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你屁事!”


    柴可可狠狠瞪了他一眼。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那她已經自殺了。


    薑墨撇嘴道:“別這麽拒人於千裏之外嘛,你看我這麽好看,你也這麽好看,我們肯定有很多共同語言,好好聊天不行嗎?”


    柴可可愣了愣。


    別的醫生一見麵就是問病情,他倒是有點與眾不同。


    想了想,應該是不夠專業吧,也不知道爸爸是怎麽認識這家夥的。


    柴八鬥是聰明人,很快就悟到了薑墨的意思。


    柴可可常年就醫,對醫生早就有了很深的抵觸。


    看病這事,病人要是不配合,醫生的醫術就是再好,也難有成效。


    而薑墨現在隻字未提治病一事,顯然是想先跟柴可可成為朋友,然後用朋友的身份來幫助她。


    柴八鬥也覺得這是一個明智之舉,便推波助瀾道:“可可,薑醫師是一位非常優秀的中醫醫師,你就跟他隨便聊聊,就像朋友一樣,你不是很想交朋友嗎?薑醫師就很值得結交。”


    “交朋友?”柴可可打量著薑墨,眼神中透著迷茫。


    “對交朋友。”薑墨肯定道。


    “你真的願意和我交朋友嗎?”柴可可問道。


    “當然。”薑墨斬釘截鐵道。


    從她期待的眼神中,不難看出,她其實並不像外表那麽冷漠,她應該是一個可鹽可甜的美少女才對。


    不隻是她,其實柳雨煙也一樣,她們這類人隻是習慣了隱藏自己柔軟的一麵,展現最冰冷的一麵,以此來保護自己不受到傷害。


    柴可可想了想,說道:“那試試吧。”


    “這一定是你最明智的選擇。”薑墨淡淡一笑,轉頭對柴八鬥說道:“柴記者,我和我朋友有很多話要說,你是不是該迴避一下?”


    “可是……”柴八鬥有些擔心。


    “放心。”薑墨道。


    柴八鬥點了點頭,然後一邊將繩子解開,一邊說道:“可可,你們倆好好聊聊,爸爸出去抽支煙。”


    柴可可沒有說話。


    柴八鬥無奈一笑。


    他們家是慈母嚴父,這些年柴可可的就醫生涯中,是她媽媽一直在陪伴她,而柴八鬥這個當爸爸的,除了每個月打錢以外,就隻會叮囑醫生把病房盯死。


    青春期本就是叛逆期,在柴可可這個年紀哪會理解父母的無奈,久而久之,她就和爸爸像是結了仇一般,和媽媽倒是親切。


    可媽媽始終是媽媽,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有很多心裏話,在媽媽麵前,她是說不出口的。


    柴八鬥走至新湖茶樓外,蹲在階梯上,點了一支煙。


    他以前是不抽煙的,直到女兒病了,妻子陪同女兒在國外接受治療。


    高額的、無休止的醫療費用讓他的壓力倍增,每一次有人開高價讓他忽略事實真相,對他來說都是一種煎熬,要是沒有兩塊五一包的大前門,他可能就真的和那些無良記者同流合汙了。


    茶樓內。


    柴可可雙手抱胸,望著薑墨,“如果你隻是想借交朋友來替我治病,我勸你就別白費口舌了,我是不會接受任何治療的。”


    “那你為什麽要來?”薑墨問道。


    “是他強迫我來的。”柴可可指著門外那個男人,她才注意到,他竟然真的在抽煙。


    她輕聲呢喃道:“我還以為她隻是借口離開呢。”


    薑墨也轉頭看了一眼柴八鬥的背影,又收迴視線,說道:“看來你比我想象中要懂事。”


    “我就是一個沒怎麽上過學的文盲,我能懂什麽事。”柴可可自嘲道。


    “哦!是嗎?”薑墨笑了笑,說道:“你要是完全不想來,那個人真的能強迫你來嗎?其實你心裏明白,你要是死了,爸媽得有多傷心,可是你又覺得自己活著很累,還沒什麽用。你很糾結,自己是該死了別拖累爸媽,還是該活著,給他們一點希望,也給自己一點希望。”


    “我說的對嗎?”


