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笑道:“陳琳你可別鬧了,那玩意兒我也不懂,我哪會那個啊,別鬧別鬧……”


    陳琳一臉誇張道:“誰跟你鬧了?


    “你聽我跟你說啊林子。咱倆合夥,你掏個三十萬五十萬的,剩下的,全都我來,我占百分之四十九,你占百分之五十一,活兒全是我來張羅我來幹,咋樣?”


    我聞言笑道:“你傻啊,我光掏點錢,然後活全是你都幹,據我所知,這攤子要鋪起來,沒有個百八十個,那是絕對不夠的,你還要負責全權運營和幹活,鬧百分之四十九,你圖啥啊?”


    陳琳咯咯的笑著:“這你就不懂了吧,讓你占大頭,當這個,這個,這個,不說是董事長吧,也是頭兒對吧,這樣,你的人脈,我才能用上啊對不?


    “幹這行,核心是啥,顧客,顧客呀。


    “貨賣用家,棺材賣給死人,人這個玩意兒就死一迴,所以需要龐大的人脈基數支撐,這方麵,你的人脈,肯定比我高到那都不知道多少倍。


    “這是一個長遠的買賣,所以,往長遠看來,你還是應該占大頭的……”


    我聞言笑道:“行啦小董,這些年,這買賣讓你做的越來越精了啦,可以呀!”


    陳琳笑著撇嘴:“那是,姐們可是進修過的,進修了好幾年了,學費都花了好幾萬……”


    我笑著點頭:“行,這事兒啊,不著急定,迴頭有時間了,咱們好好琢磨琢磨。”


    陳琳點頭:“行,那我就先琢磨琢磨,整個計劃方案來。”


    我點頭:“行……哎對了陳琳,你老公呢這些年幹啥呢?這一年到頭,好像也看不著他幾迴影子啊,這是偷摸做啥大買賣呢嘛?”


    陳琳聞言苦笑了一下:“他呀,倒是沒偷摸做啥大買賣,倒是偷摸的在外麵養了個小的,這些年,家裏經濟條件也算是行了,手裏這不是有兩個逼子兒了嘛?


    “這不,就借著陪讀的名義,在桃南買個房又租了個房,租著的房子裏養了個小娘們,嗬嗬……”


    我聞言驚訝:“哦豁,這還真沒聽說,那,那你啥都知道,就沒去上門撓她去?”


    “有用嘛?”


    陳琳苦澀的笑了笑:“要是撓有用,我早就撓死她了,撓了人,也撓不了心,他特麽愛咋咋地吧,現在就那麽迴事兒吧,看著孩子活著唄,也犯不上再找一個了,再找一個,要是還那個逼味兒,還不如不找了……


    “再混個十年八年的,就四十來歲了,大半輩子也就熬過去了,就那麽迴事兒吧,這不離,我至少還能在爹媽跟前,在青山鎮混,要是嫁到了別處,啥啥沒有,啥啥人不認識,買賣就更不好說,到時候,鬧不著人,再鬧不著錢,還得離開子女,犯不上折騰了,所以,就對付過吧……”


    我笑了笑:“你倒是想得開啊……”


    陳琳苦笑了一下:“不是我想的開,是這人生一步步走的,逼著你,想開也得想開,想不開也得想開,這樣混著,不管怎麽說吧,我至少名義上家庭美滿,兒女團員,父母都在身邊,除了這男人鬧點心,別的都還行。


    “這男人鬧心不鬧心的,那麽迴事兒吧,反正兒女也有了,他愛咋咋地吧,我過好自個,護好了兒女就行了唄。其實,家裏這些破事兒,都不想說它,說了就鬧心,看著我家挺好的,其實,也都是馬糞蛋子表麵光,日子多難受,誰過誰知道……”


    我笑道:“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嘛,人人都有一首難唱的曲,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你家這算不錯的了……”


    陳琳聞言,咯咯的笑著打了我一下:“你可真會安慰人,我這還不錯呢……”


    正吃著飯……


    我的電話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李曉明!


    我不禁皺了皺眉……


    這李曉明,在我家村兒裏那邊,那可是個出了名的爺。


    這廝跟正苗紅,祖上八輩子都是貧農出身。


    到了他這,上小學的時候,從一年到六年,根本就沒上過幾天學。


    這廝整個小雪的上學生涯,不是在曠課,就是在逃學的路上……


    但是神奇的是,這廝小雪每次期末考試的時候,竟然神奇的能夠過了及格線,從容的混到下一年紀。


    等到了中學,從初一第一個年級,就開始勾當小女生搞對象。


    那時候學校的管理比較鬆散,而且搞對象這個東西進行的也十分隱秘,學校倒也沒怎麽樣他,可是在初一的下半年,這貨有一次在寒假期間,單人單騎,拎著一把彈弓子,將整個青山鎮中學的所有一年到三年的教室玻璃,全部練了彈弓子……


    那時候我還清晰的記得,一間教室十二塊玻璃,一個年組兩間。


    整個中學差不多十二個年組,好幾百塊玻璃,全部碎在他的彈弓子之下。


    我也記得那時候一塊玻璃的價值,五塊錢。


    兩千多塊錢吧大概……


    這可是要了親命了……


    那時候的兩千多塊錢,差不多快抵現在二十萬了……


    用啥賠?


    除非拿他的命賠!


    那時候他也還小,十四虛歲,十二周歲,判都沒法判……


    最後,在校長的強烈幹預下,他輟學了……


    那時候的孩子不像現在的孩子。


    那時候的孩子輟學,跟撒泡尿一樣容易,遍地都是輟學的孩子。


    至此,李曉明的學業生涯,到此結束,江湖浪子的生涯,正式開始……


    憑他的性格……


    種地?


    種地是不可能種地的,永遠也不可能種地的。


    打工?


    打工是吧可能打工的,永遠也不可能打工的。


    長這麽大,我認識他這麽多年,既沒見過他種過一天地,也沒見他打過一天的工。


    那他指著什麽活著呢?


    這……


    這他媽還真是問住我了……


    我是真不知道,這麽多年,他是怎麽活下來的。


    反正,要麽就是挺長時間見不到他的影。


    要麽,見到他的時候,保準是衣著光鮮,抽好煙,頭發的發油抹的鋥亮。


    不管冬夏,一律大風衣,小皮鞋。


    走道那是格外的穩,架子拿的極其有派頭,而且,說話嘮嗑,極其的沉穩妥當,音色和語調還他媽相當有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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