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不巧了,下午要換班。”許問故作惋惜道,“改天吧許董,得對得起兩份工資。”


    許業瀾笑了聲:“好的,許經理。”


    掛掉電話後,許問又忙起來了。


    玻璃窗外麵的小縣城忙忙碌碌,昨晚下了一陣雨,今天就已經晴了,烈日遮蓋了雨水衝刷過的痕跡,街邊的常青樹越發的綠,老舊的枝條垂下來,古老深沉。


    剛開始的這幾天忙的不可開交,幾乎在一樓和頂樓來迴奔波,一直到7月22日周五,禦景組織了麵試。


    “下一位——”


    許問抬起眼皮目視走進來的人,認真的聽他介紹,拿著筆做筆記。


    “各位麵試官你們好,我是來麵試安保人員,我叫xx,男,今年23歲……”


    一係列介紹完畢後,許問點點頭說:“我們將在三天內迴複,請等候消息。”


    “下一位——”


    “各位麵試官你們好,我叫王岩詞,男,今年18歲,我是來麵試服務生……”


    許問抬起頭與他對視,王岩詞狹長的眼眸裏寫著詫異,兩秒後又恢複正常。


    “王岩詞,”許問細細咀嚼他的名字,看著他一笑,“是打長工還是零工?”


    原本他是刻意隱瞞這個問題,想著一般大型的餐廳都不要零工的。沒想到許問直截了當的戳穿。


    他不慌不忙的迴答說:“打兩個月的零工。”


    “嗯,等消息,三天內迴複。”許問沒說什麽,關上他的簡曆。


    “下一位——”


    麵試環節結束已經是大中午了,付主廚貼心的給兩人做了幾道菜送上去。


    許問還在忙,林笙夾了幾塊肉端到他麵前:“許問,還沒忙完嗎?”


    “快了。”許問抬頭笑道,“你先吃吧,我先把今天上午的麵試整理了。”


    林笙夾起一塊肉放到他嘴邊:“那我喂你。”


    許問摘下眼鏡,無奈的笑了聲,推著林笙過去:“好了,咱們去吃飯。”


    小嬌妻高興的給他夾了幾塊肉:“忙了一個星期還沒忙完嗎?”語氣中夾雜著委屈。


    “麵試是最後一步了。”許問伸出手掌覆在她的臉上,大拇指刮刮她的眼尾,“下個周去張豪家摘百香果。”


    林笙錯開了眼神,抿唇沒說話。


    “怎麽了?”許問放下筷子給她剝了一隻蝦,“嚐嚐付叔的手藝,爸誇過的。”


    林笙想說,他這幾天都沒怎麽睡,眼睛裏的紅血色顯而易見,她心疼他,可是話到了嘴邊也沒說出來,有點矯情。


    許問連著給她剝了好幾隻蝦,哄著她吃了一碗米飯後,自己隨意刨了兩口,又迴到辦公桌上忙碌了。


    看到王岩詞簡介的時候,他隱隱犯難,在考慮要不要錄用,他經常看到王岩詞和諶默在打零工,應該是缺錢,況且馬上讀大學,需要交學費。


    想罷,他隻好在原定的服務生人數上加了一位,又破例把王岩詞錄用了。


    花了兩個小時的時間,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搞定,等到明天招聘的員工正式上班,一切步入正軌,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他揉揉太陽穴,感覺有些困,想著趴在桌上小憩一會兒。


    烈日從窗戶照進來,打在深色的辦公桌上,房間裏的空調隻有十九度。


    “許問。”


    許問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著滿臉笑意的林笙問:“怎麽了?”


    “你是不是最愛我了?”


    “是啊。”許問抬手捏捏她的臉頰,笑道,“我最愛你。”


    林笙把臉頰靠在桌子上:“那你能不能別去學物理啊?”


    許問靜默著沒說話,眼睛看向窗外的驕陽。


    “你看我都這麽求你了,能不能別去啊?我舍不得你去。”林笙搖晃著他的手臂,“行不行?”


    “唰——”窗外的烈日突然被一團雲遮蓋住,許問皺了皺眉,迴頭看著林笙。


    林笙起身看著他說:“如果你一定要學物理,我就會生氣的。”


    “林笙,別。”許問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許問,求求你了,別學物理好不好,我不想讓你離開我。”


    “你好討厭——”林笙生氣的甩開他的手,跑了出去。


    許問想追出去,不知道怎麽了,他感覺雙腳被什麽東西纏住,有些麻,他怎麽也掙脫不了:“丫頭,別走。”


    突然,他的手腕一股溫熱的觸感襲來,迷迷糊糊的聽見林笙的聲音:“我不走。”


    聽到這陣熟悉的聲音,他才安穩的睡著了,左手緊緊抓住自己腕上另一隻溫熱的手。


    睡了大概有五分鍾,腿上的麻痛感越來越強烈,他睜開眼睛,眼前坐著林笙。


    反應過來才明白自己的腿麻了。


    “是做噩夢了嗎?”林笙抬手輕輕拂去他眼角的淚痕。


    辦公室有點暗,窗簾被林笙拉上,空調溫度也被調高了好幾度,他抓住林笙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吻,不經意間笑了。


    是啊,他好久沒做夢了,估計是這幾天睡眠不足導致。


    林笙把旁邊的盤子推了過來:“炸香蕉,嚐嚐嗎?”


    “腿麻了。”許問把夢裏的一切都化作這三個字,委屈的望著林笙。


    林笙輕輕笑了笑:“好,我揉揉。”


    “香蕉是你炸的嗎?”許問打量著盤子裏的四個擺放整整齊齊的香蕉。


    林笙一口否認:“是付叔炸的。”


    許問笑了笑,拿起筷子夾了一個咬了一口:“小騙子。”


    “知道了你還問。”林笙捶著他腿的手稍稍使了點兒勁兒,“你太討厭了。”


    “是是是,我討厭。”許問說,“現在我就剩下一件事了。”


    林笙不滿的撇嘴小聲嘀咕道:“你上午明明還說麵試是最後一件。”


    “這件事情很重要。”許問嚴肅道。


    林笙又使勁捶了一下他的腿:“重要也不能不吃飯不睡覺啊,就會讓我心疼,你說你討不討厭。”


    “林笙就不想聽聽我最後一件事情是什麽嗎?”許問伸腦袋看著林笙氣鼓鼓的臉。


    林笙拒絕:“不聽。”


    “不聽我也要說。”許問伸腳把林笙的凳子勾過來了點兒,雙手捧著她的臉頰,湊過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最後一件最最重要的的事情,就是陪我媳婦兒。”


    聽到媳婦兒這個詞,林笙憋紅了臉,垂著眼睛不好意思看他。


    許問故意逗她:“媳婦兒。”


    “你你……”林笙語無倫次,扒開他的爪子,“你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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