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念就好奇了,“那你口中的太上,也是你的手下?”昊天上帝搖頭道,“不,太上是我的師尊,亦是世間所有修行者的老師!”


    “那你豈不是也是太上的徒弟了?既是徒弟,那也就是太上的傳人了嘛,至於我……我覺得我算不上是太上的徒弟,因為沒人教過我要怎麽修行!”


    “小朋友真愛說笑,一個不會修行的人,如何能登上無盡神域來到天宮麵見我?”昊天上帝笑了笑,“至於我……嗬嗬嗬,你可能不知道,曾受過太上教誨的人,比世間所有的星辰加起來還要多,但真正長時間陪在他老人家身邊的卻少得可憐,一共也就十二個,世人稱唿他們為十二元靈,他們才是真正的太上一脈!”


    “那你就錯得更離譜了。”溫子念搖了搖頭,“我不是什麽十二元靈,也不認識什麽十二元靈,我隻是一個尋常的凡人而已,並不是太上的傳人!”


    昊天上帝搖頭笑道:“那你就錯了,十二元靈也不是太上傳人,和你認不認識十二元靈也沒有什麽聯係,畢竟十二元靈所修行的大道,隻不過是太上道法中的滄海一粟而已,真正能夠稱得上太上傳人的,唯有得到太上道柳之人,才配得上太上傳人的稱謂。”


    “而你,就是太上的傳人!”


    溫子念搖了搖頭,“你又錯了,如果我見過的那個老頭子真的是太上,我也不算是太上的傳人,因為我得到的隻不過是一截快要枯死的柳木,算不得什麽。你口中的道柳我見過,那才可比這個要巨大的多!”


    昊天上帝大驚失色,“什麽?你見過太上?在哪裏?何處?什麽時候?”


    “見過啊!就在幾個月以前啊,至於地點,說實話我也不知道,不過我記得那時一片隻有一株大得難以形容的楊柳,其餘之地便是極致的黑,啥也沒有,不過……”溫子念撓了撓頭,好奇道,“難道你沒有見過太上?”


    昊天上帝望著殿外,輕聲呢喃,“虛無之地麽?看來,他真的沒死……”


    “什麽?”


    “啊,哦,哈哈哈,那自然是見過的……那個,你還記得怎麽去找他嗎?”


    “等我想想…….”溫子念故作思索,片刻之後溫子念緊蹙著眉頭望著所謂的昊天上帝,“你不是他徒弟嗎?為何自己的師尊還要我來告訴怎麽找到他?你該不會是個假的吧?”


    “這……哈哈哈,我當然是知道了,我這不是想要核實核實嗎,這樣我也好把我的座位讓給你不是。”


    “什麽?”溫子念震驚道,“你要讓我來坐這個位置?瘋了吧!”


    “嗯!”昊天上帝很是鄭重地說,“畢竟這萬千世界,都是太上帶領先民們從殘暴的遠古神靈手中奪過來的,昔年,他老人家因為追求無上大道辭去帝位,又因其沒有親傳弟子我才會通過選舉坐上了這至高帝位!既然你來了…….”


    “不是,你等會兒!”溫子念打斷昊天上帝的話,“我的意思是我瘋了嗎?我為何要坐這個啥也不是‘寶座’?坐這個有什麽意思?切,還不如我在十萬裏大山逍遙得緊,再者說了,這難道不知道這大山下麵的那些神殿,就連蜘蛛都不織網了嗎?”


    “還……還讓給我坐,我瘋了吧!”


    昊天上帝沉默了,過了好半晌,昊天上帝幽幽道:“你可知道此外何地?”


    “知道啊,你不都說了嘛,這是天宮!”


    “那你知道天宮所在的這座大山叫什麽嗎?”


    “神域?!”


    “那你知道神域之下又是什麽嗎?”


    “骷髏頭?”


    “……”


    昊天上帝又沉默了,“骷髏頭之下呢?”溫子念搖頭了,“這我就不知道了!”昊天上帝鬆了口氣,過了片刻之後,昊天上帝輕聲道,“修羅場,也就是你所謂的骷髏頭下,便是有著無盡生靈存在的星空,所有你所熟知的世界,存在於星空之中,而坐在此座之上,可以將世間所有的風景收在眼下,世間的一切也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你,不向往嗎?”


    溫子念撓了撓頭,“為啥星空會在這麽多的骷髏頭之下?還有,不是說人死之後會有冥界嗎?為何不見冥界呢?”


    昊天上帝疑惑道,“你就對這帝位沒什麽想法嗎?”


    “你先迴答我為什麽沒有冥界,為什麽星空會在骷髏頭之下?”


    昊天上帝深深看了一眼溫子念,緩緩道:“修羅場,就是所謂的冥界。那些你眼裏的骷髏頭,是極為遠古之時,太上帶領世間萬靈斬殺的遠古神靈頭顱,它們的肉身被融入星空之中,他們的頭顱成了神域腳下的冥界。至於為什麽世間生靈為何會在冥界之下,便是因為冥界能夠隔斷天宮神輝,能夠保全人間的規則,也能讓神域生靈不能隨意下界幹擾人間!”


    溫子念長長哦了一聲,“神域之下是冥界,冥界之下才是人間,那麽我還有個問題,就是神域之上呢?”


    “神域之上,那就是所謂的虛無之地了…….我說小友,你到底要不要接過我的帝位?”昊天上帝有些著急了。溫子念果斷搖頭,“不了,謝謝!”


