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無忌進入專屬辦公室取出法器,將光幕射出十幾個頭像,將一大堆頭像抹掉後,在空中放上呂有韋、呂芳仙。


    想了想,又將光頭的頭像放上,接著又將徐扁舟的頭像放上。


    呂有韋能指使淩傲雪殺人,但對裴黃榮幹擾官司……想著,浪無忌又將徐扁舟與呂芳仙的頭像往下拉了拉。


    藍子田去大白鵝場是找光頭,還是找淩傲雪?他是怎麽得知的消息?浪無忌想著,又將徐扁舟的頭像丟掉,徐扁舟得知淩傲雪的行蹤,並通知藍子田的可能性最小。


    為什麽那人要用藍子田去追淩傲雪?若非利用,藍子田得知消息後不顧一切趕去大白鵝場,豈非送人頭?


    最希望殺死或抓住淩傲雪的人……浪無忌又將呂芳仙和呂有韋的頭像往下拉了拉,現在光頭頂在最上。


    最有可能與藍子田配合調查動物園事故的人,浪無忌想著,又將呂芳仙和呂有韋的頭像給抹去,隻剩下光頭。


    ……


    禮部,光頭依舊坐在那張尚座上,雙目迷茫地看著前方,當年,他還是掃邪隊屋主,而藍子田隻是他手下一名隊員,雖然時間很短,但發生了一些事情,將他們的命運聯係到了一起,到底是天堂還是深淵……


    某天,藍子田從出租屋旁的陰影掠過,身前突然多了個人,是光頭,光頭道:“你就這樣殺了他,隻會死他一個。”


    想到這裏,桌上的法器響了起來,光頭接聽,打開錄音,道:“嶽父。”


    ……


    千春團、浪無忌辦公室,蕭子寒推開門,道:“善惡,那叫淩傲雪的昨天在出境人員名單中。”


    浪無忌呆呆看著光頭的頭像,將自己知道的所有關於光頭的事情,重新換位思考了一遍,道:“犯罪者、懲戒者,我們要處理的對象不一樣,臥底、規矩守護者,我們要處理的對象不一樣……”


    這是光頭當時在巨樹棧道上,與自己吵架說過的話,當時自己根本沒聽明白。


    “那人去了綠澎國。”蕭子寒的聲音傳來,浪無忌呆呆道:“聯係國際修行界規矩盟,申請血色通緝令,還要聯係巾國駕部司,讓他們配合捕快與乾善惡到那裏去。”


    “是,遵命。”蕭子寒火速去辦了,浪無忌拿出法器撥通。


    ……


    禮部,光頭聽著法器,那邊傳來聲音道:“把我女兒送走轉移資產還不夠,居然將錢莊主叫來覬覦嶽父的收益?你以為我不知道?”


    “你怎麽會不知道?”光頭道,呂有韋道:“你在搞什麽鬼?”


    “徐剪翠,嶽父您授意的吧?”光頭道,呂有韋笑道:“胡說八道什麽。”


    “是您指使淩隱士,之後再送他出國?”光頭淡淡道,呂有韋道:“你這什麽意思?跟我來這套?汙蔑我教唆殺人?借此狠撈一筆?兇手早就被捕了,而且我與他都沒見過麵。”


    “徐剪翠,不是那個人殺的。”光頭道,呂有韋道:“為什麽這麽說?”


    “是我。”光頭道,呂有韋奇道:“什麽意思?”


    “金風葉父親和其他目擊者、全瑩澈,都是我的傑作,被逮捕的人不過是我的刀刃。”光頭道,呂有韋從座位上直起來,凝重道:“為什麽?”


    “您馬上就會知道了,好了,我該說的都說了,輪到你了。”光頭道,呂有韋笑道:“這可不關我事,我什麽都不知道,女婿啊,我們認識都那麽久了,你要鬧掰嗎?”


    此時,浪無忌的號碼打了過來,光頭見錄音不成,掛斷了法器。


    呂有韋不勝其煩,按了連線法器道:“光頭名下的錢莊賬戶,全部凍結,馬上。”


    ……


    千春團,浪無忌拿起法器,光頭聲音響起:“我剛剛一直在想你的事。”


    “我們見一麵,聊聊?”浪無忌拿著法器出門,蕭子寒道:“善惡,要派乾在芸和誰一起去?”


