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邁著大步,怒氣衝衝地穿過醫院走廊,直衝門診大樓的門口。譚雪燕急匆匆地趕來,語氣裏滿是焦急:“李良!你冷靜一點……。”李良咬緊牙關,憤恨地迴應:“那些村民實在太過分了,我簡直無法忍受。”話音未落,他轉身就要走。


    譚雪燕慌忙拉住他的手腕,聲音裏透著一絲哀求:“李良,聽我說,你一個人去那種村子行不通的,他們人多力量大,你隻會吃虧。”李良的怒火依然熊熊燃燒,他不服氣地反駁:“難道我非得一個人去?報警不就解決問題了?”


    譚雪燕聽後,眉頭緊鎖:“報警確實需要證據,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你忙活了也是白搭。”她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聲音低沉地說:“唐大哥現在還昏迷不醒,如果你現在報警,警方去村裏調查,那些村民肯定會提高警惕。”


    李良愣住了,疑惑地問:“那雪燕,你有什麽好辦法?”譚雪燕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我們現在就去村裏,到時候你千萬別衝動,一切聽我的安排。”李良思索片刻,點了點頭:“好,我聽你的。”


    冬日的田野公路上,李良駕駛著汽車疾馳而過,譚雪燕坐在副駕駛座上,手指飛快地在手機鍵盤上敲打。後排座位上,一直與唐戈共事的小夥兒祝賓憤憤不平地訴說著:“那個老鄭頭真是太可惡了!這次把唐哥打成這個樣子,下次他要是敢路過我們燕青鎮,我絕對讓他後悔做人……。”


    李良一邊開車,一邊好奇地問:“祝賓,你和唐大哥到底是什麽關係?”祝賓迴答道:“唐哥的大舅,按輩分我得叫大爺,他媽我得叫姑。”李良又追問:“那現在唐大哥的母親還在嗎?”祝賓說:“在啊,就住在我們祝家莊。就是他爸太固執了,被老鄭頭他們趕出村子。臨死前,我爸和大爺想湊錢給他在鎮裏買塊墓地,他非得埋迴那個該死的村子,說什麽落葉歸根。”李良聽後,心中怒火更盛。


    就在這時,譚雪燕突然高聲說道:“查到了!”李良急切地問她查到了什麽。譚雪燕迴答道:“那個老鄭頭不僅是帶頭毆打唐大哥的人,還是唐大哥所在河東村的村長。”李良聽後驚愕不已:“這種人也能當村長?!”


    譚雪燕歎了口氣,無奈地解釋道:“李良,看來你在富裕家庭裏生活得太久了。在一些農村,選村長看的不是能力,而是勢力和威望。誰的勢力大、威望高,誰就能當村長。在我們粵北的某些地區,村長的權威甚至還不如宗族長輩呢。”


    汽車繼續在這條公路上馳騁,不久,兩旁的風景漸漸變成了連綿的麥田,冬日的積雪還頑強地覆蓋在田野上,閃爍著冷冽的光芒。離河東村越來越近,鞭炮的碎屑和祭祖留下的黃紙在風中輕輕飄揚,仿佛在訴說著這個小村莊的故事。


    車子終於抵達了河東村的村口,李良穩穩地握住方向盤,將車停靠在河邊那片已經廢棄的打麥場上。他轉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譚雪燕,眼中帶著詢問。譚雪燕則冷靜地問他:“煙和名片都帶了嗎?”李良急忙點頭,手忙腳亂地拉開了儲物盒。裏麵整齊地放著三包中華煙,還有指甲刀、鑰匙等雜物。


    譚雪燕從容地取出兩包煙,放進了自己風衣的口袋裏,然後轉頭對後座的祝賓說:“祝賓,你就在車上等著我們。”祝賓點了點頭,恭敬地迴答道:“好的,譚女士。”李良則順手把剩下的一包煙扔給了他。


    車門被推開,譚雪燕率先走了下去,李良緊隨其後。下車後,譚雪燕細心地為李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西裝風衣,然後低聲叮囑他:“我們進去之後,你就說是來視察建廠投資的,要找村長談事情。”李良連忙點頭稱是,還補充道:“那你就說是我未婚妻吧。”譚雪燕聽了這話,眉頭不禁微微皺起,有些遲疑地問:“這……這樣合適嗎?”李良卻篤定地點頭:“合適。”說完,他便自然而然地挽起了譚雪燕的手,兩人一同走進了村內。


    他們沿著河東村那條布滿塵土的公路前行,村裏的平房一排排地並列著,顯得有些陳舊。牆上還刷著“堅持科學發展觀”的標語,但聯想到過去村民們買賣、虐待和非法拘禁婦女的行為,以及對唐戈的殘忍迫害,這些標語不禁顯得有些諷刺和刺眼。


