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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雲嬰隔著木棱窗看著外麵已然陽光滿院,陽光照得刺眼又泛著股股暖意,窗外的枯枝樹椏偶爾站著一兩隻翠鳥,仿佛是初生在枝頭的嫩芽。


    如此好景倒與洛雲嬰的心境大相徑庭。


    現在想要離開帝都是不可能的事了。為今之計最好、最安全的策略就是呆在娘親的身邊,等著爹爹過來找自己。


    她胳膊擰不過大腿,和其他人鬥還是太弱了。在爹爹找到自己之前,保全自己最重要。三番考慮之下,她便打算離開這裏。這不也是他答應的麽。


    “實話告訴你吧,那個人騙了你,其實你並沒有中毒。”


    剛邁出的腳瞬間收了迴來,他說這話什麽意思?洛雲嬰不解,扭著頭又他接著說。


    “你的確沒中毒,但是我給你的解藥有毒。”


    所以她還是中毒了!?


    洛雲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體踉蹌了一下扶在門框上,雙腿發軟,問著那個端坐在椅子上的人。


    “你…你給我下毒了?我還是中毒了?”


    看到鄔淙微微點頭確認,又說。


    “你要走也可以,不過這毒藥是我一人所製,解藥隻有我有。所以,你的性命掌握在你的手裏。”


    是啊,要是想死盡管從這裏離開,要是不想死就老老實實呆在這裏。這不就是變相的軟禁自己嘛!


    洛雲嬰確實是被唬住了,但當初岐贏那個紫眼睛怪異的男人也是這麽騙她的,有了前車之鑒,她才不會再隨便相信他。他有什麽理由證明自己中毒了。於是逞能的抬起傲嬌的下巴質問道。


    “你有什麽能證明你下了毒?”


    話音剛落,隻聽得鄔淙打了一個響指。她便覺得胸口發悶,頭暈眼花,雙腿差點站不住,仿佛那毒藥真的生效了。


    迷糊之中,她才意識到的確是自己大意了。剛剛自己還懷疑為什麽鄔淙沒為自己查看就給了解藥,他哪裏是醫術高超,分明就是設計好的,引她入圈套。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走了,你把解藥給我!”


    響指一響,她又恢複了正常,剛才的異樣煙消雲散。


    洛雲嬰摸了摸自己的頭,又往下摸了摸肚子和身體,瞬間疼痛感消失掉。好似剛才的疼痛隻是幻覺。


    她倚著門框,垂著頭,眼睛滴溜轉,突然反應過來。她曾經看過一點醫書,裏麵描寫過苗疆巫蠱,看自己這反應,興許他就是給自己下蠱了。可惡!還是大意了。


    她身子沒有骨架般的倚著門框,心裏若有所思。自己還真是命途多舛,出去玩了一趟就被一群黑衣人帶迴來,先後從三個人手裏逃脫,但還是逃不脫。


    她是跟誰杠上了?為什麽每個人都想圈住自己?難道就因為自己是當朝女帝的女兒,帝都王朝的小帝姬?可誰又能證明呢。


    這突然到來的殊榮讓她承受不住,接二連三遭遇了這些事情。可她無欲無求,對誰有利有害?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又能危及到誰呢?


    鄔淙坐在一旁,滿臉狡黠的看著不遠處的小女孩,心中有了盤算。任她如何狡猾,隻要是惜命就不怕她離開。


    小雲嬰啊小雲嬰,比起你的娘親,你還是差點火候。果然還是年齡太小了,或者洛清鶴將你保護的太好了。會不會有一天,洛清鶴也會後悔將你保護的周全呢。


    “從今天起你就安頓在這裏吧。別試圖偷偷溜走,不然你肚子裏的蠱蟲非把你折磨的不行,以後我說什麽你就做什麽,現在你就乖乖的呆在這裏知道麽?”


    洛雲嬰一邊嗯嗯應道,一邊誠懇真摯的點頭。沒有什麽比小命更重要的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在鄔淙眼裏看來,她就是個乖良的小羊羔,表麵上乖巧憨甜,實際上會趁你不注意薅掉你一嘴毛。


    從她防火燒鳳陽閣以及半夜溜出潛逃就能看出她的憨勇無謀。雖然心思計謀少了點,但這份勇氣倒是像極了她爹。


    既然奸計得逞,鄔淙便要離開,他才不會把所有的經曆放在這個小姑娘身上。真正值得他在意的事情還沒有開始呢。


    “小丫頭,你在這裏好好住著吧,隻要你聽話,我是不會虧待你的。畢竟我也是你的父君嘛。”


    鄔淙語氣洋洋得意,話語中帶著挑釁與不羈。


    大搖大擺的便離開了房間,還不忘叮囑其他人好好看著她。


    什麽父君,她才不會認這樣的人作為父親,呸!


    望著鄔淙遠去的身影,洛雲嬰又開始了犯愁。小手撐著下巴滿臉愁容,內心感慨:這今後的日子該怎麽過啊!