    “劉江濤、愣頭捕快,讓他們帶千春團五十名氣元境一起去。”浪無忌道。


    乾在芸一幹人乘坐大批小黑鳥趕往精桃長雲大白鵝場,法器那邊傳來浪無忌的信息:“淩傲雪去了綠澎國,還有藍隊長的背後共犯是光頭,我現在去見他,我們分頭行動。”


    ……


    禮部,光頭走下升降梯,道:“若呂家有關的任何人來,不要讓他們進入。”


    “是。”侍衛聽令道。


    見光頭急匆匆出去,李秀田連忙偷偷跟在後麵。


    ……


    荊楚州府,呂有韋坐在不亮燈光的辦公室裏,迴想起之前的一幕,淩傲雪說殺了徐剪翠,當時自己立即爆錘了他一拳,淩傲雪還不停說著什麽,呂有韋道:“立即滾出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迴來!”


    “謝謝您,家主。”淩傲雪低頭道,呂有韋將儲物袋砸了過去,道:“將這些東西銷毀,不許留下任何痕跡!”


    淩傲雪恭敬鞠了一躬,快速退了出去,呂有韋一臉不妥地坐了下去,喝了口茶,將茶杯捏碎。


    此時,敲門聲響起,呂有韋應了一聲,氣丹境保鏢道:“某某錢莊有光頭尚書的私人保險箱,怎麽辦好?”


    “聯係銀行方麵,要求看看。”呂有韋爆喝道:“立即將光頭帶到我麵前!”


    ……


    龍亭州與太歲州交界處,李秀田被州空站攔停下來,等檢查完畢已經不見光頭蹤影。


    乾在芸坐在小黑鳥裏,對法器那邊道:“是太歲州那邊?好,一直告訴我他的位置,我將我的位置發過去,讓劉江濤和愣頭捕快先過來,跨國那邊不急。”


    “被發現是共犯了,為何還將位置透露給浪無忌?”乾在芸嘀咕,浪無忌說好分頭行動,但是她覺得先來一趟還是有必要的,畢竟光頭是尚書,皇帝身邊的人,若綠澎國那邊淩傲雪逃了也是沒辦法的事,還可以再追,可是錯過了與光頭對質的機會,就很難再找到了。


    ……


    某某錢莊,呂有韋下了豪華飛行法寶,坐到豪華vip房間中,讓錢莊主打開光頭的保險箱,副莊主將鑰匙放下便出去了,呂有韋自己打開,裏頭隻有一張紙,連玉簡都不是,而白紙上空空如也,用神識也看不出有什麽問題。


    呂有韋撥打法器,那邊氣丹境保鏢道:“禮部說,不讓我們進入,說是尚書大人離開前的吩咐。”


    呂有韋怒道:“立即給我找到光頭並帶迴來,不管用什麽方法!”


    心道這一向老實的女婿不但口吐真言,還將家產存入獎學基金會,還覬覦自己在粉魔國的收益,打法器也不接,而呂芳仙也被送走了,不有鬼才怪,現在藍子田已被抓住,若光頭再抖露點什麽出去,問題就很大,想到這裏,他煩得吐了口氣,就怕光頭一股腦說出去,那就不單單是一點點而已,足夠讓自己、讓呂家倒台了的。


    一天半後,太歲州凡籠穀,遠古禁氣深淵,所有巾國的禁氣符都是用這裏的氣息製造的,修士一旦從懸崖上跌下,在半空會被穀內空煞和遁煞波及,真氣、特殊功法、符籙、法器,統統失效,變成凡人的修士,即便是氣丹境,一旦摔下去,將粉身碎骨。


    這裏以前是拘禁邪修的地方,不過由於各地修士監獄興建,漸漸沒了以前的作用,幹脆連設施也撤走了,現在隻是一片荒蕪之地。


    浪無忌看到光頭的小黑鳥停在穀外,便下來走了進去,強大的空煞和遁煞迎麵而來,即便是他,此刻也無法動用真氣和紫氣。


    一旦在裏頭滯留久了,還會對境界有所影響,可是光頭肯定在裏麵,浪無忌猶豫了下,快速進入。


    走到穀內深處,懸崖邊站著一人,正是光頭,空炁和遁炁吹得二人衣服獵獵作響,浪無忌看見地上放著個儲物袋,便走了過去。


    光頭轉過身,笑道:“比我想的早,來得好快。”


    “有很多問題吧?”見浪無忌沉默不語,光頭道,浪無忌道:“藍隊長是你指使的嗎?”


