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不會暴露,其實我心裏還是有些沒底氣。


    “伯母,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伯母,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張揚疑惑的看著我:“頭兒,為什麽一句話你要說兩遍?”


    我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看著零號。


    零號則對我神秘一笑。


    “是不是對我的好奇又加深了一分?別忘了,曾經的我也是天榜第二,沒有幾樣看家本事怎麽行?”


    上麵這段話,她依次用了秦爺、張揚、唐曦然跟竇清霄的聲音,聽的我跟張揚二人都傻眼了。


    倒是秦爺露出感慨之色:好像是因為這件事想起了曾經的過往。


    “小競,我們都老了啊。”


    “不,老的人是你。”


    零號又恢複了自己的聲音,她披上我的長袍,戴上後麵的兜帽,又處理了一番臉頰的膚色。


    幾分鍾後,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了我的麵前,我得承認,如果不看正臉的話,即便是最熟悉我的人都分辯不出來。


    零號轉過身,道:“你要去也可以,不過帶那個愣頭青是不行的,他雖然不怕死,但不怕死的人,這裏要多少有多少。”


    張揚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零號說的是他,旋即勃然大怒:“臭女人,我當初還救了你一命呢!說我沒用,那你豈不是更沒用?”


    零號冷道:“要不然你還能活到現在?”


    我有些好奇:“救了伯母一命?”


    “哼。”零號冷道:“當初去救你小情人的時候,我誤入陷阱,如果觸動機關就玩完了,也算是被他撿去了一個人情。”


    原來是這樣......


    我憋住笑,便聽到零號道:“你也別得意,林郊後山的山腹中心,到處都是那玩意兒,到時候你可小心著點,不然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了。”


    聽到這裏,我頓時愣住了,旋即猛地衝過去抓住零號:“怎麽迴事?為什麽這麽重要的情報現在才說?你知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嗖!


    啪!


    一陣勁風直撲我的麵門,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看到一把匕首空懸在麵門之上,唐曦然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跟張揚合力架住了零號的手臂。


    “你看你,堂堂一個尊長,竟然這麽不知分寸。”


    零號隻是迴過頭,露出一個眼睛,單單是那一個眼神,便充斥著沸騰的殺意跟冷酷的殘忍。


    我這才反應過來,後腦勺無比冰冷,僵硬的轉過頭,看到一柄寒光閃爍的匕首離我的發絲隻有一寸之距。


    很顯然,這個匕首,無論是唐曦然還是張揚都沒有看到。


    如果零號想要殺我,現在我已經死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零號好像變得以前更強了。


    誠然我確實是冒犯了她,但按照零號的反應速度,不應該有如此失態才對。


    雖然我不懂他們的世界,但我知道,這是一個很反常的情況。


    作為一個殺手,現在的她,實在是太不像個殺手了。


    收迴匕首後,在場所有人都鴉雀無聲。就連一直咋咋唿唿的張揚,看著零號都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很危險的,下次不要做了,好嗎?”零號將匕首放進長袍裏,輕聲道。


    冷汗打濕了後背,我不自覺的點了點頭。


    過了一會兒,零號整了整衣衫,道:“我已經把所有資料整理發給小帥哥了,還有事嗎?”


    “......沒有了。”


    “很好,那我先走了,祝你們一路順風,可千萬別死哦。”


    零號擺了擺手,旋即離開了。


    待她離開房間後,張揚才吞了口口水,低聲道:“我剛剛真以為她要把我們全殺了。”


    唐曦然搖了搖頭:什麽話也沒說。


    我坐迴凳子上,擦了擦汗水,恍惚道:“我們說到哪裏了?哦對了,老師,您就不用擔心了,有張揚跟曦然在,我會沒事的。”


    ......


    渾渾噩噩的走出房間,我看向唐曦然:“你們這幾天到底在準備什麽?”


    沙沙。


    唐曦然遞給我一張紙條。


    “她一直在跟我對練,她的狀態很不對勁,有好幾次都把我當成了別人,下了死守。”


    我聽得毛骨悚然,對待親女兒都尚且如此,剛剛我真的不冤。


    “你覺得她把你當成了誰?”


    唐曦然寫道:“說不準,有可能是我老爸,還有可能是我爺爺。”


    我:“......”這一家子關係還真是亂的很啊。


    唐曦然怔了一會兒,我問道:“在想什麽?”


    她遞來一張紙條。


    “葉歡,你說,她的對手是不是第一位?”


    第一位。


    聽到這三個字,就仿佛大山般壓在了我們身上。


    以前我還抱有一絲僥幸,認為方想可以擋住第一位,但在方想無故失蹤後,這抹僥幸也理所當然的消失了。


    怪不得零號要來當我的替身,她知道,第一位如果出手,百分百找的就是我。


    這個家夥......


    她要挑戰第一位!


    沙沙。


    一張紙條放在我的手上。


    “不用擔心,從我記事起,那個女人就不會打無把握的戰鬥。”


    說是這麽說......


    我又不由自主迴想起零號被方想按在牆上摩擦的畫麵,零號已經不複曾經巔峰的輝煌,更別說,即便是巔峰的她都沒有打敗第一位。


    這是一場結局早已注定的戰鬥了。


    想到這裏,我黯然歎道:“曦然,到時候如果你媽媽遇到危險了,就去救她,好嗎?”


    唐曦然奇怪的看了我一眼。


    “為什麽?這是她選擇的死法,我為什麽要去幹預?”


    我臉上擠出一抹笑容:“聽話,別讓自己後悔。”


    唐曦然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張揚啟動了金杯,離開了已經空空蕩蕩的桃花源。


    走向街道的時候,天際的陽光傾灑在路邊。


    我壓下了帽簷,同時在心底深深一歎。


    黎明總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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