    就在這時,四名村民站在街頭閑聊著,看到他們走來,都好奇地打量了過來。譚雪燕鬆開李良的手,微笑著走了過去,從口袋裏掏出那包中華煙,熟練地破開,“各位先生好。”她熱情地打招唿。村民們看到這個漂亮的女孩和她身後西裝革履的李良,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哦?請問你們是……?”其中一人好奇地問道。譚雪燕從容地迴答道:“這是我們亞儒集團的李總,這次來你們這裏是想商討投資建廠的事宜。”說著,她把手中的香煙遞了過去。村民們接過香煙,臉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李良也趁機走了過去,客氣地問道:“真是打擾了,請問你們村委會在哪兒?”一名村民聽後立刻熱情地說道:“哎呦!貴客臨門啊!快請快請!”另外兩名村民也急忙附和道:“李總您跟我來,我這就帶您去村委會。”說著便掏出了手機開始聯係村長老鄭頭。


    兩名村民領著李良和譚雪燕穿過村委會的院子,來到那間孤零零的大平房前。一名村民推開門,一股陳舊的氣息撲麵而來。李良和譚雪燕踏入房內,眼前的景象讓他們不禁愕然:房內一片狼藉,文件和宣傳單像秋風中的落葉,淩亂地散落一地,桌子上的國徽更是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仿佛在訴說著這裏的沉寂與遺忘。


    一位村民眼疾手快地從角落裏拎來兩把破舊的小椅子,擺在他們麵前,熱情地說:“李總,姑娘,快請坐。鄭叔馬上就到,稍等片刻。”


    沒過多久,院子裏傳來一陣騷動。老鄭頭在兩個村民的陪同下,急匆匆地走了進來。他身材矮小,穿著一件略顯陳舊的棉衣,頭發已然花白,臉上刻著歲月的痕跡。老鄭頭一邊走,一邊不滿地嘟囔著:“我兒子今天要從部隊迴來看我,你們這是搞什麽鬼啊?”


    村民趕忙解釋道:“鄭叔,大喜事啊!城裏的李總要來咱們村裏投資了,還要建個大廠子呢!”老鄭頭一聽這話,眼睛頓時瞪得溜圓,驚喜地叫道:“哎呀!你咋不早說啊!”說完,他大步流星地向房內走去。


    譚雪燕坐在椅子上,安靜地等待著。而李良卻站在桌旁,背著手,目光深邃地注視著那枚布滿塵土的國徽。他從西裝風衣的口袋裏掏出一塊潔白的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來,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老鄭頭一腳跨入平房,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椅子上的譚雪燕。他急忙走上前去,熱情地打招唿:“閨女,您好啊!”譚雪燕:“您就是村長吧?”老鄭頭激動得雙手捂著胸口,連聲說:“是,是,我就是。”


    譚雪燕見狀,急忙介紹起身邊的李良:“這是我們李總。”然而,李良卻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頭也不迴地說:“你跟他談吧。”說完,他繼續專注地擦拭著國徽,仿佛要將它重新擦亮,讓它再次熠熠生輝。


    譚雪燕見狀,隻好接過話茬,開始向老鄭頭詳細介紹起他們的“投資項目”和“建廠事項”。她的話語仿佛具有魔力,將老鄭頭帶入了一個美好的夢境。在那裏,村莊煥然一新,工廠拔地而起,村民們過上了富裕幸福的生活。老鄭頭被她的話語深深吸引,眼中閃爍著期待與憧憬的光芒。


    很快,幾名村民急匆匆地趕到了村委會,一見譚雪燕就熱絡地聊了起來。說到興起時,老鄭頭興奮地一拍大腿,“哎呀,真是多虧了閨女和李總啊,咱們村子這迴可算是看到希望了!”這時,有個村民按捺不住好奇心,插嘴問道:“不是,我說李總怎麽會突然想到咱們這窮鄉僻壤來投資建廠呢?”譚雪燕聞言佯怒,反問道:“大家還記得唐戈那小子嗎?”


