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自己的經曆給後輩留下了深深的陰翳的夫子,就這麽溜了過去,準備和那小姑娘打個招唿的……咳咳!要怎麽說才不會打擾到她呢?


    是要吟詩一首,還是作畫一副呢,或是背百草籍呢,好緊張啊,馬上就要見摯友了!興奮幸福!


    我悄悄地告訴你,夫子這樣容易被警察叔叔當成壞人抓住的,不要順便學哦!


    “啊啊,咳咳!”那艾子蘭的舅就在在附近來迴徘徊,也不上去,反而還左顧右盼的徘徊不定,生怕別人不知道他的用意。


    景婉瑩眉頭一皺,抬頭望著麵前不遠處的空地上時不時發出響聲的男子,冷聲說道,“你很吵,打擾到我了,可以安靜一點嗎。”


    用語雖然是很禮貌很直接,但這語氣卻不能說的上好,若是讓那些同齡人聽去了,又要說自己顯擺了,不就是景坊禦院史記書博的妹妹,欣傾景家的三小姐景婉瑩嘛?嘚瑟什麽!


    說的好像就你家無敵了一樣,脾性怎麽這麽大!


    要看書不會到課桌上去看啊,還跑著樹底下來看,裝模作樣,還看什麽稀奇古怪的東西。


    而若是景婉瑩聽聞了,也不過是不言不語,也是懶得去解釋那些道聽途說與妒忌狹隘,畢竟清者自清,景婉瑩自然看得清。


    但麵前這個男子也是有些不倫不類了,雖然麵容是好看了些,但這舉止古怪還在自己附近晃悠晃悠著,怎麽看都打擾到了自己。


    自己隻不過是想找一個清淨的地方溫習書卷而已,若是侍女在的話、大可把風提醒著,也省的自己開口。


    景婉瑩雖有不悅,但也是直言不諱表露自己的想法,她雖說是女兒家,但畢竟也是大家閨秀,自然不怕得罪了別人去。


    不過麵前那男子顯然不是這麽想著的,隻是微微偏了偏頭,心細的觀察到了她膝蓋前貼著的那本沒有書名麵、也不知道是什麽的書。


    夫子微微有些疑惑,“這本漠晨國的大漠寶典你是從哪找來了?”說著有些好奇的瞧了幾眼。


    “這不是在那漠晨老國那家夥手裏才有的嗎,他那家夥一年才出半本新的大漠寶典集,你竟然得到了?可以啊。”那男子自顧自的說著,卻也是來了興致。


    果不其然艾子蘭這小家夥難得靠譜了一迴,還真的看起來有幾分懂得醫典的模樣。


    這興致上來了、自然是不在乎別人是什麽身份地位,畢竟世間眾人,能有同一種興趣愛好的真的是少之又少,更何況還是能交談上幾分的。


    “……”聽了那男子的話,景婉瑩才有所反應,微微抬起頭來,望著他問到,“你怎麽知道?”


    說著又添了一句,“你也有在看嗎?”語氣比起剛才友善了許多,卻仍然是麵容波瀾不驚的模樣。


    “嗯?啊,不是、這本我都看完了,看樣子好像是第二冊的大漠百草集吧,主講藥草和毒草和昆蟲的分類和集成吧?”那男子信誓旦旦的道。


    “嗯……”景婉瑩輕輕頓了頓後,才點了點頭,道。


    “我是托我哥哥的朋友去大漠那找國漠叔要來的,好不容易才要到了成本的。”


    “咳,這還不容易嘛,老國人就是那樣,倔的和頭牛似的,我想帶幾本走還不讓,要和我拚命似的。”那夫子說著頭頭是道,又有些無趣的搭著肩膀。


    聽了那年輕男子的話,景婉瑩嘴角有了些弧度,微微笑起,似乎覺得有趣的模樣,顯然也是想到什麽有趣的事情了般,原來她一直敬重的國漠叔還有這麽一麵啊。


    她原來也隻是覺得國漠叔為人知識淵博、精益求精,博學多聞而已,而且還特別的有毅力,喜歡試常人之不敢為,精益求精砥礪前行很是厲害。


    怎麽現在聽著和個小古板似的,有些哭笑不得呢。


    卻還是歡悅了許多,自然也願意詳談了些。


    “那是,那老倔驢脾氣的古板都很,不過我去他那把他的醫書都翻了個遍,都看下來了,讓他氣不氣,有的還沒寫完我就已經看到最新的了。”


    “不過這麽一走,可能又寫了新了的,沒有看到還有些可惜啊,就連郭慶教學的書籍都還沒有看完。”那夫子說著搖了搖頭,有些可惜,不過看麵前這女孩很感興趣的模樣,便湊進了些看著她現在正在看著的藥集說著。


    “你現在在看這裏啊,第九十八頁、嗯……的確是這樣的,這裏,你哪裏不懂得可以和我說說,我和你解釋一下啊。”


    “嗯……這裏呀,簡單,就是毒蠍蠱蟲嘛,嗯、用藥沒問題,就是不要去摸它,可以入藥但是不能碰,要不然這毒很難解的啊。”那老夫子說著還以為麵前這女子還是新手,卻也沒有察覺別人話語間的嫻熟流利。


