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前蘭赫爾宅邸去見諾伊斯,想到這裏瑪麗安心裏便感覺到一種說不盡的高興,但她還沒高興過久卻覺得似乎有水滴在了自己的頭,她下意識的抬起頭向上望去,隻見一個身穿紫色碎花連衣裙的女人從天花板之上倒吊著垂了下來,


    而詭異的是,那女人的臉上居然包裹著一層又一層的紗布,紗布之上都是斑斑的血跡,厚厚的紗布隻大概的映出了五官的輪廓,看著這個憑空出現的倒吊女人,瑪麗安整個人早已被眼前這一幕嚇傻了,


    渾身的血液仿佛一瞬間都凝固了一般,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該如何反應,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仿佛下一刻就會從眼眶之中掉出來一般,就在這時,竟有不計其數的長發從紗布的縫隙之間探了出來,


    瑪麗安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烏黑的長發朝著自己伸了下來更有黑色的液體從發梢一滴滴的滴落下來,而等到她從驚恐之中反應過來想要跑的時候,脖頸已經被頭發死死的纏住整個人被高高的吊到了半空之中,


    慢慢的,頭發越勒越緊,她隻覺得唿吸更是變得越發困難,一張原本精致白皙的臉孔已經由慘白變得青紫,雙腿在半空中亂踢亂蹬,嘴角淌出大片大片的烏血,下一瞬間,她的脖子竟被這些頭發生生勒斷了,鮮血一下子濺了起來,噴得到處都是,臥室之中到處都是血腥狼藉,看起來極為的可怖。


    —蘭赫爾宅邸—


    臥室之中,


    恩佐原本都已經換好了睡衣上床準備睡覺了,房門卻是在這個時候被人從外麵敲響,旋即女仆的聲音便從外麵傳了進來,“二少爺,老爺讓你去書房一趟。”


    聽到這裏,恩佐不禁皺起眉頭和格雷姆對視了一眼,隨即心中了然,眸底不禁劃過一絲冷意,喬納森突然在這個時候讓自己去書房肯定沒有什麽好事,無非就是為了今天下午的事情罷了。


    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以後,恩佐和格雷姆走出了臥室向著喬納森的書房走去,可兩人剛剛到他的書房外就看到書房的門口竟然站在著六名手持長劍的護衛,兩人幾乎是同時皺起了眉頭,


    恩佐見著仗勢原本冰冷的眼眸,此時不禁劃過一絲嘲諷對方會突然三更半夜讓他恩佐到他的書房果然沒有什麽好事情,但還是裝作什麽不知道的模樣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


    原本格雷姆也想跟著一起進去卻是被門口把守的護衛攔在了門口,其中一名護衛冷冷的說道:“抱歉,老爺和二少爺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談,任何人都不能進去。”


    格雷姆聞言不禁挑起了眉頭,這兩人的父子關係不能說不好,隻能說差極了,這個時候喬納森將恩佐叫來的書房也就算了,門外還有六個護衛把守,即使用一根頭發絲都能想得到等一下發生什麽事情。


    書房之中,恩佐進了書房還順便關上了房門,來到書桌前看著正在埋頭寫著東西的喬納森,雖然神情冷淡但還是主動開口說道:“父親,你找我?”,語氣之中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恩。”


    喬納森聽後卻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就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更是沒有看恩佐一眼手上的筆也仍舊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恩佐見狀不易察覺的蹙起了眉頭,心中了然,對方這樣無非就是為了替海倫娜出氣而已,卻是深吸一口氣沒有開口說什麽隻是麵色平靜,耐心的等著對方寫完,整個人站得筆直。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恩佐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喬納森才終於寫完最後一個字停下了筆,不緊不慢的將信紙折好塞進信封之中,再用火漆印將信封好了以後將信放進了抽屜之中才抬起頭來看著眼前的恩佐麵上神情變得嚴肅,


    “恩佐,你今天不聲不響的就突然迴來我也不跟你計較什麽,畢竟不管怎麽樣你都是我的親生兒子,可是你怎麽可以不經過你母親的同意,就將她的東西全部都丟掉,還對她說出那種話來?”,說的每一個字無不帶著質問。


    恩佐顯然早已經習慣了他用這樣的表情,這種說話的語氣,俊美的麵容之上仍舊十分平靜,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不滿或是害怕的神情,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又或是什麽時候他和自己講話時總是一副隨時都要大聲斥責的樣子,換做以前的他也許會害怕或者傷心,可是現在心裏卻是沒有任何感覺,有的也隻是平靜以及嘲諷,


    “父親,我今天下午哪有和母親說什麽,而且母親如果要將那些東西暫時存放在我的臥室之前就應該提前跟我說一聲才對,否則也不會被我當成不要的垃圾扔掉才對,你說是吧父親?”


