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終是結束了戰亂,趙氏一統八荒六合橫掃七雄。


    我們的故事要從這小小的麗水城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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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的麗水城要比往昔熱鬧,一年一度的廟會便是今日。


    “憐兒,咱們去東集市逛逛吧,我可好長時間沒出來看看了,在家呆的都快長毛了。”江辰略帶討好的看著身邊的憐兒,如此說道。


    “不行,母親說過的,辰哥哥今年馬上要去參加科考了,不能把心思放在外麵。”江憐兒皺著小巧的鼻梁,盯著比她高出一半的江辰。


    江憐兒是在江辰來到這個世界的第3個年頭,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裏,放在江辰家的門口,當時二老聽見了孩子的哭聲,打開門看見一小娃娃裹在一層精細的棉被裏,放在一個竹籃中。當時二老四下看了許久,卻也沒見別人影子,知道這大概是誰家的棄嬰。又見這小娃子甚是可愛,二老心生憐愛,於是將當時,尚在繈褓中的江憐兒抱進了暖屋。此後憐兒便也當成自家童養媳,在江家長大。憐兒五歲時曾偷偷跟著江辰去過一次學堂,卻不巧被學堂的夫子撞見了,夫子也未怪罪她,還給她取了名,喚做江憐兒。


    “好吧~好吧~哎~~~看來今天東集市的戲卻是看不成咯,還有那東市孫婆婆的冰糖葫蘆,我卻是好久沒吃了,甚是懷念啊~~”江辰故作歎息,偷偷斜眼看了下憐兒的反應,見她半天沒迴話。又道“哎~也罷下次也許就是明年了,隻能先忍忍了,隻是我這心卻是靜不下來,沒法用心讀書,苦惱的很~”


    憐兒聽了前麵其實已有些意動,但江母的話卻猶在耳旁,令她很是糾結。再聽江辰後麵一句,隻見憐兒輕咬下唇道“那辰哥哥答應我,咱們逛一會兒就迴去安心念書可好?”


    江辰聽了笑著說:“我就知道我家憐兒最好了,那趕緊走吧,去晚了可看不著了。嘿嘿~”說罷摸了摸江憐兒的腦袋,便往前行去。


    “可惡,又被辰哥哥騙了!誒!辰哥哥,你等等我,我跟不上你了!”憐兒,一跺腳,急急忙忙追著前麵那道少年郎的身影跑去,邊跑邊喊著。


    少年在前麵走著,迴頭看看追上來少女,隻見少女小腦袋上丸子頭甚是喜人。笑著揮手喊著“憐兒,快點~再晚就開演了!我可不等你哦~”


    江辰帶著憐兒在東集走走停停,東看看西看看,似乎什麽都感興趣,又似乎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也是,江辰上輩子本就在發達的現代社會生存,見到的多了,聽到的也多,對於這種古代變戲法之流卻是無甚稀奇。隻是這種類似趕集的活動很是熱鬧,江辰倒是挺喜歡。


    “婆婆,給我來兩串冰糖葫蘆。”不一會兒江辰和憐兒就走到了東集中,賣麵食的老丈門口,這兒正是孫婆婆經常來賣糖葫蘆的地兒。


    “是小江跟憐兒啊,今天怎麽有空出來東市逛逛了?”孫婆婆一邊說著,一邊遞給江辰和憐兒一人一串糖葫蘆。


    “嗨,在家呆的時間久了,腦子有點沉悶,這不出來透透氣嘛,婆婆今天集市上可有什麽有趣的事?唔,這糖葫蘆還是記憶裏那個味道,真甜~”江辰一邊嘴裏嚼著一個糖葫蘆一邊遞給婆婆2個銅板,嘴裏含糊不清的念叨。