    “為……為什麽呀?”


    溫子念認認真真說道,“因為我知道你是誰,所以不願接受你的寶座!”昊天上帝怔了怔,“什麽意思?我?我不是昊天上帝嗎?”


    “昊天上帝?我呸!”溫子念朝著莊嚴帝座上的啐出一口老痰,“你以為我傻啊?我來找誰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神跡大陸的那個什麽上神,叫,叫什麽來著,你等我想想哈!”


    “啊哈,我想起來了,你叫破軍是不是?”


    昊天上帝沉默良久,張開臂膀示意道,“難道我不像一位至高無上的帝者嗎?”


    溫子念瑤瑤頭,“像倒是蠻像的,說實話看見的那一刻,我還真被你給搞懵了,但是嘛,假的就是假的,不管你再怎麽像,你終究都是假的!”


    “嗬嗬,不愧是太上的傳人,果然有幾分能耐!”


    “所以你承認了自己就是破軍了?”


    “昊天上帝”坦然道,“沒錯,我就是破軍,神跡大陸唯一的神!”


    溫子念擰了擰脖子,動了動手腕,“那好,讓我來試一試,打死一個神需要幾拳頭!”


    正是神跡大陸至高神的破軍笑了笑,“你這麽自信的嗎?難道你的長輩們沒有告訴你,麵對一個神,應該報以絕對的敬畏嗎?”


    溫子念搖頭道,“我的長輩告訴我,世界上沒有什麽神明,隻是些稍微走得有些遠的修行者而已,不過可能是活得時間長了,他們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從他們眼中的螻蟻群中爬上來的。”


    “嗬,太上一脈還是這麽虛偽,不過我告訴你,神就是神,人就是人,神與人之間有著一條永遠也跨不去的鴻溝!人族?嗬,螻蟻而已!”撕破了臉皮,破軍氣質身形一變,化作溫子念所熟悉的那個身影,隻是有所不同的是,他的手中沒了長槍。


    麵對破軍的“豪言壯語”,溫子念表現得很平靜,緊了緊身上纏繞著的柳絲,隨意拉開一個拳架,淡然道:“你不是使槍的嗎?你的槍呢?來,讓我看看你的槍有多鋒利可好?”


    破軍嗤笑道:“收拾你這麽個小玩意兒,還用得著槍?來,到本座麵前來,本座讓你知道為何會被世人稱唿為戰神!”


    溫子念也不廢話,雙腿微屈,沉肩鬆胯,大喝一聲朝著破軍遞過去一拳!


    轟隆——


    一道拳光落下,溫子念依舊站在原地,一隻拳頭收在腰間,一隻拳頭揮出,顯得格外的風輕雲淡。而帝座之上的破軍,就沒有這麽好的樣子了。


    此刻,一道拳光過後,破軍身前顯現出一圈圈密集的文字,頭頂的冕旒變成了一團時刻變化著形態的雲朵。時而為拳、時而為劍、時而化作刀、時而又變成了一尊鼎!


    溫子念勾起嘴角邪魅一笑,“來啊寶貝,來戰鬥啊,你不是神嗎?你不是說世間凡人都得要敬畏你嗎?你看,我這麽逍遙,這麽能作死,這麽不可一世,不如你打我一頓?隻要你離開寶座,我保證不還手!”


    “來啊,快來啊,寶貝兒!來戰鬥啊!嘔~”


    瞧著溫子念的肆意羞辱,破軍上神氣得嘴皮亂抖,大喝道:“庶子敢耳!”頓時,整個天宮劇烈的搖晃了起來,消散的紅色雲霧又在瞬間聚攏,凝為一杆猩紅的長槍,隨著破軍上神的狠狠一瞪,攜雷霆萬鈞之力朝著溫子念刺了過來。


    溫子念見狀趕緊聚起渾身之力擋在身前,然而,他以為的萬鈞之力落在身前,卻變成了一道和煦的春風,溫子念楞了楞之後,指著高高在上的破軍奚落了起來,“哈哈哈哈,你不是挺能的嗎?你不是坐擁一整個神跡大陸的嗎?咋這怒火就好似春天裏的一縷清風呢?”


    破軍揚天怒吼,劇烈的掙紮著,然而任由他如何掙紮,將其禁錮在所謂帝座之上的文字和變化莫測的雲朵光芒大作,越發將其禁錮得牢靠。破軍上神隻能發出一陣陣淒慘的怒吼。


    “啊~古逍、書童,本座定然要蕩平你們的神國,抹去你們所有的痕跡!”


    溫子念冷哼一聲,“就你這德性,還好意思和我師叔們叫板?來來來,我最最最親愛的破軍,讓我來試試你的身板有多結實!”


    砰、砰、砰——


    “啊,小輩,本座定然要將你挫骨揚灰,挫骨揚灰啊!”


    “呸,啥也不是的垃圾玩意兒,來,讓我送你上路吧!”


    砰——


    “小輩住手,你若是助本座打破古逍和書童的禁錮,本座收你為閉關弟子,掌控整個神跡大陸!”


    “呸,就這破地兒?送老子老子都不要!”


    砰——


    隨著溫子念一拳接一拳的砸下,破軍的身影已然模糊了許多,照這樣下去,要不了十拳,高高在上破軍便會徹底消散在溫子念的拳頭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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