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觀是兩江大地最知名的道觀,雖然規模不大,卻是道家正統。”


    “昔年蒼鬆道人在世之時,何止雲州百姓前往,就連京城都有人來拜訪求道。”


    說到這裏,趙誠微微一頓,道:“大師仙去之後,素幽子道長主持白雲觀,便不再積極接待香客了。”


    “她能收你為親傳弟子,亦是一段福緣,元兒,此行恐怕收獲良多吧!”


    午餐很是豐盛,一家人久未相聚,氣氛可謂熱烈。


    周元吃了個十二分飽,才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慢慢喝著湯。


    他點頭道:“嶽父大人所言不假,師尊的確不願接待過多香客,我曾問起原因,她說道觀乃隱世之所,終歸是要慢慢平靜下來的,在這方麵,她和曾經的蒼鬆道人並不同。”


    “此行三月,我也並非求道,而是身體羸弱,欲求養生之法,算是頗有所得。”


    趙誠很是欣慰,緩緩笑道:“聖人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此修身者,何止心性品德與文才,身體才是重中之重。”


    “元兒你上山尋求養生之術,此修身也,乃是正道。”


    “既然頗有所獲,那我也就放心了。”


    周元倒是沒想到嶽父大人如此豁達,仔細迴想起來,這位新科狀元可不像是初入官場的嫩頭青,相反他似乎有著無窮的智慧,無論是政治上,還是生活上。


    總的來說,周元對他還是很有好感的。


    甚至對整個趙家,都很有好感。


    穿越而來,他可沒遇到什麽惡毒嶽母,賤婢丫鬟和刁蠻小姐,大家都是正常人。


    基於這一點,周元覺得命運對自己還是公平的,哪怕贅婿這個起點實在有些低。


    趙誠突然道:“蒹葭,聽說薛家那個丫頭,最近狀況不是很好?”


    “啊?啊嗯!”


    趙蒹葭似乎在想著什麽事,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聽到話之後,才如夢初醒。


    她點頭道:“凝月生病了,都一個多月了也沒見好,我去看過兩次,大夫說是心氣鬱結,風寒入體,隻能慢慢修養。”


    趙誠輕輕一笑,道:“元兒,聽說這個薛家的姑娘,曾在詩會郊遊之時,對你頗多照顧。”


    “你三月未歸,如今還是該去拜訪一下,問候問候,才不失禮數。”


    周元都聽得一愣一愣的,嶽父大人讓我去拜訪小妞?這是不是有點太大度了?


    還是說,是我自己多想了?


    無論如何,薛凝月既然生病了,周元的確是該去拜訪探望的。


    不為其他的,就為詩會郊遊當天,她不顧他人眼光,跑過來送自己。


    這就夠了!


    “嶽父大人說的是,我下午就和蒹葭一起去拜訪一下。”


    趙誠卻是擺手道:“你自己去吧,蒹葭下午要陪我去一趟衙門,目前手裏積壓的案件太多,我忙不過來,她可以幫我歸納和抄錄。”


    趙蒹葭滿臉疑惑,看向自己的老爹,卻又被其威嚴的目光壓住。


    她隻能擠出笑容:“父親需要,女兒義不容辭。”


    周元微微皺起了眉頭,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但也沒想那麽多,隻是緩緩點頭。


    用餐結束之後,稍作休息,備好了禮物,周元便帶著紫鴛出發。


    薛家在雲州城不算勢大,隻是有幾分家底而已。


    據說薛長嶽以前是做官的,而且還是大官,但十幾年前犯了大事,直接被革職了,便從神京迴了雲州老家。


    靠著還算不錯的家底,做了些生意,不算紅火,但衣食無憂。


    對於他們的信息,周元也隻了解到這個程度了。


    但當他走到薛家門口的時候,他便發現不對了。


    兩個看門的老頭,目光冰冷且淩厲,雙手有厚厚的老繭,顯然不是善茬兒。


    若是以前周元或許看不出來,但現在他好歹也是有點功夫的人,一眼便看出這兩人身上有殺氣。


    他深深吸了口氣,帶著紫鴛走了上去,笑道:“煩請通報一聲,周元來訪,看望薛姑娘。”


    “稍等。”


