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一老一少就要擼袖子打起來了,黃、白、青、黑四個老頭便將紅袍老者拉到一旁,數落道。


    “我說你個紅老頭,這麽多年都白活了嗎?怎麽還和這麽一個小孩子較起真來了呢?”


    較真?


    紅袍老者聽見這話,本來就不算太好的心情,一下就憤怒了起來。一手指著溫子念的鼻子,衝著四人罵罵咧咧道:“你聽聽這小子說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什麽符石符師融為一體?如果真能夠與人徹底融為一體,那豈不是說我們這麽多年的苦心鑽研都錯了咯?”


    “開玩笑,老夫鑽研半輩子的道,都他娘的快嗝屁了,這小子居然說我錯了?”


    溫子念摸了摸下巴,小聲嘀咕道:“我也沒說你錯了呀。”


    紅袍老者吐了四個老頭一臉唾沫星子後,便轉身麵向溫子念,冷冷笑了一聲說:“如果老夫真的錯了,如果真的可以將人和符石融為一體,那我倒是要請教請教,這符石如何融如人身?”


    溫子念吸了吸鼻子,很是不喜這種不可一世的姿態。


    不久多吃了幾口飯,多喘了幾口氣嗎?有什麽了不起的?


    斜眼盯著紅袍老者,溫子念癟癟嘴挖著鼻孔漫不經心的問:“你誰呀?我們很熟嗎?憑什麽告訴你?”


    “你!”紅袍老者眼睛一瞪,氣得胡須亂抖,黑袍老者見狀一步上前攔在兩人中間,安撫道:“好了好了,你先消消氣,不要和一個小輩子一般見識。”


    紅袍老者冷哼一聲,深深吸了口氣之後,將頭擰到一邊不再搭理眾人。


    其餘四人也是稍稍鬆了口氣,白袍老頭將溫子念拉到一旁,笑眯眯道:“小子,你說我們待你如何?”


    溫子念斜眼一撇,淡淡道:“能如何?我覺得不如何。”


    “你...”白老頭轉身順了順胸口,咧嘴一笑小聲嘀咕:“不生氣不生氣,老夫才不是紅老頭,從不與小孩子一般見識。”再次望向溫子念,笑道:“我們不如何,婷婷呢?她怎麽樣?”


    “額...”


    “哈哈哈,沒話說了吧?哈哈哈哈哈,自我介紹一下哈,老夫是婷婷的爺爺,親爺爺哦~”白老頭捋了捋胡須,笑眯眯盯著溫子念,一雙曆經滄桑的眸子裏,流轉著的幾分色彩,讓溫子念覺得很是奇怪,再加上剩下的三人也事笑容古怪的看著他。


    溫子念就更加迷糊了。撓了撓頭,不再琢磨當中深意,轉念一想雖然不知道這些老頭的腦子裏裝著什麽,但是秋雨婷還是...蠻不錯的。


    那就看在秋雨婷的麵子上,將自己心裏的見解,說與眾人聽。


    “事先說好哈,我隻是說一說自己的所見所聞所感哈,你們聽一聽就行,不要一直揪我小辮子。”


    紅袍老者嗤笑一聲,溫子念斜斜撇了一眼,不以為意。


    “據我所知,符石符師是可以融為一體的,至於眼下這些人是怎麽做到的呢,我不知道,可是依照伏羲氏的經驗來說,這是一個極為漫長的......”


    “伏羲氏?”紅袍老者聽見這三個字,當場便哈哈大笑了起來,打斷溫子念的話不說,又一次指著溫子念的鼻子嗤笑道,“哈哈哈,小子,你是不是不知道‘伏羲氏’是多少年以前的人?”


    “還伏羲氏!!你怎麽不說盤古、女媧呢?哈哈哈哈哈,你又知道曆史上的第一枚符石,是什麽時候出現的嗎?才短短三百年,三百年而已,你居然扯到伏羲?”


    “簡直要笑死老......”


    “我說!”三番五次被打斷話的溫子念,心中無名怒火驟然攀升心頭,言語之間再不留半點情麵,也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和嘲諷。


    “您老人家活到這個歲數了,是不是人與人之間最起碼的尊重都不知道嗎?難道就沒有人告訴你,在別人說話的時候打斷別人的話,是很不禮貌的嗎?”