    “對。”光頭道,浪無忌又問:“全瑩澈也是你指使他的?”


    光頭沉默了下,點點頭:“對。”


    “徐剪翠?”浪無忌問,光頭搖搖頭,道:“你既然來了,應該知道是誰做的。”


    “為什麽?原因?”浪無忌拿出法器錄音,光頭看了一眼,笑道:“你說過,我是被金風葉父親威脅,想封住那個女孩的嘴。”


    浪無忌見他說得不直接,問道:“可能也不是那樣。”


    “太遲了。”光頭歎了口氣道:“當時金風葉向我請求成為轉包商時,我就應該拒絕。”


    浪無忌聞言,想梳理一下前後順序,道:“是你將金風葉父親介紹給呂家的?”


    沒想到光頭點點頭,道:“他隻是想要翻身,東山再起,而我隻是作為介紹人而已,而荊楚車行隻不過是呂家一間破爛的子公司,我以為隻是作為介紹人,並不會沾染上什麽關係。”


    浪無忌想知道光頭當初上當時,知道多少,便問:“奇想動物園被低價收購,荊楚車行被轉包,你知道多少?”


    “不知道,荊楚車行並非什麽爛攤子,而是有人將它打造成那樣,就像造假陶器一樣。”光頭道,想了想又道:“隻有這一點,是讓我後悔的,我被騙了進去。”


    浪無忌踏前一步,道:“所以你陷……”


    光頭舉起手,往懸崖邊踏了一步,苦笑道:“是你,你會踏進去嗎?幸好你沒有說‘我是警察,去跟法官說’。”


    小黑鳥旋轉聲響起,李秀田、乾在芸先後抵達凡籠穀附近,二人下法器互看一眼。


    浪無忌猜到光頭要自殺,忙道:“為什麽約在這見麵?”


    光頭看了一眼身後無底懸崖,笑道:“臥底是那麽好做嗎?現在我是指使殺人的殺人犯,曾經的禮部尚書,穿著犯人服被關入囚車裏遊街,還要被一群年輕後背問來問去,這種情況我看太多了,沒見過吧?那些曾被我審問過的老頭,很多都頭發稀疏。”


    浪無忌道:“跟我走一趟吧。”


    光頭微笑著,朝後踏出一步,道:“我隻不過是個敗軍之將,你說要在法場上審問我,是沒機會了,比起那個,在這裏輕鬆得多。”


    “前輩。”浪無忌道:“若你心中無愧,何必呢?”


    “前輩?”光頭笑著搖搖頭:“無愧?也許上天安排了我做了你的、黑暗那一麵,將光明全部留給了你。”


    ……


    李秀田與乾在芸衝到懸崖邊,見到光頭掉了下去,隻見浪無忌收起光頭的儲物袋,二人不及多想,與浪無忌一起從盤旋樓梯跑到穀底。


    凡籠穀底、水潭之中,光頭渾身是血、躺在水裏,乾在芸盯著浪無忌,李秀田衝了過去,大喊道:“尚書大人!你怎麽樣了?”


    光頭肉身一寸寸龜裂,鮮血不斷湧出,李秀田想輸送真氣,卻發現真氣剛出便被空炁和遁炁帶走,臉色一變:“尚書大人!”


    光頭艱難睜開眼睛,臉上帶著輕鬆的笑容,道:“你、不要、走我這條路……”


    “尚書大人!”李秀田握著光頭手腕,後者脈搏漸漸停止跳動,最後不動了,他呆呆看著血泊之中的光頭,恐懼與悲傷襲上心頭,多年來,相處的日子,一幕幕浮現在腦海。


    乾在芸拿出把匕首,對著浪無忌道:“你做了什麽?”


    浪無忌舉起雙手,讓乾在芸貼上了禁氣符,那個儲物袋也被取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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