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孩兒當即道:“少他媽廢話,跪直溜的,像個爺們,讓爺給你來個痛快的……”


    戲唱的差不多了。


    再唱就過了……


    我於是揮揮手,製止老孩兒嚇唬他。


    我蹲在他麵前:“小楠前夫?”


    男人猛的點點頭……


    然後看著我,一把把住我的胳膊:“大哥,大哥,大哥我真不知道她都找了人家了,我真不知道啊大哥,大哥你饒了我吧大哥,我保證再也不來了大哥……”


    我撥開他的手,笑著道:“逗你玩呢,你看看你,還當真了,起來起來……”


    我朝老孩兒和李賀揮揮手:“給他扶起來……”


    老孩兒和李賀上前給他扶起來,他膝蓋受傷,不斷的哆嗦著。


    我抓著他的頭發,看著他的眼睛道:“挺大個男人,要不要臉啊,離了還掏女人的錢花,還一分都不給留,哪有你這樣的?有點過分了,是不是啊哥?”


    男人不斷的點頭:“過分了,過分了哥,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我點點頭:“以前的呢,就那麽著了,我也懶得跟你計算那點破錢,但是,頭兩天剛給小楠發的那個月工資,拿出來吧……”


    男人聞言,一臉悲戚的看著我:“哥,不是不給,是,是,是真沒了……”


    我驚道:“一天就花沒了?那麽多錢,你熬湯喝了還是燉著吃了?”


    男人一臉痛苦麵具:“打,打,打麻將,輸了……”


    我驚道:“四百的?”


    男人:“嗯呢,四百的……”


    我聞言閉眼,歎了口氣:“你擱哪玩那麽大麻將啊,你還真他媽挺能輸啊……”


    男人道:“就是桃白線公路別墅那邊,高林的場子裏玩的……”


    我們所有人聞言,登時全都是一驚……


    登時全部愣在了當場……


    這……


    這貨,竟然是在我家玩的嘛?


    麻將館裏邊,我是偶爾露麵。


    平時周一到周五,一般沒什麽事兒,我也不怎麽去關照這邊的麻將館。


    我基本都是趕在周六或者周日過來,專門看一下場子……


    至於麻將這攤,有二姐高雲和李菲菲在這,完全忙的過來,也看的過來。


    而且麻將這個東西,人員流動性特別的大。


    我這塊八台桌子,近來這閑溜和賣呆的,也開始越來越多。


    所以,我是不可能認識所有人的……


    所以,我不認識這家夥,完全是正常的……


    老孩兒和李賀他倆,也對麻將這玩意兒連看都不願意看一眼。


    孟姚就更不用說了,麻將館的人,她認識不了幾個……


    隻有彪子看了看我,然後點點頭……


    示意我,他看過這家夥來……


    但是彪子平時都是待在門房裏睡覺。


    白天的他基本不管什麽事兒,隻有周六和周日的時候,他精神的像個夜貓子一樣,整夜也不會睡的……


    所以,很大一部分新人,也是不認識彪子的。


    這整的,似乎有點尷尬的說……


    我拿出手機給羅楠發了個消息。


    羅楠這才戰戰兢兢的把門打開……


    我上前,一把摟住羅楠的脖子,猝不及防的在羅楠的臉上嘬了一口。


    嘬的羅楠楞模楞眼的看著我……


    我朝這個家夥道:“瞅清楚點小子,小楠特麽是老子的人了,以後你要是敢再搔擾她,老子就真把你灌了……”


    那家夥連連點頭:\"不能不能,肯定不能夠啊大哥,我真是不知道,原來她已經找了下家了……\"


    戲演的差不多就得見好就收。


    我於是朝老孩兒道:“拖醫院去……”


    於是老孩兒和李賀,一左一右,一人拽著個膀子就往樓下走。


    那貨被兩人拎的還不斷說道:“不用不用,真不用倆兄弟,我好好的……”


    直到下了下一層,我才把胳膊從羅楠的脖子上拿開:“行了,這孫子讓我們幾個,把尿都嚇出來了,以後不敢找你了。”


    說著我從兜裏拿出來一萬現金,塞給羅楠……


    羅楠連忙搪塞:“不要不要大哥,這我真不能要……”


    我硬塞到她手裏:“想啥呢,借你的,要還的,從你工資裏頭往出扣的,拿著先應個急,別一頭二百的借了,我他媽跟你丟不起那個人……”


    這羅楠的眼淚來的也快,嘩啦嘩啦往下掉,跟個小水龍頭似的……


    咬著牙抿著嘴唇不住的點頭:“謝謝你啊大哥……”


    我指了指那個門,剛想說換一個,想了想道:“找人修一修……”


    羅楠撲簌簌的掉著眼淚不住的點頭:“這就找,這就找……”


    我揮揮手:“沒事兒了,行了,把你的眼淚薅子收一收,眼淚窩子那麽淺呢,我最煩整天哭唧唧的人,走了,別忘了上班啊……”


    羅楠趕緊點頭:“誤不了的哥……”


    我從六樓走下來,走到樓下剛出樓口,就聽羅楠在窗戶口大喊:“哥,開車慢點兒啊……”


    老孩兒李賀拉著那個家夥。


    孟姚坐我的車上。


    我進了駕駛室,孟姚咯咯的笑著:“你們幾個表演的也太好了,這家夥,那小氣質拿捏的,跟陳浩南似的,太有樣了,您幾個不當演員真是屈才了……”


    我心笑,這他媽還用演?