    喬納森聽後不禁一愣,隨即皺起了眉頭看著他,提前跟你說?要怎麽提前跟你說?他和海倫娜一起將恩佐送去活人祭的祭品,原本就沒打算讓他能夠活著迴來,更何況他們有哪裏會知道對方命這麽硬被砍斷右腿竟然還能從那種鬼地方活著迴來?


    恩佐看對方愣了許久都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微微垂下眼簾,唇角微微向上彎起,麵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父親你還有什麽事情嗎?沒有的話有我就先出去了。”


    言罷,他剛轉身走到了書房門前,身後猛然傳來一股勁風,轉過身去的瞬間便被一根鐵棍重重的打中了腹部,當場一口血吐出來繼而向前栽倒在地陷入昏迷。


    喬納森看著陷入昏迷的恩佐,不禁冷笑一聲,從椅子上站起身來走到書房門前,隨即便朝著那名護衛一抬下巴冷聲命令道:“好了,你帶著這個臭小子從窗戶直接到地下室,否則被那個格雷姆看到了的話就會很麻煩了。”,看著那護衛扛著恩佐速度飛快的跳窗而出便也打開書房的門走了出去。


    而還在書房外等著的格雷姆就隻看到從書房之內走出來的喬納森一個人卻不見恩佐隱隱察覺到了什麽,隨即便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護衛此時已經將恩佐扛在肩上朝著地下室而去,就在這時,一股帶著一陣腥臭的風忽然間撲麵而來,下一瞬間便看到一隻張著血盆大口的怪物朝著這裏衝了過來,這頭怪物雖然看起來笨重,但速度卻是快如閃電,在黑暗之中宛若鬼魅一般,刹那間便已經來到他的身前,


    這名護衛這輩子都沒有見到過這種東西,臉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幹幹淨淨,幾乎是瞠目結舌的望著眼前這隻龐然大物,嘴巴半張著喉嚨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似的半天都發出一點聲音,驚駭到了極點,恐懼到了極點,一顆心跳得飛快幾乎都要從嗓子眼裏蹦出去一般,他就連“救命”二字都還沒來得及說,


    一道白光一閃而下,他的頭顱瞬間高高的飛了起來,帶出一片鮮血四處飛濺,腦袋掉落在地在地上滾出一條長長的血痕,因為一切發生得太過於突然,那屍體仍舊直挺挺的站著,更如同死前那樣依舊將正處於昏迷之中的恩佐扛在右肩上,格雷姆收起鐮刀從屍體的右肩之上抱過恩佐,一腳踹到了屍體。


    那怪物一低頭便將護衛的腦袋吞入腹中,隨即叼起那具屍體一轉身便消失在了暗夜之中。


    格雷姆低下頭去看了一眼懷裏的恩佐,卻恰巧和對方那雙湛藍色的眸子撞到了一起,不得不說他的眼睛好看極了仿佛是一顆星星落入蒼穹一般,卻是沒了這個年紀少年應該有的純澈,繼而不禁微微一笑道:“少爺,你醒了?”


    恩佐將腦袋歪到了一邊,淡淡的移開了目光望向自己左邊的方向,語氣生硬的應了一聲,便沒有再開口說什麽,隻是微微眯起了眼睛,長睫掩住了眸中的一絲寒意,心裏卻是在想無論如何都要找喬納森算清楚今天晚上的賬,至於該如何算賬,自然是以十倍奉還迴去。


    第二天早上,


    喬納森看著恩佐仍舊像個沒事人一樣,麵色平靜腳步飛快的和格雷姆出了門,不禁皺起了眉頭,他昨天晚上明明讓那名護衛將他帶到地下室,而且他也是親眼看著護衛帶著恩佐從書房的窗戶跳出去的,隻是他等了許久都沒有等到那名護衛帶著恩佐進來也就算了,現在又看到對方好端端的出現在眼前,並且一點事情都沒有,


    奇怪的是,那名護衛也沒有再出現過整個宅邸上上下下都沒有看到他的人影,仿佛一夜之間便人間蒸發了一般,這是蘭赫爾家那麽多年來發生的唯一一件怪事兒,而且還偏偏發生在恩佐沒死迴到這裏才沒幾天,更是在他打算讓對方悄無聲息的死在地下室的時候,


    喬納森隱隱覺得這一切都和他身邊的那個貼身管家格雷姆有什麽關係,更甚者他們兩次都想要除掉恩佐的時候也是這個人多管閑事才那個臭小子兩次都死裏逃生,是不是要在對恩佐下手之前先引來這個人,畢竟他們隻要除掉恩佐一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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