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達強跟我說,按照你的吩咐,先可著屋裏的活兒做。


    現在屋裏的活大差不差已經改造的差不多了,差不多拎包就能入住了。


    現在主要進攻的就是外麵的改造,這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工程,具體的細節你得過來咱們再商量商量,用哪些料,好料還是次一點的料,啥品牌之類的……


    我連忙道王叔差不多就行,您不用什麽事兒都跟我仔細匯報……


    掛了蘇達強的電話,孫筱紅咯咯咯的笑著道:“哎呦,要不說還是小林子你能呢,這老爹和閨女一塊,都被你使的團團轉,這老爹給你蓋房子,這閨女給你在房子裏暖被窩,嘖嘖嘖……”


    我瞪了她一眼,你別給我這說風涼話,再說風涼話,小心你那二十萬我不還你……


    孫筱紅依然咯咯咯的笑。


    我就繼續不屑的瞪她道:“紅姐你可別笑了,今兒我本來就心煩意亂的,這右眼皮兒跳的厲害,這俗話說的好,左眼跳財,右眼跳災,我今兒可能特麽要遭災,你還笑……”


    孫筱紅依然咯咯咯的笑著:“咯咯咯,可不是要遭災,桃花劫嘛……”


    這死女人,嘴巴真刁。


    要不是礙於她和李元朝的關係,我今兒非得把她按倒了ko了她,讓她知道知道,什麽叫憤怒的子彈,讓她知道知道什麽叫劫!


    車子來到棋牌室,到了院子門口不遠的時候,車子忽然猛的拐了幾個急彎。


    我驚道:“紅姐你這車咋開的?”


    這麽會兒的功夫,車子也來到了院子的電門口。


    孫筱紅臉色鐵青道:“車子應該是爆胎了……”


    我倆趕緊下車,一看,登時目瞪口呆。


    這他媽哪裏是爆胎?


    隻見這輛馬6的四個輪胎上,密密麻麻的紮滿了七八個三角釘。


    這種三角釘,專門紮車胎。


    怎麽放都是尖刺兒朝上,紮車帶一紮一個準。


    這是被人放釘子了……


    孫筱紅聳聳肩:“得了,換胎吧,這是被人下釘子了,不過,看樣子應該是衝你來的,我這車是替你搪災了……”


    說著話,孫筱紅的眼神變了,朝我身後指了指:“林子,那人你認識嘛?”


    我迴頭一看,一個穿著綠軍大衣,腦袋上帶著針織護耳套帽的家夥,把自己捂了個嚴嚴實實,正大步流星的往我這走來。


    瞅他走那兩步道,似曾相識。


    可他裹的也太嚴實了,看不出來具體是誰……


    軍大衣徑直奔我走過來,走到距離五六米的時候,掀開那捂著的軍大衣,從裏麵拿出一根半米多長的擀麵杖衝我就舉了起來……


    沃操尼瑪!


    我一把推開孫筱紅:“快跑……”


    就說話的功夫,擀麵杖照著我的腦袋,一下子悶了下來……


    我腦袋裏隻聽到嗡的一聲,眼前一黑,登時什麽也不知道了。


    等我醒過來的時候,都是三天以後的事兒了。


    陳藍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看書,腳丫子放在桌子上翹著,來迴抖動的還挺歡,嘴裏還哼著小曲兒……


    我看了看左右的環境。


    嗯,應該是醫院裏。醫院裏這種一股子雙氧水和各種藥物混雜的味道,一下子就能聞出來。


    我是躺在病床上的。


    床太軟,躺的腰疼,枕頭也軟,脖頸子也疼,還有點口渴……


    我扭了扭脖子,也挺疼。


    但是覺得腦袋好像輕鬆了很多。


    一摸,謔,一根頭發都沒了……


    陳藍晃動著白嫩的小腳丫子,居然還在哼著月亮代表我的心看著書,愜意的緊……


    我哼了哼:“我說藍姐,給兄弟整口水喝唄……”


    陳藍這才把眼睛從那本《海邊的卡夫卡》裏挪出來,看了看我:“呦,醒啦高老板?”


    “啊醒啦,咋的聽你的口氣,我醒了你還挺失望的。”


    陳藍把腳丫子從桌子上拿下來,穿上棉拖鞋,扭著滾圓的屁股給我倒了一杯水,晃到床邊把水給我放到床頭:“失望的不是我,是你,按照你大哥的吩咐,你醒了也不能走,得繼續在這待著,不能出院!”


    我連忙道:“我沒事兒吧?”


    陳藍揮手:“沒事兒,輕微骨裂,輕微腦震蕩,唯一嚇人的地方就是腦袋縫了七針,淌了不少血,都是皮外傷,不耽誤你洞房。”


    我驚道:“縫七針還不嚇人,馬勒戈壁的誰打的我?”


    陳藍聳聳肩:“誰該打你,你自個心裏沒點數嘛?”


    我皺著眉想了想,這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出來,誰跟我這麽大仇怨,這家夥,一上來就要要我的命……


    陳藍看我一臉迷茫的樣子,嗤笑了一聲:“色字頭上一把刀啊大兄弟,你睡人家老婆的時候是爽了,就沒想到爽完了之後的後果?多虧他拿的是一根擀麵杖,要是拿把刀,這會兒早把你火化完,骨灰都裝盒了……”


    我聞言登時大驚:“蔣秋蘭男人王二迴來了?”


    陳藍聳肩:“不然呢,除非你還睡了別人家的媳婦兒……”


    我悶悶的長出了一口氣:“那他現在哪呢,不會跑到醫院來後補吧?要不跟我大哥說說,把老虎調過來給我陪護吧……”


    陳藍咯咯的笑了笑:“你就感謝老虎吧,多虧是在院子門口,王二剛下手,老虎就出來了,當場就把王二的胳膊嘎巴一下的掰折了。


    “比你傷的嚴重多了,要不是紅姐當時在場,老虎就要給他的腦袋轉個圈了,現在在拘留所呢。


    “你大哥說了,你安心住院,這事兒他來處理,他進去是肯定的了,金律師說了,按照你大哥的意思,運作一下就是重傷害,沒個十年八年的,他是出不來了……


    “他這一棒子,傾家蕩產蹲笆籬子,是鐵定的了……”


    我聽陳藍這麽一說,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一時之間,我竟然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你說發生這種事兒它能全怪我嘛?可你也不能怪王二。


    可怪誰呢?想來想想去,人活著,因因果果,對對錯錯,就他媽稀裏糊塗那麽迴事兒吧,還是得鄭板橋說的透啊,難得糊塗吧。


    說著話的功夫,病房的門嘎吱一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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