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村兒的時候,我把二丫,黑子,田陽還有田粟絹都拉到了車裏。


    殺年豬可是農村一項不小的傳統項目。


    用人量極大。


    抓豬的,殺豬的,燒火的,劈柴的,切酸菜的,摘腸子,灌腸子,炒菜的……


    主打就是一個熱鬧,有多少人都能用上。


    其實專業殺豬的流水作業,根本用不了那麽多人。


    但是,農村祖輩傳下來的習慣,那就是多少人都伸***,顯得熱鬧。


    等我從桃南城趕迴來的時候,村兒的殺豬匠劉一刀早就把豬放完了血,一幫子人拿著鏟刀正在刮上麵的豬毛和油泥。


    我趕緊上前,給各位忙活的老少爺們每人發了一盒煙,眾人也紛紛跟我打招唿,不亦樂乎。


    沒有一會兒的功夫,五百多斤的大肥豬就被大卸八塊。


    裏麵的腸子肚子心肝肺,被一滴溜拽出來,綁在一根繩子上掛了起來,這就是豬下水。


    外麵的外灶裏水早就開了。


    他們按照我的指揮,將整個大梁骨和所有半邊排骨,都順到了鍋裏,這一鍋拆骨肉,不下百十來斤……


    再開了兩個開之後,一盆一盆的酸菜也順到了肉鍋裏。


    同是,另外一口鍋,一盆一盆剛剛灌出來的血腸和麵腸,也開始煮了起來。


    同時,屋子裏的兩口炒鍋,也開始劈裏啪啦的炒起來。


    因為是殺豬菜,所以炒菜都是素菜,葷菜主打就是殺豬菜。


    素菜炒的是木耳雞蛋、芹菜,土豆片,幹豆腐,綠豆芽等等……


    殺豬是個忙活人的活,大家夥在一塊嘻嘻哈哈,時間過的很快。


    轉眼之間兩三個小時就過去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餘小樺的車子還沒到。


    屋子裏已經開始放桌子準備吃飯了。


    於是我給餘小樺打去了電話……


    餘小樺接了電話哈哈道:“哎嘛小高,你們村兒的屯子也太大了,這道也太拐了,剛才拐著拐著,拐到人家稻田地裏去了,哈哈哈……”


    我聞言大汗:“姐你說你在哪,別動,我去接你。”


    餘小樺連忙道:“不用不用,我剛才碰到個老鄉,打聽了一下,知道你家在哪了,馬上就到了,哈哈哈,這導航啊,也導不到你家,隻能問人了,哎呀,行啦行啦,我看見你家了……”


    說著,餘小樺就掛了電話。


    我也掛了電話,剛掛了電話,一輛灰黑色的大g就停在了我家大門的門口。


    尼瑪,同樣是奔馳,我這破車跟這輛一比……


    算了,根本沒有可比性。


    這肯定是餘小樺無疑了。


    我趕緊迎了上去……


    餘小樺跟一個同樣四十多歲的女人一起下了車。


    很明顯餘小樺這次出行刻意低調了服飾。


    隻是穿了長款羽絨服和一雙小牛皮靴。


    在她下來的那一刻,我還真有點小小的恍惚……


    餘小樺雖然已經四十多歲了,人還是非常漂亮的。


    關鍵是那股子多年養出來的貴婦氣質,那還真不是裝能裝出來的。


    照片我雖然看過,但是真人到了眼前,完全是截然不同的磁場感覺。


    這種磁場感覺,絕對不是齊惠蘭或者蘇明芳那種純純靠年輕漂亮所能超越的……


    這種感覺,更多的給你是一種精神上的衝擊,而非眼睛上的刺激。


    我趕緊上前伸出手:“哎呀華姐,總算是見到你真人了,哈哈……”


    簡單的握了一下手,餘小樺笑著介紹旁邊的那位貴婦人:“我的老閨蜜,高蘭,哎呀,才想起來來,你倆還一家子呢,哈哈哈……


    “高蘭,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高林!”


    我連忙伸出手:“蘭姐,哈哈,緣分呐,這迴,你算是到家啦,哈哈哈……”


    高蘭也嗬嗬的笑著:“可不是咋的,本來還覺得我這蹭吃蹭喝,有點不好意思,現在好了,等於到了自個家了哈……”


    我笑著道:“以後哇,這就是你自個家!”


    二丫等人趕緊出來,把兩人迎進屋子裏。


    殺豬的劉一刀之前沒敢靠前,這會兒見人走了,叼著煙來到我跟前,摸了摸那輛大g:“林子,這大吉普的看著是挺好哈。


    “沒想到這城裏人,現在又願意開這玩意兒了,林子這玩意兒新的不得個七萬八萬的吧?”


    我聞言咳嗽了一聲:“叔兒,我勸你還是別亂摸了,就你那賴賴巴巴的手,再給摸出一道印子來,你就麻煩了,這車不是吉普子。


    “它叫大g,這車,咳咳……二百七八十萬吧!”


    “啥玩意兒?”


    劉一刀嚇的如同觸電一般,瞪圓了一雙不可思議的眼睛,一臉驚恐的看著我,一下子把手縮了迴來:“二百七十八……萬?”


    我篤定的點點頭:“叔兒,我沒忽悠你,迴頭,你迴家問問你家研究生畢業的大姑娘,奔馳大g多少錢,她就告訴你了。”


    劉一刀兩眼圓瞪,上下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這個大g:“二百七八十……萬?娘嘞,這城裏人是真會玩兒啊,三百來萬,買個大吉普的開,他們是不是有病啊……”


    我趕緊摟著他的脖子:“叔兒,行啦叔兒,就別討論吉普子的事兒,走走走,進屋,吃肉!”


    屋子裏,餘小樺高蘭和我,被單獨放了一桌。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兒。


    因為,別人也和她兩說不上話。


    我是這裏唯一能和她兩說上話的人,另外,就算是把她兩放到別的桌子上,大家也肯定會吃的拘謹,不自在。


    所以,我們三個一桌子,放在了火炕上……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餘小樺和高蘭兩個人,居然都能在火炕上盤住腿坐著。


    這充分說明,她們之前,也肯定有過在農村駐紮的經曆,一般的城裏人,是沒有這個本事的。


    餘小樺是個社交的高手。


    話題始終圍繞在我的棋牌室麻將館的事情,當然,對於二樓的局子,是決口不提的。


    就是談論一樓的人事物,讓我能接得住話茬,能夠連續不斷的說下去。


    然後,她和高蘭在旁邊打補丁,助推高潮。


    麻將館的人事物,我自然能說個不停,說到明天早晨都沒事兒。


    所以,話題始終順暢的進行著,始終沒有冷場。


    這就是社交高手的表現,關於自己的事情,一點也沒說,就圍繞我們之間唯一能夠溝通的方麵進行,從而,不會出現聊天冷場。


    其實,聊什麽,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聊,是熟悉,是順暢的溝通,初次見麵,唯有如此,關係才能迅速的破冰。


    這就是餘小樺的高明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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