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杏帶著常溪去見牡丹。


    房門關上,留給兩人獨處的空間。


    牡丹同樣抱住常溪,眉眼中滿是對她的心疼,眸中盈滿淚花,聲音略微哽咽,“小溪。”


    從昨晚上牡丹就知道常溪被人帶走的事情,尤其帶走他的人是因為春風繞,沒有人比她更清楚春風繞發作時的情狀。


    但是奈何她勢單力薄,自己尚且都不能離開百花樓又何談去救常溪,她隻能寄希望於王媽媽。


    可現在......


    為什麽老天如此不公,常溪什麽都沒有做錯,為什麽要讓她遭遇這些。


    “...牡丹姐姐,我沒事的。”常溪迴抱住牡丹,輕聲說話,“你不用擔心我。”


    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她就當被狗咬了一次。


    況且若是真要求一個所謂的公道,但俗話說民不與官鬥,她最後也未必能討到什麽好處,不如現在快刀斬亂麻,索性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各自安好便是彼此最好的結局。


    雖然常瑤在家的時候老是說常溪是一個沒心眼的傻姑娘,但在關鍵時刻常溪可一點都不傻,她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麽。


    常溪又想到自己來見牡丹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牡丹姐姐,你把我給你的避子藥拿出來,我要吃。”


    既決定不留任何瓜葛,那就要將所有的一切可能都扼殺在搖籃中。


    孩子絕對不能留,否則叫它將來長大了如何自處。


    “好,我這就去給你拿。”牡丹吸了下鼻子,轉身去梳妝台。


    片刻後,牡丹把裝著避子藥的小瓷瓶遞給常溪,她接過後毫不猶豫的倒出一粒吃下。


    直到此時,常溪心中緊繃的那根弦才終於鬆下,這樣她就不用擔心會和薛酌有什麽牽扯。


    牡丹又親自去廚房為常溪做了一點吃的。


    算上來從昨晚到現在常溪肚子裏是一顆米都沒有,肚子裏的饞蟲一下就被勾出來了。


    填飽了肚子後,常溪又悠哉的吃起了消食的山楂糕。


    牡丹則語重心長的問她以後有什麽打算。


    聞言,常溪把手裏的山楂糕放在了一邊,向上揚的唇角弧度收起,她聲音平靜地說道:“牡丹姐姐,今天那個人告訴我他說他要對我負責,還說要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但我拒絕了。”


    忽的女子嫣然一笑,但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牡丹姐姐,你說我是不是一個傻子,錦衣玉食擺在眼前都不要,若是叫那些碎嘴的知道了指定說我不識好歹。”


    “小溪,你沒有做錯任何事。”牡丹溫柔的搖了搖頭,聲音柔和認真,“旁人怎麽說不重要,這感情就像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你隻是不想讓自己受傷。”


    “況且有了錦衣玉食又怎樣,你看我不也是過的這種日子,實話說我更向往你現在的生活。”


    “小溪我很羨慕你,你會醫術這是你立身的本事,無論去到哪裏呢都能安身,我或許一輩子都無法離開百花樓,即使離開了也是被關到另一個囚籠中。”說的越多,牡丹眼中眸光越發黯淡,絕美的臉龐也被憂傷籠罩。


    “牡丹姐姐......”常溪擔憂的看向她。


    “瞧我,怎麽總說這種傷春悲秋的話。”牡丹嘴角漾出一抹笑容。


    常溪卻看出那笑容中透著的悲傷。


    牡丹伸手握住常溪的手,她一字一句認真道:“小溪,男人所謂的山盟海誓聽聽就行了,千萬別飛蛾撲火一頭全撞進去,別把自己的真心托付給不值得的人。”


    “把這一切當做是一場夢,夢醒之後,你還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勇敢向前看,不要迴頭。”


    這些話全都是牡丹的肺腑之言。


    常溪是自由的,不應該被這些所束縛。


    “嗯。”常溪笑著點頭。


    ......


    相比之下,荷風小築卻仿佛被愁雲慘淡所籠罩,低沉壓抑的氣氛彌漫,每個人連說話的聲音都不敢放大。


    就連陽光照在身上也感覺身體發冷。


    書房外不遠處的小角落。


    雲影和雲洄鬼鬼祟祟的躲在這裏小聲蛐蛐。


    雲影仰天歎了一口氣,“雲洄,你說我們公子怎麽想的,他自己親口答應的放常姑娘離開,現在卻一個人躲在書房裏借酒消愁。”


    “男人嘛都好麵子,尤其是像我們公子這樣的人,從小順風順水,要什麽得不到。”雲洄以一副了然的姿態說話。


    “生平頭一次遇見像常姑娘這樣的女子,與公子從前在京城裏遇見的閨秀千金全然不同,我們也算是跟著公子開眼了。”


    雲影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說的也是,從前凡是見過公子的年輕姑娘,有婚約的不算,十個裏麵起碼有七個會對公子的相貌動心。”


    “常姑娘就不一樣了,我們公子要對她負責,她就跟碰上了什麽洪水猛獸,百般拒絕。”


    當時常溪和薛酌在房間裏麵說話,雲影和雲洄也趴在窗戶外麵偷聽了全部過程。


    “我還真有點想不明白,咱們公子無論是出身相貌還是人品才華,那在京城都是拔尖頭一份的,為什麽常姑娘不願意嫁給我們公子?”


    旁邊的雲洄一聽雲影又在犯蠢了,他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某人的榆木腦袋,“你當時偷聽的時候沒帶耳朵嗎,人家常姑娘當時自己就說了不願意,那意思就是哪怕我們公子是天上的神仙,不願意嫁就是不願意。”


    “你哪裏來的那麽多為什麽。”


    “哦,我知道了。”雲影又垂下頭,“那這麽說從今以後我們公子和常姑娘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雲影心裏還是覺得有點遺憾。


    “那可未必。”雲洄意味深長的說道。


    “你就等著看吧,等咱們公子徹底想通了,哪裏還願意放常姑娘離開。”


    “啊,還能這樣,公子自己說出口的話還帶反悔的。”雲影有點驚訝。


    “反悔怎麽了,對於咱們公子來說強扭的瓜不甜又怎樣,他有的是耐心和手段等常姑娘就範。”


    雲影不說話了,他知道薛酌幹得出這種事。


    這時,一個侍衛找了過來,說小侯爺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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