    隻是話語一轉,聽那女子的話語有些驚異,倒也是有些開了眼界,難得意外了些。


    “不過你想做解藥?解藥沒有那麽好做吧,哎?!你做過啦,失敗了?沒事!多試試就好。”


    “好,謝謝……公子。”景婉瑩說著應了句,看著麵前男子姣好的麵容,微微遲疑了一下,才稱唿道。


    “哎,沒事沒事,你要是不介意叫我夫子就好啦,不過你比我厲害啊,我隻不過就是看到的多,記下的多,這些也就是看看摸摸,找找驅解的辦法”


    “你這小丫頭還敢做解藥,比我厲害多了!感覺夫子這麽多年遊曆白活了,還不如一個小姑娘,哎?就算你是從小學醫也比我厲害啊,我還是半路上道的呢。”


    “那,夫子現在多大了?”景婉瑩抬起頭來問到。


    “我?哈哈,我都三十二了,小丫頭、不過你比我厲害就對了。”那夫子說著也是來興致了,興致盎然道。


    “要不你收個徒弟?把我收收?打個下手也成,一旁看著也可以,我就想看看這解藥怎麽做到的!”


    “我會製毒,但不常表露。”景婉瑩猶豫了一下,才解釋道。


    “不是吧,小丫頭這麽厲害,還會做毒藥啊,厲害厲害,在下佩服,要不考慮考慮?”


    “可以給我試藥啊,我還沒試過呢,我嗅覺還可以,嘿嘿。”


    “我和你哥有點像啊?哈哈,可能是我這個人有些憨吧,就是太喜歡醫術了,以前家裏不讓學。”


    “同意嗎?”


    “好啊,就這麽成交了,不過好像快上課了,你不去上課嗎?那我們走吧,一起去啊,正好我也要授課呢。”


    “嗯?哦、柳家公子叫我來的,說是我遊曆剛好迴來,正好授授課,以前啊、也是,不過那時是給柳氏族內的弟子,現在不同嘛!就不知道能不能教醫學,我還挺想教的,挺有趣的。”


    所以,就這樣,下午上課的時候,就不是那麽些什麽商官之道,而是艾子蘭這夫子和景婉瑩透露好的醫學課了。


    不過因為生動有趣,講的雖然不大對口,與商官沒有什麽直接的聯想,但是還是有很多學子樂於聽取的,還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真的對醫書感興趣還是單詞的看上了夫子的顏,都紛紛加入了醫學行排。


    而景婉瑩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了受歡迎的小班長,有什麽不懂的醫學都可以找她啦,景婉瑩自然是不介意的,畢竟還很喜歡這種教導的氛圍。


    就這樣,景婉瑩的人氣因為她的溫柔和耐心善良都慢慢化解了原本的誤解,人緣都瞬間好了許多,多了一下喜歡和她聊天教導的人。


    其中自然有艾子蘭那舅的功勞啦,雖然夫子他本人是覺得沒什麽,隻是好心幫忙了一下,就不知道什麽時候還能見著,給她送幾本自己搜藏著的醫本,今天忘帶啦嘛,有些可惜!夫子這樣想著。


    早就忘了自己家侄子艾子蘭跑哪裏去了,畢竟大半輩子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知己,平常在外看得還都是人間疾苦世間百態,行醫救濟也是時間久了,才越發覺得微不足道。


    時間長了也是有點累的,還是好在可以迴來休息一段時間,再精益一下自己的醫術,也恰巧柳公子邀授,也就順便答應了下來。


    畢竟自己也是半吊子出道,平常多做的還是治病開藥、這往深處發掘自然慢些。


    也就是好友多些可以去找人談論幾句,不過也是經常碰壁的了,艾子蘭他舅那一出解決了後,也就差不多好上了些許。


    而開學時有個小考核,來看一下眾學子的各方麵的分布大致方向,而念酒吧,也就悄悄地觀察了一下幾個自己熟悉的。


    畢竟有小七嘛,什麽作弊開掛不是問題,不過就是要省著點用,要不然就要沒了。


    他隻是有一丟丟的小好奇,畢竟自己這麽一個個去觀察,哪有柳輕扶把那些都排好列出來的方便啊。


    至於自己的,那就不需要作弊了,那也正好看看自己的水平在商學塾的哪個層麵嘛,會不會讓自己失望了呢。


    不過具他所知,咳、普安常的成績是在中等偏下遊,不過讓故作霖幫幫應該還能上去。


    而艾子蘭就不用說了,畢竟是柳家的人,成績還算是挺好,在就算是在商學塾那也是中遊和上遊之間吧,中等偏上也可以這麽說。


    話雖是這麽說,但是其實也算是一個上遊的,畢竟柳府的商學塾和外麵的私塾教學是不盡相同的,區別差異還是比較大的。


    能進來的寒門子弟都是外麵的佼佼者、或是十年寒窗苦作舟隻為自己的幾許期望,雖然其中也不缺也有那些達官顯貴走私道的,或是被家裏那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家主長老要死要活的給硬塞進來的。


    畢竟這世道,你說要是真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廉潔奉公,那是不可能的,就連柳府也不是這樣的。


    雖然明麵上確實是世人眼中的公正廉潔、剛正不阿的形象,但水至清則無魚,無論在哪,都是有他們那一套守則的。


    除了你不管你的氏族家世,那身在其中,自然要為家族考慮,其中的利弊權宜,有些是身不由己,但有些,卻也是能自我選擇的。


    艾子蘭雖說成績是可以,不過和其他幾位比起來卻略微遜色一點,但艾子蘭也不是很在意,畢竟與那些個名列前茅、榜上有名、博學多識的出了名的子弟比,那不是自我煩惱、何苦來哉?


