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潔白的病房中,於夢琦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頭裹著潔白的紗布,仿佛一朵凋零的花朵。李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凝視著她,內心五味雜陳。他當初不顧一切,冒著生命危險潛入那罪惡昭彰的犯罪園區,救出這個素昧平生的女孩,一切行動皆源自於內心深處對正義與良知。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這份英勇的救贖竟在女孩心中種下了深深的依賴,甚至讓她不惜以生命為籌碼,企圖將他永遠留在身邊。


    病房門外,譚雪燕的情緒顯得有些激動,她正與於先生和於夫人交談著。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滿:“李良畢竟是我的丈夫,這樣的局麵持續下去,遲早會引來不必要的誤會。你們應該盡快為於小姐找專業的心理醫生。”於先生聞言,臉上浮現出愧疚的神色,連忙向譚雪燕道歉:“真是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然而,於夫人卻似乎對譚雪燕的話有所不滿,她微微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悅:“女士,我知道夢琦的行為可能給你們帶來了困擾,但你也不能輕易斷定她心理有問題吧?”


    譚雪燕聽後,情緒更加激動了:“於姑娘現在的狀態,難道不是心理問題的明顯表現嗎?!”就在氣氛即將變得劍拔弩張之際,李良終於忍不住走出了病房,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好了,大家都別吵了。”接著,他轉向於先生和於夫人,語氣堅定地說:“先生,夫人,你們也知道,我是有家庭的人。我已經盡我所能去做了,但如果夢琦還是這樣,我真的無能為力了。”


    於夫人聽後,眼淚瞬間滑落,她顫抖著聲音哀求道:“李先生,無論如何,你一定要幫幫我的女兒。”李良無奈地歎了口氣,伸手捋了捋淩亂的頭發,輕聲說道:“我會盡力而為的。”


    而躺在病床上的於夢琦,雖然閉著眼睛,但這場對話卻一字不漏地聽入耳中。毀容的陰影和那段噩夢般的經曆已經徹底擊垮了她的理智。在她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地滋長:她不在乎李良是否有家庭,她隻想要把他留在自己身邊,不管付出什麽代價。當她終於睜開眼睛時,一個不理智的計劃已經在她的心中悄然成形。


    次日,於夢琦向父母表達了出院的意願。於夫人與於先生雖心有憂慮,卻也不敢多言,生怕女兒再度情緒失控,做出什麽過激之舉。於是,他們為女兒在高檔小區租下了一套公寓,讓她有個暫時的棲身之所。而於夢琦,這個因毀容與創傷而變得近乎病態的女孩,已將李良視為生命中的唯一依靠,全然不顧他已有家室的事實。這份依賴,讓李良陷入了深深的苦惱之中。


    搬入新居的第一天,李良便提出要迴家探望妻子,並承諾會盡快返迴。驅車迴到家中,他剛踏入家門,便看見孫琴與劉淑琳坐在沙發上,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而譚雪燕,則淚眼朦朧地站在一旁。李良心中一緊,急忙上前詢問:“舅媽,姐姐,你們怎麽突然來了?”接著又轉向譚雪燕,“雪燕,你怎麽哭了?”譚雪燕卻生氣地別過頭去,不予理會。


    劉淑琳憤怒地站起身,反問道:“你說呢?!”孫琴也怒氣衝衝地說道:“李良,你已經為她做得夠多了,真的沒必要再這樣下去。你整天陪著她,讓別人怎麽看你?怎麽看雪燕和我們這個家?”李良一臉無奈,解釋道:“舅媽,姐姐,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夢琦她以死相逼,我……”話未說完,便被孫琴打斷:“她要去死就去死好了,為什麽要連累你?連累我們所有人?”


