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無忌跟著女練氣繞了很久,到了城外縣城裏的一棟木屋,有藥香味飄來,往旁看了看附近有一所醫館,等了好久女練氣才出來,浪無忌朝木屋裏看了看,是一個老頭,便將老頭的畫像丟到法器裏。


    很快得來伯山的消息,這個老頭是精達城上一屆城主,因為某些原因辭職了,似乎還受了重傷,他想了許久,過了兩個時辰帶著禮物進入這間屋子,一名中年女子迎了上來。


    “我是賞善罰惡使浪無忌,你們好。”


    女子打開禮物,一坨靈脂髓顯出,女子連忙大喜讓其坐下,道:“原來是賞善罰惡哥哥,老頭子,你認識吧?”


    躺在床上的老頭撇了一眼,沒有出聲。


    浪無忌道:“請問你知不知道你女兒送靈石給目擊證人的事?”


    老頭緩緩坐起,道:“這些事情我早就不管了,怎麽?剪翠做了什麽?”


    浪無忌道:“他給目擊證人送了錢,在此之前,應該是受到什麽人的指使。”


    “哦,然後呢?”老頭問。


    浪無忌道:“現在還沒開始追究她的責任,因為兇手是氣丹境,你知不知道有什麽氣丹境出入城主府?”


    老頭想了想,道:“多了,光我知道的出入過城主府的氣丹境就不止三個,但是精達城畢竟是小城,城主自己都不是氣丹境,並沒有固定的氣丹境在城府做事。”


    浪無忌又道:“那你知不知道除了秦峰山之外,還有什麽氣丹境……”


    老頭連忙搖搖頭,又趟了下去,道:“我有點累了,謝謝你的靈脂髓,不過這東西作用不大。”


    “那你想要什麽東西?或者我直接治好你,你能提供什麽?”浪無忌急忙道。


    老頭搖搖頭:“我喜歡,我愛,你不給嗎?夫人,送客。”


    女子愁眉苦臉拿著禮物塞迴給浪無忌,後者搖搖頭,走了出去,心想幹脆直接去問那個女練氣還快些。


    走到一半,先給乾在芸發了消息,乾在芸說道:“這種東西我怎麽會知道,出入城府的氣丹境籠統得很,城主給那女練氣指示讓她送錢,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隨便找個借口說慰問,誰也拿他沒辦法。”


    浪無忌喬莊一番,又迴到精達城,在城府附近的小酒館門麵要了一壺酒,在簾子上動了些手腳,外麵的人看不清裏頭的人長啥樣。


    他拿出一張古箏彈了起來,路過的行人豎起耳朵聽了起來,音樂在雪花紛飛的早晨顯得格外淒美。


    徐剪翠與幾名練氣正從城府出來,不知去往何處,聽到古箏聲隻有她停下了腳步,道:“你們先走。”


    她一步步走近小酒館,老板忙讓她隨便找位置坐下。


    浪無忌道:“是我,事情敗露了,自己逃吧。”


    徐剪翠道:“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我說,事情敗露了,逃不逃是你的事。”浪無忌轉身走入後麵消失。


    徐剪翠有些慌張地東張西望了一下,在精達城中四處轉悠了下,又平靜地幹她自己的事去了,浪無忌皺了皺眉,靠在牆上閉上眼睛。


    一段時間後,李秀田出現在精達城中,進入一間還沒開張的小酒館,一穿著高檔名牌石榴裙的美女笑意盈盈,道:“客官,第一次來我們這吧?這天才剛亮,不知道我們白天不做事的嗎?”


    李秀田冷著一張臉,道:“我像是來幫你們做事的嗎?”


    美女扯了扯他的西裝,道:“幹嘛生氣?不高興?”


    李秀田揮起拳頭嚇了美女一跳,道:“再動我擰斷你的脖子,粉娥在嗎?”


    “神經病!這裏沒有你找的人,滾出去!”


    美女就要叫人,李秀田取出徽章丟桌子上,將其拉入懷中,道:“你想我幹你?你看我像這種人嗎?”


    說著上下打量了下這女子的身段,嘖嘖幾聲,又道:“粉娥在哪裏?”


