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


    陸六突然想起件事情,“星君還沒死幹淨,還剩下個叫什麽天魁星君的,就是和我單挑的那個,他還沒有死,他被我們給綁起來了,和婷婷他們一起關在下麵!”


    “什麽?還有活著的?”溫子念聞言大喜,方才他還在問要怎麽離開神跡而擔憂,現在好了,還有個神跡大陸的高層人士活著。


    那麽,隻需撬開他的嘴,就能知道如何走出這神跡。於是,溫子念很是高興地拉著陸六便要朝就近的垛口走去。“走走走,趕緊走,問問他怎麽離開神跡!”


    “嗯?”陸六很疑惑,不是要去見婷婷嗎,為什麽要來城牆邊?陸六剛想問他要幹什麽,溫子念便打斷他的話,迫不及待地說:“哎呀,你不要囉嗦了,趕緊走,晚了就來不及了!”


    說著說著,溫子念反手拉著陸六便要翻身跳下城樓。陸六大驚道:“等會兒等會兒,你幹嘛?”


    “下樓啊!”溫子念很是奇怪地看了一眼陸六,“你不是說他們都在下麵嗎?你們這城牆又沒樓梯,不跳牆怎麽下?”


    “不是這個下麵……”陸六無奈極了,“而是……唉,反正你跟我來就是了,這麽風風火火的,真不知道你著急個啥!”


    “我著急?”溫子念怪叫一聲,“我怎麽不著急,咱在這麽拖拖拉拉的,待會人家神廟大軍就到了,都要兵臨城下了,我怎麽不著急,反倒是你……”溫子念怔了怔,突然想起什麽,指著腳下的城牆說,“難道你覺得這堵城牆能攔下千軍萬馬?”


    “難道不可以嗎?”陸六很是自信地抱著雙臂。


    “你……很好,很好,雖然我不知道為啥上去這麽些時日,迴來後這木城牆就搖身一變成了石頭的了,還他娘的連城門都不留。但是!如果你以為石頭打造得就堅不可摧的話,那麽接下來就請你瞪大你的雙眼好好看著!”


    說完,溫子念長長吸了口氣,心念一動,無邊無際的元氣便隨著緩緩唿出的濁氣灌入長槍之中,隨著溫子念的一聲輕叱,雙手握住長槍朝著身旁的垛口猛然一揮!


    嘩啦——


    長槍劃出一道雪亮的弧線,從城樓垛牆中劃過,沿著空曠的山穀落在遠處的大山之中。


    遠處的山林遭了殃,無數參天大樹當場斷裂,無數堅硬的巨石從中裂開。而陸六眼中堅不可摧的城牆,也在這條弧線之下被整整齊齊切下。


    切下的垛牆漸漸泛起了光芒,隨著緩緩地墜入,燦爛的光輝化作星星點點的熒光散去。待到垛牆墜地的瞬間,黝黑的石質城牆變成了一塊腐朽的木頭。


    城樓上,溫子念和陸六都有些懵。


    溫子念輕輕扯了扯陸六,“這,這城牆怎麽來的?”


    “你不知道嗎?”陸六撓撓頭,“這是我帶著師侄們以符石之力重新塑造的!”


    “重新塑造?這麽牛.逼的嗎?”溫子念誇張地怪叫一聲,“但是……但是你們啥時候有這麽牛.逼的本事了?居然還能重塑城樓?要知道,這工程可不小啊!換做是我,我都不一定有這本事可以完成耶!”


    “這你也來問我?”陸六更加疑惑了,“難道那金燦燦的文字不是你的嗎?”


    “文字?什麽文字?”溫子念怔了怔,陸六奇怪道:“就是我受傷那會,你用來給我治傷的文字啊!”


    溫子念恍然大悟,當即把長槍丟在一旁,低著頭便在乾坤袋裏一頓翻找,片刻之後,從乾坤袋裏取出一卷古樸的竹簡。


    “你看,是這個嗎?”溫子念攤開竹簡,指著竹簡上四十九枚璀璨的文字問這陸六。


    “對啊,就是這個,我受重傷那會,已經真的不太行了,我都幾乎是看見了地府勾魂的鬼了,但就在我覺得自己要玩完的時候,就從身後飛來一個燦爛無比的文字,那些小鬼便在一瞬間消失不見!”


    “之後,那文字就如一盞明燈,指引著我朝前走,走著走著我就發現,你別看眼前隻有一個字,其實啊,這字符之中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的文字,隻是很可惜,我都不認識!”


    “嘁,不認識你還……”溫子念嗤笑一聲。


    “你先別說話,等我說,來,我們往這邊走,邊走邊走!”陸六打斷溫子念的疑惑,也不管他的嬉笑。示意溫子念朝著城樓的某個方向緩緩走去,口中則說著他在重傷瀕死之際看到的景象。


    “當我正在為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煩惱之際,上麵的細小文字突然動了起來,那些文字組合成一個又一個小人,有的在打拳、有的在耍槍、有的在修煉!”


