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雅愣了愣,也沒多問,迅速掏出手機,“你要是確定想要的話,我幫你聯係一下我熟悉的那個人,我們現在過去,今天應該能夠買到。”


    喬羨寧連連點頭,“麻煩你了。”


    電話撥通,李文雅飛快地商量,很快就把這件事情敲定了。


    她再抬頭,臉上帶了笑,“我們現在出發就可以啦。”


    這效率好高啊!


    喬羨寧由衷地豎了一個大拇指,看著她關店,拉著她一起離開。


    去鄰市的路程並不長,喬羨寧一路走高速,也就三個小時左右。


    車上放著舒緩的音樂,李文雅悄悄看著喬羨寧的側臉,眼神溫柔。


    “怎麽一直盯著我?”喬羨寧歪頭,有些不解。


    “沒什麽,”李文雅飛快地收迴視線,感慨一聲,“就是覺得這一切好奇妙啊。”


    她日思夜想的人出現在了她的麵前,莫名讓她有些不真實感。


    “這有什麽神奇的,”喬羨寧柔聲道,“就算我們分隔在天南地北,隻要有緣,肯定能遇見的。”


    她離開那裏的時候非常難過,但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人生,她這個勉強算是老師的人可以幫忙,但不能對他們的人生指手畫腳。


    李文雅喜滋滋地點頭,靠在座椅上,開始講述後麵的故事。


    喬羨寧離開後,她考上了大學,靠著助學貸款一路念完,畢業後就對水產養殖有了興趣。


    水產養殖業相當成熟,她初出茅廬,又沒有專業背景支持,一開始碰壁無數,難得她幾經崩潰,恨不得立刻卷鋪蓋關門。


    但她不能迴去。


    所以她咬牙撐了下來,如今不算是功成名就,但自己養活自己是沒問題了。


    “那太好了,”喬羨寧由衷地感慨,“從前你和萬嬌是我最看好的兩個,如今看來,我看得很準啊。”


    提到萬嬌,李文雅沉默了。


    喬羨寧察覺到不對勁,主動在服務區停了車,“萬嬌是不是出事了?”


    “她難產死了,”李文雅閉了閉眼,“她跟我不一樣,她沒能走出來,倉促地嫁了人之後,日複一日地過著其他人口中的好日子。”


    但她好像再也沒開心過。


    從前的夢想都歸於虛無,萬嬌沉默地反抗沒被人看見,然後她就墜入了深淵。


    喬羨寧握著方向盤的手瞬間縮緊。


    怎麽會呢?


    萬嬌明明是那麽明媚的孩子!


    “她的遺願是離開那裏,所以我給了她家一筆錢,把她的骨灰帶出來了,就葬在我家附近的墓園裏。”


    李文雅艱難地開口,看著喬羨寧道:“老師,你有空去看看她吧,她真的很想再見見你。”


    喬羨寧點頭,重新啟動車子,一路沉默地抵達養殖場。


    李文雅跟這裏的負責人早就處成了朋友,說了兩句,直接帶喬羨寧過去看魚。


    負責人指著那些細小的魚苗開口,“這個是小魚苗,長大點就是我們平常吃的那種魚,你要一萬隻的話,最好是買這種,不然運輸起來太麻煩了。”


    說來也是。


    反正係統又沒有規定多大的魚。


    小魚苗也算活魚嘛。


    喬羨寧點頭,直接將此事定下來。


    一萬隻小魚苗說多也不多,幾個保溫箱裝著,就大差不差了。


    喬羨寧有意支開李文雅直接傳過去,但想來想去,她又覺得不對。


    貿然傳送魚苗風險太大了,萬一陳珂他們剛好不在,很容易出現大損耗。


    隻能帶迴去慢慢處理了。


    喬羨寧付了錢,帶著李文雅往迴走。


    李文雅主動帶她去了墓園,指著沒有照片的墓碑,歎息一聲,“她死後,連個照片都沒有,我也沒辦法,隻能這樣子葬了。”


    喬羨寧上前,將自己帶來的白菊放到墓碑旁,慢慢蹲下來。


    時間太久了,她現在也隻記得萬嬌的大致輪廓,而她具體長什麽樣子,喬羨寧實在是記不清了。


    可憐的孩子。


    喬羨寧閉了閉眼,隨口說著從前的事情。


    像萬嬌這樣的孩子應該還有很多,在封建習俗未破的偏遠地方,每一步都變得很艱難。


    若是大晟能夠統一,這種情況,是不是就不會出現?


    喬羨寧再一次想起自己的任務,心中的目標越發堅定。


    “走吧,”喬羨寧起身,“我們該迴去了。”


    把李文雅送迴去,又去接了糖球,喬羨寧壓抑的心情放鬆了不少,抱著糖球逗它。


    糖球被認真收拾了一番,現在看起來巨可愛,喬羨寧買了些必備的東西,打算正式把它帶迴家養。


    “宿主,糖球是不是能看見我呀?”小君突然冒出來,盯了糖球半天。


    理論上除了喬羨寧,應該沒有東西能看到他,但是糖球直勾勾地盯了他半天,總讓他覺得有點疑惑。


    “不能吧……”


    喬羨寧伸出手晃了晃,發現糖球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君。


    小君嚐試性移動位置,糖球也跟著看向別處。


    這可真稀奇。


    “難道係統出現了bug?”


    小君若有所思,突然消失不見。


    喬羨寧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直接迴了家。


    拉開冰箱門,神女殿隻有蕭璟淵一個人。


    他抱著劍靠在迴廊柱子上,陽光剛好灑在他臉上,襯得眉眼分明。


    “你把陳珂派出去辦事兒了嗎?”喬羨寧好奇地開口。


    “前幾天神女送過來的那些磚頭,還有那些……叫作水泥的東西現在派上了大用場。”


    蕭璟淵溫和一笑,邁步過了,“神女難得這個時候來,是又要傳什麽新東西了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見過麵的緣故,喬羨寧總感覺他跟自己熟悉了不少,笑眯眯道:“是有一些新東西。”


    不過……


    喬羨寧眨眨眼,“你們有魚缸之類的嗎?”


    “魚缸,那是什麽東西?”


    蕭璟淵有些不明白,但聰明如他,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若是用來盛放魚蝦之類的,那普通的壇子就能用。”


    也是。


    喬羨寧點點頭,“那你派人去找些過來,我給你們傳點小魚苗過去。”


    她經常傳一些奇怪的東西,蕭璟淵已經完全習慣了。


    不僅第一時間照做,甚至還體貼地詢問是否有別的限製。


    “沒有了,”喬羨寧輕笑,“淵哥,你等一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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