薛酌將常溪放在自己的腿上坐著,大掌搭在在她的腰間,一收,二人的身體貼得很緊。


    常溪甚至能感受到隔著衣料下男子身體傳來的灼熱溫度,還有他唿吸的熱氣似乎也縈繞在她的周圍。


    這種親密的距離讓常溪很不適應,尤其是他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餓狼在看一塊大肥肉。


    於是,姑娘斂下眸子,不想去看男人,她一句話也不說,看樣子是不打算搭理男人了。


    薛酌卻不樂意常溪對他這般冷漠的做派,哪怕是打他罵他也比這樣對他視而不見的好。


    男人目光一凜,他修長如玉的兩根手指掐住姑娘的下頜,一抬,逼迫她不得不抬起頭。


    “溪溪,你就這麽不想看見我嗎?”男人質問的話語中仔細聽還帶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委屈。


    這次常溪的目光雖然是看著他的,但她依舊選擇沉默不言語。


    常溪的沉默不語讓男人的胸腔中陡然又燃起一團妒火,已有愈演愈烈之勢。


    “你現在是打算一輩子當個啞巴,一句話都不再對我說是了嗎。”薛酌說話的聲音摻了幾分上位者的威壓,鳳眸微眯,但那眼神散發出來的侵略卻不容人忽視。


    常溪看見男人如此兇狠的態度,原本就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一下就湧出,大有誓不罷休的架勢。


    溫熱的淚水打濕了常溪瓷白的麵頰,粉嫩的唇瓣間溢出哽咽哭聲。


    同時溫熱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也有部分落在男人的手上。


    明明隻是一滴眼淚,而男人的手指卻仿佛是受到了烈焰灼燒一般,他鬆開了掐住常溪下頜的手指。


    “溪溪,你別哭了,是我說話的態度不好。”薛酌的態度驟然發生轉變。


    他伸出手想去幫她擦眼淚,可常溪卻偏頭躲過去。


    男人的手就這樣僵在半空中,他臉上的神情也一並僵住。


    但常溪並沒有理會他的尷尬。


    最後,男人隻能自討沒趣的把手收迴去。


    他看著還在哭個不停的常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來哄她別哭了。


    沒辦法,薛酌哄人的經驗委實有限。


    他哄過的姑娘就隻有薛寧那個小丫頭片子,但常溪與她又不同,要是惹薛寧生氣了,拿塊糕點再說幾句軟話就能哄好。


    常溪現在是無論軟硬似乎她都不接。


    因為人家姑娘壓根就不想搭理他。


    最後,薛酌的嘴裏隻能幹癟的憋出這句話,“溪溪,你別哭了,這樣吧你說一個要求,隻要是我能答應的,我一定答應。”


    出乎薛酌意料的是,常溪聽見這句話,立刻就將哭聲收起,她轉過頭正眼看著薛酌。


    姑娘吸了一下鼻子,盡力將話連貫說出來,“你說的是真的嗎,無論我提什麽要求,你都會答應?”


    “隻要溪溪你說的要求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我一定滿足你。”薛酌留了一個心眼。


    他會答應常溪提出的要求,但前提是這個要求不能夠過分,免得最後收不了場。


    “那你把我的手腳解開,我是大活人,不是犯人,你們憑什麽綁著我。”


    常溪舉起自己的手腕給他看。


    “而且這個綁著我一點都不舒服,你看我的手腕都紅了。”


    此刻姑娘的眼圈紅紅的,像極了受驚的小鹿,惹人憐愛。


    況且她撒嬌的似的說話語氣讓男人心中很是受用。


    薛酌定眼一看,他發現常溪原本白皙如玉的手腕上赫然出現了一圈紅痕,這可把他給心疼壞了。


    他心裏已經在責怪雲影和雲洄做事沒輕沒重,把布條綁得這樣緊,常溪被綁著得多難受。


    要是雲影和雲洄知道了,一定會大喊冤枉,真是好大一口黑鍋扣在他們頭上,他們敢動手綁著常溪,可是親口征求過薛酌的意見,不然給他們熊心豹子膽都不敢對常溪動手。


    而且他們對常溪下手的時候,可是再三思量過,那綁人的力道絕對是留了餘地的。


    而薛酌也已經選擇性忘記自己方才親眼看見常溪意圖用嘴扯開手腕上纏著的布條的畫麵。


    那手腕上的一圈紅痕明明是常溪自己想解開繩結造成的。


    ‘色令智昏’的某人不想去揪住這些細枝末節不放。


    “溪溪,我答應你,我現在就幫你解開。”


    薛酌伸出手將常溪手上和腳上纏著的布條解開。


    被綁住的身子終於得到解脫,常溪的臉上露出笑容。


    她伸手去揉自己有些發酸的小腿。


    而薛酌則是站起身,他走到紫檀圓桌前,在他看見擺在上麵的嫁衣和首飾時,目光微微一頓。


    旋即收走目光,他抬手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隨後他將一樣東西放進了那杯水中。


    接著,男人轉身淡定自若的拿著那杯‘加了料’的水走到床邊,輕聲道:“溪溪,喝口水吧。”


    他微微俯身,將那杯水遞到常溪麵前


    此時的常溪沒想那麽多,加上她本來就有些口渴。


    所以她毫無防備的喝下了薛酌遞來的那杯水。


    就在她喝完水,將杯子重新遞給男人。


    常溪抬眸看見薛酌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她這才猛然意識到方才薛酌遞給她的那杯水有問題。


    她下意識想要把自己方才咽下的水吐出來。


    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那藥的藥效發揮的極快,常溪感覺到自己渾身的力氣在一瞬間被全部抽光,她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團棉花,軟綿綿的,渾身上下提不起半分力氣。


    薛酌又將常溪軟下的身子抱在懷裏。


    姑娘自幼學習醫術,她在自己的腦海中尋找,很快就知道自己中的是什麽藥。


    “...薛酌,你,你居然給我下春眠散。”常溪有氣無力的說出這句話,虛弱的眼神中全是對薛酌的怒火。


    這天底下的藥物品類甚多,其中這個春眠散在那些素有‘威名’的藥物中例如什麽鶴頂紅之類的,它可算不得出眾。


    但常溪知道這春眠散不僅有令人渾身無力的功效,最重要的是它能夠催情。


    由此,薛酌這個王八蛋給她下春眠散的目的昭然若揭。


    “溪溪,你真聰明。”


    男人帶著炫耀似的口吻同常溪說話,“這春眠散可是我花了大價錢買來的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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