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貓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我:“不應該啊,憑你的消息渠道,應該早知道這事兒了啊……”


    我連忙道:“貓姐,這個不是重點,你趕緊跟我說說,這個班勇,到底是怎麽死的?”


    陳小貓連忙點頭:“那行,我就跟你細說一下啊,當然了,很多事情,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具體的細情,可能是有出入的,不一定保真,我就這麽說著,你也就這麽聽著,我可是不負責的說……”


    我深吸了一口氣:“哎唷我的姑奶奶,你怎麽這麽囉嗦,咱能不能別鋪墊了,直接進入正題行不?”


    陳小貓連連點頭:“好好好,瞅瞅你那性急的樣兒,且,還要撂倒我,三分鍾你都挺不了……


    “嗯……


    “這個班勇呢,是被他爹班立明活活給勒死的……”


    “啥玩意兒?”


    我聞言,頓時再次大驚:“班立明,勒死的?”


    陳小貓聞言十分淡定的點頭:“沒錯,就是他爹給勒死的,然後,他爹也給自己開了天窗,直接用注射器,在自己脖子的大動脈上,注射了超量的冰水,直接也跟著挺了……”


    我聞言震驚不已:“班立明……班立明怎麽會,怎麽會殺自己的兒子?這他媽說不過去啊這……”


    “有什麽說不過去的?”


    陳小貓揮手:“班勇在你的場子這邊玩,把他能控製的賬上的現金流,輸了個幹幹淨淨不說,而且,到處坑蒙拐騙詐,認識的不認識的,熟悉的不熟悉的,錢被騙了個遍……


    “班立明一世英名,被他這個不成器的兒子,給敗了個精光。


    “老班的生意,為此都受到了幾乎是致命性的打擊。


    “之前的那些合作夥伴,隻要是接到他們班家的電話,立刻掛斷。


    “不管是上遊還是下遊的合作夥伴,經過班勇這麽一搞,算是徹底崩了。


    “生意一落千丈不說,而且,帶來的負麵影響,才是最嚴重的……”


    我皺眉道:“班家還是有實力的,雖然班勇輸了一兩千萬,但是,班立明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吧?”


    陳小貓不屑的瞥了個白眼兒:“一兩千萬?且……”


    陳小貓掏出一根煙點著道:“我說高老板,你會天真的以為,班勇對你忠心耿耿,隻在你一個場子裏玩吧?”


    我聞言頓時大驚:“他,他還在別的場子玩了?”


    陳小貓聞言聳聳肩,一副你猜的表情……


    我長歎了一口氣:“好吧,可是,不管怎麽說,這虎毒不食子,這班立明,怎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陳小貓也歎了一口氣:“恐怕,老班也是被逼無奈,不下這個狠手,估計,他們班家,就得徹底沒好啦……


    “這班勇要是活著,沾了這個賭,估計這輩子也不會撒手了。


    “就得一直把搬家所有的產業全都輸光了算完。


    “班立明打拚了一輩子,班勇可能用不了一年,就可以給他輸個幹幹淨淨……


    “班立明聽說好像身體不行了。


    “如此,班立明的老婆關雪,班勇的老婆王一苒,最最關鍵的是,班立明的孫子,班勇的兒子,以後,將麵對的是什麽人生?


    “班立明心裏跟明鏡似的……


    “班勇要是不死,這個家,早晚得散,早晚得七裂八瓣。


    “關鍵是,班勇會把他們班家輸成連草頭百姓都不如的乞丐,以班立明的預見能力,這幾乎可以是肯定的。


    “所以呀,我覺得,班立明覺得,不能讓自己的這個敗家兒子,把班家徹底拆了……


    “所以為了班家,就把班勇弄死了唄。


    “至於這件事兒的起因,我聽說班立明好像搞到了一筆款子,還不少,得有一千多萬。


    “班勇聽說了這事兒之後,馬上跟一個馬蜂一樣就叮了上來。


    “爺倆發生了激烈的爭吵……


    “最後不知道班立明怎麽弄的,反正就是把班勇綁在了椅子上,用桌布給擼著脖子,活活就給勒死了,關雪當場就嚇昏了……


    “我覺得,班立明大概也想開了。


    “用自己的命,除了這個班家的禍害。


    “如此,可以換的自己的老婆關雪,兒媳婦兒王一苒,以及他的小孫孫生活無憂。


    “隻要他的那個小孫子,長大了不像班勇這麽混蛋,那,這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消消停停的當個小富即安的富家翁,這輩子還是相當沒有問題的……


    “唉,要說這班立明,也是個狠人兒呀。


    “要是我,可真下不去這樣的手,那可是他的親兒子啊。


    “要不說,你們男人都心狠呢……”


    我已經完全聽不進去她說什麽了……


    就是感覺整個人有點懵。


    這人,怎麽都這麽脆呀?


    怎麽說沒就沒了呢?


    正尋思這事兒呢。


    李元朝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接了電話:“哎大哥!”


    李元朝道:“遊過來的那幾條魚還好?”