    女子輕輕掙紮了幾下,緩緩站了起來,道:“我很快叫她過來。”


    李秀田道:“可以,若我等不到她你們這裏就不用開了,別以為我嚇你。”


    女子十分驚恐地走了出去,拿出法器聯係了那叫粉娥的人,浪無忌發現一個有點麵熟、穿著名牌青舞裙的小姑娘正往酒館裏走去。


    突然,李秀田從酒館裏衝了出來,朝著這邊衝了過來,而那小姑娘連忙拿出一張遁符拍在自己腳上,一眨眼間已經衝到巷子裏頭,看那速度,至少是極品遁符才有這種速度。


    浪無忌愣了愣,隻見一輛馬車出現在巷子裏頭,小姑娘上了車自己沒影了,他故意避開李秀田,暗中留下氣息、展開神識,但並未直接追上去。


    李秀田衝到巷子中,卻突然跳出七八個練氣,雙方打了起來,前者三下兩下就把這些練氣打趴下,可當他追出去時,卻失去了那輛馬車的氣味。


    等李秀田又迴到那間酒館不久,浪無忌到了那巷子裏頭,發現一間民宅附近有個小型迷陣,他進入迷陣中將一名練氣修士的脖子給掐著,道:“那個女的在哪裏?”


    練氣修士還沒來得及說話,嘴巴裏突然多了什麽東西,接著全身就癢了起來,有什麽東西往頭腦裏撞,麻麻爽爽的,卻停不下來。


    一會兒後,筋疲力盡道:“你們這些……”


    “哈哈哈哈~”笑停之後,練氣修士道:“我知道她在哪裏,快給我解藥。”


    小姑娘此時已躲入一間民房,將一堆靈石、名牌、香水之類的東西全部收拾入儲物袋中,接著打開地下室,裏頭有個閃閃發光的小型傳送陣,可她一隻腳就差一點踏入傳送陣,卻被人捂住嘴巴,昏了過去,手上一枚符籙掉在地上,隨後整個傳送陣消失無蹤。


    浪無忌在一條小巷中破解了兩個微型迷陣,進入民房,隨便東張西望了下,走到一扇鐵門前按了按門鈴。


    見沒有反應,幹脆施展穿牆術無聲無息進了去,屋子內很簡單,沒有聲音,似乎沒人在,還算整潔,就是那十六七歲小姑娘住的地方了。


    他神識全力展開避過兩個殺人機關,又將其失效掉,房間中一片狼藉,顯然是主人早已收拾東西走人了。


    不過這小姑娘當真有錢,他聞到了高級香水的氣味,甚至是自己舍不得給繁霜買的那種,有幾張美麗可愛的個人照片擺放在桌子上。


    “光是陪酒賺不了那麽多錢啊,這小妞太富有。”浪無忌心道:“可是我怎麽總有些惡心的感覺,難道心理有問題?”


    神情麻木地吹了口氣,床上的被褥枕頭之類的飛了起來又落了下去,一覽無餘。


    衣櫃門咿呀一下打了開來,隨著他神識微微一動,幾件軟薄之物和幾件衣裙飛了出來又飛了進去。


    他皺了皺眉,伸手取出一件絲綢練功勁服,款式很新穎,都是小孩子穿的那種,連忙拿出法器掃了掃,卻掃不出這衣服的牌子,一看,上麵的商標與徽章什麽的,全部被事先取掉了,無法分辨出是哪一間書塾的。


    精達城內總共有四間書塾,而附近三座縣城加起來總共二十多間,光是這樣看即便是過目不忘也難以知曉是哪一間書塾。


    數個畫麵從腦海閃過,浪無忌想起修行界一個不成文的規矩,修士和城內的大官也許會玩姑娘,但是書院的年齡過低的這種東西,很容易引火燒身,那麽,該說是燕來客棧與這姑娘見麵的人腦子過熱……


    花開富貴州也不是沒出過這種醜聞,時不時還真有這類腦子過熱的人,也許還真讓自己給撞上了,也是,沈家都被滅門還有什麽事情不可能,要是將這事情曝出去,比塞錢什麽的都要嚴重得多。


