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含玉被裴渡這番話說的麵紅耳熱,雖然明白這是說給他們聽的,但沈含玉到底在這種事情上麵子薄些。


    聖旨已下,任憑周玉榮有十八般武藝也用不上了。


    梁成軒站起身,他皺著眉,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裴渡帶著沈含玉看向侯府裏的這些人,梁芳榮唯唯諾諾,想說什麽又生生咽了迴去。


    徐瑩隻能硬著頭皮上前,還沒開口就聽裴渡說:“將這些聘禮,都搬去未來夫人的庫房。”


    天底下哪有這樣霸道的家夥,眾人不約而同想到了這個。


    給女方家裏的聘禮,盡數落在了沈含玉手裏,旁人一點都碰不得。


    裴渡低聲告訴沈含玉:“婚期未定,我知道你要科考,這婚期就交給你來決定。”


    沈含玉更加驚訝了,她對上裴渡的視線,被裏麵熾熱的光芒看得低下頭。


    “多謝。”


    裴渡輕笑,如今還沒甩卻一身包袱,沈含玉也是一樣,這些事情,日後慢慢再說吧。


    將東西留下,裴渡在侯府繞了一圈,從今日起,誰都不能再輕看沈含玉了。


    裴渡原路返迴,剛到家就被裴明建給攔住。


    裴明建下朝的時候被李建圭叫住,李建圭笑嗬嗬恭喜他,一問才知是給裴渡下了賜婚聖旨。


    他打聽到娶的是沈含玉,頓時兩眼一黑,迴了郡公府換身衣服就追過來,結果門房告訴他,裴渡已經去下聘了。


    “你是豬油蒙了心嗎?居然用一張聖旨去求娶沈含玉,她沈含玉是個什麽身份,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裴明建氣得臉色通紅,裴渡看著他跳腳的模樣,隻覺得好笑。


    “阿耶,我做什麽也跟你沒有關係了,你管好自家的事情就行。”


    裴明建額頭青筋直跳:“你鬧這一遭,不就是想要告訴所有人,我開國郡公府繼承人的位置還是你的,你有皇上撐腰,便是連我都不能對你有什麽不滿,裴渡,你就這樣看他們娘倆不順眼嗎?”


    “是啊。”裴渡坦然承認,這句話他都不知道說了多少遍了。


    不過他現在對於裴行之一直看重的繼承人位置沒什麽興趣,他隻想再等等,等一份和離書送給裴明建,自此就算斷了和開國郡公府的所有關係。


    裴明建按了按太陽穴:“我說過,我不同意你娶沈含玉,你若真喜歡,抬進來做個妾室也不是不可以,自有身份更高的姑娘任你挑選,但絕對不會是她。”


    “送客。”


    裴渡走迴去,小廝把門關上。


    裴明建捶了兩下,無人應答,不免覺得頭疼。


    開國郡公府,韓月茹和裴行之坐在一塊兒,也在想今天發生的事情。


    裴行之才入了裴家族譜,沒高興兩天就聽見皇帝賜婚的事情。


    “阿娘,皇上都能同意給裴渡賜婚,你說皇上的意思,是不是承認了裴渡繼承人的身份?那我這樣還怎麽和他爭?咱們這麽多年的謀劃,也算是泡湯了。”


    韓月茹也覺得心煩,主要是摸不清皇上的態度,裴明建那邊倒是好說。


    “也不全是壞事,裴渡娶的是沈含玉,沈含玉沒什麽身份背景,對他助力很小,而且這可觸了你阿耶的黴頭,這兩人肯定還要鬧一鬧,咱們先別急,看看再說。”


    裴行之握緊拳頭,好不容易看到點希望,這裴渡就跳了出來。


    命大又難纏,幾次刺殺都沒讓裴渡死了。


    不過韓月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他們隻能看看後麵風向如何,再去選擇怎麽做。


    韓月茹起身迴到房間,果然還是不能留著裴渡。


    娶沈含玉,韓月茹眯起眼睛,她得好好調查一下裴渡和沈含玉的關係了。


    裴渡與沈含玉定下婚約,立馬在長安城的權貴圈內傳遍了。


    到了上女學的那天,魏茗湊到了沈含玉身邊,就連季毓秀也在她們休息的時間過來了。


    兩人瞪著眼睛,把沈含玉仔仔細細看了個遍。


    “快快如實招來,你跟裴渡,到底是怎麽迴事?”


    魏茗叉著腰開始盤問,先前她就看出點端倪,隻是沒想到那麽快。


    沈含玉捏了捏耳垂,小聲說了句沒什麽。


    季毓秀挑眉:“我可不信,都找皇上賜婚了,你要知道,這賜了婚可就別想著輕易更改,不過你不是還要科考,打算怎麽辦的?”


    “裴渡說這婚期交給我來決定。”沈含玉把裴渡的話複述一遍。


    魏茗和季毓秀對視一眼,眼睛同時彎了起來。


    “含玉啊,他絕對是傾慕你。”


    魏茗語不驚人死不休地說了這麽一句。


    沈含玉語塞,說實話,她不知道裴渡對她是不是傾慕,隻不過現在的情況明顯比她預想的好了很多,她已經很滿意了。


    看出沈含玉實在是不懂,而且又很害羞,魏茗就不點破,她用手肘懟了懟旁邊的季毓秀。


    “說起來,我們季將軍最近,也是很煩惱呢。”


    沈含玉好奇地看了過去,季毓秀嘴角微抽。


    她最近確實遇到了一點麻煩讓她很是苦惱,原因是,禮部尚書秦守節家的小公子秦矩好像看上她了。


    春獵時救了秦矩一命,秦矩後來說要感激她,繡了個香囊,針腳粗鄙,圖案不知是鳥還是什麽獸類,季毓秀辨認許久,還是拒絕了。


    但秦矩也沒氣餒,沒過兩天,不知從哪淘到了一柄長槍,


    季毓秀拿著那長槍,揮了幾下杆子就斷了。


    秦矩更加愧疚,隔三差五就來找季毓秀,季毓秀終於是感覺有些不對勁了。


    同時這件事被秦守節知道了。


    然後每天兩眼一睜去上朝,秦守節先瞪季毓秀兩眼,接著見縫插針開始在李建圭麵前彈劾她。


    這段時間,彈劾她的折子像雪花一樣堆在了李建圭桌子上,季毓秀被李建圭找了一次,倒不是怪罪,知道事情緣由之後,還被李建圭給笑話一頓。


    季毓秀光是想想都覺得頭大。


    “唉。”她忍不住歎了口氣。


    魏茗嘿嘿笑著:“這一救,竟然給自己救出一朵盛開的桃花。”


    季毓秀搓了搓腦袋:“可別打趣我了,秦尚書是真難纏啊,覺得我拐跑了他兒子,每天不間斷地彈劾我,我可真是受不住了。”


    她也去找秦矩說過,可每次一說,秦矩就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活像是她欺負人一樣。


    季毓秀最見不得那種表情,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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