    同樣是一間房間閣樓,僅到了帝都不到半個月接連換了三處住所。按這個概率算下去,不出三年,整個宮城全要被她住個遍了。


    窗外的銀杏葉子落了一地,在太陽的光輝下滿地的金光閃閃,刺眼炫目。葉兒隨著風的拖動飄向牆外。她多想化身成那枚銀杏葉能飄出牆外,逃離這裏。


    大祭司府邸,墨綠衣服的婢女梨兒五體投地跪在地上,身上已經有了斑駁傷痕,嘴角也泛著血色,唿吸之間有氣無力,滿臉的恐懼警醒的感受著頭頂的氣勢。


    昨夜洛雲嬰說肚子餓,她思量之下決定去為她準備食物。誰曾想,這一去便捅出了禍端。洛雲嬰竟然趁著自己準備食物的空隙偷偷溜了出去。


    她沒想到房門虛掩的合著,而房間裏已經沒有了那個人。慌張的四下看了看,又跑到院落裏嚐試著喊了幾聲卻聽不到迴應。


    這下梨兒終於慌了神,意識到大事發生了!


    夜色中,梨兒慌亂的跑到岐贏的房門前,頭腦發熱就拍打起了門。等到岐贏把門打開,梨兒話沒張口,人就跪在了他的麵前,顫顫巍巍、惶惶恐恐的向他告知此事。


    “你可找清楚了?”


    “大祭司饒命,奴婢、奴婢已經找了所有地方,都不見小帝姬的身影。”


    岐贏扶著門的手緊緊施力,手上已然沒有了血色,冰涼的手掌,憤怒的內心讓他幾乎要將門邊捏碎。


    一對眉毛擰到一起,眉宇間擰成了一個“川”字,眼神複雜,抿緊了嘴,沒有答話。


    梨兒的頭低的更低了,渾身顫抖的等待著他的話語。


    岐贏向來性情鬼怪、不容揣測,眼下洛雲嬰失蹤,他不答話,是什麽意思?


    許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她覺得全身的鮮血都逆流到了腦子裏,繼而渾身冰涼,如同一條死魚,等待刀俎審判。


    “請大祭司責罰!”


    小婢女惶恐的垂下頭,內心希望岐贏真的能夠放自己一馬,但卻聽到讓她更加害怕的事情。


    “該罰。”


    話音剛落,便看到岐贏一抬手,外麵便進來了兩名下人不顧侍奴的抗拒便將她帶下去受罰。


    後府深院傳來了板子的聲音,其中夾雜著女人慘厲的哭喊聲。


    岐贏不為所動,不緊不慢的穿衣,看著東方的曦陽緩緩上升。新的一天來了,房間空空蕩蕩,洛雲嬰去了哪裏呢。


    他淡定的對著安排了衣食,並吩咐旁邊的槐安說,“吩咐下去府內所有暗衛去找小帝姬,不許聲張,切勿打草驚蛇。”


    紫色琉璃水晶顏色的眼睛裏冒出犀利寒光,冰冷。胸膛裏悶哼出一口氣,站在了畫像前打量著那幅畫卷,看來還是自己過於放鬆小瞧她了。


    一聲命令下去,大祭司府邸上上下下所有暗衛便按著他的指示以府邸為原點向四周開始地毯式搜索,隻為找到那個長的還沒豆芽高的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帝姬。


    一上午的尋找未果,所有暗衛連同受過責罰的梨兒婢女跪在亭前,一刻鍾的時間都在等著他的話。


    “所有地方都找了?”


    “恕在下無能,並為看到小帝姬的蹤影。還請大祭司降罪。”


    悠揚的古琴聲當啷一聲刺耳,如同那則消息一般讓岐贏覺得不爽。


    祭司府邸雖然布滿暗衛,但由於是禁地也從未有人打擾,索性在岐贏的命令下監管力度沒有那麽嚴格。但怎麽也沒想到,自己好吃好喝相待,甚至騙她中了毒,她竟然也敢冒死往外跑。真是憨勇!


    受傷慘重的侍奴婢女跪在地上,身體因為受傷嚴重而瑟瑟發抖。明明是明媚溫暖的天氣,她也覺得寒冷。她跪在一角,鬥膽抬頭瞥了一眼那個玄衣男人,心中十分惶恐。


    在所有人的眼中,大祭司代表了一個國家的祥瑞和平,在地位上幾乎與女帝修羽蓁平起平坐。


    他主持祭祀、占卜、大典等重要場合,同時也神與人之間溝通的橋梁。除了在必要的時刻出現,大祭司是不與帝都王宮有任何接觸的,而岐贏先後把小帝姬軟禁在這裏,後又是召集了所有暗衛尋找她。他這是想要幹什麽?


    岐贏終究是岐贏,任誰也猜不出他的心思,包括他的身世。


    他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又是如何一夜之間成為帝都的大祭司的?他到底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你們下去吧。”


    一聲命令下去,暗衛們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亭子裏。隻剩下了那受罰的侍奴和幾名下人。


    小侍女倒吸了一口氣,兩隻眼睛想要從他身上挪過去,卻發現自己的眼神像是被鎖定住與他紫色邪魅的眼睛相對。


    “槐安,帶她下去吧。”


    岐贏的語氣如同一汪清水,表麵上平靜沒有一絲波瀾,但她卻感受到了什麽叫身在驕陽卻如同冰窟的感覺。


    他終究像所有的祭司傳說中,無情陰鷙清冷疏離。


    這個男人謎一樣的可怕。


    小侍女像是被嚇傻了一般,癡呆的盯著他,任憑那名叫槐安的男子把她帶下去。


    岐贏再轉過身子,骨節分明的手撫摸在那古琴上,瞬間木製古琴幻化成了另一個樣子,水晶瑤琴。


    外邊晶瑩剔透放射光芒,手指輕輕一撥,虎嘯龍吟,如同帝王出世,震撼人心,周遭的氣氛為之一動。平靜的水麵像是水開了一般沸騰起來。


    “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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