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


    沐鳶正要用力掙紮開來,忽然腰間一緊,天旋地轉,林止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咦?你也醒啦?”


    林止陌半睜著惺忪的睡眼,邪笑著看向就在身下與自己近在咫尺的沐鳶。


    沐鳶又驚又怒,雙手努力撐住林止陌的胸膛道:“你別過來!放開!”


    林止陌歪著腦袋,打了個酒嗝,疑惑道:“你沒喝醉,是在騙我對不對?”


    沐鳶的動作一頓,心中猛然驚醒。


    是啊,自己剛才是在裝醉,可是這不能讓他知道啊。


    隻這一瞬間,沐鳶的表情又轉換了,她裝作迷迷糊糊口齒不清的樣子說道:“我當然……當然沒醉,你別趁我現在頭暈來……來欺負我。”


    林止陌心中暗讚,果然有影後的潛質,這醉酒的樣子學得真像,但是……既然你說自己醉了,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這是什麽話,我疼你愛你還來不及,怎會欺負你?”


    林止陌的腦袋晃晃悠悠的,像是不堪重負隨時可能垂下似的。


    沐鳶腦子裏思緒如電轉,隻想著怎麽擺脫這個色胚。


    “你壓得我好難受,你……你放開我。”


    “啊?難受嗎?那我給你揉揉肚子,就不會難受了。”


    林止陌說著,一隻手已經悄悄伸入了沐鳶的衣襟內,滑溜熟練得像條歸家的黃鱔。


    “啊!”


    沐鳶隻覺自己小腹上被一隻大手侵、犯了上來,頓時渾身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很想一拳捶過去,砸暈這個混蛋,可是她現在還不能暴露,不管是在林止陌麵前,還是在顧清依麵前,她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做完。


    隻是那隻無恥的大手越來越過分,不光在小腹上胡亂揉捏著,還沿著中線慢慢往上攀爬。


    不行!


    那裏不可以!


    沐鳶心中大唿,都快要哭出來了。


    被看光光是一迴事,被親手摸上來又是另一迴事。


    而且林止陌現在衣襟敞開著,露出了結實的胸膛,一股濃烈的男人味撲麵而來,熏得她有點直犯迷糊,可奇怪的是她卻並不覺得難聞,甚至……有一點喜歡上了這種味道。


    可是那隻手依然在亂動著,讓她再也按捺不住。


    就在這情急之下,她急聲說道:“你……你快把手拿出來,我快吐了,好難受!”


    果然,林止陌的手停了下來,就在平原與山峰的交界處。


    他俯著身,關切地看著沐鳶,忽然一臉認真地說道:“想吐嗎?我有個好辦法。”


    “什麽辦法?”


    沐鳶剛問出口,就見林止陌的嘴猛的印了下來,實實在在地蓋住了她的紅唇。


    “唔!”


    沐鳶睜大了眼睛,腦子裏出現了瞬間的空白,與此同時手上也忘記了反抗。


    她居然被強吻了?!


    而林止陌的胸口失去了反抗的力量,瞬間像是失去了支撐,直接撲倒在沐鳶身上,又引來一聲悶哼。


    但這也讓沐鳶恢複了神智,她用力擺著腦袋掙脫開來,喘息著說道:“林公子,你……你不要這樣!”


    忽然她的聲音停住了,因為她發現林止陌的動作停了,再次閉上眼睛,睡著了,隻是……


    那隻該死的手依然放在她的胸、口,而且稍稍往上探了些,正抓住了小半個柚、子。


    沐鳶掙紮著將林止陌從她身上掀下來,那隻手也被抽了出來,就是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故意的,哪怕睡著的時候,手指也是彎著的,導致她把那隻手拿出來的時候又在自己胸、口撈了一把。


    “混蛋!”


    沐鳶咬牙切齒地在心中又狠狠罵了幾句,看著四仰八叉睡得像條死狗的林止陌,她的臉頰已經紅得如同染血,可她自己卻並不知道。


    忽然,林止陌咂了咂嘴,咕噥著說道:“我這麽喜歡你,你……別走。”


    沐鳶心中一動,輕聲問道:“你有多喜歡我?”


    林止陌像是夢見了什麽好事,咧嘴一笑:“喜歡……喜歡得想讓你嫁給我。”


    沐鳶的心髒沒來由的跳了下,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她親口說出這句話,何況這個人還是林止陌,那個雖然可氣、可惡但她其實好像並不討厭的男人。


    她又試探道:“嫁給你……你能給我什麽?”


    林止陌道:“隻要你答應我,你要什麽我都給你。”


    沐鳶咬了咬牙,在林止陌耳邊低聲道:“我要大蒜素和傷寒藥,配方!”


    林止陌傻笑一下,說道:“好。”


    “那你說。”


    “好。”


    “你說配方啊。”


    “好。”


    “喂!”


    “……”


    來迴幾次,林止陌都隻會說一個好字,最後幹脆發出了鼾聲,徹底熟睡了。


    沐鳶崩潰,咬著牙瞪著他,卻又無可奈何。


    最終她滿含羞憤地離開了,在一聲大門關閉聲中,林止陌緩緩睜開眼來,臉上帶著笑容。


    “她還真是衝著兩種藥的配方來的。”


    今天他特地拿出了白糖,這可是眼下這世界還未出現過的東西,但凡是個正常人,都會想要將這個神奇之物的配方搞到手,以後不說大富大貴,但至少賺一大筆錢是肯定的。


    然而沐鳶竟然完全不在意,卻偏偏想要那兩種藥的配方。


    大蒜素不是什麽寶貝,用途也沒傷寒藥那麽廣泛,唯一用得最多的地方,就是戰場後方,治療傷員。


    “沐姑娘,你難道真的就是太平道的麽?”


    林止陌坐起身來,眼中哪還有半分醉意,清澈明淨地看著窗外的天空。


    區區梨花白而已,以他的酒量喝上五六斤都沒問題的。


    “陛下。”


    門外忽然傳來徐大春的聲音,“周煦找到了。”


    林止陌從床上一躍而起。


    “走,去看看。”


    鎮撫司衙門後方有一座黑色的建築,正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衛大牢,俗稱——詔獄。


    林止陌在傅鷹的帶路下,穿過滿是腐朽和惡臭的通道,來到一間牢房門外。


    隻見一個穿著素白中衣的年輕人正蜷縮在地上,渾身血跡斑斑,顯然剛被錦衣衛好好“招待”過。


    聽到腳步聲,他費力地抬起頭,目露猙獰地看來,正是周煦。


    林止陌一笑:“周大少,還不服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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