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眾人跟著開著玩笑。


    是他!


    青檀之有些驚訝,想起今日的計劃,她微微別過身子。


    “皇兄見怪,這是我認的妹妹。”


    “妹妹,我可不記得父皇什麽時候又多了個女兒。”


    蕭景衡不依不饒的說道。


    “好了,皇兄你就少說兩句,今日是我的詩詞會,大家賞點麵子。”


    最後還是蕭景清解了圍。


    白若水眼神直勾勾的盯著蕭景清,一顆心如同小鹿亂撞。


    察覺到顧暖的神色不對,蕭景翊坐在顧暖的對麵,衝她比著口型:別生氣了!


    那搞怪的模樣,讓人忍俊不禁,雖然內心還有些生氣,但也選擇性的原諒了他。


    青檀之坐在另外一側,看著二人的互動,悄悄的攥緊了雙拳,心中滿是不甘。


    很快詩詞大會便開始了。


    主要是以詩會友,規則很簡單,由蕭景清出詩的上句,另外一個人接詩的下句,若是沒接上,便要飲下杯中的酒,以示懲罰。


    接的詩句越多,便是最後的獲勝者,能夠得到蕭景清親筆寫的詩書。


    蕭景清在中央,每個人的桌案上都擱置著一個牌子,作為答題牌,若是心中有解隻需舉起牌子。


    隨著公公的一聲“詩詞大會正式開始!”


    蕭景清開始出題,有不少小姐爭著迴答,隻為和蕭景清對視一眼。


    看著周圍的人不停的舉著牌子,白若水的手卻始終未動,她心中緊張,顧暖瞧著也是心急。


    詩句出的越來越難。


    “桐英永巷騎新馬,”蕭景清環顧四周。


    顧暖心裏一橫,直接舉起白若水的手。


    “這位姑娘,你來迴答。”


    在一片慌亂之中,白若水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沉思良久,緩緩吐出一句:“內屋涼屏生色畫。”


    蕭景清有些驚訝的看著白若水,忍不住誇讚道:“好詩!”


    接下來,白若水像是打了雞血。


    “折桂銷金待曉筵,”


    “白鹿青蘇半夜煮。”


    白若水的眼中洋溢著自信的光芒,蕭景清滿意的點點頭,眼裏多了幾絲讚賞,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白若水。


    “那麽今日的詩會還剩最後一句,鸞篦奪得不還人。”


    白若水舉起了牌子,在眾人的驚唿聲中,緩緩的吐出了詩的下句。


    “醉睡氍毹滿堂月。”


    此詩一出,引得眾人喝彩。


    就連蕭景清的目光也忍不住多次被白若水吸引,誇讚道:“白小姐聰慧伶俐,旁人倒是比不得。”


    “六皇子過譽了,小女也隻是習得一些詩文。”


    見白若水不驕不躁,六皇子眼中稱讚更甚。


    詩詞宴會結局很明顯,最後的獲勝者是白若水,蕭景清親手將自傳放在她的手中,與之四目相對,相視而笑。


    蕭景衡笑而不語,手指蘸著茶水輕輕的在桌上寫下一個殺字,微微勾唇,隨後輕輕劃掉。


    日空當照。


    詩會接近尾聲,人郡中閃過一道寒光,幾個蒙著麵的黑衣人從天而降,眾人嚇的四處逃竄,蕭景翊快速的衝到顧暖麵前,順勢牽起她的手,將顧暖護在身後。


    看著身前的人,顧暖心中一暖,手握的更緊了。


    青檀之麵色一驚,在人群中搜索著蕭景翊的身影,卻看見他們二人緊緊相依,格外的刺眼,一張漂亮的臉氣的扭曲。


    一把利刃直直的指著蕭景清和白若水二人,蕭景清雖飽讀詩書,但武藝卻不精湛,隻能勉強躲過,還順手護著白若水。


    蕭景翊這邊也遭到了包圍,他順勢將顧暖推向另一側,抽出腰間的劍,將刀鞘放到顧暖手中。


    “保護好自己!”


    顧暖握著刀鞘,眼裏滿是膽憂,但很快她便無暇顧及,看著眼前的幾個黑衣人,下意識的後退。


    “顧暖!”


    蕭景翊將身前的人一腳踹飛,很快便有另外兩個人擋住他的去路。


    顧暖緊緊的閉上眼睛,難道今日她就要命損於此了,可真不甘心啊!


    印象中的痛感並沒有襲來,反而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她緩緩睜開眼,驚喜的喚道:“蕭景翊!”


    “抱歉,讓你失望了,我不是他。”


    聲音微微停頓,顧暖一愣,嘴角輕啟,緩緩的吐出那個名字。


    “陸伯霆。”


    他勾唇輕笑,依舊是一身張揚的紅衣,幾日不見,他的麵容顯得有些滄桑,卻絲毫沒有影響他的美感。


    右手執著一把長刀,身形偉岸高大,他手起刀落,幹脆利索的解決了眼前的人,緩緩撇過頭,神色暗淡,有些失望。


    見到顧暖安然無恙,蕭景翊鬆了口氣。


    一個黑衣男子騰空而起,直直的將刀尖比向蕭景衡,蕭景衡微微側身,手扶著椅子,一個後空翻穩穩的落在地上。


    他與那男子對視,黑衣男子微微點頭,蕭景衡輕輕一掌將黑衣男子打飛,而自己的手掌也被劃傷。


    黑衣男子在空中一個旋身,抽出身上的匕首,直直的指著蕭景翊,那把匕首近在咫尺,他避閃不及。


    “景王爺!”


