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城,北城門內,寧問天的介入使得一場單方麵的欺淩轉變為武者之間的爭鬥,這樣的情況更令周圍的人群如鳥獸散,生怕自己被戰火波及。


    流傳在神州的平民中有這樣的一句話,武者戰,再絢爛,不可看,心好奇,要壓抑,不慎重,殃池魚。


    寧問天的周圍瞬間空出了一大片,此時,青山也帶著兩個少女走了過來,對麵則是兇神惡煞的刀疤跟三名目露兇光的漢子。


    寧問天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他跟方家又是什麽關係?難道是影魔教的人?


    “小白臉,問你話呢?你是不是叫寧問天?”


    “刀爺,不用問了,四個人,應該就是他們。”


    “既然如此,那就動手吧,好幾天沒殺人,心裏都有些發癢了。”


    “大哥,後麵那兩娘們不錯,待會,嘿嘿嘿···”


    幾人自說自話,絲毫沒有將寧問天等人放在眼中,寧問天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見被他救下的婦人帶著孩子趴在血肉模糊的男子身上嚎啕大哭:


    “老三,你怎麽了,你快醒醒呀,老三,這是做了什麽孽呀,我們娘倆的命怎麽這麽苦呀,嗚,啊,啊···”


    “爹,爹,誰來救我爹爹,求求你們救救我爹爹吧,大哥哥求求你們了···”


    孩童清脆的哀求聲跟婦人的哭泣聲響起,寧問天看了一眼男人的傷勢,還有氣息,但是,如果不及時救治的話,恐怕命在旦夕。


    這時,青山站了出來,他走向男子俯身檢查,隨後他取出一個紙包對著婦人說道:


    “沒有生命危險,你們扶他下去,裏麵的粉末,分三次用水衝服即可。”


    男人多處骨折,胸前的肋骨也斷了幾根,慶幸的是沒有受到致命傷,當然這是站在武者的角度,以他們的情況肯定是無法治愈也沒有錢去買藥。


    青山給的是武者煉體境使用的活血散,這是專門治療因煉體帶來的淤傷,此刻治愈男子的傷勢肯定是不在話下。


    “多謝英雄,多謝英雄···”


    婦人一邊感謝青山一邊扶著丈夫往一旁的民宅走去,清秀的孩子幫著母親的同時對著寧問天喊道:


    “大哥哥,我叫小蓮,謝謝你!”


    小蓮天真的笑容浮現,寧問天微微一笑,到現在他還是沒看出來他是男孩還是女孩,不對,他糾結這個幹嘛?


    目送幾個當事人的離開,寧問天終於把注意力放到對麵幾個因為心急而開始摩拳擦掌的惡棍,不過寧問天沒有打算動手,他對青山輕笑道:


    “青兄,破境以來還未與人交過手,不知道,有沒有興趣一顯神通?”


    “求之不得!”


    青山欣然答應,他從來不是那種隻知道一味修煉的人,實戰永遠是最容易清楚自己實力的方式,他也想看看地靈境的他到底到了哪種地步。


    寧問天帶著紫衣退到一旁給青山留出足夠的戰鬥空間,同時,又叮囑道:


    “青兄,還請留一活口,我還有事要問他。”


    “不知死活的東西!”


    這邊的動靜終於讓刀疤忍無可忍,提著精鐵大刀暴起斬來,同時另外的三人也朝著寧問天疾衝而來。


    青山取出斬風刀迎向刀疤,同時,青霜自然不會讓大哥以一敵四,大喝一聲:


    “玄冰劍氣,雨落繽紛!”


    冰劍鋪天蓋地的朝著土家兄弟落下,青霜自從得到地心石乳跟月靈草的改變之後,修為一日千裏,如今已是九階巔峰靈師的修為,使出的劍訣也頗有一番威勢。


    刀疤四人都是地靈境的修為,以刀疤最高,三道靈河小成,土家三兄弟都隻是一道靈河小成境界而已。


    青山接下刀疤的斬擊,同時返以力道將其震退,擔憂妹妹的青山將斬風刀插入地麵,一掐靈決:


    “地澤遷湧,泥足深陷。”


    土家三兄弟初見青霜並沒有將這個九階靈師放在眼裏,當連綿不絕的冰劍落下的時候才知道境界並不代表絕對,正當他們還在抵抗冰劍時,青山的攻擊也悄然而至。


    土家兄弟腳下的地麵突然變軟而且還在蠕動,措不及防之下幾人深陷泥澤,好在此時冰劍已經下完,他們也捏了一把汗,要是再多一點冰劍說不定他們就玩完了。


    “寒冰劍,斬!”


    土家兄弟剛鬆了一口氣,青霜的攻擊便接踵而來,一柄由寒冰凝結的巨大冰劍當頭落下,兄弟三人隻能運起全身靈力全力抵擋上方的攻擊。


    另一邊,刀疤見到如此場景立馬明白了,他被方誌坑了,這王八蛋早就知道這群人的厲害,娘賊,刀疤的第一心理便是,跑,快跑!


    青山見刀疤後撤,好不容易出手一次,哪能讓你跑了,雙目一凝,喝道:


    “八方禁錮,起!”


    從四麵八方升起的土牆將刀疤困在其中,青霜這邊的戰鬥已經結束,當冰劍耗盡,土家三豹也失去了神采,三截屍身癱倒在地,他們防備住了青霜的攻擊,然而青山暗藏殺機的靈決卻無力防禦。


    “哥!”


