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幹嘛?!”


    蕭景翎身上特有的味道包圍著她,顧暖小臉一紅,連說話都變得不利索起來。


    “不用去,你真以為我這幾年在戰場上是白待的,條件惡劣的時候,別說衣服打濕了,連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吃著死老鼠為生。”


    聞言,顧暖心頭一梗,不再掙紮。


    之前蕭景翎還未去戰場的時候,確實也成熟老成,可她知道那是裝出來的,隻不過是為了保護自己罷了。


    可現在,蕭景翎身上傳來的男性氣息,讓她格外的心安。


    ……


    知道今天蕭景翎會早些下朝,青檀之特意穿了一身水粉色的紗裙,略施粉黛,早早的等在了廳裏。


    遠遠看去,倒是嬌豔的不可方物。


    等了許久,青檀之的手已經有些冰涼了,大門這才打開。


    可進來的,卻隻有侍卉一人。


    “侍大人留步!”


    見侍卉準備往左走去,青檀之連忙開口。


    “青小姐,怎麽了?”


    “王爺呢?”


    青檀之捏著手帕的手緊了緊。


    “王爺下朝之後便去郡主那邊去了,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迴來,青小姐還是別等了。”


    侍卉禮貌的點了下頭,離去了。


    青檀之的心思,侍卉也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些,雖說她的確可憐,可那顧暖在王爺心裏的位置,又豈是她能比擬的。


    除了一句別等了,侍卉無可奉告。


    顧暖,又是顧暖!


    青檀之幾乎要將一口銀牙咬碎,手上青筋乍現,像是要把手帕給撕了一般。


    “小姐……”


    “不必用你那可憐的眼神看著我,你小姐我,自然會給自己爭取!”


    青檀之瞥了一眼一臉擔心的點翠,厲聲道。


    點翠欲言又止,最後隻能點了點頭。


    她原想說,若是實在不行就放棄吧,在那邊關一年,小姐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可依然不能走進蕭景翎分毫,倒不如找個愛她的男人,安分的過自己的小日子。


    ……


    “天色已晚,我要迴了。”


    看了眼外麵的天色,蕭景翎依依不舍的開口。


    一下午,兩人就呆在這屋子裏,蕭景翎教了一會顧暖寫字,又玩了一會射靶子的小遊戲,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還沒來得及細細體會,便要結束了。


    “嗯。”


    顧暖失落的應了一聲,有些無精打采的把玩著自己的衣袖。


    “聽話,等我閑了再過來看你。”


    摸了摸顧暖毛茸茸的小腦袋,蕭景翎在她的額間留下一吻。


    蕭景翎眸色漸暗,在顧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轉身大步離開了。


    顧暖的身上香香軟軟,天知道他多想知道那軟乎乎的嘴唇是什麽味道,可是兩人還未婚配,這樣肯定會嚇到她的。


    關上門,蕭景翎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這才大步離開。


    書房。


    “此話當真?”


    蕭旻一臉驚訝,忍不住開口。


    蘇公公點了點頭,一臉肯定。


    “錯不了的皇上,那景王一下朝就去了顧郡主那邊,現在這個時辰才出了宮,相比這中間的時間,兩個人都是待在一起的。”


    蕭旻的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忍不住道了聲好。


    淵王勢力龐大,讓她的女兒留在宮中,確實是一個牽製他的好辦法,可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可若是他的女兒嫁給了自己的兒子,那就另當別論了。


    前幾日顧明淵才提出要把女兒接出宮去,被他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現在看來,倒是不必愁了。


    “小姐,你的臉為什麽這麽紅啊。”


    綠衣被蕭景翎支出去了一下午,迴來的時候就見顧暖臉色緋紅,坐在桌前。


    顧暖心猿意馬,含糊道。


    “無妨,可能是天氣太熱了。”


    熱?


    綠衣神色一變,連忙上前去探顧暖的額頭。


    “小姐,你莫不是得了風寒?現在這個天氣怎麽會熱呢?”


    說著,綠衣跺了跺腳。


    “都怪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姐,奴婢這就去找太醫給小姐瞧瞧。”


    “我真沒事,過一會就好了!”


    見綠衣馬上就要出門,顧暖連忙開口。


    “或許是在這屋子一天了,悶得慌。”


    “真的?”


    綠衣還是半信半疑。


    “真的,騙你是小狗。”


    顧暖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隻得發誓作證。


    “那就好。”


    綠衣點了點頭,一顆心這才放迴了肚子裏。


    待綠衣出去打熱水,顧暖拿冰涼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滾燙的嚇人,連忙手動降溫。


    那蕭景翎也真是的,不撩則已,一撩,連她這樣定力強大的人也是擔待不住。


    嘟囔了幾句,顧暖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剛迴府上,侍卉就迎了上來,一臉為難。


    “怎麽?”