    “尊重?禮貌?哈哈,哈哈哈哈哈!”紅袍老者像是聽見什麽好笑的話一般,笑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勉強壓下了笑意,很是豪氣的說。


    “老夫縱橫九州內外一甲子,從沒有聽過要老夫去尊重別人的話,也沒有誰說老夫禮貌不禮貌,小子,我且告訴你,當你站得足夠高的時候,人世間的種種禮儀、規則都隻是個屁。”


    “天地雖大,大不過符師雙手;九州遼闊,卻隻是符師一步的距離。我們符師,才是這天地最大、最雄偉的巨人”


    溫子念笑了笑:“嗬,巨人?”


    “要不你告訴我,什麽樣的人才算作是巨人?”說完,攤開手輕輕一捏一放,一朵火焰之花自手心當中盛放,其炙熱的溫度燃燒著虛空一陣扭曲。


    “是懂一點五行相生?”溫子念虛握火焰的手朝裏狠狠一收。


    砰——


    一聲巨響,火焰凝聚為炙熱的火球,當中便有一粒塵埃凝聚。再一攥,火焰由起初的黃色變成了紅色,且伴隨著火球的驟然變大,再一聲巨響收束為一潔白光球。


    僅是一瞬間,便有無數塵土繞著光球旋轉著,光芒又忽然明亮無比,照耀著掌中世界白茫茫一片。


    待到光芒散去,無數塵土飛揚。一抔塵土懸浮手心,積累著漫天塵土化作一片土地,當中既有平原山地,也有山脈峽穀。


    儼然一副袖珍版的乾坤世界。


    突然,山中雲煙翻滾,熔岩四濺,烈烈地火熬煉著每一塊砂石,眨眼功夫便從當中的石塊提取出了一塊金黃,鑲嵌於山嶽之中。


    一輪大日從緩緩出現山巔,照耀著世界一片安詳。


    轉眼間,金黃之上掛滿了水珠,滴答滴答落入塵土,不多時便在底下的塵土之中匯聚成河,滋潤著小山。


    漸漸的,小河流經之地滿是青草芬芳。


    五行相生,於一掌之間演化。


    溫子念再道:“還是知道五行相克?”


    掌心乾坤裏,花草樹木突然瘋狂生長,遮天蔽日,陰影下苔蘚遍布,一層一層腐蝕著堅固的頑石。轟隆一聲響,天際閃過一道雷光,擊在參天大樹上,引起一場大火席卷著整片天地,燒得泥土一片通紅,許多東西都被這炙熱的溫度熔化為液體。


    嘩啦啦——


    下雨了,突然而至的大雨澆滅了烈烈大火,山上最為堅固的岩石,也應聲崩裂。大山,塌了,滾滾泥石填平了河穀,致使水國變沼澤。


    天地間,生機不再。


    溫子念翻手蓋下,一切異象不在,望著紅袍老者輕飄飄說:“會點五行有什麽了不起的,曾有人以陰陽演化天地,三才定乾坤。五行隻不過是漫長歲月裏,生靈對天地的一種見解,你隻不過略懂一點五行之火,就在這裏裝啥大尾巴狼?你還要臉不要?”


    早在溫子念手心裏完成從無到有的開始之後,連同紅袍老者在內的祖洲長老們,便已是吃驚不已。


    雖然除了紅袍長老之外的四人都覺得,五行的起源不應如此,不過不得不讓人佩服溫子念對於五行的理解。


    就衝這!溫子念便可以算作他們的道友了。


    尤其是紅袍老者,很是得意的看了其餘四人一眼,撫須長笑之後,伸手拍了拍溫子念的肩膀,豎起個大拇指道:“小友說得在理,很在理,是老夫眼界狹隘了,老夫在次與你道個歉,哈哈哈,迴頭請小友去我屋裏,咱們好好探討探討五行大道如何?”