    “嗬嗬,倒也沒什麽稀罕事,聽說西邊的大食國來了好些人,說什麽來我們麗水城做買賣。”婆婆接過兩個銅板,聽到江辰的話笑眯眯的說著。


    “大食國的人長什麽樣啊?婆婆,我聽大人們說,申國的人都長得人高馬大的,而且相貌猙獰。是不是真的呀?婆婆~”憐兒聽了睜著大眼睛,小臉上寫滿了好奇。


    “這我倒沒見過,聽說也是昨日才來的咱們麗水城,好家夥,馬車來了四五輛呢。”婆婆看著憐兒可愛的樣子,不禁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一臉慈祥的看著小憐兒說


    “唔,好吃,憐兒我跟你說啊,大食國的人的確人高馬大,相貌猙獰可能算不上,但是啊他們跟咱們不一樣,你看咱們都是黑頭發黃皮膚黑眼珠子,他們那都是金發碧眸。”江辰一臉不在乎的吃著糖葫蘆。


    “辰哥哥,你真厲害,都沒有出過麗水城怎麽知道那麽多,就好像親眼所見一樣。”憐兒一臉崇拜的看著江辰


    “臥槽,草率了,忘了來這個世界我就沒出過麗水城,上哪見到過申國這些上輩子的外國人。”江辰內心道,表麵上麵不改色的說道:“憐兒,這都是我從書中看來的,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我雖不出門,但也可知天下七八事。”


    “所以,辰哥哥咱們再逛一會兒就趕緊迴去用功讀書吧!”憐兒很是崇拜


    “這~~~嘿嘿,憐兒我最近遇到點難題,缺少些靈感,咱們再多逛會兒,我得找找靈感。”江辰聽了憐兒的話,臉皮抽了抽,說罷他又大踏步的往前走去,卻是繼續往東邊行去,那裏是東集的一座城隍廟,麗水城裏的人們求神賜福問安,大都也是來這,不然就得去三裏外的小瓶山上的淨台寺了。


    “哎呀辰哥哥,你等等我!你怎麽每次都不等我,一個人跑!”憐兒急忙忙的追上。


    兩人一前一後嬉鬧著到得城隍廟前,隻見城隍廟裏香火彌漫,道路兩旁也是攤販們擺著各家賣的香線福袋之類,也有著高人打扮,擺攤算卦看相的道士。


    “唿~唿~辰哥哥,唿~你真討厭,幹嘛不等等憐兒!”憐兒插著一隻手,一手撫著胸口,半彎著身子,喘著氣瞪著江辰。


    “嘿,這不是讓你多鍛煉鍛煉嘛~”江辰訕笑著摸了摸鼻子


    憐兒翻了翻白眼,等著氣息平靜。


    這東集的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在城隍廟邊上義演一天,那都是城北尚樂(yue)閣來演的。江辰當初剛來此世,聽見這事,腦子都是懵的,這古人智慧都快趕上現代人了,饑餓營銷玩法都整出來了。要說這城北尚樂閣倒是這麗水城最大的樂肆,聽說這尚月閣不止在麗水城有,就是在那京都之地也有,端的是有些背景。


    江辰帶著憐兒向著城隍廟邊的戲台子行去,那底下倒是已經圍了好些人。


    “也不知道今年的義演尚樂閣的琴清姑娘會不會登台表演。”一位書生打扮的路人在戲台底下搖著扇子說著。


    “嗨,琴清姑娘可是尚樂閣的台柱子,哪能輕易拋頭露麵,更何況義演。”這位書生身旁作商賈打扮的富家翁看著這位書生搭上話。


    “倒也是,隻是可惜了,想見一見琴清姑娘卻是太難啊。”書生多少有點遺憾,卻也讚同這位富家翁的話。


    “兄台,這琴清姑娘是何人,竟引歎息至此?我在這麗水城中這麽些年,卻也未曾聽說有個琴清姑娘啊?”江辰來了興趣,遂也湊上前搭話。


    “這位兄台,這琴清姑娘也是上月來的咱們麗水城,初到便為麗水城人們驚為仙女,端的是貌美如花,且此女琴棋書畫樣樣皆精,可謂是一代才女,隻可惜淪落到樂閣裏。但其追求者可不少。”書生轉頭看見江辰一身白袍,手持一把折扇,相貌端正。應也是讀書人,遂開口解釋一番。


