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迴去之後,將所有文書都拿來看了一遍,在上麵標注該往哪裏處置這些人。


    天黑之後,裴渡和沈含玉一左一右坐著,妙翠看著烏泱泱的一群人,他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麽。


    莊子這邊早就被裴渡讓人堵了出口,現在人都在這裏了。


    沒有參加賭錢的人一臉慶幸站在外麵,看著進去的那些人。


    “唉,早就看不慣這些人了,就該好好整治一下,天天賭錢,把事情推到我們頭上來幹。”


    “是啊是啊,總算是等到主人家過來處理了。”


    莊子的問題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沈含玉知道,她隨手一點。


    “張雲天。”


    張雲天抬頭,戰戰兢兢走了過去。


    夏管事看了眼張雲天,忽略掉他求救一樣的目光。


    “姑娘。”


    張雲天從善如流地跪下,瘦削的身體縮在一起,雙手放在地上。


    “這莊子裏賭錢的風氣,是從你這邊開始的,你沒來莊子之前就有這個嗜好,來了之後帶著幾個人,這風氣越來越壞,當然,這裏麵不隻你一個人的問題,不過你是源頭,我自然要重罰。”


    張雲天閉了閉眼,隨即說:“求姑娘饒命,求姑娘饒命啊!”


    “我不會取你性命,打二十板子,趕出莊子,日後我手下的產業不會再收你。”


    張雲天臉色灰白,他是家生子,靠著關係到了這裏,眼下沈含玉這番話,是斷了他的後路。


    裴渡點頭,覺得沈含玉這個決斷做得不錯。


    今夜的主角是沈含玉,他隻是過來撐場子。


    沈含玉揮了揮手,就有人把張雲天帶下去。


    就在外麵,兩個武夫拿著板子,還有兩個按住張雲天,當著莊子的人麵行刑。


    外頭傳來一陣陣的慘叫,沈含玉繼續點名。


    每個人都膽戰心驚地等著,哪有賭錢那時的風光。


    “夏永。”


    名字終於點到了夏永,夏永上前。


    “你靠著夏管事才能在莊子裏謀一個工作,你不知勤勉,反倒是和張雲天一起好賭成性,誤了不少莊子的事情,還動了莊子的私產。”


    沈含玉指著夏永和夏管事。


    “你們倆,報官處理,到了衙門那邊自有評判。”


    裴渡側目瞧著,心中也是高興,這樣的沈含玉,又和平時不一樣了。


    剩下的人按照情節輕重由沈含玉決定,這麽一處置,莊子不僅沒了管事的人,人也走了將近一半。


    沈含玉早有準備,她讓裴渡把找來的人都帶進來。


    缺了人,自然就要補上,這個簡單。


    至於管事,沈含玉看向末首一個老實的男人。


    “周江。”


    周江愣愣抬頭,他趕緊過去,小心翼翼地問:“姑娘,我沒有跟他們一起賭,也沒有犯過什麽錯,這怎麽?”


    沈含玉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


    “你別緊張,周江,你在莊子也有十年了,幹活老實本分,這一點我和你家公子心裏都有數,所以我打算讓你做這個莊子的管事,莊子裏要是再出現類似的事情,你有權力像我這樣處置他們。”


    最後一句話,是說給下麵的人聽的,也是給周江立威。


    周江噗通一聲跪下,麵露感激。


    當了管事,這情況可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沈含玉滿意點頭,這件事差不多處理幹淨了,剩下的後麵慢慢看,大不了她留幾個人在這邊看著情況。


    人都退了出去,從白天對沈含玉的輕視,到現在對沈含玉的恐懼,有時候觀念轉變就是這麽快。


    “沈姑娘很是威風。”


    鬆懈下來之後,聽到裴渡的調侃,沈含玉有些沒繃住。


    “我這都是狐假虎威,今天要不是你在這邊,也沒法解決的這麽順利,他們一開始就是害怕你,看我一點不留情才對我有點恐懼。”


    有基礎,所以才能做的這麽好。


    “你做的很好,對了,端午宮宴,我外公一家應該會過去,到時候你會見到他們的。”


    這是今天剛傳來的消息,裴渡的外公已經很久沒去宮宴了,每一年都稱病推脫,今年為了外孫媳婦,也是好奇準備去看一看。


    沈含玉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麽快,本來還說想再等等。


    知道裴渡的外公想見自己,沈含玉心裏也是有些緊張的。


    “別緊張,他們人很好,跟郡公府的人不一樣。”


    沈含玉點點頭,以後總是要見的,而且是在端午宮宴,到時候她好好表現就是。


    “夜深了,休息吧,明天我送你迴去。”


    處理這件事耗費了太久的時間,沈含玉的確有點困了。


    莊子給他們安排了房間,沈含玉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這邊的事情,端午宮宴。


    上一世的宮宴可真不算太平,那時候李珺和梁若妍定下了婚約,還發生了一些什麽,沈含玉突然有些記不起來了。


    她閉上眼睛,可能是因為在廣寧伯府待的太久,大部分記憶隻有廣寧伯府那邊的,對於這些倒是記得不太清楚了。


    兩世的記憶混雜在一起,沈含玉感覺太累了,索性就趕緊睡覺不再想這件事。


    天一亮,沈含玉在莊子吃了頓早飯,就動身打算迴去了。


    裴渡送她離開,周江現在是莊子的管事,有他在,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再鬧出像當時那樣的事情了。


    安心迴到了侯府,侯府的人都知道沈含玉去做了什麽。


    說實話,對於沈含玉手裏的那些聘禮,說不眼饞那是不可能的。


    梁芳榮不頂事,要是沈含玉軟弱些,這聘禮就是他們的,隻可惜沈含玉是個得理不饒人的。


    那堆成山的東西,如今全握在沈含玉手裏,更別說還有裴渡替她撐腰,他們完全不敢碰。


    有皇命在,動了這個會發生什麽可就不好說了。


    “你一個人去了郊外的莊子?”


    梁芳榮看見沈含玉迴來,沈含玉出去的時候也沒跟她知會一聲,昨晚沒看見沈含玉,一打聽才知道沈含玉去看莊子了。


    沈含玉嗯了一聲。


    梁芳榮歎了口氣:“還沒成親,你去那莊子做什麽,到時候白給人說道。”


    “莊子如今在我名頭下,我是莊子的主人,自然可以隨時過去看。”


    沈含玉說的平淡,而且也叫人挑不出錯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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