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豪在梯田的拐角坐著等他們,無聊的拔著狗尾草拿在手裏攪了攪。


    許問牽著林笙走了過來:“豪總。”


    “你倆……”張豪原本想了長篇大論想罵得兩人找不到南北,不過想想又算了,他不能這樣仇視小情侶。


    到百香果篷的時候,彭吉他們已經摘了好幾個了,篷子不太大,但果子挺多的,張豪竄進了篷子,順手摘下兩個大果扔給許問。


    許問放在林笙手裏:“要進去摘嗎?”


    “裏麵有株蒼耳,”林笙看看百香果篷子下的那株蒼耳又看向自己的碎花裙子遺憾道,“穿裙子去不了。”


    “在路邊等著。”許問說,“給你挑個最大的。”


    宋藝扭曲著一張臉,兩隻手拿著一個剝開的百香果:“豪哥,你這百香果酸的一撇。”


    “迴去泡冰糖的,誰讓你這樣吃?”張豪懶得理他,拿著刀砍出一條路,“你們別走太進去了,裏麵有個土蜂窩,待會兒被蟄了別怪我沒告訴你們啊。”


    宋藝扔掉手裏的果子,又順手從頂上摘了幾個放進大口袋裏。


    張豪環顧四周,沒看到老太太:“我奶奶呢?”


    彭吉指著篷子外:“讓夢姐陪她去摘什麽涼粉菜去了,嚷嚷著要給我們做涼粉吃。”


    “算了,讓她折騰吧。”張豪彎腰把那兩株蒼耳給砍掉,許問把蒼耳植株給扔遠了點兒,看到旁邊有幾顆金色的百香果問,“這個是黃金百香果?”


    張豪聞聲走了過來:“哦,對,前年栽的,今年居然結了。”


    許問挑了個最大的給林笙扔在旁邊的草叢裏:“林笙。”


    她彎腰撿起來拿在手裏。


    兩人把僅有的十幾個黃金百香果放進宋藝的麻布袋子,往裏麵走了幾步。


    “你們新城那邊的城邊跟我們一樣嗎?”張豪好奇問。


    許問搖搖頭:“我們那裏的稻穀不會再生,也沒有梯田。”


    他那裏有的就是無盡的燈火,不休的車輛,地理書上說南方的稻穀會豐收兩次,蓉城所在的這個省會有很美的梯田。


    張豪說:“那還真挺無聊的,我小時候喜歡在稻穀豐收後放風箏,不過我們這邊的稻穀會豐收兩次,一次是再生稻,不過因為辟穀多,一般都割來喂雞喂鴨子,我和老彭踩著人家的再生稻,被人追著罵。”


    許問聽著就覺得很有趣。


    張豪喋喋道:“不過每到夏天,田被曬裂,小時候腳小,不小心踏進裂縫裏,跑太急就會扭到,我和老彭都遭過罪。”


    “操操操——”


    彭吉朝著外麵大喊道:“豪哥問哥快跑,有蜂子——”


    “操啊——”宋藝連滾帶爬的跳著出來。


    等到兩人反應過來,已經試著痛了,張豪說了聲快跑,拔腿就往外麵衝。


    許問第一反應就是跑出去抱著林笙,他雙手抱住她把她按蹲在地上,對著幾個手忙腳亂的人喊到:“快蹲下。”


    幾個人聽到許問喊,才紛紛蹲在地上,一瞬間,土蜂翁嗡嗡的在他們耳邊竄來竄去。


    張豪大罵:“誰招惹的蜂子啊?”


    宋藝委屈的指著彭吉說:“是老彭。”


    “我剛看那裏有個大果子,就伸手去摘。”彭吉嘿嘿笑了聲忙解釋說,“沒想到那麽大一窩土蜂。”


    許問按住林笙,展開雙臂緊緊護住她,看著幾人爭吵不禁笑了,等土蜂盡數飛散後,他才拉起林笙,方方麵麵從頭到腳看了一遍:“有沒有被蟄?”


    林笙搖搖頭:“沒反應過來就被你護住了,估計它們也沒反應過來。”


    許問鬆了一口氣,才感覺到手臂後背多處刺痛,聽到林笙詢問的時候,他下意識的搖頭否認:“我跑的快,沒被蟄。”


    許問還好,宋藝彭吉傷亡慘重,不光手臂,連臉上都掛了彩。張豪從旁邊摘了兩朵南瓜花遞過去:“用花蕊擦擦,消毒的。”


    宋藝狐疑道:“真的假的?”


    “假的。”張豪沒好氣的重新摘了一朵往自己手臂上擦,“待會兒腫著迴去別怪我。”


    他擦到一半才想起許問:“你被蟄了沒?”


    許問搖頭。


    老太太拿著一把野菜走過來,聽說幾個人被蟄了,還嗬嗬笑了兩聲安慰道:“沒得事,這蜂子沒毒,土蜂。”


    李夢無情的嘲笑宋藝:“你沒覺得你視線窄了嗎?”


    宋藝不明所以,李夢拿出手機照著他的臉說:“你眼睛周圍腫了一圈。”


    “我操,毀容了豪哥。”宋藝苦著臉說。


    張豪冷漠道:“你豪哥沒毀容。”


    等土蜂全部散盡,宋藝戰戰兢兢的撿起麻布袋子,也不敢再摘,就這麽拖著半袋百香果迴去了。


    老太太拿出她壓箱底的消毒老古董放在石桌上的時候,幾個人驚呆了,隻有張豪和彭吉見怪不怪。


    宋藝又咋唿道:“這這這是什麽?蛇蛇蛇……”


    張豪糾正到:“是蛇酒,消毒良藥。”


    許問以為林笙害怕,可當他目光轉過去的時候,他家丫頭睜著圓鼓鼓的大眼睛一眼不眨的看著蛇酒看的出神。


    他要跪了,這人真的是他的小嬌妻嗎?


    宋藝帶著許問逃離:“走,問哥,去看看有沒有被蟄。”


    張豪笑著跟了過去換衣服,滿身掛的都是蒼耳。


    幾個男生打打鬧鬧進了廁所,院子裏就剩下兩個毫發無損的女生。


    “這個是不是鬆花蛇?”林笙指著那條花紋比較多的問老太太。


    老太太不知道聽沒聽見,指著玻璃瓶說:“這個是水蛇,這個是鬆花蛇,這個是……”


    李夢詫異道:“你知道?”


    “嗯,這個不難認。”林笙說,“書上有。”


    很快,宋藝滿臉笑意的跑出來,給自己倒上一杯茶。


    李夢問:“有沒有事兒?你們幾個。”


    “沒。”宋藝說,“就是問哥被蟄的地方有些尷尬。”


    彭吉忍笑道:“亂說啊你。”


    宋藝說:“哪兒胡說了,問哥屁股被蟄了兩下。”


    彭吉說:“人家那是大腿,你屁股長那兒啊?”


    林笙剛開始聽笑了,不過後來還是隱隱有些擔心。


    這時許問和張豪一前一後走了過來,宋藝說:“豪哥你說,問哥屁股是不是被蟄了。”


    張豪拍了一下他的腦袋:“亂說。”


    彭吉說:“就是,那明明是大腿。”


    見許問坐下,林笙的目光隨之落在他的頸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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