    見侍卉欲言又止的樣子,蕭景翎褪下外套,坐在了案前。


    “王爺,那青小姐打我下午迴來便一直等在廳裏,到現在也未迴去……”


    蕭景翎寫字的手一頓,好半晌沒有說話。


    “王爺,你看……”


    蕭景翎無奈的歎了口氣,揮了揮手。


    “你去把她打發了吧,就說我身體抱怨,已經休息了。”


    侍卉聞言,歎了口氣,隻得應下。


    自家這主子,果然還是如從前一般,軟硬不吃。


    青檀之感覺自己渾身冰涼,已經快要坐不住了。


    她知道蕭景翎已經迴來了,她在賭,賭自己在他的心裏到底有沒有一丁點的分量。


    “小姐,你身子弱,我們迴去吧!”


    點翠的聲音已然有了哭腔。


    青檀之咬了咬下唇,搖頭,不語。


    燈籠的光照了過來,青檀之麵色一喜,站了起來,可隨即,是滿臉失望。


    “青小姐,王爺已經睡下了,今天淋了雨,身體不適,你也趕緊迴去休息吧。”


    青檀之的笑容僵在臉上,好半晌才找迴自己的聲音。


    “知道了。”


    侍卉走後,青檀之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一隻手緊緊地捏著椅把,顧暖,今天你讓我受的所有屈辱,我都要一一的從你的身上討迴來!


    總有一天,我要你跪著哭著求我放了你!


    剛準備起身,青檀之雙腿一軟,眼前一黑,徹底的昏了過去。


    失去意識前,是點翠的一聲驚唿。


    窗外,起了風。


    唿唿的刮過窗沿,晃動幾下便沒了聲息。


    淡淡的月色穿過密密麻麻的樹枝透過縫隙折射到地麵上,形成斑駁點點的影子。


    半開的窗戶,隱約能看見天空中的一輪圓月,無霧。


    桌案上的燭燈燃的通紅,火紅色的燈芯,被緊緊的包圍在藍色焰火之下。


    屋子內,橘黃色的燈光,跳動的燭火,沙沙的寫字聲,倒是構成了一道和諧的畫麵。


    蕭景翊立在一側,手中研著墨,沉默不語,額前的兩縷碎發安靜的貼在臉籠兩側,幽邃的眸子看不見底。


    又過了小半會,蕭旻緩緩的放下手中的奏折,抬眼看向身側的蕭景翊,說道:“景翊,今日辛苦了。”


    “為父皇解憂是兒臣的本分。”


    蕭景翊神色未變,淡淡言語道。


    “天色已晚,不如留在宮裏休息。”


    “不必勞煩,兒臣明日再來。”


    蕭旻點點頭,並無挽留之意。


    路過太後的寢宮,屋子裏的燈火已經熄滅,漆黑一片,蕭景翊杵在原地沉思片刻,轉身離去。


    這幾日,受蕭旻的旨意,蕭景翊無事便呆在禦書房,陪著蕭旻一起處理政務,時不時的提出一些極具建設性的話語,令蕭旻刮目相看,並賞賜了許多黃金以及若幹珍貴珠寶。


    朝廷上,他口若懸河,幫著出謀劃策了不少法子。


    僅僅短短幾日的時間,他在朝廷中的地位瞬間上升了許多,惹得眾人驚歎,私底下有不少官員談論。


    蕭旻每每瞧見他,便會誇讚幾句,時不時的寒暄一兩句,語氣和態度也不似從前的冷漠。


    九皇子和太子殿下的對比也越來越出現在大眾的視野之中。


    一些傳聞漸漸的傳到了蕭景衡的耳朵裏,他怒不可竭,卻也無濟於事。


    自從蕭景翊被封為景王,並允許同他一同上早朝之後,父皇是越來越偏心於他,幾乎很少召見他,他就是想著法子想同父皇見上一麵,也沒得機會。


    “太子殿下!”


    屋頂上傳過一陣悉悉疏疏的腳步聲,隨後一蒙麵的黑衣男子從房梁上一躍而下,穩穩的跪在蕭景衡的麵前。


    “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男子思索半響,迴稟道:“一切安好,不過手下的探子來報,有人昨日看見秦大人一人背著包袱先是去了當鋪,之後去了錢莊。”


    “哦~”


    當鋪,錢莊。


    “可有查清楚,他是去幹嘛?”


    “具當鋪的老板所說,秦大人好像是典賣了不少東西,賣的都是一些值錢貨,拿的卻是與這些貨物不相符的錢,那老板說秦大人行色匆匆,也並未討價還價,之後變成這些錢全部存入了錢莊。”


    那個老東西,一看就不是真心投靠他的人,果不其然,蕭景衡微微勾唇,眼神裏透露著殺氣,一字一句的說道:“在他身邊多派人看著點。”


    “必要時,要不要屬下殺了他!”


    “不必,他還有些用處,若是發現他私地下有什麽動作,就派人去警告一下。”


    “是。”


    男子身形一閃,消失不見。


    蕭景衡暗自握緊了雙拳,如今蕭景翊的勢力大漲,陛下更是讚賞有加,有大臣前去投靠不足為奇,可他這底下的人卻不太安分,起了後悔心,這事情可是越來越棘手了。


    看來,他得抓緊時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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