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靜聞言,登時一愣。


    愣怔的看了我好一會兒,然後才笑著拍了我一下:“高林你不是人,這做人讓你做的,都成精了。”


    看劉靜的表情就知道,她的這個堂姐是個什麽樣的貨色。


    肯定是一個之前在家裏嬌生慣養的小公主,從小什麽都不會。


    一直到大學畢業,除了讀書,基本什麽都沒幹過。


    結果這年月,大學生多如狗,遍地走,唿唿啦啦哪都有。最後連工作都沒找到,畢了業之後,就迴到家裏啃老。


    偏偏,她這個堂姐,還生的幾分姿色,可能都未必有幾分姿色。


    這年月,女人隻要不醜,都叫美人兒,加上美顏濾鏡一上,加上沒事兒的時候讀點心靈毒雞湯,特別能作,他們會覺得,憑自己的年齡才氣和姿色,除了地產二代和阿拉伯石油王子,別的男人都是臭男人,配不上自己如花的年齡,絕世的容顏,驚世的才氣……


    幾乎沒有過生活經驗積累的她,會覺得自己是塵世裏一顆蒙塵的明珠,所以,她需要等待,等待,待價而沽……


    然而時間如梭,流年似水。


    一晃,她偶然間抬頭一看,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已經走在下坡的路上了……


    她再也不是那個在人間的後花園裏,肆意揮灑著花朵的青春靚女了。


    歲月如刀,刀刀催人老,她們,竟然不知不覺間,到了那令美人絕望的三十歲的關口……


    這是她最後一搏的機會了!


    而往往因為這是最後一搏的機會,她會出手特別狠,態度極其囂張,恨不得把之前所有的損失,都從接盤她的大冤種中,一把梭哈,全都撈迴來……


    無論是精神,還是物質!


    因為,這個年齡而一無所成的她們,無論精神和物質,她都極度匱乏。


    她會妄圖用她立世唯一的資本,身體為籌碼,一把換迴整個人生所需要的全部……


    然而,對不起,這個籌碼嚴重的物超所值,我不接受這樣的賭注!


    所以我隻能相對委婉的拒絕劉靜的心思:“好了劉靜,你的好意我就心領了,不過我現在正是搞錢的時候,不想跟一個素不相識的女人搞在一起,很麻煩的。


    “那什麽劉靜,我麻將館還有點事兒需要處理一下,迴頭見啊!”


    見我婉拒,劉靜也隻能無能為力的聳聳肩:“知道你心高,不過人家女孩子真的不錯,適當的時候,也適當考慮一下。”


    說這話的時候,劉靜是盯著我的眼睛的,許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她的話,話裏有話。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你也猜不明白。


    我向來也不是那種唯女人之命是從的人,所以也懶得猜謎,打了個招唿後就離開了。


    迴到棋牌室,我直接來到了後院的安保亭裏。


    老虎黑天白夜吃喝拉撒都在這裏,二十四小時連軸轉。


    我都不知道他真名叫什麽,反正外號叫老虎,連李元朝也沒叫過他真名,也一直稱唿老虎。


    老虎已經跟了李元朝十多年了,從李元朝還沒發跡的時候,就跟著李元朝。


    到後來李元朝搞鄉鎮企業,鄉鎮房地產後,老虎也一直跟著。


    李元朝從來不跟我談老虎的事情,我也從來沒問過。


    但是時間久了,別人不知道,我還是可以通過各種渠道,了解一些老虎的一些不能為人道之的情況的。


    老虎四十多歲了,長的很黑,黝黑黝黑的那種,連毛胡子。


    吃辣椒很猛,油鹽肉也很重。


    他泡茶的茶葉一把一把抓,濃的跟藥湯子一樣就不說了,而且這家夥的泡茶的時候,居然往茶葉裏摻煙絲兒……


    這讓我很不能理解,我甚至無法想象,茶葉裏摻煙絲兒,那茶葉水喝起來該是什麽操蛋的味道。但是他喝的卻津津有味兒,跟他媽喝五糧液一樣。


    抽煙一律是白沙,這麽多年從來沒換過。


    老虎所有的外部形象,就跟一個地頭刨大糞的農民同出無二,一言一行都像,甚至可以說就是。


    看起來窩窩囊囊,說話也慢吞吞支支吾吾半天,也整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可就這麽一個人,我有點怕他……


    甚至可以說,目前青山鎮內,我唯一看到後,就心裏有些發怵的人。


    我是那麽想的,但是我沒有證據,我覺得,這貨的手可能沾過血。


    他是我目前,唯一一個,能從眼神裏,看到那種傳說中的‘死氣’的人。


    那種所謂死氣的眼神,完全就是一種對生命的漠視與淡然,可意會不可言傳,隻要是可以感覺到這種死氣眼神的人,就會對其從靈魂深處,感到恐懼……


    我對老虎,就是這種感覺。


    所以,對於老虎,我很恭敬,不敢不恭敬。


    我進到老虎的屋子裏,把咯吱窩的兩條白沙給他放下。


    老虎顯得有點局促,連忙說林子你看你,你跟叔還客氣個啥?你大哥給我的錢夠花,你整個場子也不容易,不用往我身上添補。


    小年輕的做點事兒整點錢不容易,我這真用不著你破費。需要用叔的地方你就直說,不用客氣,你大哥都跟我交代了,場子裏的事兒,就是他的事兒,所以有事兒你盡管說。


    我說虎子叔你別說,還真有點事兒,有兩個不省心的老太太,在館子裏打麻將耍腕子,我這幾天都在二樓,也沒功夫看著。


    結果,這兩老梆子,在我客人這裏整走了大約一萬多,兩萬塊錢的樣子。


    錢倒是不多,可這事兒不是這麽個事兒啊,你說是不叔?


    老虎聞言嗤笑了一下:“是不那老陳婆子和老王婆子?”


    我聞言登時一驚:“我草虎子叔,這事兒你咋知道,誰跟你說的?我可是查了半宿監控,才查出來的,你咋一下子就知道了。”


    老虎笑著揮揮手:“我不需要那個,那兩個老東西,從第一天來我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兩貨不是什麽好東西,行啦林子,這點破事兒你就不用露麵兒了,我給你處理……”


    我點頭應允,但是還是擔心的道:“叔兒,事兒千萬別整大了,嚇唬嚇唬就行,千萬別搞大了……”


    老虎笑著點頭:“你放心林子,叔兒做事兒,心裏還能沒點數嘛?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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