    我道:“大哥,還是相當可以的,我正打算一會兒完事兒了,給他們上點節目,用不了幾個錢兒的事兒。”


    李元朝道:“可以的,用的錢場子裏頭出就是。這事兒你看著辦就行,另外,想跟你說的是,班家那邊,出了點事兒,我也是得到消息不久。班立明把班勇勒死了,自個也扔裏頭了,按照規矩,應該是放兩天再出。


    “明天或者後天,你找時候,去送一送吧……”


    我道:“哦,好的大哥!”


    李元朝沉吟了一下:“你小子這反應不對啊,你知道這事兒了?”


    我道:“是大哥,我也是剛知道……”


    李元朝嗬嗬的笑了笑:“消息還挺靈通,那行,你知道了,我也就不必多說了,這事兒你去善個後吧,其實也沒啥善的,就是盡盡人事罷了,咱們跟班家,沒那麽大交情……”


    我道:“我知道了大哥!”


    李元朝道:“明後天你盡管去就是,王一苒和班家父子的事兒,我跟上邊已經打過招唿了,不會再找他們的麻煩了,所以,關雪還是可以安安心心的把那爺倆葬了的。”


    我道:“好的大哥,我知道了……”


    李元朝道:“你也別想那麽多,這江湖嘛,這風光的時候你風光了,這遭難的時候,你也得受著,有時候,一步行差踏錯,可不就是萬劫不複嘛。


    “你該怎麽幹,還怎麽幹,別被這事兒影響了。”


    我道:“不會的,放心吧大哥。”


    李元朝道:“那行了,掛了……”


    掛了電話,我的心裏還是一陣沉甸甸的……


    跟陳小貓道別之後,我開著車,拉著那兩女的來到了西院。


    來到西院,我也沒打算進去,站在牆根底下抽了會兒煙。


    這會兒的功夫,齊惠蘭出來了:“高老大……”


    我看了她一眼:“嗯!”


    齊惠蘭笑嘻嘻的站到我身邊,神秘兮兮的捏出一枚一萬的碼子:“高老大,轉錢!”


    我一愣:“臥槽,你哪弄的?”


    齊惠蘭瞥了我一眼:“別人給的唄,你當誰都像你那麽小氣呢?”


    我拿過碼子,上下看了她一遍:“咋的,把自個賣了?”


    齊惠蘭沉吟了一下,點點頭:“朱老板說了,今晚兒讓我陪她……”


    我一愣:“哪個朱老板……”


    說完我一下想起來:“那個朱豔玲?”


    齊惠蘭看著我,點點頭:“對!”


    我把一萬的碼子舉到她麵前:“為了一萬塊錢,你把自個掰彎了?”


    齊惠蘭聞言瞥了我一眼:“彎了咋,彎了說明姐妹有彎的魅力,別人想彎,還彎不上呢,跟你說啊,今兒晚上我不迴來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搖搖頭……


    彎就彎吧!


    這是人家的自由和權力,我還能說啥?


    我掏出手機,給她轉過去一萬塊錢。


    齊惠蘭當即嘿嘿的笑著,猛然摟住我的脖子,吧唧來了一口:“本妞可直可彎,嘿嘿嘿,新年快樂老大……”


    說著跟一個兔子一樣,蹦蹦跳跳的迴屋,開門之前,迴頭看著我:“老大,局子散了,那仨人餐廳小包裏等著你敬酒呢還。”


    我掏出兜裏的麵巾紙,擦了擦她留在我臉上的印子,無奈的搖搖頭。


    我忽然有一種詭異的感覺,我對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陌生了……


    我從車裏把那兩個女的叫了下了。


    兩個女的長得好看不好看不敢保證,反正妝化的都挺好。


    加上這都半夜一點多了,女人在晚上都顯得特別好看。


    稍微苗條一點的自稱小美,那個稍微豐腴一點的自稱小麗。


    小美小麗。


    這一聽就不是自個的名字。


    不過,叫什麽名字,實在是太不重要了……


    這個扭曲的時代不到處都是這樣的悲哀嘛?


    跟枕邊人說謊,和陌生人睡覺,與此生最愛的人,老死不相往來……


    我跟倆女人的道:“小美啊,一會兒到了小包裏,你陪那個有點瘦的,叫龐老板。


    “小麗呀,你陪那個胡子拉碴歲數有點大,有點地中海那個,叫黃老板。


    “好好哄著,至於你們倆之後能從他們那哄出多少銀子來,那是你們的本事。


    “但是有一條記住嘍,爭取讓他們每天都到場子來。


    “隻要他們粘在場子,你們倆才有源源不斷的收入,別琢磨邪的。


    “他們這樣的人,全都是逢場作戲,你倆要是琢磨邪的,自毀錢途!”


    小美趕緊抓著我的胳膊道:“哎呀高老板,你就放心吧,貓姐都跟我們交代的好好的了,保證不壞你的事兒,要是壞了你的事兒,我們還混不混了,你說是不小麗?”


    旁邊那個女的趕緊使勁兒的點頭……


    我一揮手:“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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