    “哦?竟有如此奇女子?說不得哪天江某也去見識見識這位奇女子不可。兄台當真是消息靈通,敢問兄台貴姓?”江辰收起折扇抱拳施了一禮問道。


    “不敢稱貴,敝人王佑安,當不得消息靈通一說,隻是月前去了次尚樂閣,湊巧看見了琴清姑娘。”王佑安略顯尷尬的說著。


    “啊呸,這個王佑安定不是什麽好人!”江憐兒聽著江辰與書生的交流,內心念叨著


    江辰與王佑安聊著一些見聞,不大一會兒就見戲台兩側踏著小碎步急行至兩側的侍女,皆手捧樂器,隻是江辰前世並不是音樂行業的人士,倒是認不太得這些樂器,隻是依稀見到有琵琶這個特別醒目的樂器。


    兩側侍女皆蒙著麵紗,倒也看不真切,隻是透過眉眼大概也就十三四歲的樣子。侍女們於兩側或半跪或端坐或筆立皆手持樂器,開始了和樂。


    一陣琵琶打雨似的聲音響起,隻見一曼妙女子徐徐從那帷戀後漫步而出,麵遮薄紗隻從那雙眼裏似能讀出萬千。隻見她一邊漫步而出一邊清唱著.


    江辰楞住了,這不是前世的芙蓉雨嗎?這個世界居然也有?莫不是這女子也是穿越來的?否則怎會這首前世歌曲?


    此時隻見台下皆是唿喊著琴清,想來這女子應該便是那位琴清奇女子了。卻隻見這位琴清姑娘一邊清唱著一邊眉眼看向江辰處,隻一眼卻是再也移不開。江辰從這雙明媚的雙眸中似乎看見了一個人,隻是一時卻是想不起,那雙明眸中似乎包含著歡喜,愛慕,又似乎有些許躲閃。


    江辰很費解,為何從一個人的眼神中讀出了那麽多情緒。但無可否認的是,琴清確實是個美人,這首芙蓉雨也與前世的那位唱的相差無幾。難怪讓如此多人追捧。


    憐兒看著江辰一直盯著台上的琴清,氣成了包子臉,一雙眼睛在琴清和江辰身上來迴瞟,兩個腮幫子鼓著氣,不知道的放在前世,人都要以為這小姑娘在這吹氣球呢!


    一曲罷了,台上的姑娘們皆緩緩退迴台後,江辰仍在台下低頭思索著剛才的眼神,無暇顧及咱們這位小包子。憐兒越想越氣,蹭的一下跳起來對著江辰腳麵就是一次猛踩。


    “啊!我靠,憐兒你幹嘛踩我腳啊!疼死我了!”江辰單腿蹦躂著,兩手扶著那隻被踩到的腳,一邊蹦一邊說著。


    “哼!”憐兒氣哼一聲,別過頭去,徑直向著廟裏行去,留給江辰一隻可愛的小丸子頭。


    “哎!哎!憐兒你等等我,廟裏人多!你別走丟了啊!哎,你等等我!嘶~”江辰一跛一跳的喊著追了上去。


    “略略略!哼”憐兒迴頭拌了個鬼臉,嬌哼一聲昂著個小腦袋繼續迴頭往廟裏行去。


    “這臭丫頭的發得哪門子瘋啊!嘶,她是不是該減肥了。”江辰嘀咕一聲


    那戲台上的女子們退下後,琴清姑娘並未走遠,而是在旁邊看著江辰二人的向廟裏行去。


    “辰哥哥....”琴清目送著他二人,低聲呢喃著,明媚的雙眸似有一層薄霧,不細看卻也發現不到。


    “小姐,我們該迴去了”琴清身邊一名小侍女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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