    不過想想也確實是演,真格的,彪子這貨一動沒動……


    如此說來,我們幾個確實是演了。


    在中心醫院的大廳裏,李賀拿著單子過來給我:“沒啥事兒老板,輕微骨裂,養養就好了,大夫說條件允許就住一個星期半個月的養養,條件不允許就迴家……”


    我點點頭,從兜裏點出五千塊錢遞給李賀:“給他的醫藥費,他自己愛怎麽弄怎麽弄。”


    李賀點頭:“明白……”


    李賀辦完事情迴來,我看著李賀道:“你家老頭那邊,沒事兒吧?”


    李賀連忙道:“沒事兒沒事兒,長春那邊幾個小時手術就結束了,我給了我老姨五千塊錢,讓她陪護一個月就出來了……”


    我道:“錢夠嗎?”


    李賀道:“夠夠,綽綽有餘,花不了的花。”


    我瞥了他一眼:“你瞅瞅你,跟特麽竄天猴似的,把人送過去就竄迴來了,也不知道在身邊哄幾天……”


    李賀笑著揮手:“哄啥哄,我爹看我不順眼,我看我爹也不順眼,我在,大家全別扭,全都不得勁兒,錢到了就行了……”


    我點頭:“電話勤溜著點兒……”


    李賀揮手:“沒事兒的,有事兒我老姨會給我打電話的。”


    對此,我也是沒轍。


    我國就是這種情況,父與子之間關係的複雜,感情的複雜程度,就跟一鍋濃稠的粥一樣怎麽都化不開……


    人生很多時候,就是如此。


    心結就是心結,一旦這個心結結上了,那就直接長死了,你就別妄圖把這個心結打開了。


    很多關係會因為時間的關係有所緩和,唯獨父子母女之間的這種複雜關係,結一旦形成,基本,此生無解……


    那話咋說來著,父母一生都在等待孩子的一聲道謝,而孩子,則是一生都在等著父母的一聲道歉……


    他們像是兩條平行線一樣,此生都在各自的軌道上高速飛奔,並且,此生永無交集之日……


    國人幾乎每個人都有一樣虔誠的信仰,那就是,此生,都會忠於自己的倔強,從不妥協,至死不渝……


    迴到了車上。


    孟姚嘀咕道:“有點餓了呢……”


    我拿出手機,看看時間,居然已經是下午了。


    中秋漸進,這天頭也眼見著短了。


    感覺沒折騰一會兒的功夫,大半天就過去了……


    老孩兒也道:“是有點餓了。”


    孟姚道:“必須宰老大,昨兒血放的多,你老大發了,高老大,瞅啥呢,走起吧……”


    我皺皺眉:“吃啥啊……”


    孟姚忽然歎了口氣:“你說你們這個窮地方,說說來還真是的,想找個新鮮點的地方出出血,都沒有出血的地方……”


    我道:“要不四海軒?”


    孟姚連連擺手:“得了得了,夠夠的了。”


    她這麽說也就罷了,老孩兒居然也道:“味道太淡,整啥都一個味兒,確實沒啥滋味兒……”


    特麽的,這給你倆狂的……


    我忽然靈光一閃道:“走起,有了……”


    我們開著車,來到步行街附近。


    把車子靠停,我便帶著幾個人進了步行街。


    孟姚驚異:“我說高老大,幹啥呀這是,你要讓我們盤饅頭店啊?”


    桃南城的步行街早就廢了,欄杆都被撤掉,變成菜市場商業街了。


    我帶著他們來到一家小吃店旁邊:“走吧,進去……”


    孟姚見狀頓時大驚:\"哦吼,高老大,不帶你這麽摳搜的,帶我們吃快餐啊?\"


    老孩兒也不屑的撇嘴:“林子,你這整的確實不咋上檔次,拿十五塊錢盒飯糊弄我們啊……”


    我瞥了他們一眼:“吃飯吃飯,你看人家門臉看什麽,又不吃門臉?”


    李賀則是看了看門臉道:“你們知道個啥?盒飯一般都是十塊到十三塊錢一盒,這個能賣十五一盒,這隻能說明一個道理。”


    老孩兒:\"啥道理?誰買誰是冤大頭唄?\"


    李賀瞥了他一眼:“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人家做的好吃呢?”


    老孩兒聞言,和孟姚對視了一眼……


    老孩兒一揮手:“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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