    青霜有些氣憤,顯然她還未盡興,這才出了兩招,怎麽就結束了呢。


    青山這邊,刀疤已經退無可退,彌漫著火靈力的大刀奮力劈砍,卻隻是削下幾塊石皮,石牆不斷的合攏,壓縮著他的生存空間。


    “哢嚓!”


    直至寧問天聽見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土牆緩緩降下,刀疤癱軟的倒在地上,青山壓斷了他的肋骨,縱使現在他還有抵抗的能力,但是他卻不想動,也不敢動。


    這是一個預謀,他想起來了,他曾經在方誌手裏搶奪過靈物,這是報複,他跟土家三豹都曾經欺負過他,好一招借刀殺人,好狠毒的方誌,你不得好死。


    寧問天走到了刀疤的麵前,隻是他還未開口,便聽見刀疤恨恨的說道:


    “我們本無仇怨,是方誌,都是這個陰險小人,是他挑撥我們,他說你們滅了方家,搶走了十萬靈石,是他想要對付你們。”


    “方誌?他是何人?”


    寧問天根本沒聽說過這個人,方家?方家的財物不是都被馬賊搶去了嗎,他哪裏見過靈石,就算有,他也不會拿,當他是什麽人呢?


    “方誌是黑岩城方家家主方博的兒子,昨日他還跟我們在一起,就在鐵木城外不遠,你放我一條生路,我幫你找他出來,我幫你殺了他,求求你,放過我。”


    刀疤的眼裏露出罕見的恐懼,這幾人絕對不是善良之輩,方家這麽多人說滅就滅了,豈會在乎他的一條小命?


    “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多個朋友好像也不錯呢?”


    寧問天摸了摸下巴略帶思索道,刀疤聞言立馬瘋狂點頭,全然不在乎此刻傷痕累累的胸膛,這一刻他似乎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對,對,我們是朋友,朋友···”


    “埋了吧,我沒有這麽醜的朋友。”


    寧問天說完頭也不迴的走了,因為他看見真正的朋友已經來了,在刀疤絕望的目光中,他跟著土家三豹的屍身一同深埋黃土,為什麽,為什麽給我希望又讓我絕望。


    青山擊破了刀疤的丹田,取走了幾人的儲物袋,將他們掩埋在地底深處,在土係靈力的維護下,地麵恢複如初,甚至比剛才更加光潔平坦,沒有任何打鬥的痕跡,一絲血跡都沒有留下。


    寧問天還沒來得及感歎土屬性武者的善後工作真好,幾匹快馬由遠及近,幾道熟悉的身影停在他們的麵前。


    來者是謝家四兄妹還有木如沁,隻見謝如龍豪邁的大嗓音道:


    “寧兄弟,怎麽走也不通知我們一聲,好歹也要告別之後再走呀!”


    “就是,就是,我們的小妹剛才都急哭了。”


    在龍虎兄弟的打趣下,寧問天發現謝如雲的眼睛是有些紅紅的,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想到這裏他對著幾人抱拳道:


    “幾位恕罪,盛事在前,問天也是不想驚擾諸位,此間事了,時不我待,還有要事需要處理。”


    “木如沁為木家的冒犯向寧公子賠罪,實在是木家已經身處深淵邊際,別無他法,一應罪過皆由如沁背負,與木家無關,如沁任由寧公子處置,為奴為婢,絕無怨言。”


    木如沁言語真摯,仿佛她一切都是為了家族,如今木家獲勝她孤身一人前來負荊請罪,以此彰顯誠意,這讓寧問天有種感覺,我要是處置你了,我還是個人嗎?


    寧問天本就沒準備追究什麽,隻是對這種方式不太認可而已,對於真心與自己結交的朋友他從不吝援手,但是暗地利用這種不光彩的手段令他反感,想到這裏他也隻是對木如沁說道:


    “我看如風兄對木姑娘一片癡心,木姑娘可莫要錯過良緣才是。”


    “多謝寧公子,謝公子對如沁的情誼,如沁心照。”


    寧問天轉頭看向謝如龍說道:


    “謝兄這是準備?”


    “哦,我們兄妹出來的時日不短了,也該迴去了,對吧,小妹。”


    “額,嗯!”


    謝如雲好像有些心不在焉,連跟兩個小姐妹告別的心思都沒有了,這模樣倒是跟謝如風有些相似。


    早膳過後的謝如風便有些六神無主,失魂落魄的,對什麽事情都不甚在意,甚至對木如沁都沒有太多的關注。


    謝家兄妹也要走了,他們一樣是從北城門出,隻不過與寧問天不同道而已,臨別前,木如沁對謝如風甜甜一笑,道:


    “謝公子,一路保重,歡迎你下次再來木城做客。”


    謝如風癡了,這是第一次,她對他露出這般燦爛的笑容,好美,好···


    “走了!駕!”


    “寧兄弟,多多保重,駕!”


    在謝如虎的鐵手下,謝如風的馬向前狂奔,兄妹四人掀起滾滾塵煙,消失在道路盡頭。


    目送謝家兄妹的離開後,寧問天也帶著紫衣四人外加突然出現的嘯天,重新起航,再沒有多看木如沁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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