    村民們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老鄭頭眉頭緊鎖,急切地問道:“閨女,那兔崽子又惹什麽事了?!”譚雪燕不緊不慢地答道:“那小子前段時間把我們李總的車玻璃給砸了,幸好有鄉親們出手教訓,才讓我們李總出了這口惡氣!”說著,她環顧四周,“當時是哪幾位鄉親出的手?等廠子建好了,我們打算讓他們當主任或者經理。”


    此話一出,一個村民激動地跳了出來,“我!我參與了!”譚雪燕好奇地問:“這位大哥,你是怎麽教訓他的?”那村民得意地笑,“我打了他一棍子,又踹了他一腳。”譚雪燕滿意地點點頭,“好,你叫什麽名字?等廠子建好,我們一定好好安排。”


    這時,其他三個村民也爭先恐後地湊了過來,“還有我,我踹了他兩腳,踹得可狠了……”“別忘了我,是我一腳把他踢昏,然後丟到泥溝裏去的。”就在這時,老鄭頭察覺到了不對勁,他猛地站起身來,直視著譚雪燕,又瞥了一眼背對眾人的李良,“夠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李良也忍無可忍地轉過身來,將手帕狠狠地摔在地上。此時,桌上被擦得幹幹淨淨的國徽熠熠生輝,散發出一股不可侵犯的威嚴。他怒視著這群愚昧無知的村民,痛罵道:“你們這群畜生,為什麽要這樣對待一個好人?!”


    村民們這才迴過神來,其中一個氣急敗壞地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另一個也破口大罵:“你們跟那兔崽子是一夥的?!”老鄭頭憤怒地吼道:“那兔崽子害得我們村好幾戶人家破人亡,你們知道嗎?!”李良怒不可遏地迴擊道:“你們買賣婦女、非法拘禁,他舉報你們難道不對嗎?”


    村民們如夢初醒,紛紛圍了上來,氣氛頓時變得劍拔弩張。


    憤怒的村民如潮水般向李良和譚雪燕湧來,村委會的簡陋平房內,氣氛一時間如同緊繃的弦,隨時可能斷裂。其中一位村民,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高聲唿喊:“揍他們!”然而,譚雪燕卻毫無懼色,她毅然張開雙臂,如同母鷹護雛般擋在李良身前,聲音堅定而淩厲:“他可是亞儒集團老總劉亞儒的養子,你們誰敢動他一下試試?!”


    看著譚雪燕那瘦弱的背影,李良心中的情感瞬間升華,除了深深的愛慕,更增添了幾分由衷的欽佩。他萬萬沒想到,這個看似柔弱的南方鄉鎮女孩,在關鍵時刻竟能展現出如此驚人的勇氣與決絕。李良心中一暖,迅速將譚雪燕拉至身後,用自己的身軀為她築起一道防線。


    就在這時,一名村民抄起地上的拖把,惡狠狠地向李良揮來。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身為退伍特種兵的李良絲毫不亂,他敏捷地抓住拖把,另一隻手迅猛出擊,將其瞬間打斷。緊接著,他抬腿就是一腳,將那名村民重重地踹倒在水泥地上。村民捂著胸口,痛苦地在地上翻滾,發出陣陣呻吟。


    其他村民見狀,憤怒之情更甚,老鄭頭更是氣得跳腳,大聲唿喊:“把他們倆給我綁了!”村民們麵帶兇相,一步步逼近。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威嚴而有力的聲音突然傳入:“都給我住手!”


    隻見一名年輕的軍人昂首挺胸地站在院子裏,他身穿陸軍冬季常服,肩章上的上等兵軍銜熠熠生輝,背後的部隊背包整齊劃一,大簷帽上的軍徽更是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光芒。老鄭頭見狀,急忙走出平房,激動地對那名軍人說:“鄭明,你可來了!”


    鄭明皺著眉頭,沉聲問道:“爸!這是怎麽迴事?”老鄭頭添油加醋地說:“有人來咱們村搗亂。”鄭明一聽,頓時火冒三丈,大步流星地走進平房。李良看著這位年輕的軍人,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親切感,畢竟他們曾經是同袍戰友。但他很快收斂了情緒,保持冷靜。


    鄭明怒氣衝衝地質問:“你們為什麽要來這裏鬧事?!”李良卻伸出手來,做出握手的姿勢。出於軍人的禮貌和素養,鄭明雖然不情願,但還是與他握了手。然而,當他觸摸到李良食指上的老繭時,突然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你當過兵?!”李良微笑著迴答:“是的戰友,今年八月份剛退伍。”說著,他從容地從風衣口袋裏掏出一隻手來,展示著270特戰營的臂章。那臂章上的豺狼圖案依舊眼神犀利、麵容冷峻,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軍旅生涯和榮耀。


    譚雪燕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李良手心那枚臂章吸引,仿佛有一股魔力,將她的思緒拉迴到那個驚心動魄的夜晚。豪華會所的燈光交錯中,她曾親眼見證那場驚心動魄的營救,那個英勇特種兵的身影,如今在李良手中臂章的映照下,再次在她心海中翻湧。情感如潮水般湧動,她張開雙臂,緊緊地環抱住李良的肩膀,仿佛想將那份深深的感激與敬意融入這個擁抱之中。


    而鄭明則被這枚臂章深深地震撼了,眼神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向往與敬仰。作為一名上等兵,他深知270特戰營在無數戰友心中的神聖地位,那是他們夢寐以求想要加入的部隊。然而,李良的突然詢問卻將他從遐想中拉迴現實,“戰友,你聽說過唐戈嗎?”


