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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羽蓁站在殿內與守衛周旋,她若想見岐贏,就是硬闖也要進去。


    “可容我去後山看一看?”


    “女帝恕罪,後山是禁地,大祭司明令禁止沒有他的允許其他人是不能進入的。”


    “我也不行嗎?”


    修羽蓁是未曾想到啊,如今得勢的岐贏竟然反咬自己一口,推舉他成了大祭司,竟然在自己麵前擺這麽大的譜子。


    “這……”


    身穿鎧甲的守衛臉上泛著為難,但身體卻很誠實的提著劍擋著她的去路。修羽蓁意會了他的意思,滿臉怒氣正準備發怒,就聽到身後傳來了聲音。


    “女帝萬福金安,竟不知您大駕光臨,失禮失禮。”


    來者帶著一路的風塵,腳下生風掀動了腳下了梧桐樹葉。他一邊問安,一邊差下去了守衛。


    “你退下吧。”


    鎧甲守衛也沒多說什麽,提著佩劍就退到殿外。


    神明殿正中央矗立著的女媧像正垂著眸看著殿前對立的兩個人,兩人久久站立也未開口,好像暗中在做什麽比較,沒有硝煙的現場。


    宮殿空空蕩蕩,唯有幾尊神像矗立在那裏,顯得肅殺之感,空靈寂落。


    岐贏整理了一下衣服,看著幹站著也不是個事。修羽蓁突然來找自己肯定是出了什麽大事,索性將她請到了後山的涼亭。


    “女帝,您百忙之中來神明殿是有什麽事情?”


    紫色瞳眸的男人沏上一杯熱茶奉上,天冷了,喝著茶暖暖身子。


    “也沒什麽事情,就是過來看一看大祭司最近過得怎麽樣。另外,朕聽說大祭司關心體恤下人竟然差走了不少的人,這生活上有失照顧,需不需要我多為您調配些下人們去服侍?”


    “女帝費心了。您日夜操勞,如今還掛念著臣。曾經臣受命於您,繼承大祭司的襲位,理應是對您感恩戴德,怎麽還敢對您有過多要求。”


    “最近宮裏不太平,總有一些人會半夜溜出來,大祭司沒見過什麽可以之人吧?比如說十幾歲的小孩子?”


    “這…臣還真的沒有見過。不過,若是女帝有什麽需要,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岐贏套近乎,避重就輕,絲毫沒有提起有關洛雲嬰的問題。他並沒有打算將這件事告訴她,反而想盡力的瞞著她。


    盡管修羽蓁旁敲側擊,但還是讓聰敏的他意識到了修羽蓁對於洛雲嬰的失蹤已經懷疑到了自己的身上。


    “大祭司真是說笑了。守護帝都王朝是你我共同的責任,在這個陣營上,你我的目的都是一樣的。”


    茶已燒開,杯盞裏冒著茶葉的馨香,修羽蓁抿了一口,對此稱讚不絕。掐著時間差不多,臉色也淩峻了下來,嘴巴真是有夠硬的,於是便開口道。


    “岐贏,我對你有救命之恩。無論你是誰,身份又如何,你都是欠我的。我希望你不要對我有任何隱瞞。”


    “女帝說的什麽話,您對岐贏有救命之恩,我感恩戴德,怎敢有所隱瞞。”


    瓷盞清脆的撞擊在石頭桌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岐贏一手拿著茶盞薄唇一抿,紫色邪魅的眼睛試探著那人。


    “岐贏,我不與你繞彎子了。半月前我讓人將我在宮外的小女兒帶了迴來,許是我太忙了,疏忽了她,讓她感覺不安全,我們母女二人還沒來得及好好熱絡,她便一把火燒了鳳陽閣,偷偷逃了出去。


    宮中有人向我傳報說見到一個穿著婢女裝的十三四歲的女孩今日淩晨從你府邸溜出來。你是不是收留了她?”


    “女帝說笑了吧,我竟還不知我府邸還有個豆蔻年華的小婢女。更何況,本尊竟不知女帝竟然還有個小女兒,您真是愛子心切,藏的夠深。”


    岐贏保持自己對洛雲嬰的態度便表示從始至終未曾見過,他一口咬定,自己也沒有辦法。如今他對於自己也是重要的,還有利用價值,硬碰硬隻會兩敗俱傷。


    “茲事體大,關於她的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是我的錯。但是她是我的女兒,我不忍心她在外受委屈,還請大祭司明了一些,帶我去見她。”


    “女帝,您真的說笑了,本尊從未見過小帝姬。不過若是有需要,我也可以派出護衛幫您一起尋找。”


    由於心情焦躁,修羽蓁的頭難免又疼了起來。她皺著眉頭撫了撫前額,心裏像被火燒了一般難受。


    “不必。朝廷上的事,大祭司也是知道的。眼下情況特殊,雲錦、雲鏡已經如此。我不能讓雲嬰在落入他人手中,這件事情我不想鬧得那麽大,還請大祭司保密。”


    “女帝說的是。”


    杯盡茶涼,岐贏口風緊的很,軟硬不吃,旁敲側擊也問不出來,修羽蓁眼看著問不出什麽也沒必要再聊下去。


    “朕竟沒想到這後山還有如此美景,難怪大祭司整日流連在這裏不肯出去。”


    岐贏背過雙手,身子挨站扶手欄杆出,眼睛眺望著遠處的美景:藍天白雲、青山綠水、飛鳥魚群悠然自在。不時習習微風刮過掀起湖麵一層波瀾,在太陽的照耀下,湖麵波光粼粼,像是被鋪上了一層珠寶,如此的炫目。


    “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沒想到向來瀟灑的大祭司也有人間愁思,人間少有啊。”


    修羽蓁故意諷刺,引得岐贏哈哈哈自嘲。


    六年前,也是兩人第一次認識的時候。那時候帝都剛剛從混亂中恢複過來,邊域穩固。


    洛清鶴擅離職守導致大祭司的位置空了七年之久。正在修羽蓁為此一籌莫展的時候,神明殿的守衛突然傳來話,說在後山發現了一名滿身鮮血的男子。


    後山是禁地,且地形地勢複雜,林中蛇鼠虎狼遍布是個危險之地。怎麽會有人在那裏呢?


