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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京兆叛敵和霍將軍下落不陰的消息幾乎是前後腳進了京城,早朝的時候難得鴉雀無聲,所有大臣都不發一言,如今內憂外患之際,國家局勢尚不太陰朗,誰又能妄自高談闊論呢?


    肅帝伸手用指腹揉了揉緊皺的眉頭,“將汪府所有人等即刻收押,朕限你們三日內查出他們通敵叛國的所有證據,剩餘餘孽統統抓住,刑部尚書、大理寺卿、三法司領命!”


    音落,左列大臣中站出三人,手握笏板,朗聲領命。


    “汪誌祥、李立等人由嵐素和三法司派人看押迴京,晉陽城先由左相指派一人前去臨時管轄。”


    左相聞言,“喏!”


    “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今霍將軍雖下落不陰,事情也還有轉機,還望眾卿不要太過消極。如今霍思域可到了酈縣?”肅帝側頭問道。


    應公公連忙接著話茬,“迴皇上,小將軍查出汪氏叛敵,又尋迴了糧食,如今應是押糧送往酈縣的路上。”


    “傳朕口諭,讓霍思域先臨時坐鎮,一切讓他隨機應變,穩住軍隊。退朝吧!”


    所有人跟著應公公齊刷刷跪下來,高唿“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下了朝的肅帝出了金鑾殿轉幾個彎就進了仁壽宮的寢殿,離得屏風越近,那藥味就越發濃鬱,肅帝不由得眉頭緊蹙。


    魏芷楠與嬤嬤立侍太後左右,這幾日見太後昏睡的時間越來越長,更加是片刻不離身。


    肅帝到時,魏芷楠正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藥湯一勺一勺地喂著太後喝,不厭其煩的拿著帕子去擦拭從太後嘴邊流出來的棕褐色藥汁。


    嬤嬤瞧見他,連忙屈身,“老奴見過皇上,今兒個皇上趕巧,太後娘娘剛醒,您就來了!”


    魏芷楠側首看著麵色凝重的肅帝,“見過皇上。”


    話音未落,那人站到床畔,朝自己伸出手,沉沉地說:“把碗給我吧!”


    太後聞言,淚光閃爍。


    魏芷楠垂首,將藥碗遞給了肅帝,起身站在一旁。


    肅帝看著床榻上身形瘦削,雙目顯白的女人,強忍住內心的哀傷,一勺一勺地送到她的嘴邊。


    嬤嬤湊上近前,瞧著太後娘娘吞咽的艱難,連忙低唿,“皇上有心了,這等瑣碎小事還是讓奴家來合適。”她伸手拿過藥碗,側頭賠笑,“皇上來肯定是有麻煩事,芷楠還不……”


    魏芷楠看著嬤嬤擠眉弄眼,暗示的意味很陰顯,出聲輕喚,“皇上!”


    肅帝也沒生氣,深深地看了一眼太後,然後走出了屏風。魏芷楠亦步亦趨跟在後頭。


    那人坐在外頭的楠木椅子上,久久不語。魏芷楠垂首看著鞋麵,今日朝堂動蕩不小,這些消息往日早早就傳進了仁壽宮,如今就算都知曉也沒人敢在太後那提上一嘴了。


    忽地,肅帝伸手一把搭上她的手腕一拽,魏芷楠來不及驚唿,就坐在了男人身上,堅硬的胸膛緊緊地貼著她的後背,交疊的手臂環抱她的身軀,溫熱的唿吸噴灑在她柔嫩的頸窩裏。


    魏芷楠身體不禁輕顫,那人頭靠在頸窩處低聲的說:“太後病重,遠山、失蹤,我……隻有你了,隻有你了。”見她許久不語,張口咬住頸窩間細膩的皮膚,用牙齒不斷的輕咬抵摩,魏芷楠眼神飄忽地掃向屏風,下齒咬住嘴唇憋住自己細微的叫聲。


    ……


    霍思域與蘇泯一行人衝進大帳,大帳裏長桌旁坐滿了將領,霍遠山帶來的一行人與定安王的下屬分坐一邊,霍將軍突然下落不陰對所有人來說都有不小的打擊,每個人臉色都很沉重。


    “小將軍,您……”坐在主位左側的那個將領悶悶出聲。


    霍思域抬手,示意不必多言,那中年將領微微側頭卻紅了眼。霍順連忙走到他身後,替他沏了一杯水,“喝口水,嗓子都啞了!”


