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10點。


    唐婉寧在做好一切準備後,就讓人將程知鳶錄的視頻發布了出去。


    不是發在一個地方,是全網發。


    不僅如此,經過官方認證的名為“賀瑾舟前妻程知鳶”的賬號也發布了同樣的視頻。


    瞬間,網絡上又炸開了鍋,網友們又瘋了。


    所有人都開始指責程知鳶。


    賀瑾舟看到視頻的時候,視頻才發布了5分鍾不到。


    他盯著視頻裏麵臉色蒼白的程知鳶,從她嘴裏冒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刀,在狠狠地割裂著他的神經。


    他從來沒有這麽暴跳如雷過,立馬拿過手機去撥程知鳶的電話。


    但手機裏傳來“您所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的提示音。


    賀瑾舟顧不得為什麽程知鳶的電話打不通,又親自衝去了公關部,讓公關部不屑一切代價,將視頻下架。


    下架不了的,直接封號。


    整個公關部看著像頭發怒的雄獅般的賀瑾舟,個個戰戰兢兢,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不過,也沒有一個人聽他的正當賀瑾舟再次要發飆的時候,唐婉寧出現了。


    “不許壓,視頻更不許撤。”她命令。


    公關部的一眾人鬆了口氣。


    賀瑾舟看著麵前的母親,用最後僅存的一絲理智控製住自己,轉身大步往電梯口的方向走去。


    唐婉寧跟了過去。


    賀瑾舟從電梯出來的時候,張池正站在電梯口,原本是正要去公關部找他的。


    “老板,太太不見了。”


    看到賀瑾舟從電梯出來,張池慌忙匯報。


    賀瑾舟聞言,額角太陽穴再次狠狠一跳,一把揪著張池的衣領問,“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就是……”張池也覺得不可思議,“太太消失了,我們的人完全不知道太太哪裏去了。”


    賀瑾舟驀地瞪大眼,怔愣住。


    下一秒,他就想到了什麽,倏地轉頭看向一旁從電梯裏跟出來的唐婉寧,臉色陰翳到駭人,咬牙問,“是不是你,視頻是不是你逼知鳶錄的,人是不是也是你送走的?”


    兒子這麽聰明,唐婉寧即便是有心要瞞,也是瞞不住的。


    她深深看一眼仿佛要吃人一般的賀瑾舟,什麽也沒有說,大步去了他的辦公室。


    賀瑾舟鬆開張池,大步跟進去。


    等他一進去,唐婉寧就關上了辦公室門。


    他們母子吵架,她不想讓外人看笑話。


    “你把知鳶送去哪了?”賀瑾舟看向她,雙眸壓抑著翻滾的怒火。


    唐婉寧深籲口氣,直接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綠色的小本本遞到他的麵前,沉聲道,“你和知鳶已經離婚了,以後她的事跟你跟我們賀家,再沒有任何的關係,她要去哪是她的自由,你不需要也無權過問。”


    賀瑾舟低頭,不敢置信的看著唐婉寧手裏寫著“離婚證”三個字的綠色本本,足足愣了五秒之後,他才一把奪過來,翻開。


    待看清楚上麵的內容,他憤怒的直接將離婚證撕的粉碎。


    他再次看向唐婉寧,雙眼猩紅,裏麵居然還蓄了淚,衝她冷笑道,“離婚,你替我辦的?”


    唐婉寧看著他,有些被嚇住。


    “我離婚,可我都沒有到場,這怎麽能算數?


    賀瑾舟又說,然後就笑了起來,有點兒瘋,自言自語,“當然不作數,程知鳶現在還是我老婆,我們沒有離婚,我不答應離婚,她就還是我老婆。”


    “瑾舟,……”


    “閉嘴!”


    唐婉寧想說什麽,可才開口,賀瑾舟一聲怒吼打斷她,赤紅的雙目瞪著她,“知鳶在哪?我把她藏去哪兒了?視頻是你逼她錄的,是不是?”


    唐婉寧有些被他嚇到,卻還是強行鎮定,冷笑著說,“瑾舟,你對程知鳶這麽用心這麽深情有什麽用,她早就不想跟你過下去了,不是一直在鬧著要跟你離婚,要不然她怎麽可能睜眼說瞎話,孩子明明是你的,她卻說是野種?”


    “知鳶在哪?”賀瑾舟咬牙又問,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溢出來。


    “我不知道。”


    唐婉寧撇開頭,不去直視賀瑾舟,“我沒有送走她,更沒有把她藏起來,她去了哪兒,我更不可能知道。”


    說著,她掏出手機來,點開一張大額轉賬的證明,拿給賀瑾舟看。


    “兒子,你看,媽沒有逼程知鳶,一切都是程知鳶為了錢自願的,她從我這兒拿了一個億,然後跑了。”


    賀瑾舟看著那給程知鳶轉賬一個億的證明,頓時隻覺得頭暈目眩,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他踉蹌著轉身撲到門前,一把拉開辦公室的大門,對守在外麵的張池大喊道,“給我找,不管用什麽辦法,把程知鳶給我找出來。”


    ……


    程知鳶一個人背下了所有的黑鍋,網上的矛頭都指向了她。


    很多人開始為賀瑾舟和許念禾鳴不平,在網上紛紛喊話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並且不斷為他們兩個送上祝福。


    他們兩個成為了全民最看好的cp。


    賀瑾舟已經顧不得網上在刮什麽風掀什麽浪,他在全力尋找程知鳶的下落。


    找了一天一夜,甚至是驚動了警方,卻毫無消息。


    程知鳶一個人突然憑空消息了,就像水蒸汽一樣蒸發掉了。


    不可思議!


