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瑞新藥臨床實驗吃死人的事情,很快就成為了國內民眾關注的焦點,在網上鬧的沸沸揚揚,問鼎熱搜榜首。


    相關部門也很快介入了調查,新藥的臨床實驗,也暫時被迫停止。


    程知鳶看著事件迅速的發酵,被鬧大,半點兒也不著急。


    她在等梅亦衡的消息。


    隻要梅亦衡那邊還沒有給她結論,她就不急。


    好在梅亦衡的辦事效率夠高,一天半的功夫,就查清楚了事情真相。


    出事的,是一位年近七旬的老婦人,簽字同意老人接受臨床實驗的,是老人的兒子跟兒媳。


    而這一家人,是宋泊安讓人找來的。


    老人有個二十多歲的孫子,因為犯了輪jian罪,被判刑十六年。


    宋泊安找到這家人的時候,就承諾給了這家的兒子兒媳婦,隻要讓他們家老人按照他的人給的藥一天三餐的吃。


    老人出事之後,半年之內,一定讓他們的兒子被無罪釋放迴家。


    為了兒子,夫妻兩口子就決定犧牲老人。


    再者,老人常年身體不好,一年到頭各種藥就沒停過。


    夫妻兩個早就不想繼續花錢養著老人了。


    所以,臨床實驗的時候,給老人吃的藥裏,偷偷放了升血壓的藥,很容易就導致了老人的出事。


    老人出事後,兒子心有不安,輕易露出了馬腳。


    再經過梅亦衡的人一番心理引導,頂不住就說出了事實真相。


    “鳶鳶,你打算怎麽處理?”梅亦衡問。


    “我會讓盛銘去找宋家父子談,再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程知鳶本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原則,又說,“第一,宋家父子對外公布,鑫瑞早已易主,鑫瑞再不受他們宋氏的任何管理與控製;第二,宋家父子向大眾坦白此次的事件,向公眾以及鑫瑞道歉,對死者,鑫瑞不承擔任何責任;第三,宋家永久退出鑫瑞的運營管理,再不管問鑫瑞的任何事情。”


    梅亦衡點頭,笑,“宋家父子大概率做不到。”


    “他們做不到,那就我們來做。”程知鳶說。


    “需要我跟我父親出麵嗎?”梅亦衡問。


    “我早就想去鑫瑞的研發中心和生產車間實地看一看了,擇日不如撞日,就這次吧。”程知鳶笑道。


    梅亦衡點頭,“好,我陪你一起去。”


    ……


    江洲。


    宋以檀偽造了賀善信簽字蓋章的大額財務文件,又收買了賀氏財務部的副總監,以為萬事俱備,就差收錢了。


    誰料,臨門一腳,賀氏的財務副總監忽然怕死,拿著宋以檀偽造的文件,主動去找了賀瑾舟。


    其實,副總監也不知道,文件是宋以檀偽造的。


    但他知道,事情肯定是有問題的,不然,宋以檀不會承諾完成轉帳後,直接給他一個億的好處。


    他要是為了這一個億,配合宋以檀擅自挪用了賀氏幾十個億的公款,那他將麵臨的,可能是半輩子的牢獄之災。


    思想前後,他還是不想坐牢,不想毀了一家人的幸福安寧的日子,所以主動去向賀瑾舟匯報了一切。


    賀瑾舟看了文件,聽了財務副總監的話,簡直覺得自己跟做夢一樣,匪夷所思。


    “文件是宋以檀給你的?”他問。


    副總監點頭,“是的,是宋總給我的,她說是董事長親自答應下來把這筆錢錯給宋家的。”


    賀宋兩家有合作,宋以檀出任過宋氏那邊的項目負責人,跟賀氏這邊工作上接觸不算少。


    賀氏的內部架構及部門負責人,宋以檀大概都清楚,也基本都接觸過。


    再者,宋以檀現在名義上是賀瑾舟的未婚妻,賀家未來的少夫人,她的話,財務副總監開始並沒有太懷疑。


    賀瑾舟聽了副總監的話,直接氣笑了,情緒不明的吩咐,“你現在開始,休假三天,下周一再迴來上班。”


    副總監點頭,“那給宋家轉帳的事……”


    “我會處理。”賀瑾舟叮囑,“這件事,不要再跟第二個人提起。”


    “是,總裁。”副總監點頭,如獲大赦般的鬆了口氣,趕緊轉身離開了。


    等他走了,賀瑾舟將手裏的文件拍照,給賀善信發了過去。


    賀善信身體不好,絕大部分時候都不會來公司。


    信息發過去,沒幾分鍾,賀善信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這些文件,你哪來的?”


    賀瑾舟接通電話,賀善信劈頭就問。


    “爸沒見過?”


    手機那頭的賀善信聞言沉默兩秒,“瑾舟,你覺得我是老糊塗了,五六十個億借給宋家,甚至是都不跟你打聲招唿?”


