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天師以及三個紫袍法師,皆是齊刷刷將目光,轉向了張乃超。


    對於盜丹之人的身份,他們也都在心中猜測過,但是卻沒有多少頭緒,此時聽得張乃超,竟然將其鎖定了,自然很是感興趣。


    “說!”天師吐出一個字來。


    “若你能將賊人找出來,便免除對你的責罰。”


    張乃超不僅是天師的侄子,還是天師為自己兒子,培養的輔佐力量,但今日張乃超卻因識人不明,將賊人帶進了煉丹殿,即便是天師,也不得不對其作出懲罰。


    若是張乃超能夠戴罪立功,天師自然願意順勢寬恕張乃超。


    聞言,張乃超頓時麵色一喜,忙不迭說道:“天師,我認為前來偷盜,我天師府龍虎丹的人,很可能來自吳家派係,原因有二。”


    “首先我和三位師兄,在煉丹殿內見到的那個賊人,很可能是化神境武者,而追出去的師兄,也遇到了一個化神境武者,在蓬萊可以調動這般武力的,目前隻有吳家。”


    張乃超是高其美競選的支持者,不久前高其美的秘書蔡文胤,曾秘密找過他,讓他鼓動天師府派人幫其對付吳家。


    那時候,張乃超便從蔡文胤口中得知了,吳家手裏可以調動兩個化神。


    他本來想在龍虎丹煉成之後,乘著天師高興之時,再將此事說出來的,不成想卻是發生了,丹藥被盜這檔子事。


    聽到這,天師和三個紫袍法師,都有些疑惑不解,他們雖然知道吳家在蓬萊政壇勢力強大,卻是不相信吳家,能同時豢養著兩個化神武者。


    四人皆是年過古稀的老人,活了這麽多年,那裏不知道化神有多麽難以達到?


    整個蓬萊江湖,現而今就隻有一個化神境武者,而且那人還坐鎮懸空島監獄,如何可能被吳家差遣。


    緊跟著,張乃超便把在蔡文胤那裏聽說的,吳家得到了典獄長的支持,以及吳家還有人在龍青幫,單手擊敗尹開平的事說了出來。


    聞言,天師和三個紫袍法師,還是半信半疑。


    這時候,張乃超繼續說道:“第二個原因是,前兩天吳家的吳守拙找過我,要求我勸說天師,拒絕與高統領的合作。”


    “雖然我當時嚴詞拒絕了他,但我覺得很可能是,吳家見說服不成,於是便打起了龍虎丹的主意。”


    “天師你想想看,如果龍虎丹被吳家捏在手裏,您在吳家的迫使下,難道會不答應他們的條件嗎?”


    張乃超雖然貪婪,但腦子卻是極為靈活,他快速的從一鱗半爪的消息之中,得出了精準的判斷。


    雖然站在他的角度來看,也是猜測居多,但他卻樂得讓天師相信,這就是真的。


    吳家乃是高其美,競選統領的強敵之一,若是能讓天師怨恨上吳家,那麽派出天師府高手幫助高其美,也就順理成章了。


    聽到這,天師麵色驟然一沉,目光之中帶起抹森冷的寒意來。


    “好一個吳家啊!竟敢算計到我天師府身上來,我必斬斷他吳家氣運,讓他們得不償失。”


    如果說張乃超的第一個理由,還有些牽強的話,那麽其第二個理由,天師內心之中是很認可的。


    他當年也是經過各種鬥爭,才坐穩了天師之位,知道這些競選政客,為了達到目的,是可以不擇手段的。


    見得天師果真將怒火聚焦到了吳家身上,張乃超嘴角不由扯過一抹,不易察覺的哂笑來。


    “這迴吳家可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用龍虎丹要挾天師,這主意是不錯,但哪裏知道連老天都不站吳家那邊,使得吳家偷盜出去的,不過是一灘廢品而已。”


    就在張乃超想要再次開口,讓天師盡快對吳家施加報複的時候,突然,大殿外傳來了一個聲音,“天師,書文師兄說,有重要事情告知你,他還說這關係到,天師府的穩定傳承。”


    一個守護在大殿外的道士匯報道。


    聞言,張乃超眉頭一挑,忙不迭說道:“天師,不可聽信張書文的話,他與吳守拙交好,我猜他現在一定是來給吳家當說客,想要求你放過吳家的。”


    在菁華樓的時候,張乃超便是看出,張書文和吳守拙關係匪淺,現在正是他一鼓作氣,讓天師施為報複吳家的關鍵時刻,怎麽會允許張書文進來搞破壞?


    此時,端坐在首位上的天師,也傾向於支持張乃超的說法。


    首先論關係,張乃超與他更加親近,其次他也下定決心要以牙還牙,讓吳家也付出代價。


    天師冷聲吩咐道:“讓他退迴去,告訴他若執意要替吳家說話,就別怪我不念舊情。”


    “天師,請您看過我手上的東西後,再做定論!”


    這時候,張書文突然闖入了大殿,語氣懇切的說道。


    “張書文,你好大的膽子,不知道天師與我們,正在商議要事嗎?還不給我滾出去。”


    張乃超厲聲訓斥道。


    說罷,又嗬斥守衛道:“你們是幹什麽吃的,竟敢放任這不懂尊卑的人,進來打攪天師,是不是想和張書文一起造反啊!”


    聽得張乃超的話,守衛玄壇殿的道士,皆是心驚膽戰。


    他們深知張乃超在天師心中的地位,其這話大概率也是天師的意思,於是慌忙上前,準備將張書文強行押出去。


    “天師,我以身上的張家血脈立誓,我所做真的是,為了我天師府的長遠傳承,還請天師看一看,我帶來的照片。”


    張書文慷慨激昂的說道。


    就在幾分鍾前,他接到了吳守拙的電話,後者將傳度信物之事告知了他,並讓張書文盡快找到天師,而且這照片隻能給天師一人看。


    張書文雖然想不通,吳守拙為何會要求他如此,但出於對朋友的信任,他還是按照吳守拙的話去做了。


    “等一等!將他所說的照片呈上來。”


    天師眉頭緊鎖,聽不出喜怒的說道。


    張書文好歹也是,有著天師血脈的張家族人,現在其居然以身上的血脈立誓,這讓天師對張書文讓他看的照片,生出了幾分興趣來。


    聽得這話,一個距離張書文最近的守衛,立即從張書文手上接過手機,快速送到了天師麵前。


    對此,一旁的張乃超並沒去阻攔,因為他很是不屑一顧。


    在他看來,光靠一張照片,根本翻不起什麽風浪來,更不可能讓盛怒至極的天師改變主意。


    接下來該怎麽做,還是會怎麽做,這張書文若是執迷不悟,天師必然會連他一同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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