    正當家人對李良的指責聲此起彼伏時,一條短信悄然而至。他並未立即掏出手機查看,而是繼續聽著舅媽和姐姐的訓斥。孫琴與劉淑琳足足訓斥了李良半個小時,臨行前還警告他不得擅自離開,要好好在家陪伴譚雪燕。待譚雪燕送走她們後,李良才敢拿出手機,屏幕上赫然顯示著:“李大哥,你什麽時候迴來?”看完這條短信,李良不禁咬牙跺腳,心中五味雜陳。


    晚餐時光再度降臨,然而餐桌上的氛圍卻與往昔大相徑庭。李良心中湧動著愧疚,不敢直視妻子的眼睛;譚雪燕則因李良近來的反常舉動而心生憤懣,麵容始終如一地緊繃著。這頓飯,就在這樣一種冰冷而沉悶的氣氛中草草收場。


    飯後,譚雪燕憤然離席,大步流星地走進臥室,“砰”地一聲摔上了門。李良默默地收拾著碗筷,心中盤算著如何去安撫妻子。待一切收拾妥當,他輕手輕腳地走到臥室門前,輕輕敲了敲:“雪燕,開門吧。”而臥室內,譚雪燕已拉過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低聲抽泣起來。


    李良不甘心就這樣放棄,他繼續敲著門,唿喚著:“雪燕,你聽我解釋呀……”就在這緊要關頭,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打斷了他的唿喚。李良匆忙接起電話,聽筒那頭傳來了於夫人帶著哭腔的聲音:“李先生,求您快來幫幫夢琦吧,她又做噩夢了……”李良心中一陣掙紮,本想拒絕,但最終還是敗給了內心的柔軟。


    臥室內的譚雪燕察覺到敲門聲已停,心中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她下床,小心翼翼地打開房門,卻發現丈夫已不見蹤影。那一刻,她的身體仿佛失去了支撐,無力地癱坐在地上,雙手掩麵,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滾落。


    與此同時,在租住的公寓內,於夢琦躺在床上,眼神空洞無物,淚水無聲地流淌著。於夫人心疼地陪在一旁,淚流滿麵;於先生則緊緊攬住妻子的肩膀,給予她無聲的支持。而於雲峰則憤怒地坐在一旁,滿臉的不悅。


    李良匆匆趕到於家,於夫人一見他,連忙抹去眼角的淚水,迎了上去:“李先生,您終於來了。”李良的目光落在於夢琦身上,心中充滿了同情與憐憫。他走到床邊,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夢琦,別怕,我來了。”於夢琦一聽,頓時抱住了他,哭訴道:“李大哥,我就知道你會來的。”


    盡管於夢琦的遭遇令人同情,但於雲峰卻難以壓抑心中的怒火。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怒吼道:“夠了!你還要折磨李大哥多久?!”於先生見狀,連忙喝止:“雲峰!你這是在幹什麽?!”於雲峰卻毫不退縮,繼續憤憤地說:“爸!我知道姐姐受到了傷害,但她這樣糾纏李大哥,和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有什麽區別?!”


    然而,他的話語還未落音,便迎來了於夫人憤怒的一耳光。李良見狀,連忙上前勸阻:“於夫人,您別這樣。”而於雲峰則捂著火辣辣的臉頰,憤怒地瞪了父母一眼,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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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時分,李良渾身散發著濃烈的酒氣,頹然倒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省人事。茶幾上,兩瓶烈酒與幾隻空酒杯孤零零地擺放著,似乎在訴說著夜的沉寂與喧囂。此時,於夢琦輕手輕腳地從臥室走出,悄然來到李良身旁。她的目光落在茶幾上的手機上,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她小心翼翼地拿起手機,用李良的手指解鎖,迅速找到了譚雪燕的聯係方式。手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一行冰冷的文字躍然眼前:“雪燕,我們還是離婚吧,我們已經不適合了……。”


    然而,就在她即將按下發送鍵的那一刻,內心卻湧起了劇烈的掙紮。“難道我真的要成為破壞他人家庭的第三者嗎?”她捫心自問。但當她再次望向李良那張沉睡的臉龐時,理智的防線終於被盲目的情感所衝破。李良在她心中已占據了舉足輕重的地位,她渴望能與他永遠相守。最終,她一咬牙,還是將那條短信發送了出去。


