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酌離開房間後,就直接迴書房去處理公務,哪曾想在書房門口撞到去而複返的沈樾。


    “你怎麽又迴來了?”薛酌黑著一張臉,渾身上下就寫三個字不高興。


    沈樾故意忽視了薛酌黑著的那張臉,笑嗬嗬說道:“哦,走到一半我忘了把這件東西還給你,所以我就迴來了。”


    他從懷裏拿出一個荷包遞給薛酌。


    薛酌將荷包收下以後就開始趕人,“既然東西還給我了,那你就快點走。”


    沈樾饒有興致地盯著薛酌的臉,“宴清,話說我們好久都沒有在一起喝酒了,不如我們今晚就喝個痛快。”


    “我要處理公務,沒心思陪你喝酒,你自己去找別人吧。”薛酌冷聲拒絕。


    沈樾卻沒有就此作罷,“宴清你這公務什麽時候都能處理,但你這心裏受的情傷可不一樣。”


    然後,沈樾直接拉著薛酌進了書房,又讓下人拿來一些酒。


    沈樾一邊喝酒,一邊仔細端詳薛酌的臉,“嘖,你看你臉上的巴掌印,又是那位常溪姑娘打的吧,我和你從小一起長大,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喜歡挨姑娘巴掌的癖好。”


    “要你管。”現在薛酌的心情差到極點,說出口的話句句帶刺,“你先管好自己的事情,老侯爺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娶一個罪臣之女入臨安侯府。”


    毫無疑問薛酌的這句話戳到了沈樾的痛點,他也來脾氣了,“我祖父是不會同意我娶她,那你想娶常溪你覺得鎮國公府的人會答應嗎?”


    “宴清,你可別忘了如今鎮國公府是你祖父當家,他一心希望你能娶一個名門貴女為妻,然後得到嶽家助力拿迴原本屬於你的世子之位。”


    “若是讓你祖父知道你為了兒女私情不顧一切,你猜老鎮國公會對常溪做什麽,即便最後老鎮國公同意常溪入鎮國公府,那也隻會是良妾的名分。”


    沈樾初聽雲影和雲洄說薛酌要娶常溪的事隻當做一個樂子聽聽罷了,隻覺得薛酌是剃頭挑擔子一頭熱。


    但現在薛酌居然為了常溪要往死裏整王大人以及他所在派係的一幹官員,這和他們原本的計劃完全背道而馳。


    俗話說拔出蘿卜帶出泥,這話用在貪汙兩個字上麵最合適不過,這可不僅僅隻是得罪太子和皇後,還有寧王和安王,而薛酌憑一己之力把這幾人全都得罪了幹淨。


    “我不會讓她做妾的。”薛酌眼神堅定,字字鏗鏘有力,“我自有辦法說服祖父讓他點頭答應。”


    沈樾:“......。”


    他說的重點是為了兒女私情不顧一切,不是名分的事情。


    沈樾要被薛酌氣笑了,“宴清,我怎麽沒發現你居然還是一個癡情種,從前旁人都說你是天上謫仙不染凡塵,你這一朝入了愛河,越來越像一個傻子。”


    “那又怎樣,反正我有把握說服祖父答應我娶常溪,你有嗎?”薛酌這一反問把沈樾給說噎住了。


    問題又繞迴來了。


    沈樾梗著脖子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


    因為沈樾知道薛酌不是在誇海口,他的確有把握說服老鎮國公答應。


    反觀自己,薛酌沒有說錯,僅罪臣之女這一點祖父就絕對不會同意自己娶她入臨安侯府。


    不過,沈樾看著薛酌得意的樣子心裏還是非常不爽,隨口說了一句話刺激他,“你是不是忘了常溪壓根就不願意你對她負責。”


    這下,說不出話的人換成了薛酌。


    “喲,看來我這才是說到了關鍵點上。”沈樾看見薛酌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黑了下去,堪比做飯的鍋底了。


    敢情他之前說那一通話白說了。


    不過沒關係,他好像找到了刺激薛酌的正確方向,而薛酌的接下來的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看法。


    “她現在願意自然皆大歡喜,不願意我也要娶,娶了以後有的是時間讓她願意。”薛酌話裏話外都透露出無比霸道的強勢,。


    “宴清,你這說的還是人話嗎,合著你是要當強取豪奪的惡霸。”


    此刻沈樾無比同情常溪,倒黴催的遇見薛酌這個披著人皮的‘瘋子’。


    都怪薛酌這個光風霽月的外貌太具有欺騙性了。


    “常溪姑娘招你惹你了,你要這樣對人家,人家不需要你以身相許,你倒好上趕著去。”


    “老話說了強扭的瓜不甜,宴清你就不能大發慈悲放人家自由。”


    薛酌冷哼一聲,眼中帶了些許嘲諷,“強扭的瓜甜不甜,你說了可不算,吃瓜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怎麽知道我的瓜甜不甜。”


    沈樾頭一次覺得薛酌胡說八道的功夫如此強悍,完全可以和禦史台之首汪大人一較高下。


    “還有,修明你讓我放常溪自由,那你呢,你就不能放她自由嗎?她是罪臣之女,你早晚是要迴京城的,你們兩個糾纏在一起是不會有什麽好結果的。”


    “難道你心裏不是還打著讓她先有了你們的孩子,好以此逼迫老侯爺不得不就範的主意。”


    薛酌一直都知道沈樾心裏住了一個人,這次來揚州也是機緣巧合之下才知道他們之間原來還有聯係。


    “但是修明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臨安侯府唯一的繼承人,你的身上肩負著沈氏一族的興衰榮辱。”


    “我和你不同,鎮國公府年輕一輩並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沒有或許他們會更高興。”


    “若是被老侯爺知道你和罪臣之女糾纏在一起,或許你天真的以為有了孩子就沒事,的確老侯爺顧及那個孩子是侯府血脈會留它一命,但孩子的母親又不是。”


    得了,先前被沈樾拿來戳薛酌心窩子的話又給全部還迴來了。


    現在沈樾算是嚐到自己釀的‘苦果’了是什麽滋味了。


    “好了,宴清我們兩個誰都別說了。”沈樾給薛酌倒了一杯酒遞給他,“來,我們喝酒,一醉解千愁,今晚我們先忘了那些讓我們煩心的事情。”


    薛酌接過他遞來的那杯酒,仰頭一口喝下。


    今夜注定無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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