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彥微微一怔,在感受到自己身後出現人影的時候,秦彥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陣警覺。


    因為秦彥完全就是感覺自己的身後很顯然是注視著自己,雖然秦彥沒有感受到一絲敵意。


    但是秦彥知道,身後的幾人正在審視著自己。


    就在秦彥鬱悶之際,秦彥忽然想到這似乎是在皇宮之中,現在自然是沒人膽敢在皇宮之中做出什麽事情。


    秦彥忽然轉身,當看到這幾人的時候,倒是令秦彥哭笑不得。


    因為身後審視著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大殿之上的軒轅瑞。


    在秦彥轉身的瞬間,軒轅瑞就已經朝著秦彥滿臉笑意,臉上的皺紋已將皺巴巴地堆成了一團。


    秦彥微微一笑,朝著軒轅瑞拱了拱手,示意之後秦彥就已經打算離開。


    但是就在秦彥剛剛轉身的瞬間,軒轅瑞的聲音卻是傳來。


    “駙馬請留步,要是有時間的話,能否和老夫隨便走走?”


    秦彥身形很明顯停頓了一下,隨即嘴角輕輕一咧,再次轉身過來。


    “能和太史令同行,是我的榮幸。”


    秦彥微微拱手道,在軒轅瑞的眼中此刻秦彥極其謙卑,絲毫沒有在大殿之上囂張的神態。


    看到這裏,軒轅瑞滿意地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更盛。


    隨後,秦彥便直接來到了軒轅瑞的身邊,攙扶著軒轅瑞的手臂。


    那兩明少年此刻也是十分有眼色,看到秦彥的到來默默退去。


    直到此刻的秦彥抓到軒轅瑞的手臂,秦彥才知道眼前的老人的身體是多麽枯瘦。


    秦彥此刻攙扶著軒轅瑞的手臂仿佛就是抓著一個樹幹一般。


    隨後,秦彥一邊攙扶著軒轅瑞的身體,一邊跟隨著軒轅瑞的身體朝著前方走去。


    即使是軒轅瑞此刻的步伐極慢,秦彥也絲毫沒有表現出什麽,就這樣默默朝著遠方走去。


    隻是秦彥所不知道的是,就在秦彥和軒轅瑞剛剛走出去沒有多長的時間,身後李二已經出現。


    李二的身邊,杜如晦以及房玄齡伴在兩側,也是和李二一般看著遠處的秦彥和軒轅瑞。


    “看來太史令是看上了秦彥的才華。”


    房玄齡默默點頭,顯然已經同意了李二的看法。


    杜如晦則是在略微思考之後,還是暗暗下了決心。


    “駙馬的才華本就曠古爍今,能夠得到太史令的賞識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杜如晦說完這一句話之後,李二很明顯皺了皺眉頭。


    房玄齡也是微微一愣,沒有想到房玄齡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曠古爍今這個詞很顯然是一個極高的評價,但是此刻杜如晦居然在李二的麵前這樣誇讚秦彥。


    在房玄齡看來是一件十分不妥的事情。


    但是李二在皺了皺眉頭之後很快便恢複如常,並沒有責怪杜如晦的意思。


    “杜相深明大義,看來還是牢記著秦彥之前的解救之恩。”


    杜如晦聽到這裏,額頭不禁滲出一滴汗珠,朝著李二微微拱手。


    李二僅僅就是點了點頭,便沒有了下文。


    “太史令這麽大的年紀了,遲遲沒有人選來繼任他的位置,也不是那麽迴事,既然秦彥能夠入得了他的眼的話,倒也是不錯的選擇。”


    說罷,李二就這樣看著秦彥和軒轅瑞的背影。


    房玄齡和杜如晦此刻就靜靜地待在李二的身邊,看著秦彥的背影,不知道兩人到底在想著什麽。


    ……


    “駙馬,不知道你認為我們太史局最重要的職責是什麽?”


    秦彥攙扶著軒轅瑞在宮內的大道之上奏走著,不知道為什麽,軒轅瑞忽然這樣問道秦彥。


    太史局的使命秦彥當然知道,但是此刻軒轅瑞這樣問道肯定是有他的深意。


    但是此刻秦彥卻是絲毫沒有思考的意思,直接脫口而出“觀察天文,稽定曆數。”


    軒轅瑞哈哈大笑,隨即臉上流露出一絲傷感之色,似乎是秦彥的話勾起了軒轅瑞之前傷感的記憶。


    “在很早之前,上一任的太史令也問過我這樣的問題,當時的我聰明絕頂,自然知道他問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麽。”


    “絞盡腦汁之後,我將自己想到的一段話說給上一任太史令,但是你猜他和我說了什麽?”


    秦彥搖了搖頭,自然是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麽樣的事情。


    但是此刻聽到軒轅瑞的話,秦彥似乎是知道軒轅瑞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他說我想的太過於複雜,太史局的職責就是觀察天文,稽定曆數,哪裏來的那麽多彎彎繞繞的道理。”


    說罷,軒轅瑞帶著一絲賞識的眼色看著秦彥,仿佛是眼前的少年在他的眼中越看越順眼。


    秦彥聽到軒轅瑞講的小故事之後,哈哈一笑。


    “前任太史令倒是一個十分有趣的人。”


    軒轅瑞緩緩點頭,對於秦彥的這一個結論倒是表示了同意。


    “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懵懂少年,對於前任太史令的話不甚了解,以為他隻是在講一個故事罷了,但是第二天,前任太史令忽然暴斃,我就接到了接任新任太史令的旨意。”


    說到這裏,秦彥可以明顯地感受到軒轅瑞的臉色變得暗淡了一下,很顯然這是一件傷心的往事。


    秦彥微微一陣,倒是沒有想到軒轅瑞居然還有著這樣的一段過往。


    “原來,在前任太史令魂歸星空之前,就已經舉薦了我成為下一任太史令,這倒是令我感到受寵若驚,因為我覺得前一天我的迴答並沒有讓前任太史令滿意。”


    秦彥倒是沒有這麽認為,因為既然前任太史令讓軒轅瑞繼任,自然是有著他的斟酌,


    秦彥知道,軒轅瑞一定是有著他的過人之處。


    “既然他選定你是太史令的人選,就一定有著他的道理,您倒是沒有必要覺得自己愧對於前任太史令。”


    聽到秦彥的話,軒轅瑞僅僅就是愣了一下,隨後還是自顧自地說著自己的話。


    “也許之前我並不了解前任的話,但是當我接任太史令的那一刻,第一次在觀星台之上觀測星辰的時候,我才知道太史局的職責。”


    說罷,軒轅瑞便看向了遠方,視線久久沒有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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