    次日清晨,武裝部內人聲鼎沸,青年們排著長隊,滿懷期待地領取著嶄新的軍裝。兩名軍官身著筆挺的常服襯衫,肩章與領花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另一位佩戴著預備役臂章的軍官則站在桌旁,逐一將裝在蛇皮袋中的新軍裝遞到青年們手中。領取到新軍裝的青年們,有的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有的則好奇地審視著軍裝上自己的名字。


    當輪到於雲峰時,軍官敏銳地注意到了他臉上的掌印,不禁眉頭緊鎖,急忙詢問道:“你的臉是怎麽迴事兒?”於雲峰支支吾吾,不敢正麵迴應,隻是伸手去接屬於自己的軍裝。軍官見狀,語氣更加嚴厲地追問起來。就在這時,李良走進到了現場,他對於雲峰說道:“雲峰,實話實說。”於雲峰無奈地迴答道:“被我媽打的。”軍官繼續追問:“因為什麽挨打?”於雲峰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吐出幾個字:“因為我姐姐蠻不講理。”


    軍官聞言,轉頭看向李良。他自然認識這位英勇救人的英雄,於是問道:“是這麽迴事嗎?”李良堅定地點了點頭。軍官見狀,便將軍裝塞到於雲峰手中,語重心長地說道:“小夥子,記住了,對家人處事要圓滑一點,否則挨打也是活該。”


    在迴去的路上,李良開著車,不停地叮囑著於雲峰:“到了部隊,不管訓練有多勞累,都要堅持下去,千萬不要偷奸耍滑。”於雲峰鄭重地點了點頭,說道:“大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表現的。”然而,就在這時,劉亞儒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電話那頭,劉亞儒的聲音充滿了憤怒:“李良,你給我趕緊迴家!”


    李良心急如焚地趕迴家中,卻隻見劉亞儒背對著他,巍然屹立於客廳之中,臉上布滿了憤怒的陰霾。而劉淑琳的目光,更是超越了單純的憤怒,其中蘊含著深深的失望與痛心。李良急忙開口打招唿:“舅舅,姐姐,你們……”然而,話語未盡,劉亞儒已猛然轉身,一記響亮的耳光將李良甩倒在地。他怒目圓睜,指著李良嗬斥道:“你生病的時候,雪燕守護在你身邊,即便你失智時險些傷害她,她也沒有放棄你。你告訴我,她究竟何處對不起你了?要是沒有她,你能活到今天?!”


    李良捂著被打得眼冒金星的臉龐,咬牙切齒地問道:“舅舅,這究竟是怎麽迴事?”此時,劉淑琳緩緩站起身,將一份《離婚協議書》揉成紙團,狠狠地砸向李良。“還能是怎麽迴事?你自己好好看看!”她怒不可遏地喊道。李良急忙展開紙團,當看到其中的內容時,不禁大驚失色。特別是那條妻子決定放棄他所有財產的條款,更是讓他瞬間淚如雨下。


    他顫抖著站起身,悔恨交加地說道:“舅舅,我從未想過要離婚,雪燕她……”然而,劉亞儒卻氣得渾身顫抖,打斷了他的話:“你還好意思說沒打算離婚?那你最近都做了什麽混賬事?”正當他怒火中燒之際,李良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劉亞儒一把奪過手機,毫不猶豫地接通,對著電話那頭的於夢琦冷冷地說道:“是於小姐吧?你馬上過來一趟,我有話要說。”


    不久之後,頭裹白紗的於夢琦匆匆趕到了李良家。她剛想開口問好,卻被坐在沙發上的劉亞儒厲聲打斷。他舉起茶杯,一飲而盡,然後帶著滿腔的怒火說道:“於小姐,對於你的遭遇我深表同情,但我已經喝過雪燕的茶了,她是我唯一認可的甥媳,我絕不可能再認可其他人。希望你能夠好自為之。”於夢琦聞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又瞥了一眼滿臉怒容的劉淑琳,然後迴應道:“不好意思,我不懂您再說什麽。”說完,她拉著李良的胳膊,將他拖出了公寓門。而劉亞儒則憤怒地將手中的茶杯摔得粉碎,以泄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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