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九寸針,一寸一迴生?”柴八鬥震驚道。


    “你也知道?”趙小棠也很驚訝。


    她一個醫護專業的都還是前兩天聽柳副館長說才知道的,柴八鬥一個記者居然知道。


    “我在老檔案室裏上見過一篇關於歸鬼門金針的報道,想不到今日竟然有幸從一位年輕醫師身上見到這門絕技。”柴八鬥欣慰一笑,“小棠,我開始理解你為什麽相信他了。”


    “柴記者也相信他了?”趙小棠問道。


    “還不盡然。”柴八鬥搖了搖頭,卻仍是滿臉的欣慰。


    近十幾年中醫文化日漸衰落,許多秘術都已失傳。


    至少,在薑醫師的身上,他看到了祖國文化再次得以綻放的希望。


    作為一個實事求是的新聞報道人,一個土生土長的東華人,他感到萬分欣慰。


    ……


    病房內。


    薑墨又取出第二枚金針,在男孩右腿的足三裏穴刺入。


    仍以金針為媒介向男孩體內輸入五分鍾的真氣提升他的體能,幫助他和病魔鬥爭。


    隻不過真氣這種東西無形無質,隻有武學高手才能感應到,尋常人見了頂多也隻是奇怪薑墨為什麽要捏針這麽久。


    坊間傳言的“鬼門九寸針,一寸一迴生”,本來是名不虛傳的。


    隻可惜如今的薑墨修為有限,達不到那種出神入化的地步,要不然小小的紅斑狼瘡還用不著他如此煞費苦心。


    看似他施展了兩針,嚴格意義上來講,兩針加起來還抵不上完整一針的效果,因為鬼門金針需以真氣輔佐才能效果最大化,換言之,薑墨的武學修為越高,金針刺穴的效果也就越好。


    第二針結束後,薑墨便推門出來了。


    趙小棠取出一張紙幫他擦汗。


    “謝謝。”薑墨微笑道。


    趙小棠靦腆一笑。


    “脖子,脖子也擦擦。”薑墨囑咐道。


    “哦。”本來都已經放下手的趙小棠又抬起手。


    “小棠,你真體貼。”薑墨道。


    “薑醫師,你別這麽說,我有點慌!”趙小棠怯生生道。


    “我隻是說了句實話,你慌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薑墨打趣道。


    趙小棠撇了撇嘴,乖乖地低下頭。


    薑醫師又沒個正形了!


    “薑醫師,看你的神情,這次治療很成功?”柴八鬥突然插話道。


    說到病情,薑墨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紅斑狼瘡雖然難以根治,但好在發現得早,病體尚未成型。我以金針刺穴為先鋒,算是取得了第一階段的勝利,後續還需要輔以長時間的藥物治療,最終能否痊愈,還取決於小男孩自己的決心。”


    “這倒是個好消息。”柴八鬥道。


    林浩南突然走過來說道:“我這裏有一個不好的消息。我剛剛查了患者的身份,周倉南,十二歲,家境貧寒,且家中還有一位殘疾的媽媽,根本沒法承受高昂的醫藥費,方才薑醫師的手術我們可以當作義務,但後續治療恐怕……”


    聽到這裏,柴八鬥的臉頓時就黑了下來,“醫者仁心,難道國醫館打算放棄病人?”


    “柴記者,我不是這個意思。”林浩南連忙道。


    “那你是什麽意思?”柴八鬥冷冷問道。


    “國醫館畢竟不是搞慈善的,我們也要吃飯,周倉南後續的治療費用肯定不少,我的意思是能不能麻煩柴記者在慶城日報上發動社會愛心捐款?這樣既解決了費用問題,還能弘揚我們的民族美德。”林浩南解釋道。


    “是個主意。”柴八鬥的臉色這才緩和下來。


    “而且,我建議所募得的捐款,直接匯入國醫館,以免有人中飽私囊。”林浩南道。


    “可以。”柴八鬥毫不猶豫道。


    不得不說,林浩南在對人對事上的造詣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如此一來,國醫館不但賺了錢,還能賺得一個好名聲。


    最重要的是還非常對柴八鬥的胃口。


    柴八鬥生平最恨的就是那些貪腐之事,他的新聞稿時常帶有批判意味,可謂是那些黑心企業家的頭號大敵。


    也正因如此,柴八鬥的名氣在整個新聞行業都是名列前茅的。


    柴八鬥當即招唿手下記者結束采訪,準備向全市發起募捐。


    “薑醫師,迴見。”柴八鬥揮手道。


    “迴見。”薑墨揮了揮手,等柴八鬥一行人走了之後,然後由衷的朝林浩南豎起大拇指,“林經理,你剛才好帥。”


    林浩南的臉色頓時黑了。


    我自己長什麽樣,自己有分寸,你居然說我帥,太過分了。


    “你才帥,你最帥,你是超級第一帥!哼!”林浩南狠狠一甩手,負氣走了。


    薑墨一臉懵逼,“他在誇我?”