    不止是醫院,到處那麽多監控,可謂天網恢恢,卻沒有一個監控有拍到程知鳶是怎麽離開的。


    賀瑾舟的人聯係警方,又找了程知鳶一天,還是沒有任何的消息。


    江洲市這麽大,賀瑾舟就算是在江洲隻手遮天,也不可能真的將江洲的每一寸翻過來找一遍。


    找了兩天兩夜,他終於清晰的意識到,程知鳶這是故意消失,故意躲著不再見他。


    他再這麽找下去也沒用。


    他想到了蘇星覓和裴言澈。


    這幾年,跟程知鳶頭係最好的就是他們兩個,程知鳶去哪,肯定不會瞞著他們兩個人。


    他親自找到了蘇星覓。


    蘇星覓正在為自己的新電影挑選角色,助理說賀瑾舟來找她的時候,她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程知鳶“消失”的事,她自然是知道的。


    但她也確實是不知道程知鳶去了哪。


    相信程知鳶不告訴她的原因,大概也就是擔心賀瑾舟來找她吧。


    “沒空,不見!”她才不想見賀瑾舟,直接讓助理這樣去傳話。


    助理聞言,嘴角也抽了抽,弱弱道,“星姐,這樣不好吧?”


    蘇星覓睇助理一眼,“你是老板還是我是老板?”


    助理咧嘴“嘿嘿嘿”的一笑,轉身如實去傳話了。


    如果是放在以前,賀瑾舟親自上門來見蘇星覓,蘇星覓卻將他拒之門外,他肯定是會讓蘇星覓吃不了兜著走的。


    但今時不同往日。


    許念禾演奏會那天晚上,被圍毆後,蘇星覓扶著程知鳶看他的眼神,賀瑾舟記得很清楚。


    那是恨不得撕了他的樣子。


    其實他這些天一直在想,如果他當時沒有那麽傲氣,早點兒甩開許念禾衝過去護著程知鳶,或者早點兒送她去醫院,那她是不是不會流產。


    他的兩個孩子,是不是不會離他們而去。


    現在,他上門求蘇星覓,蘇星覓不想見他,他除了等,別無它法。


    堂堂賀氏的大總裁,他要等,蘇星覓的助理也不好將他晾在外麵,隻好請到她貴賓室等。


    助理不說,蘇星覓自然以為賀瑾舟走了。


    她忙到中午十二點半,終於抽出點空去吃個午飯。


    誰料還沒迴辦公室,就被從貴賓室冒出來的賀瑾舟擋住了去路。


    蘇星覓幽幽看了站在幾步開外的助理一眼。


    助理心虛的低下了頭。


    “蘇總,聊聊。”賀瑾舟先開口。


    蘇星覓抬眼,看著眼前肉眼可見憔悴不少,眼底布滿紅血絲的男人,不免在心裏咂了舌咂舌。


    這狗男人,莫非後悔了!


    可後悔要是有用,這個世界豈不是亂了套。


    “嗬嗬!”她咧嘴幹笑,“對不起啊,賀總,我確實是挺忙的。”


    賀瑾舟臉色不變,麵無表情,“我隻問你一個問題,知鳶在哪?”


    原本不提程知鳶,蘇星覓還看在他是賀氏總裁的份上,陪個笑臉。


    可一提到程知鳶,蘇星覓的臉就跟變戲法似的,瞬間沉了,嗓音也跟著變得又冷又厭惡。


    她說,“賀總,知鳶在哪,你配知道嗎?”


    周圍的人都正興致勃勃睜大著眼睛看著他們兩個。


    結果,蘇星覓冰冷的話音一落,大家趕緊能消失的消失,不能消失的則趕緊低下頭,裝不存在。


    “這麽說,你知道?”賀瑾舟早就預料到了蘇星覓的態度,所以,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嗬!”蘇星覓冷笑,“我知不知道,關你屁事。”


    她氣憤的,唾沫星子都差點濺到賀瑾舟的臉上。


    眾人,“……”


    霸氣我星姐!


    賀瑾舟看著她,慢慢地勾了勾半邊唇角,“聽說,鹿聞笙剛投了蘇總三個億,蘇總正在籌備新電影。”


    蘇星覓知道賀瑾舟這是在威脅她。


    她才不怕。


    大不了一敗塗地從新來過。


    “是呀!”她雙手環胸,眉梢輕挑,“怎麽,賀總打算怎麽弄死我?”


    賀瑾舟靜靜看著她,卻是出乎所有人意料道,“你是知鳶的朋友,我不會為難你。不過,你要是有知鳶的消息,麻煩告知一聲。”


    話落,他轉身大步離開。


    眾人,“???!!!”


    賀總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蘇星覓也懵了懵。


    靠,賀瑾舟這是打算玩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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