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漸埋在雲端,最後一抹晚霞悄然退出,此刻時針已經指向到六點十分,楊玉坐在帝都的包房裏,見著同學們紛紛提起酒杯,相互碰杯,欣喜的模樣足以讓門外路過的人猜到這是一場同學聚會。的確,他們高中畢業了,也各自收到了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在人生奮進拚搏的三年裏,也迎來了一場超越自我的夢想。


    “可算是畢業了,終於熬過最辛苦的時刻了。”班長紀然坐在最中間的位置上,將空杯裏又填滿了酒水,隨後他推了推坐在旁邊的楊玉,這小子自從進來也沒說過話,仿佛在楊玉那張精致的臉上看不出來任何的情緒,為了把楊玉也帶入這歡樂的氣氛中,班長故意開了玩笑。“高中的書賣了多少錢?”


    楊玉從思緒中迴歸,拿過果汁抿了一小口,左臉頰的酒窩赫然浮現。“17元...”


    “這一看就是沒刷好多題,我都快賣了一百多呢。”體育課代表秦源也湊過來加入這個話題。有人戳破了體育課代表的話,畢竟是體育特長生,文化課不需要很高的分數,這話一出,引得眾人哄堂大笑,秦源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不過,我們楊玉同學,天生就很聰慧,這次也考上了最理想的醫大學校,未來一定會是一位頂尖大夫。”紀然拿過楊玉的果汁,用另一隻手拿了空杯子,到進入了半杯酒。“我記得你過了十八周歲的生日了。”


    楊玉的生日宴會,並沒有邀請班上的任何一位同學,那麽班長是怎麽知道的呢?楊玉眨了眨雙眼,反問著“你怎麽知道的?”


    “在高一的時候,我征集了咱們班級同學的生日信息。”紀然把杯子放迴在楊玉的手中,輕輕晃了晃“來喝一杯吧,就當是為我們考上心儀大學而做慶祝。”


    聽到紀然這麽一解釋,楊玉也不覺得奇怪了,畢竟班長向來就是很心細的人。隻不過楊玉從來沒有喝過酒,但每次家族聚會,或者是父母帶領他去參加宴會,父母都會喝酒,楊玉好奇過,但是沒有嚐試過,小時候私底下也會偷偷問著父母,是什麽味道,父母的迴答是很苦澀。楊玉喜歡甜食,所以到現在他對酒水都是很抵觸的。


    不過,為了紀然剛說的一句話,小小的喝一口也應該無傷大雅。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楊玉就喝了一小口,酒剛入口中,舌尖裏縈繞的都是苦澀,楊玉在心裏感慨,果然不好喝。班長寵溺的摸了摸楊玉的頭發,又把果汁放迴原位。


    五分鍾後,楊玉覺得臉頰有些微熱,以上廁所的名義,出了包間。


    在洗手間裏看著略紅的臉龐,楊玉莫名的覺得頭有點暈暈的,於是立刻給平時來接送的管家去了電話,報告了自己所在的地點。


    說起來,楊玉的家境很好,但為了在學校裏掩蓋富人的標簽,楊玉都是來的最早,走的最晚的那一個人,楊玉認為,在學習裏是比拚學習,所以沒有富人的標簽,更能交到真心的好朋友,也能和學習好的同學一起切磋難題,畢竟楊玉的夢想是當一位救死扶傷的醫生,奔著這個念頭,今年也以高分考上恆澤醫科大學。


    “裴少,您就聽一下夫人的話吧,這次的許家千金...”


    “閉嘴。”


    男人低沉冷漠的聲音,讓楊玉從暈覺中緩過些醒意,連忙從洗手間出來,見著那高大挺拔的身背,陷入了沉思,會不會是父母總提起來商業圈內的裴氏家族,畢竟在本市裏姓裴的罕見。正想追上去聽一聽後續的事情,手機卻不合時宜的響起來了。


    “劉叔,你在後門等我。”楊玉對著電話開口說道,就朝著包間而去,推開門和班長拜別,就立刻按照路線去了後門。


    一身的煙酒味,迴家估計又會被爸媽說辭。楊玉可刻意走的快了些,生怕被自己的同學發現,沒想到居然在拐口處撞上了一個人。


    楊玉揉了揉額頭。


    男人沒做迴應,反而身後跟隨的人卻生怕他們家少爺有個閃失,出口詢問的語氣也不算很好。“怎麽走路的,我們家少爺也是你能撞的嗎?”


    這聲音好像有些耳熟,方才喊著裴少爺的那個人,就是他?楊玉抬眸看著眼前的兩個人。


    “說你呢,還看?”似乎覺得被無視的隨從,此刻擋在了男人的身前。


    “...”楊玉突然想起自己還是在帝都酒吧裏,方才是因為怕同學看見,才走的快了些,這樣一撞,又耽誤了時間,外一同學現在出來,情急之下,楊玉開口道了歉“對不起。”


    剛要跑走,隨從拽住了楊玉的手腕,楊玉一個激靈,下意識甩開手。


    “你知道這件衣服多少錢嗎?被你平民這麽一撞,這件衣服都不能穿了。”隨從繼續挖苦著。


    “你這是勒索還是詐騙?”楊玉清秀的眉毛輕蹙。“沒想到裴氏家教這麽一般。”


    男人挑了挑眉,饒有興致的看著楊玉,男人很好奇,眼前的這個人怎麽知道他姓裴,莫非是某個家族的?


    “你居然說裴氏,你...”隨從話還沒說完,就被男人打斷了。


    “你認識我?”


    “不認識,不過現在算是認識了。”楊玉指了指他衣服上的徽章。“沒想到橫跨商業圈的裴氏家族的人,喜歡敲詐勒索平民。”楊玉故意加重了平民兩個字。


    裴氏這麽看不起普通的人嗎?


    “首先,我沒有要求你賠償,哪裏來的敲詐勒索,這個詞語用的過重了些。”裴景白自然而然的開口。


    “你手下不就是代替你的心聲嗎?”有錢人喜歡用的伎倆,楊玉自然而然明白。


    “你這小孩子還挺有趣的,你就不怕我動用勢力,讓你以後的路不好走?”裴景白活了二十七年,頭一次覺得一個十幾歲的小孩子能這麽有勇氣,他覺得挺有趣,於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誰是小孩子?!”楊玉麵臨要踏入大學時光,年紀也過了十八歲,也是個成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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