    這種誇人的方式也太直白了吧,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哩!


    “應該是吧。”趙小棠也有點疑惑。


    “可是,我怎麽覺得林經理好像也很生氣。”薑墨道。


    “我也覺得。”趙小棠認同道。


    “可是他為什麽要生氣呢?”薑墨納悶,想了想,想不通,朝著國醫館正堂走去。


    “為什麽要生氣呢?”趙小棠也想不通。


    她剛才也突然get到了林浩南的一點點帥!


    ……


    曹薇站在國醫館門外左右徘徊,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


    薑墨估計她是不放心小男孩,便走過去問道:“你和周倉南是什麽關係?”


    “周……倉南?是誰?”曹薇有點懵。


    “你自己背來的,你不知道?”薑墨道。


    “哦,你說那個小男孩啊!”曹薇恍然大悟。


    “我們是小偷與失主的關係,他偷了我的東西,我追他,結果他就暈了,你能理解嗎?”


    曹薇眨了眨眼睛,認真期待地看著薑墨。


    “我上過學。”薑墨沒好氣道。


    “那我就放心了。”曹薇笑了笑,問道:“對了,他怎麽樣了?”


    “你判斷得沒錯,紅斑狼瘡,目前病情已經穩住了,後續輔以藥物治療,隻要他本人信心堅定,問題不是很大。不過,周倉南家境不好,家裏還有個喪失勞動力的媽媽。”薑墨如實道。


    “原來他這麽可憐啊!”曹薇抿了抿嘴,低頭看了看好不容易追迴來的錢包,然後把錢全都取出來遞給薑墨。


    “你幹嘛?我不收紅包的。”薑墨拒絕道。


    主要是乍一看就七八百,認真一看結果隻有六百,要是多點就不好意思拒絕了。


    “不是給你,是給小偷。不對,應該叫周倉南。”曹薇道。


    “不用,柴記者已經迴去組織募捐了。”薑墨道。


    “那就當我提前捐了吧,你幫我轉交給小倉南,我還要迴去上課,就先走了。”曹薇把錢塞給薑墨,就急急忙忙地轉身。


    跑了幾步,她有迴頭道:“對了,拉鏈……”


    拉鏈又開了?


    薑墨下意識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拉鏈。


    “沒開!”曹薇展顏一笑,“拉鏈先生,你叫薑墨,對吧?”


    “怎麽了?”


    “我記住你了。”


    她一邊揮著手,一邊奔跑,仿佛在追趕快要逝去的青春。


    ……


    柴八鬥是個幹實事的人,動作很快,第二天為小男孩募捐的報紙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但不知為何,國醫館的特寫報道並沒有隨之一同發出來。


    薑墨走進一個名叫新湖茶樓的門店。


    柴八鬥已經斟好了兩杯茶,看見薑墨走進來,他伸手道:“請坐,薑醫師。”


    “柴記者大中午的專門約我,應該不單單是為了喝茶吧?”薑墨直截了當道。


    柴八鬥緩緩推過茶杯,隨即又從公文包裏翻出來一份醫療檔案。


    薑墨看了看,是半個月前周倉南暈厥,在金橋醫院的病例。


    “確實是紅斑狼瘡。”柴八鬥道。


    “我知道啊。”薑墨漫不經心地把病例遞還給柴八鬥。


    “之前我對你不太信任,當我得到這份報告後,又走訪了黃老爺子,我覺得你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中醫醫師。”柴八鬥微笑道。


    “我知道。”薑墨微笑道。


    “……”柴八鬥突然有點語塞的感覺。


    這個薑醫師還真是很有自知之明呢!


    “實不相瞞,我有一個癌症患者特別想推薦給你,你如果能把他治好,中醫一脈可能真的有機會走向世界之林,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中醫崛起的希望。”


    “你在給我戴綠帽子?”


    “綠?”


    “高,高帽子。”


    “……”


    薑墨抿了一口茶,緩解尷尬後,這才說道:“所以這就是慶城日報上還沒有國醫館專題報道和我本人英俊特寫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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