    “你沒老糊塗,或許有人老糊塗了呢。”賀瑾舟淡淡哂笑一聲道。


    “你說你媽?”雖然是問句,但賀善信的語氣是肯定的。


    “幸好財務的副總監是個拎得清的,不然,這一次賀家損失的,將遠不止文件上寫的這五六十億。”賀瑾舟說。


    因這這一筆錢,馬上就要投入到新的項目當中去。


    要是項目資金沒跟上,項目自然得停擺。


    手機那頭的賀善信當然清楚賀瑾舟話裏的意思,頓時控製不住的怒火中燒。


    他沉默一息壓了壓心中的火氣,沉聲道,“我現在就去找你媽問清楚。”


    話落,他直接掛了電話,然後去找唐婉寧。


    唐婉寧最近頭痛的越來越厲害,什麽也幹不了。


    今天老中醫上門,剛給她針灸完。


    針灸倒是有點效果,明顯緩解了她的頭痛。


    人一舒服,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昨晚她被頭痛折磨了半個晚上,幾乎沒怎麽睡。


    剛睡著沒幾分鍾,賀善信推門進了房間,將她推醒。


    唐婉寧臉色頓時難看的跟便秘似的。


    “我這才睡著幾分鍾,你就跑來把我推醒做什麽?”她惱火道。


    賀善信將手機丟給她,“你自己好好看看,是不是你簽字蓋的章?”


    唐婉寧一頭霧水,但看賀善信臉色陰沉的實在是恐怖,不像是沒事找事的樣子,隻好先撿起手機看裏麵的內容。


    “這是什麽?”看了一遍之後,她困惑地問。


    賀善信壓著火,“這難道不是你答應宋以檀的?”


    “我答應宋以檀什麽?”唐婉寧最近被頭痛折磨的,人都傻了不少。


    氣憤地問完之後,她又立馬反應過來了,瞪大眼問,“你說,這是我答應借給宋家的錢?”


    “難道不是?”賀善信問。


    “我是傻啦還是中迷藥啦還是瘋啦,要拿這麽多錢給宋家?”唐婉寧怒聲反問。


    賀善信眉頭緊皺起,“這麽說,這件事情跟你沒關係?”


    “到底怎麽迴事,你說清楚。”唐婉寧又氣又迷惑。


    賀善信就將賀瑾舟跟他說的事情,都告訴了唐婉寧。


    唐婉寧聽完,氣的人都發抖,吼道,“去,把宋以檀給我帶來。”


    “你先別吼,先查清楚宋以檀怎麽會有這份我簽字蓋章的文件。”賀善信阻止她,困惑道。


    因為他極少時間在公司,這幾年來,他的董事長公章一直放在家裏的書房。


    有什麽文件需要他簽字蓋章的,秘書基本都會送到家裏來給他。


    他立即去書房查看他的公章。


    公章好好的還在。


    那宋以檀為什麽會拿到他的公章偽造文件?


    想知道這點,並不難。


    宋以檀經常出入賀家老宅,甚至是在二樓有她的專屬客房,她想拿到公章,一點都不難。


    賀善信立刻去查書房的監控。


    賀善信的書房,是整個賀家最重要的地方,怎麽可能每天大門敞著,由人隨意出入。


    之所以有時候,放心的將書房門敞開著,甚至是那麽重要的公章都隨意放在抽屜裏,沒有上鎖,那肯定是因為賀善信做了足夠的安全措施。


    書房因為屬於極其隱私的地方,監控隻有賀善信和唐婉寧還有賀瑾舟能查看,其他人沒有權限。


    調出監控,監控畫麵裏清晰的記錄了宋以檀偷看賀善信的文件並且盜走他的公章。


    第二天趁著他們都不在家的時候,又偷偷將公章還迴來的事實。


    唐婉寧看完,氣的臉色發青,嘴唇發抖,幾乎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去,把宋以檀綁來。”賀善信命令。


    其實,根本不用他下命令,因為賀瑾舟早就讓田力帶人去綁宋以檀。


    隻不過,賀瑾舟的反應再快,卻還是晚了一步。


    田力帶人趕到宋以檀的公寓的時候,她早就喬裝打扮,飛迴京北去了。


    至少目前來說,京北還是宋家的地盤。


    迴了京北,賀家想要綁宋以檀,就不是那麽隨便的事。


    也就在田力查清楚宋以檀的行蹤,確定她人已經飛迴了京北不在江洲,向賀瑾舟匯報情況的時候,另外58個億的資金,分六個批次,從賀氏的賬戶上,依次轉入了宋家的私人賬戶上。


    賀瑾舟緊接著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額角的太陽穴都抑製不住的突突暴跳。


    “誰轉的?”他怒吼。


    “財務孫總監。”張池迴答。


    賀瑾舟麵色鐵沉,“人呢?”


    “跑了,已經報警,警方已經在行動抓人了。”張池頭都不敢抬。


    賀瑾舟聽著,頓時笑了。


    好一個宋以檀,他還真的低估了她的本事。


    原來,她早就做好了兩手的準備,同時收買了財務的正副兩個總監。


    他們之中,一個及時醒悟,宋家拿到的是58億。


    如果一個都不醒悟,宋家拿到的,就是116億。


    116億,剛好是整個賀氏第一季度的淨利潤。


    宋以檀,真真是好樣的。


    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哪個賊,能這麽輕鬆,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偷走58個億。


    “安排飛機,去京北,越快越好。”


    “是,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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