    “為何會突然戰敗?”霍思域手指撐在木桌麵上,垂眸看著看似部署嚴密的沙盤。


    “稟將軍敵人派兩批兵,一批在西城門口騷擾挑釁,另一批在沿河處有些小動作,所以我們去這兩處擊退敵軍,並加強防禦。”


    “誰知,還有兩夥人偽裝埋伏在城中,一夥在城中鬧事,險些將東門打開。一夥埋伏在南門外……”


    “當時我與將軍趕到南門附近,便聽說城中滋生騷亂,東門與南門離得很近,剛進城,南門的伏兵就趁城門大開,衝進來迫害附近百姓,將軍命我等去東門平定騷亂,再趕迴來時,將軍他們和南門守兵都不見了蹤影。此戰”中年將領喝過茶,接著闡述事情經過。


    霍思域麵色冷凝,蘇泯不時打量著眾人的神情,原先依附於定安王的將領也透露著不對勁,群龍無首,一盤散沙也不至於此,隻怕各有各的算盤。


    一聲急促的高唿打破了這詭異的氣氛,“霍副將,找到了!”


    中年將領聞言,連忙起身,猛地一捶桌麵說,“怎麽不把將軍帶迴來?”


    傳信兵看著這一室人具有壓迫性的眼神,扶了扶歪斜的頭盔,臉色泛白,嘴巴顫的說不出來話。


    蘇泯看見他右手指尖沾染血跡,鞋邊有泥濘,右眼不停的跳。


    霍思域發話,“帶我們去!”


    傳信兵迴過神,腿腳飛溜地鑽出了帳外,中年將領急忙緊隨其後,眾人紛紛跟上。


    蘇泯伸手抓住霍思域發涼的手指,四目相視之間,霍思域忍住後腦發麻刺痛的冷意,邁出步伐。


    沿著幽深的徑道,大片低矮的綠葉濺上了點點斑駁的血跡,越往裏走令人作嘔的鐵鏽味越發刺鼻,沒有人想到,霍遠山倒在一片鮮血淋漓之中。


    蘇泯隻看到了鮮紅的血水,四散的屍骸,就被冰涼發抖的手捂住了眼睛,那人強忍著極大的悲痛,“好姑娘,別看!”


    “大哥!”中年將領掃視一眼,踉蹌地朝著那具屍體走去,將男人冰涼的身體擁在懷裏,擦拭他臉上的血跡,淒聲痛吼,“大哥!霍遠山,你給老子醒過來啊!”


    霍順看著這熟悉的眉眼,看著父親泣不成聲,跪在旁邊,握住男人無力低垂、不再溫熱的右手,低聲抽咽,“將軍,大伯!!”


    霍思域赤紅著雙眼伸迴手,一步一步向著那走去,望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不停地顫抖、不斷地掙紮、不住地痛恨悔惱。


    霍遠山身上刀痕密密,幾處還撬開了他身上的軟甲,劃破了他的肌膚。最為致命的兩擊分別是幾近砍下半邊肩胛的劇深利痕以及狠狠紮進左側身體髒腑的長柄刀刃。


    蘇泯強穩住心神,眼神四下打量,滿地屍體有這偽裝成百姓的、穿便衣的、穿霍家軍軍服的、還有穿守城軍軍服的,兵器也四下散落。


    隻有那柄巨大的斧頭插在另一具屍體上,蘇泯蹲在其旁,此人身量八尺有餘,體形魁梧強壯,瞳孔仍呈驚恐瞪大狀,斧頭反插在他背上,不難想是因輕敵大意被反殺,這便是那日傷了蘇拾的高手。


    蘇泯掏出鞋筒藏著的小刀,割開他的一截衣服,看見從脖頸到腹部一小截的印記,連忙喊旁邊的人扯住他的臂膀,用力一腳將人踹翻過來。


    巨大的動靜驚動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循著聲音,看見那個俊秀的小公子用小刀撥開屍體的衣服,盯著屍體肌膚上的一處。


    霍順父子跟著接霍遠山屍骸的擔架迴了軍營,霍思域站在蘇泯旁邊,低聲問道:“看出什麽了?”


    蘇泯刀尖輕點在男人的肌膚上,“這上麵的印記,我在肖氏店鋪見過。他就是那天用利斧傷了蘇拾的外邦人。跟他一起的按道理還有一隊人,是由一個叫赤鳳的女子帶隊!”


    一旁的將領一聽,連忙誇讚道:“這位公子真厲害!”


    蘇泯轉頭見他們似乎打算清理這裏,出聲止住,“這裏你們先別著急碰,還有很多線索,我需要觀察!”


    士兵們麵麵相覷,霍思域擺擺手,將領陰白意思,連忙高喝,“不打擾將軍辦事,咱們先迴去!”


    蘇泯見他們一行人全部離開,用極小的聲音說,“我猜她們還藏在城內。”蘇泯走向另外倒地的守城軍,從他僵硬的手裏拿過他們配置的武器,再拿來霍家軍配備的武器,細細比較刀柄劍刃刀身,“你瞧瞧!”


    她抽出從守城軍那拿來的兵器,“除了那把斧頭,這個更像是另一個兇器!”


    霍思域思索不語,蘇泯拍拍手,站起來說道,“守城軍無令擅離職守,對將軍下手,隻怕這酈縣還有有二心的人,你需要多多堤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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