    “嗯?”溫子念楞了楞,撓著頭嘀咕道:“剛剛還跟我臉紅脖子粗的,怎麽眨眼功夫就變臉了呢?難不成以前是個唱戲的嗎?”


    紅袍老者聞言瞪眼道:“你才唱戲的,你全家都是唱戲的!老夫從小就是個符師,在這祖洲上呆了好幾十年呢!”


    “咦?我怎麽記得剛剛有人說,他縱橫九州內外一甲子呢?”


    “你...”紅袍老者吃癟,指著溫子念悶哼一聲扭頭望向一旁,其餘四人放聲大笑。


    白袍老者搖了搖頭:“好了,小友不要與他一般見識,他就是這樣的人,隻要你讓他覺得眼前一亮,那麽你就可以算是他的半個晚輩了。”


    “切,我才不當!”


    紅袍老頭開始吹胡子瞪眼了,白袍老者見狀趕緊道:“言歸正傳,你快與我們講講,符師石符師合二為一的事情吧!”


    溫子念打了個哈欠,懶洋洋道:“夜遊神,你們都聽說過吧?”


    “夜遊神?”五個人齊齊皺起了眉頭,嘀咕道:“這名字老夫怎麽聽著有些熟悉?”


    “老夫也是,在哪兒來著?......你稍等,待老夫迴憶迴憶。”


    溫子念嗬嗬笑了一聲,聳拉著眼簾站在一旁,似乎下一個瞬間便會倒在地上唿唿大睡起來。


    “啊,老夫想起來了,老夫青木殿下有個小輩,去大威雍州西邊搞了一個什麽勞什子閑雲客棧!那邊就有個傳說,好像就有這夜遊神!”


    “閑雲客棧?”聽到如此熟悉的名字,溫子念當場便醒了過來,有些不敢置信的朝青袍老頭問道:“你剛剛是說閑雲客棧嗎?”


    “啊,對啊,怎麽你去過?”


    “去過,老熟悉了,就在一線天東麵的戈壁邊兒上。”


    “沒錯沒錯,就是那兒,那裏就有夜遊神!我說的對吧,小友?”


    溫子念點了點頭,嘀嘀咕咕道:“你們這手伸得可真長,還好一言堂不是你們的,不然就......太可怕了吧!”


    五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撫手笑道:“小友真聰明,沒錯,一言堂就是我們祖洲閣下比較重要的一個堂口。”


    “啥?我的天啊,還真是?”


    “哈哈哈,那必須,小友難道沒有聽說過祖洲嗎?”


    溫子念搖頭,五個人也搖了搖頭,嘀咕道:“連這都不知道,難道是從山裏來的?”


    “哈哈,你們也很聰明嘛!沒錯,我家就在十萬裏大山之中。”


    “十萬裏大山?”五個老人被這如雷貫耳的名字嚇了一大跳,連連搖手晃腦勸阻溫子念說:“小友莫開玩笑,十萬裏大山怎麽可能有人能生存下去?那可是出了名的絕地唉。”


    溫子念無奈的聳了聳肩:“愛信不信咯,反正我家真的就在十萬裏大山的九重瀑布邊上,唉...可惜我的小布袋丟了,不然我還有很多靈藥呢。”


    五個老人聞言,眼睛中閃過一道光芒,很是激動的將溫子念圍在其中,問道:“你是說從十萬裏大山帶出來的藥?”


    “嗯呐!”


    “什麽年份的?”


    “哦,五百年的有一些,一千年的也有一些”


    “嘶~~”


    “不過這都不算啥,最可惜的要數那一次我遇見的一株差不多三千年左右的人參,就是......就是那玩意跑的老兇了,追了老半天,翻過好多個山頭都沒能逮到...”


    想起昔日為數不多的吃癟,溫子念有些不好意思的底下頭吭哧吭哧撓了起來。在抬頭,溫子念有些疑惑的望著五人。


    “你們......怎麽了?”


    老人們的表情很好理解,縱使是溫子念,也能清晰明了的讀出老人們臉上寫的話。


    吹,你接著吹。


    (ps:我好像看見幾個真正的讀者了,在此謝過了哈,我會加油的。這本書可能寫的不好,但是一定不會太監!一定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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