    “是的,你沒有聽錯,有小人在修煉。而它的手裏也有一枚符…….呃,文字,但是看上去很像一枚符石,很圓潤的一枚符石。”說著說著,陸六朝著溫子念比劃了一陣,“我們先不去理會它是符石還是文字哈,姑且就把它看成符石!”


    溫子念很想打斷陸六的話,我有說我聽錯了嗎?我有說要去理會它是文字還是符石了嗎?!


    但他沒有打斷陸六的話,畢竟同樣的一座大山,不同的人看有不同的氣象。


    有人看山是山,有人看水是水,也有人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而溫子念便是那個看山是山的人,有些想知道看山不是山的人,看見了什麽。


    也許從陸六的眼裏,他可以看見許多自己從未看到的東西,也許這些東西會成為他們離開此地的某個契機。


    畢竟.....不管是小師叔還是古師叔,他們肯定不會讓自己這麽年輕就嗝屁了,肯定留了點什麽東西給自己,隻是自己還沒發現。


    既如此,倒不如聽陸六娓娓道來,看一看不一樣的風采。


    “那小人盤膝而坐,雙目緊閉,拇指掐住中指置於雙膝之上,圓潤的符石懸浮在他的身前,符石滴溜溜地旋轉著,沉浮於胸前和腹前。”


    “起初我還不懂,後來我明白了,其實我看見的沉浮,是符石在兩個竅穴間不斷移動的軌跡!那兩個竅穴你應該知道,你猜是什麽?”


    溫子念想了想,“檀中、丹田?”


    陸六猛然一拍手,“沒錯,就是檀中和丹田!後來這小人就一直這樣控製著符石在兩個竅穴間來迴遊動,最後你猜怎麽


    著?”


    “符石鑽進他身體裏了?”


    “你怎麽知道?”陸六怪叫一聲,“難道你也看見了?”


    “那倒沒有。”溫子念搖搖頭,“純屬是猜的。”頓了頓,溫子念接著說,“再者說了,這也不難猜到啊!而且我還敢說,符石鑽進了他的丹田裏,對吧?”


    “對,也不對!”陸六迴憶了片刻,“雖然那小人確實是先把符石收迴了丹田,但後來,它又控製著符石從會陰沿著脊柱直上,繞過後耳、百匯,最後鑽進了眉心之中!”


    “還有這種操作?”溫子念驚唿一聲,“那你最後把符石放哪兒了?”


    陸六深深吸了口氣,“丹田!”溫子念皺眉道:“那你為啥不放在眉心?”


    “我也想啊,但是當我控製著符石沿著脊柱上行時,沒走多遠我就受不了了,隻能放棄,以後空閑了再去嚐試吧!”


    “很疼嗎?”溫子念小聲問道。


    “倒也不是疼,怎麽形容呢,呃……反正就真的上不去,就好像有股什麽力量阻擋著符石朝上走,你要是非得試一試,那麽我覺得有個下場等著你!”


    “什麽下場?”


    “砰的一聲,炸成一地的碎屍!”


    “這麽嚴重?”


    “可不嘛……到了,把這石板先掀開,我們就可以從這裏下去了!”說話間,兩人來到城樓和大山的交匯處。站在垛口上朝著山下看去,筆直的懸崖停在大山和城樓之間。


    看到這一幕,溫子念總算是明白了陸六為什麽對這城樓有什麽大的信心。


    如果沒有那些身懷神石的修行者,光是靠著一座城樓,還真的毫無壓力地抵禦著千軍萬馬。不過嘛,神跡大陸最不缺的似乎就是神石。


    這個時候,也不見陸六做了什麽,光滑的地板上轟然滑開,露出一個斜向下的階梯。


    陸六招唿溫子念,“可以了,沿著這裏往下,我們就可以直達城牆地底,婷婷他們就在裏麵!”溫子念點點頭,和陸六一起沿著石階向下。


    隨著兩人沒入階梯,頭頂的石板轟然合上,將洞口嚴嚴實實封住,甚至連一絲光芒也不曾落下。


    但石階通道裏卻不顯得黑暗,這些被陸六等人以符石之力重塑的城牆,竟在散發著幽幽的光芒,照得整個石階通道亮如白晝。


    陸六撫摸著四周堅固的石塊,感歎道:“原本我以為以符石之力重塑的城樓,會是天地間最為堅固的城牆,但是沒想到,它會在你的手裏脆弱得好似豆腐一般!”


    溫子念敲了敲石壁,從指間傳來的反饋來看,這石壁確實很堅固,但走了沒多遠,他發現一條極其明顯的縫隙從上而下,而縫隙兩邊的石塊,其堅固程度也有所不一。


    溫子念便問道:“這城樓是不是好幾個人一起完成的?”


    “那肯定啊!一個人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精力來完成!”


    溫子念想了想,“那麽的話,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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