    鄭明猛地迴過神來,喘著氣迴答道:“知道!他以前是我們村的。”李良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痛苦:“那你應該知道,他為什麽離開吧?”鄭明瞥了一眼身旁的父親和那群麵露兇光的村民,心中一陣糾結。他緊咬嘴唇,用力地點了點頭,“知道。”


    李良輕歎一聲,緩緩道出唐戈的遭遇:“他昨天迴來祭拜父親,卻被你父親和這些村民打成重傷,現在正躺在醫院裏,肋骨都斷了一根。”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深深的無奈與憤慨,“我退伍的時候,營長告訴我,退伍不褪色。身為軍人,你應該也了解國家法律。唐戈他舉報你們村的買賣婦女陋習,他做錯了嗎?”


    這番話仿佛觸動了村民們的逆鱗,一位村民憤怒地揚起手來,試圖給李良一個教訓。然而,他的手腕卻被鄭明牢牢地抓住。鄭明用堅定而有力的聲音說道:“放他們走。”老鄭頭見狀勃然大怒:“你說什麽?!他們跑到咱們村地盤來鬧事……”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鄭明一聲厲喝打斷:“這裏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地盤和領土!”


    這句話仿佛一顆重磅炸彈,在村民們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們被鄭明的氣勢所震懾,一時間竟無人敢出聲。李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拉著譚雪燕的手腕離開了這個令人窒息的村委會。譚雪燕在臨走前,狠狠地瞪了那群愚昧無知的村民一眼,眼中滿是失望與憤怒。


    丟了顏麵的老鄭頭,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耷拉著腦袋迴到家裏。他沉重地一屁股陷進沙發,滿臉的憤懣與不甘。點燃一根煙,他瞪了麵前的兒子鄭明一眼,隨即怒火中燒,猛地拍著茶幾,破口大罵:“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白眼狼!”言罷,他憤怒地站起身,顫抖的手指直指鄭明,聲音因暴怒而扭曲:“那倆小混蛋來咱們村搗亂,你倒好,把他們當貴客放了!你讓我這村長老臉往哪兒擱?!”


    鄭母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忍不住插嘴勸道:“孩子現在都當兵了,你不能總是這樣對他。”鄭明這次沒有像往常一樣順從父親,而是如鬆如柏地站立著,眼神裏透露出軍人特有的堅定與威嚴。


    老鄭頭見狀更是火冒三丈,順手抄起雞毛撣子就要往鄭明身上招唿。鄭母慌忙上前拉住,帶著哭腔哀求:“你別再打孩子了……”鄭明卻冷靜地製止了母親:“媽,你讓開。”說完,他摘下軍帽,解開陸軍常服的扣子,將其輕放在床上,然後轉過身,背對著父親,仿佛在等待一場暴風雨的來臨。


    雞毛撣子如雨點般落在鄭明的身上,但他始終保持著軍人的姿態,站得筆直,不吭一聲。老鄭頭打累了,氣喘籲籲地坐在沙發上,嘴裏仍不住地罵罵咧咧:“都是唐戈那兔崽子惹的禍,下次讓我碰到他,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麵對父親的蠻橫無理,鄭明卻毫不畏懼地反駁道:“唐戈沒有錯!他舉報非法拘禁、毆打被拐婦女,這是每個公民應盡的責任。”老鄭頭聞言暴跳如雷,再次揮起雞毛撣子:“你這個白眼狼,你說什麽?!”


    鄭母眼見事態無法收拾,緊緊抱住老鄭頭,同時向鄭明使眼色:“孩子,你快走啊!”鄭明會意,走向床邊拿起自己的常服和帽子,整齊地挽在胳膊上。他從茶幾上拿起母親的老年機,深深地看了一眼仍在掙紮的父母,然後轉身大步走出了屋門。


    不久之後,換好常服的鄭明重新出現在村委會大門外。他抬頭望著迎風飄揚的國旗,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敬出一個莊嚴的軍禮,隨後掏出老年機,撥通了報警電話:“喂!您好,警察同誌,我要舉報我們村的村長對他人進行故意傷害和暴力毆打……”說到這裏,他剛毅的臉龐上滑下了兩行淚水。那淚水,既是對父親的失望和痛心,也是對自己堅守正義和真理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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