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揚州臨安侯府。


    一座古樸典雅的水榭亭台矗立在水邊。


    池塘裏的玉蓮花是經由花匠精心培育而成,哪怕到了現在的時節,大片潔白如雪的玉蓮花依舊盛放,清雅的蓮香伴著陣陣清風飄散,沁人心脾。


    水榭亭台內,有一對男子對桌而坐。


    “宴清,來,嚐嚐我新釀的玉蓮酒如何?”沈樾拎起銀製酒壺倒了一杯酒,伸手將酒杯遞到薛酌麵前。


    薛酌接過那杯酒,還未入口就已聞見沁人蓮香,隨即他微抬下巴,酒液入喉,醇厚又不失甘甜的滋味在舌尖綻開。


    “這酒釀得不錯。”男人點評了一句。


    沈樾得意地笑了,“那是自然,也不看看這酒是誰釀的。”


    薛酌已經習慣沈樾自戀的行為,就當沒看見,他將空了的酒杯放下,指了指,道:“再來一杯。”


    “不行,你隻能喝一杯。”沈樾讓人把酒壺收走。


    男人輕哼一聲,“小氣。”


    “激將法對我沒用,你身上還有傷,能喝一杯酒你就知足吧。”沈樾沒好氣道。


    他又想起這廝在京城幹的那些‘驚天動地’的大事,“宴清,你說說你迴京以後幹的事簡直能嚇死人,我還以為你會委婉一些先找個由頭,然後再提出為杜爺爺平反,誰知道你居然敢直接硬剛陛下。”


    沈樾在揚州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差點魂都要嚇飛了。


    他平生隻見過兩個人有這樣膽大包天的膽量,一個人是他忠心追隨的燕王慕容昭,一個人就是薛酌。


    文嘉帝一向手段雷霆,卻偏偏在這二人身上留了餘地。


    “你看你現在倒黴了吧,堂堂新晉內閣成員,現在居然被陛下發落到江南來接收我手上這個燙手山芋。”沈樾看似是在說風涼話,實則是別扭的關心。


    “我來幫你掃清麻煩不好嗎?”薛酌反問。


    “好,怎麽不好,你薛宴清留在這裏替我受苦受罪,我沈樾迴京城奔我的錦繡前程。”這下,沈樾沒心沒肺的笑出了聲。


    坐在對麵男人淡定的看著他,神態不變。


    “不過你這次來江南怕不隻是來幫我掃清麻煩,主要還是為了常溪,不然你幹嘛拖著受傷的身體也要急著上路。”


    沈樾一針見血的戳穿了好友的隱秘心思。


    “修明,你現在有了自知之明是一件好事。”薛酌刺了他一句。


    接著,他又道:“把我要的東西拿出來吧。”


    沈樾故意裝聽不明白,“哦,你說的是什麽東西?”


    男人墨色的眸子射出凜冽寒光,語氣中也帶了幾分危險的味道,“把我和常溪的婚契拿出來,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嘖,薛宴清你求人辦事就是這個態度。”沈樾對於薛酌求他辦事的態度感到不滿。


    他上輩子得是欠了薛宴清多大的人情,這樣缺德的事情都幫他薛宴清辦了。


    他的良心真是不好受啊。


    薛酌迴了他一句,“你的廢話太多了。”


    “行,我不說了。”沈樾從懷裏拿出兩張疊好的文書遞給薛酌,“給,這是你和常溪的婚契,從官府的明文規定上來說,你和常溪已經是合法的夫妻了。”


    在大昭的律法上,凡是決定要結為夫妻的一對男女都必須拿著自己的身份文書去官府登記,由官印蓋章後得到婚契,如此這對男女才正式成為夫妻。


    薛酌接過那兩張文書,展開後,當他看完見婚契上麵的內容,嘴角揚起愉悅的弧度。


    而沈樾看著薛酌如此天差地別的態度,他忍不住道:“宴清,你別高興太早了,要是讓常溪知道自己拿到的是假身份文書,而原本屬於她的真身份文書卻被你扣下。”


    “甚至你讓我拿她和你的身份文書結成婚契,人家稀裏糊塗的就成了你的妻子,你可以猜一猜常溪知道這件事的反應。”


    常溪的反應?


    其實兩個人都心知肚明。


    總之,絕對不會是高興的反應。


    男人收斂了嘴角揚起的弧度,“我說過過程是怎樣不重要,最後的結果是我想要的就行。”


    “我說常溪怎麽這麽倒黴碰到你了,有一說一,我覺得上輩子應該不止我欠了你的人情,常溪應該欠的比我還多,不然這輩子怎麽就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沈樾說的頭頭是道,仿佛上輩子真的發生過這種事。


    “最後還是被你給扣上了夫妻的名分,難道你和常溪上輩子是她辜負了你的真心,所以宴清你這輩子就要死死的把常溪綁在你的身邊。”


    聞言,薛酌從容的神色變了一瞬,他將自己和常溪的婚契疊好,放進自己貼身的衣襟內。


    麵對沈樾潑的冷水,薛酌毫不客氣的反擊迴去,“修明,以你的才華若是去上陣殺敵那真是屈才了,不如去重新參加科考,說不定你也能中個狀元迴來,屆時你正好可以去禦史台,你和那幫人應該聊得來。”


    沈樾聽出薛酌是在拐彎抹角的說他是長舌婦。


    不過他早就習慣了薛酌的罵法,所以心裏也沒生出惱怒。


    反正他自己會罵迴去的。


    “你當狀元是大白菜啊,我才不去自取其辱。”沈樾對於自己讀書有幾斤幾兩還是知道的。


    不然當年他和薛酌在書院做同窗的時候也不會天天抄薛酌的功課。


    最後,老臨安侯實在看不下去沈樾在書院的表現。


    這才把沈樾扔進了軍營裏曆練。


    “宴清,我看你還是先想辦法怎麽把杜爺爺給支開,要是讓他老人家知道你和常溪已經成了夫妻,你能有什麽好果子吃,他是一定會想辦法讓你們和離的。”沈樾自覺十分好心地提醒他。


    “你說你和常溪的婚契揣在懷裏還沒有揣熱乎就要變成和離書了,到頭來你不就白折騰這一場。”


    這幾句話的確說到薛酌的心坎上。


    杜老爺子的確是個不可忽視的大麻煩。


    空氣在這一瞬仿佛凝住。


    稍後,薛酌的目光緩緩轉向那片盛開玉蓮的荷塘,說話的語氣勝券在握“將軍打仗自然是要先排兵布陣,我自有辦法支開老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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