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孫筱紅沒有了蔣秋蘭這個天克煞星,她已經完全控場。


    知勢的賭徒們若是但凡還殘存點理智,就贏該選擇退場,再擇時機對戰。


    但是,還是那句話,輸了錢的人,理智是不在線的……


    這個輸的錢,不用太多,三五千就行。


    就會讓人的理智持續掉線,變成白癡……


    剩下的局麵,就會在莊家放小收大的拉鋸戰中,將賭徒一個個放血撂倒。


    這樣的局麵已經體現出來,開始就是兩刀,狠狠的放血,讓人喪失理智。


    接下來,就是一個個慢慢收拾的局麵了,我已經預見到了這個未來。


    也許,他們也已經預見到了。


    但是,還是倔強的不肯離開牌桌。


    因為離開,就意味著失敗,就意味著徹底沒有翻盤的機會。


    賭徒,沒有一個會甘心選擇心甘情願的輸掉之前到手的錢……


    他們要複仇,不惜一切複仇!


    就在坎清河和眾人血戰孫筱紅的時候,樓下的嘈雜聲竟然透過地板,傳到了二樓。


    而這個時候,我的手機,也急促的響了起來……


    輸了錢的坎清河像是一條瘋狗一樣嚎叫起來:“高林,底下幹什麽嘰霸玩意兒呢?咋的,要翻天呐?你趕緊叫那群老娘們給老子消停點,媽了個逼的玩個破逼麻將,狗叫個什麽玩意兒,操!”


    我看了一眼孫筱紅。


    旁邊的陳藍連忙道:“高林你去處理一下樓下,別叫他們吵了,上邊我替你盯著,沒事兒!”


    我點頭應允。


    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是樓下的二丫打進來的。


    她不允許進二樓,隻能打電話。


    我按掉電話,趕緊急衝衝的下了二樓。


    “怎麽迴事兒?”


    二丫連忙衝過來,指了指趙靚那一桌:“我也不知道咋迴事兒,你去看看吧。”


    趙靚今年三十二歲。


    跟我還是小學同桌,中學同學。結婚之後嫁到了鎮裏。


    跟她一起打麻將的是兩個小老太太,老陳婆子和老王婆子,還有一個退休的老幹部田老五。


    我來到那桌麻將跟前:“怎麽了各位,鄉裏鄉親的,玩個小麻將,吵吵啥啊?”


    趙靚連忙道:“對不起啊高林,吵到你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可老陳婆子實在太氣人了,你瞅瞅這牌。


    “這地下,是不是有三個五餅,那老王婆子眼看著碰了三對,是一副飄牌,還是莊。


    “你瞅瞅老陳婆子這牌,五八餅打牌,地下都三張五餅,她不打五餅,非打八餅,點了飄胡。


    “氣的我一把把她的牌掀開了,你瞅瞅,這不是打夥子牌嘛?”


    我一看,可不是嘛。


    老陳婆子這牌打的,的確有毛病。


    老陳婆子趕緊大喊大叫:“小陳你啥意思?我都多大歲數了,哪記得住那麽多張啊?


    “我打牌從來都是到手沒用就打,我哪有你們小年輕那精神頭,還能記住五八餅哪個老實啊。


    “我這不都是怕打的慢跟不上你們的節奏,到手啥沒用,直接就打嘛。我願意點飄啊,好像我不花錢似的……”


    再吵吵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隻會耽誤上麵的事兒。


    我連忙揮揮手道:“好啦好啦,這事兒就這麽著了,你們誰都不行再吵吵了。


    “你們也知道,上邊的局子大,你們都給我點麵子,這事兒就這麽算了,這把牌就這麽著了,這錢我替大夥出了。”


    說著,我掏出320塊錢,給了老王婆子。


    局麵,就算是這麽壓下去了。


    局麵壓了下去,我出去冷靜冷靜,抽了根煙。


    這麽會兒功夫,二丫溜了出來:“寶哥,有個事兒我感覺得跟你說說。”


    我問咋了?


    二丫道:“寶哥,你留的一萬塊錢,已經被趙靚借走六千了,這幾天,她輸了一萬多了……”


    我聞言頓時大驚:“這才幾天呐,一百六的小麻將,輸了一萬多,她咋輸的這麽快,都誰贏去了?”


    二丫說道,有時候老陳婆子贏,有時候老王婆子贏,那個田老五,好像也輸了不少,具體多少不太清楚,但是五千肯定打不住了,但是他有錢,他沒借錢。


    我抽了口煙:“這幾天有點忙,我也根本沒盯著樓下,以你看,老陳婆子和老王婆子,是不是有貓膩?”


    二丫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點點頭:“雖然我看不出啥來,但是我覺得,她兩還是有點貓膩,她兩總贏,還不少贏……”


    我點點頭,拍了拍二丫的肩膀:“行,二丫你活幹的不錯,那什麽,你不是有一幫死黨小姐妹嘛,迴頭你跟她們說說,我這還需要兩個人兒,也就沏茶倒水的,沒別的亂遭事兒。


    “一個月六千,你要是能把人整來,就讓你當小隊長,給你漲錢,漲到八千,咋樣?”


    二丫聞言眼睛都亮了,哈哈笑著一把衝上來摟住我的脖子:“謝謝寶哥……”


    我趕緊把她推下去:“趕緊下來,沒大沒小的,你說你一沒出閣的丫頭,咋一點女孩兒的樣兒都沒有呢,讓人看見還以為咱兩怎麽迴事兒呢……”


    二丫咯咯的笑著:“我周歲都二十一了,法定結婚年齡都過了一年了,還啥女孩兒呀,寶哥你要不要考慮考慮跟我結個婚生個孩子啥的哈哈哈……”


    “邊去,沒個正形!”


    二丫咯咯的笑著拍了我一下:“行啦不開玩笑了,我得迴去盯著了,我得對得起寶哥給我開這八千塊不是。”說著轉身開門,迴到了一樓……


    我在樓下又抽了一根煙。


    然後迴到二樓,直接來到臥室,調出前幾天的一樓的錄像,開始看老陳婆子和老王婆子這幾天的監控錄像迴放。


    然而,令我驚異的是,我抽看一個多小時的她們兩的牌局,竟然愣是沒看出一點不一樣來。


    難不成,真是我多疑了?


    就這倆老太太,雖然她們倆都是一臉橫肉,一副守財奴的麵相,但是她們若是用了什麽手段,豈能逃出我的法眼?


    又看了幾局,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猛然間,我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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