    青檀之驚唿一聲,此時,她離他的距離最近,一咬牙衝了過去。


    眾人隻見一道白色的身影狠狠的推了蕭景翊一把,那把匕首直直的推進了她的胸口,鮮血四溢,青檀之悶哼一聲,手捂著胸口直直的倒下。


    “檀之……”


    那黑衣男子被蕭景翊一掌拍飛,瞬間沒了氣息。


    很快,一大批近衛軍從門外趕來,地麵上一片狼藉,全都是黑衣人的屍體,最後兩個活口也紛紛自盡,無一人幸免。


    蕭景翊抱起地上的青檀之,大步朝著門口走去,她胸口溢出的鮮血染濕了衣襟,隻有輕微的唿吸聲。


    “還不快傳太醫!”


    蕭景衡捂著流血的傷口,唇角勾了勾,神情冷漠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顧暖急忙想要跟上,陸伯霆見勢重重的咳了幾聲,瞬間吸引了顧暖的注意,她連忙伸手攙扶住他的胳膊,陸伯霆微微勾唇,做勢將整個重量壓在她的身上。


    “你沒事吧?”


    “怕是剛剛用力,傷及了筋骨。”


    陸伯霆假意說道。


    他的確是裝的,他就是不喜歡顧暖看蕭景翊的眼神。


    蕭景翊抱著青檀之迴了自己原先的宮殿,裏麵的陳設還是以前的模樣。


    床榻上的人臉色蒼白,太醫取出紗枕為之診脈。


    “太醫,怎麽樣了?”


    “幸好沒有傷及心脈,暫時保住了性命。”


    直至傍晚。


    蕭景翊喚了兩個新的婢女臨時伺候著,為青檀之換了一身幹淨的衣裳,喝了一副新煎好的藥,氣息才漸漸平穩。


    “王爺,姑娘醒了。”


    蕭景翊鬆了口氣,若這青檀之出了什麽事,他倒是無法給在九泉之下給青瑜一個交代。


    “今日,你怎麽會在這裏?”


    顧暖為他添上新的茶,淡淡的問道。


    陸伯霆伸手觸碰到她的手指,顧暖一驚,快速抽迴,與之避開安全距離,足足一米之遠。


    “你在怕我?”


    望著二人之間的間隔,他神色有些暗淡。


    顧暖搖了搖頭,不語,卻避得更開了。


    有些苦澀的笑笑,陸伯霆轉頭望向顧暖,沉默良久,像是下了決心一般,開口道:“顧暖,其實我今日來是想……”


    “郡主,那位姑娘醒了。”


    綠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顧暖麵上一喜,轉而問道:“景翊也在?”


    “景王爺也在。”


    綠衣點點頭。


    “世子,抱歉,恕我不能奉陪了,今日也謝謝你出手相救。”


    顧暖匆匆忙忙的出了院子。


    心裏瞬間如同落空一般,陸伯霆緩緩走出屋子。


    顧暖,今日我來是想看看你,可你的心中倒底是隻有他一人。


    那杯熱茶逐漸變涼。


    顧暖一路小跑,沿著腦海中的記憶,推開了那扇熟悉的紅門。


    “你醒了。”


    青檀之麵色蒼白,強撐著身子從床榻上坐起,蕭景翊坐在她的床邊。


    顧暖推開屋子的門。


    瞧見那抹粉色的身影,青檀之見勢,顧不得胸口的疼痛,順勢摟住了他的脖子,整個人俯在他的身上。


    蕭景翊身子一僵。


    顧暖咬牙切齒地看著眼前的一切,總讓她有種捉奸在床的感覺,壓下心頭異樣,她上前分開兩人。


    “你們在做什麽?”


    蕭景翎見是顧暖,急忙站了起來。


    青檀之一臉委屈,哭的梨花帶雨,倒是叫人我見猶憐。


    “郡主,你別怪王爺,都是檀之不好,是檀之一時糊塗,錯把王爺認錯了爹爹,這才抱了王爺。”


    提起青瑜,蕭景翊心中對她的愧疚便加深了幾分。


    顧暖自然是不吃這一套,看著那副模樣就覺得惡心,冷笑一聲,不受控製的開口道。


    “是嗎?你怎麽不把我錯認成你的娘,是個男人就摟摟抱抱,怎麽如此饑渴?”


    “檀之的娘親去世早,郡主打我罵我都可,怎能汙蔑我的娘親。”


    青檀之捂著胸口,氣急道。


    “你……”


    “夠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蕭景衡站了起來,隨後看向顧暖,麵色有些緩和,輕輕地拉起她的手。


    “暖暖,檀之不是故意的。”


    顧暖甩開他的手,有些嘲諷道:“一口一個檀之叫的倒是親密。”


    蕭景翊臉色一沉,直接拉著顧暖向門外走去,身後的青檀之眼裏滿是嫉妒之色。


    顧暖,遲早有一天他會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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