    一個老頭緩步走了進去。


    另一個老頭身影一動不動,宛如雕像一般。


    周元微微眯著眼,卻不打擾,隻是安心等待。


    片刻之後,一個管家跟著看門的老者出來,急忙道:“周公子請進,小姐在偏殿等您。”


    一般來說,接待貴客都在正殿,偏殿往往用於接待關係比較親近的好友。


    周元走到偏殿,便看到了身穿套裙的薛凝月。


    她頭發披散著,麵上不施粉黛,臉色蒼白如紙,唇無血色,雙眼也有些無神。


    見到周元,她微微一福,施禮道:“凝月見過周大哥。”


    周元看得出她身體狀態很不好,當即把她扶起來,低聲道:“我們來房間看你即可,幹嘛非要起來迎接。”


    薛凝月虛弱笑道:“周大哥第一次來拜訪,凝月怎能失了禮數。”


    周元道:“怎麽迴事?是染了風寒嗎?怎麽一直沒見好?”


    薛凝月低聲歎了口氣,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身體一直不太好吧。”


    說到這裏,她抬頭看向周元,目光幽幽:“周大哥,都說你…你上了白雲觀出家了,我…我以為你當真不下山了呢。”


    她的聲音,都莫名顫抖了起來。


    周元灑然一笑,道:“凝月妹妹不必擔心,我周元不過十八九歲,年紀輕輕,有大好前途,豈會厭倦紅塵?”


    “上山修道,不過是求養生之術,填補身體根基罷了。”


    他微微一頓,隨即道:“你從小身體就不好?要不也找個時間,跟我上山一趟,看能不能求得一門道法…”


    “不用啦!”


    薛凝月搖了搖頭,低聲道:“多謝周大哥關心,凝月隻是…隻是染了風寒,或許過幾日就好了。”


    她的眼神似乎清澈了許多,又忍不住問道:“那周大哥還上山嗎?”


    周元笑道:“偶爾會去看望師父,僅此而已,我畢竟還是紅塵中人呢。”


    “那、那就好,咳咳!”


    薛凝月說著話,便又咳嗽了起來。


    周元連忙道:“紫鴛,扶著凝月小姐,咱們進屋說。”


    薛凝月道:“不用麻煩了,周大哥,我沒事的。”


    周元眉頭一皺,沉聲道:“聽話!我看得出你的病還很嚴重!”


    薛凝月看了周元一眼,便低下了頭,心中莫名有一股暖意。


    到了閨房,紫鴛服侍她躺下,並為她蓋好被子。


    而周元則是打量了一番房間,才坐了過去,笑道:“凝月,你這個房間倒是雅致,不過窗戶封的太死了,該通通氣才對。”


    薛凝月小聲道:“是大夫說,要隔絕風寒呢。”


    “淨扯淡。”


    周元擺手道:“本來就生了病,還真一直悶在房裏,當然不容易好。”


    “你信我的,開窗透透氣,多喝點熱湯補一補,配以藥石,方可見效。”


    薛凝月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道:“周大哥,我信你的。”


    周元想了想,道:“凝月,我上山修道,小有所成,要不為你輸入內力,或許能化解你的風寒。”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水平,但素幽子倒是說,雖不雄渾,卻已精純。


    薛凝月搖頭一笑,道:“薛大哥專門來看凝月,凝月已經感激不盡,怎可再勞煩…”


    周元打斷道:“你我之間,還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麽!”


    “紫鴛,把凝月小姐扶起來,我用內力給她祛除寒氣。”


    薛凝月不敢看周元,隻是低著頭。


    你我之間…周大哥在說什麽呢…


    她臉色微微有些紅,直到周元坐到了她的身後,雙手抵住了她的後背,她才如夢初醒。


    “哎周大哥,你…你怎麽直接上了我的床…”


    她的聲音有些羞急。


    讓男子進閨房,已是不妥,怎麽能還上床來呢。


    周元道:“別說話,靜心,凝神。”


    雙掌抵住她的後背,源源不斷的力量輸入進去,在薛凝月的體內不斷激蕩。


    那灼熱的氣息,讓她身體發軟,唿吸粗重。


    一時間,薛凝月百感交集,眼眶發紅,嘴角卻又忍不住泛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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