    何必呢?


    他悠悠閑閑的做個清閑自在,如意樂哉的小公子就是了,何必累死累活、吃力不討好的去擔柳氏親族任命親務這個苦擔子呢。


    畢竟這萬一好歹有個那什麽好歹來,那錯可全都出在你的身上,休沐又少、事又多的很、還有到處打交道著,還不好幹!


    自己又不是沒有幹過,好歹之前還被忽悠著和娘學了個幾周的,就是在旁看著那也是叫一個一臉懵逼,都把自己給繞暈了還沒學會,就這還被娘嘲笑。


    就這麽一點還搞不懂,說著還比出她的小拇指,就一點點的樣子,那嘲笑的模樣啊,要不是是自己親娘都覺得不可饒恕。


    哎……算了算了,畢竟自己可沒幹這重擔子的天賦和恆力,早溜了。


    不過啊,還是苦了師兄了,雖然說不是同一個親族同係的,但好歹還是同族的吧,不過自己母親這氏係是管布匹織染衣絲材料的,嗯……還有一些閨房情趣、生活佐料之類的。


    去去去,別亂聽,我沒說!這可是母親的私下產業,要是被旁人知道了自己可就不好過的,雖然也不會怎麽樣,柳氏基本上每個人都能存一筆財產。


    咳咳,你剛才什麽都沒有聽到!


    我們接下來說,雖然自己艾字氏係的產業鏈不是很廣吧,結構也比較單一,但是受歡迎啊,家家戶戶都喜歡這款式,這織藝!這有時候都是千金難求的呢。


    而自己師兄,柳沿竹吧,嗯…雖然說和自己有那麽一點的血緣關係,但其實也是隔了一段的了,畢竟是沿係嘛,而且沿係和他們柳氏字艾一係不同,那沿字氏族的範圍更廣,什麽都有涉及,什麽別處地域的衣飾物品、平日百姓普通常用的日用品和器材之類的,還都挺豐厚的。


    嗯,還有涉及到一點兵器鐵具的,這可不好惹,聽說好像還是…好吧,算是確鑿肯定的,是內部人員已經確定了的,柳氏沿係是柳氏主脈的主要分支,有些關聯的事件財產都比較大,所以說自己師兄柳沿竹這身份說起來還是比自家這個旁旁係的還重要一點。


    畢竟自己這還是母親這一脈與柳府有一些旁的關係的,還算是半半個自家人吧,反正暗地裏都是歸屬柳氏一脈的。


    所以說嘛,那身份更重要,那負擔的就多嘛,那一脈一堆長輩長老的,還都是那些固執的有些迂腐的個性,老是嘰裏呱啦的和個無頭蒼蠅似的,成天念叨,自己聽過一次就真的不想再聽了。


    真的沒有聽過這麽多個規矩的,連個坐姿吃飯都要管,話說多了都不行,感覺師兄長這麽大好可憐!不過他都習慣了吧,變成現在這個性格。


    畢竟從小就在這個環境氛圍裏,讓他會變通是不可能的,讓他真正的開心一次也是不可能的,開心也不行,不過如果真的能讓師兄開心,感覺好難……


    哎,自己還是管好自己的事吧,他人的路,終歸還是要他自己走的,自己這樣想著也沒什麽意思!溜了溜了,去看看寄出去給冰塊怎麽樣了?


    冰塊?艾子蘭喜歡冰塊啊……念酒歪了歪頭,恰巧聽聞了艾子蘭的心聲,也就有點小疑惑,想著。


    他有時候能聽到別人的心聲,這可不是他的技能什麽之類的,也不是天生所有的,也是誤打誤撞般得到的,還有點小問題,有時候又不能聽到,雖然剛開始說起來還是有點奇怪,但現在就覺得還是比較方便的嘛。


    對自己而言,能聽到別人的心聲,就能大概估摸著知道著對方對自己的想法,就可以利弊權權衡,分析掉那些不喜歡你、不懷好意的部分,對那些對你好的,自然就可以真心對待嘛。


    不過像那種真心待你的,念酒是不會主動去看別人的內心的,畢竟別人心裏麵有什麽秘密,自己知道了,好像也不是什麽很好的感覺吧,就算不說出來。


    大概就是另一種方式對你好,念酒就會為你盡量避開那些對你不好的部分,這是念酒希望的,希望自己能開開心心的,也但願你一生平安,開心。


    這個願望很簡單,他隻能祝福那麽一部分人,所以有些人錯過了,那也是在所難免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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