    在守衛的帶領下,修羽蓁帶著一行人到了後山的入口,大老遠就看到了滿地的殷紅鮮血順著地勢順流到小溪裏將小溪染成了粉紅,最後沿著溪流匯入湖裏。


    她不是沒有見過人死,能夠做到女帝這個位置,她的手上也是沾滿了無數人的鮮血。讓她驚訝的是,四處充滿打鬥的痕跡,卻隻看到了一個人躺在那裏。


    地上的人衣服破爛,失血嚴重,皮開肉綻,身上流了那麽多血,不像是一個人的血量,生命力竟然如此頑強,鼻間還吊著一口氣。


    “啟稟女帝,人還活著。”


    身後一名鎧甲護衛說。


    修羽蓁看著地上的男子呈趴著的姿勢,滿地的鮮血不知從哪個受傷部位流出來的。沾滿血跡的衣服混著泥濘讓人看不出來本來的顏色,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露出裏麵滲血的皮膚。暈死在地上的男子頭發淩亂的散著蓋住了臉讓人看不出來麵孔。


    最讓人驚奇的是,在他的不遠處竟放著一把完好無損古琴,上麵並未沾染一絲血跡。


    荒無人煙的後山禁地,滿身鮮血的男子,幹淨潔淨的古琴,讓人覺得蹊蹺。


    她想要上前去查看,卻被護衛擋在了前麵。


    “無妨。”


    修羽蓁擺了擺手,那鎧甲護衛便退到後麵,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地上的男子,恐怕是計謀,再傷了女帝。


    修羽蓁蹲下身子,伸手撥開了那男子淩亂混著血跡的頭發,在鼻間探了探,還有氣息。


    “把他帶迴去,救活他。”


    “女帝,我們還不清楚他的來曆…”


    “救活了,問不就成了?”


    翌日,修羽蓁一下早朝就聽下人說那名從後山救迴來的男子醒了。但…就是有些怪異,而且一醒來就嚷嚷著要找那把古琴,仿佛是什麽要命的玩意兒。


    怪異?能有如何怪異?


    當時的修羽蓁不過也是二十多歲,雖不說見過世間繁華,但也見過不少世麵。但當她看到被救的男子的時候,心裏生出了恐懼。


    平常人的瞳孔大多都是棕色、褐色、黑色,但眼前的人的眼睛卻是紫色的。這哪裏是人的眼睛,說他的鬼怪也不為過。


    難不成真的是後山裏的飛鳥走獸化為了人形?不過這樣一想倒是對上了,隻有石頭鬼怪幻化成人才有如此的眼睛,正常人哪裏會是這樣。


    可後來她還是反應過來了,這世間怎麽可能會有妖怪,肯定是誤入了此地。不過他從哪裏來還真是個謎。


    “我的琴可在你那裏?”


    異瞳男子見到那麽多人也不害怕,反而直言相問。不過這種莽撞行為也遭到了侍衛的一記絕情腳。


    “放肆,見到女帝還不下跪!”


    男子還沒搞清楚情況就被一腳踢跪在了地上,身上的傷口也因為這一動作裂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


    結果下場更慘的就是那名找死的侍衛了,胳膊和腿一眨眼的功夫脫臼,倒在地上起不來,疼得哇哇直叫。


    修羽蓁驚訝於他的反應與功夫,在重傷之下竟然也能將一個體格健全武力不錯的侍衛打趴在地上。


    看著男子對自己充滿防備心,她也放下了架子,主動為他遞上了新熬的湯藥,說道。


    “公子做的對,是他魯莽衝撞了您,該罰。這是為您熬的湯藥,對您的傷勢恢複有好處。”


    異瞳男子並沒有去接那碗湯藥,而是警惕的看著所有的人,包括“假”施好意的修羽蓁。


    她看的出來他的擔心,不就是怕自己下毒嗎?果然心裏還是會膽怯的吧。隨即將碗裏的湯藥一飲而盡又說。


    “我知道公子不信我,這碗湯藥無毒,我若是要害你,還用得著救你?”


    異瞳男子吞了口口水,眼中的戒備心也慢慢放下。修羽蓁見狀又命下人們呈上來一碗新的,看著他咕嘟咕嘟喝下。


    修羽蓁站在一旁打量著眼前的異瞳男子,約莫十五六歲的樣子,身形瘦削,但卻比自己要高上一頭。


    劍眉星目,五官尚未褪去青澀顯得不是那麽硬朗立體,也不是那麽英氣,倒是有種比逃脫塵世的仙子的感覺。


    這樣小的年紀怎麽會出現在後山裏,而且渾身布滿傷痕。


    修羽蓁擰緊眉毛,心裏若有所思,完全忽視了一旁的人正盯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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