    不簡單,浪無忌皺眉吹了口氣,衣櫃門完好關上,趕緊走出外麵施展隱身術躲了起來,並拿出乾在芸給的一個號碼,撥通了上麵的法器,這個號碼應該就是該平房姑娘的號碼,乾在芸之前給的,那邊有人接了法器。


    傳來古怪的聲音,似是什麽音樂,一兩秒後又斷了,然後他又再撥,對方已經關掉了法器。


    他又迴到精達城中,夜晚的燈火中下方分外的寧靜,將敲鍾人弄醒,也懶得再監視下去了,這麽下去不是人幹的事情,又不是浪家的仇,就算是修煉也要找點樂子。


    便在鬧市中逛了逛,坐在一露天燒烤攤上點了些東西,兩名礦工滿身臭汗地坐在他對麵,將腳搭在椅子上,視若無睹道:“有苦又累、又困又餓、吃不好睡不好、精神憔悴沒希望,還危險,最關鍵的是工資沒發。”


    另一個礦工嘴裏叼著根煙,開著啤酒道:“向我們兩個這麽有技術性的開采工人,工資也就大幾千,現在結個婚哪個不要準備幾十萬的,哎,隨便一個練氣修士都至少100金幣一個月,整天大老爺們似的在屋頂到處蹦跳轉悠。”


    說著,往浪無忌看了一眼,賊眉鼠眼問:“兄弟,你是修士不?”


    浪無忌搖搖頭,繼續吃著東西。


    礦工笑了笑丟過去一根煙,不過浪無忌沒要,隻是放進口袋裏,礦工不理他繼續道:“現在高級點的工作場所不許抽煙,比如辦公室和沒壓力的修士什麽的,哎,之前我娘去龍鳳呈祥洞旅遊,活生生被騙了兩千大矛盾,買了個破碗迴來,算是知道月入過萬的都是哪些人了。”


    “什麽人?”褐色襯衫礦工品嚐著一杯啤酒笑問。


    藍色襯衫礦工笑道:“還能是什麽人?比如這些、這些、這些,然後還有這些,喏,差不多就是這些人了,我大巾國都是這類人堆起來的中產階級,難啊。”


    ……


    大湖木寨中,光頭領袖到了木屋二樓,趟在一女修之旁,道:“也不知道這樣安逸的日子還能過多久。”


    女修道:“我們領袖有什麽煩惱嗎?”


    ……


    木屋一角,乾在芸正為失去孫子的提菜籃老婆婆熬著麵膜,笑道:“沒事的,這麵膜有養生功能,還能幫助您延年益壽。”


    提菜籃老婆婆艱難笑著,道:“這地方景色不錯,不知能住多久?”


    乾在芸笑道:“放心,我出去的時候會拜托人照顧您的,以後你就一直住下去,也不用買菜做飯了,到飯堂吃就行。”


    ……


    上任城主的縣城裏的小屋中,女練氣迴來了,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父親,將靈脂骨緩緩喂入其口中。


    ……


    浪無忌找了間法器店穿牆進去,將法器的內容打印了好幾百張,裝入儲物袋中,然後給了幾個金幣讓路過的人送去大湖木寨,給那裏的好漢,特別交代不能一次發完,免得傳單送不出去,若表現好了還有後續獎賞。


    ……


    李秀田接到校服傳單愣了愣,一頭霧水,沒有理會,進入自己房間正調查著那個姑娘的身份。


    ……


    縣城內一間殘破別墅內,幾名女生正從窗子偷爬進去,一個女生笑道:“這裏常常是邪修煉製鬼物的地點。”


    藍衣服女生道:“得了吧,來了幾次一點都不恐怖,把東西放席子上,每人一根蠟燭點上。”


    接著將法器放在地上,光幕射出,幾個明星拿著籃球又蹦又跳,不一會兒,鈴聲響起,窗口外邊又爬進來幾名男生。


    “我們來玩轉盤,誰轉到了就要講一個鬼故事,那個,把煙給我。”一個女學生丟出個法器道。


    轉盤動了好幾次,每個人都講了鬼故事,但很快有人發現,其中一個女生不見了,男學生連忙驚叫道:“會不會有鬼呀!”