    薑墨認真地觀察著柴可可。


    柴可可眼裏閃過一絲猶豫,很快便堅定道:“不對,完全不對。我要是像你說的那樣,怎麽可能會自殺這麽多次。”


    “也是。”薑墨點了點頭,“可是據我所知,你自殺了十三次,居然一次也沒成功,我很好奇,你是怎麽做到這麽失敗的。”


    “……”柴可可的臉更慘白了,“是他們把我看得太緊。”


    薑墨會心一笑。


    老話是這麽說的:你永遠不可能喚醒一個裝睡的人。


    換言之,一個人要是鐵了心要死,也沒有人可以救他。


    “原來是這樣啊。”薑墨故作恍然大悟,然後摸了摸下巴,深思道:“那不如我們來探討探討你的第十四次自殺計劃。”


    “啊?”柴可可地嘴張成了o型。


    “難道你不想自殺了嗎?”薑墨道。


    “怎麽可能。”柴可可堅定不移道。


    “那就好,我還以為我沒機會參與你的自殺計劃了呢。”薑墨故作鬆了口氣,小聲說道:“實不相瞞,我之所以讓你爸帶你來見我,就是想參與你的第十四次自殺計劃,因為我覺得你太可憐了,你要是再死不掉,我真的覺得是天理難容。”


    柴可可的喉嚨鼓動了一下。


    她抿嘴道:“你想怎麽計劃?”


    薑墨輕聲道:“事到如今,還需要計劃嗎?你剛才不是怪他們把你看得太緊你才自殺失敗的嗎?你看,我已經把你把支開了,現在沒有人會攔著你自殺,你想怎麽死,就怎麽死。”


    “我謝謝你。”柴可可笑容牽強。


    “小事一樁,迴頭你見到了閻王爺跟他老人家打聲招唿,讓他晚點來取我姓名,就算是還了我的大恩大德了。”說到這裏,薑墨話鋒一轉,“哦,對了,你能不能見到閻王爺還要取決於你怎麽死呢。萬一你是咬舌自盡的,那不比黑白無常還醜,閻王爺未必肯見你。”


    薑墨眉頭一挑,“話說,你到底打算怎麽死?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啊!抓緊時間死兩次,要是死不掉,我們好計劃下一次。”


    “……”柴可可撇了撇嘴,“我想想。”


    “嗯。”薑墨點頭。


    過了大概三十秒。


    見柴可可還沒動靜,薑墨提議道:“要不我給你幾個真誠的建議吧。”


    “好啊。”柴可可道。


    薑墨喝了一口茶,“有了,待會你就把這個茶杯往地上一摔,然後迅速撿起碎片往自己脖子一抹,一了百了,幹淨利落。”


    “不行,我爸跑得很快的,他一進來,我就又失敗了。”柴可可道。


    “也是。”薑墨撓了撓腦袋,又拿起剛才柴八鬥解開的繩子,用力扯了幾下,滿意道:“這個繩子還挺結實。”


    “那可不,我爸專門買的,刀都很難割斷。”柴可可埋怨道。


    “那正好。”薑墨笑道:“你可以去找老板要一個包間,然後偷偷的上吊自盡,我在這裏給你把風,保證在你死透之前,沒人會發現你。”


    “我沒錢。”柴可可道。


    “沒事,這裏走的時候才結賬,你隻管開最好的,甚至還可以點兩杯最貴的茶,反正你死了,老板也沒法找你還錢。”薑墨道。


    “……”柴可可搖頭道:“我這麽善良的人,怎麽能做傷害別人的事呢!”


    “哦,善良啊!”薑墨又想了想,然後從兜裏取出一包藥粉,打開說道:“這是我根據《毒經》配製出來的千瘡百孔散,據說中毒之人在十分鍾內便渾身便會長滿一千個瘡,潰爛出一百個孔,便是華佗在世也沒用。隻是這種毒藥我還沒有給人試過,也不知道毒性具體如何,要不你就做一迴好人幫我試試?迴頭我多給你燒點冥幣以報答你的試毒之恩。”


    “這該不會是你早就準備好的吧?”柴可可驚訝道。


    “對呀,這就是我精心為你準備的服毒自盡計劃,你爸不在,更加萬無一失。”薑墨自信道。


    “呃……”柴可可的臉色更難看了。


    一千個瘡,一百個孔,布滿全身,一想到那個樣子,她就感覺自己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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