    “有意思嗎?嚇你自己?”學生美女沒好氣地整理了下裙子,站起來往別墅二樓走去,一邊叫道:“喂?你在上麵幹嘛!”


    一邊說著,從滿是灰塵的樓梯走上,到了二樓,法器燈光照了照,發現一個滿身是血、手腳被綁住、光著的女子正躺在破舊沙發上。


    美女學生頓時尖叫了一聲,再次拿法器照了照,樓下一名男生與一名女生正笑著走上來,一邊道:“又搞什麽花樣?”


    當看到沙發上的人時,二人也驚叫出聲,接著所有人都上了二樓。


    ……


    浪無忌正睡在客棧的床上拚命運轉著腦子,發現一點不比在鍾樓輕鬆,想要抓住一點蛛絲馬跡來大做文章實在太難了,正當此時,嘟嘟聲響起,他拿起法器看了一眼。


    乾在芸正與老婆婆一起睡覺,被一名男好漢叫醒,要不是這名男好漢關係不錯,她都要打人了。


    深夜中本來挺安靜的縣城,此刻人山人海,外麵圍著一群不明真相的群眾,裏頭各種穿著千春團與衙門服裝的人正在忙碌,各種法器光芒照來照去。


    有人拿著法器在複原著什麽、測量著什麽,數量眾多的采風官正不停問著什麽。


    一名采風官將法器懟在自己臉上,道:“這是平安縣城外的一間廢棄別墅,剛剛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目擊證人一名學生將畫麵發上修行界專用頻道,沒想到在秦峰山剛剛含冤而死,才沒兩天,又有一名花季少女遇害,這對精達城的衝擊很大,特別是那張已經上傳的畫麵。”


    別墅門打開,幾名學生正被修士圍著從裏頭緩緩走出,一大群采風官閃爍著各種法器猛衝上去,嘴裏問著各種各樣的問題,街道被照得如同白晝!


    懟!猛懟過去!修士拚命阻攔著這些瘋狂的采風官,好不容易擠開人群將學生送上馬車,站成一排散發出護體罡氣,生生將人群攔在外麵。


    馬蹄聲陣陣,幾輛馬車和小黑鳥飛行法寶先後駛入附近街道,上空不斷有人影飛馳而來,浪無忌不知從哪找來一套千春團的服裝,大搖大擺走了進去。


    好幾個法器同時懟在走路中的浪無忌臉上,采風官們接連不斷問著:“麻煩你解釋一下……不是保證……你出現在這裏……有關嗎……浪無忌……負責……”


    當他來到二樓時,乾在芸和李秀田已經站在那裏,幾名捕快正在收集現場,各種光線閃爍不停,與法器頻道上發布的畫麵並無二致的場景出現在眼前。


    李秀田眉頭緊皺道:“去個人找找其他地方,看看有什麽發現。”


    浪無忌仔細掃了姑娘屍體以及沙發和地毯幾眼,覺得有點古怪,為什麽這裏這麽幹淨?樓梯上分明有很多灰塵,姑娘身上有那麽多血跡,而旁邊卻沒有?


    他走上去,在眾人驚愣間,將手放在其脖子上按了按。


    “咳~”眾人嚇了一跳,似乎是一聲很輕微的咳嗽聲響起,但落在修士耳中是那麽清晰。


    “活著?!明明……”


    “還活著!”頓時有人高喊一聲,大量修士衝了進來,輸著真氣、解開繩子、喂入丹藥、查看身體其他地方,小黑鳥飛行法寶從空中落下,幾名修士帶著姑娘跳了上去。


    浪無忌站在二樓摸著下巴,發呆,身旁的人走了大半,剛剛並不是他妙手神醫救活了女子,因為根本就沒有死,隻不過受了很重的傷,以某種特殊手法弄得像死了一樣,比如服用龜息散,或者輸入一絲真氣壓製住心脈,等一段時間後自行恢複,其他人也看出來了。


    有點戲劇化啊,跟拍電影似的,浪無忌看著一名叫展飛雲的捕快正與衙門匯報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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