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曼特首都的藍寶石社區,夜色被火光撕裂,映襯出一幕驚心動魄的景象。大群持槍暴民,如同失控的野獸,對著社區內的豪宅、酒店和娛樂場所展開瘋狂的劫掠與破壞。他們肆意打砸著社區的車輛,宣泄著內心的野蠻與瘋狂。


    在這股風暴的中心,香檳酒店內氣氛緊張到令人窒息。這裏居住著中企的工作人員,他們此刻團結一心,共同抵禦外界的狂風暴雨。酒店大堂中,一位出身遊騎兵的老先生和一位海軍陸戰隊背景的老牛仔,正指揮著眾人築起防線。他們將冰箱、衣櫃等重物緊緊堆積在鐵網門前,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誓要阻擋暴民們破壞鐵網門後衝進來傷害住客。


    在將酒店大門堵得死死的之後,手持手槍的老先生和手握獵槍的老牛仔,便通知住客們安心躲在房間中等待救援。他們堅定的身影,如同定海神針,給予了眾人莫大的安慰。而酒店大堂的櫃台,則由兩名目光銳利、手持左輪手槍的黑人男子嚴密盯守。


    酒店九樓的一間房間內,李良身穿防彈背心,手持m16卡賓槍,正緊張地守在落地窗旁。他將茶幾和桌子倒放在窗邊作為掩護,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突然,敲門聲響起,李良急忙去開門,隻見老先生和老牛仔也迅速進入房間。


    “孩子,下麵情況怎麽樣?”老先生急切地問道。然而,李良還未來得及迴答,幾顆子彈便破空而來,落地窗的玻璃瞬間碎裂成無數片。三人眼疾手快地匍匐靠向落地窗,隻見酒店樓下大批暴民正瘋狂地攻擊掃射著酒店大門。酒店的玻璃門已經支離破碎,隻露出裏麵的鐵網門在苦苦支撐。


    李良、老先生和老牛仔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的武器進行反擊。突擊步槍、獵槍和手槍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奏響了一曲戰鬥的樂章。在他們的火力壓製下,好幾名暴民倒在了血泊之中。然而,暴民們並未被嚇退,反而如同潮水般越來越多。他們中夾雜著許多小孩和婦女,一邊向李良所在的五樓瘋狂射擊,一邊攻擊著酒店的鐵網門。


    在這激烈的戰鬥中,老牛仔不幸被一枚子彈擦傷了肩膀。老先生急忙將他扶到安全的位置,而李良則焦急地在房間裏翻找著醫藥箱。得知樓下櫃台有醫藥箱後,他毫不猶豫地將手中的m16遞給老先生,然後快速衝出房門。


    老先生俯身在窗台後不斷變換位置射擊著衝擊酒店鐵網門的暴民。他雖已退伍多年,但寶刀未老的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在他精準的射擊下,樓下又有多名暴民被擊斃。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一名手持ak47的兒童時,這位身經百戰的老兵眼中也露出了複雜的神情。


    與此同時李良已經勇敢地趕到樓下。守護在樓梯口的兩名黑人男子不幸被暴民透過鐵網門射殺,李良心中充滿了悲痛,但時間緊迫,他不得不迅速采取行動。他匍匐在地板磚上躲避著子彈的掃射,艱難地向酒店大堂櫃台的醫藥箱爬去。當他終於爬到醫藥箱位置時卻意外發現了雜物間。他果斷地拿起消防斧劈掉合頁走進雜物室尋找有用的東西。這時,他的目光被角落裏的兩桶汽油吸引住。


    在九樓的老先生和受傷的老牛仔繼續與暴民展開殊死作戰時,李良推門而入。他身上掛著醫藥箱,手中還提著兩個裝滿汽油的桶。他迅速為老牛仔包紮傷口,然後將油桶提到窗邊準備采取行動。然而,在即將將油桶踢下樓的那一刻,他看到了暴民中衣衫襤褸的小女孩和滿身髒兮兮的小男孩。這一幕深深觸動了李良的內心,他明白這些暴民其實是生活在貧民區裏的無辜受害者,是被人煽動才走上了這條道路。


    在這關鍵時刻,老先生退後站在了李良的麵前。“孩子,你還年輕,這種事情讓我來做吧。”他沉聲說道,隨後掏出了打火機。與此同時,坐在地上的老牛仔也站起身來,與老先生並肩站立,“嗨!老夥計,還有我呢。”兩位飽經風霜的老兵將油桶踢下樓去,緊接著扔下了手中的簡易火把。刺鼻的燒焦味伴隨著哀嚎與慘叫從樓下傳來,酒店內的住戶們也紛紛打開窗戶,將各種物品砸向圍攻酒店的暴民。這場混戰在慘叫聲、槍聲和叫罵聲中達到了高潮。


    就在這時,夜空中響起了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劃破了這片混亂與黑暗,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轉機與希望……。


    五架隸屬於“海妖”公司的米-28武裝直升機如幽靈般出現在藍寶石社區的夜空。一架直升機上,頭戴飛行頭盔的雇傭兵威風凜凜地架起機門前的加特林機槍,對著在社區街道、酒店門口和店鋪外肆虐破壞的暴民們展開猛烈的火力壓製。黑夜中,子彈劃出一道道耀眼的紅線,彈殼掉落的清脆聲音伴隨著機槍的轉動,仿佛死神的鐮刀在揮舞。暴民們在彈雨中驚慌失措,死傷慘重,抱頭鼠竄。街道和酒店門口,一具具屍體橫陳。


    一架直升機的機門緩緩拉開,六名全副武裝的雇傭兵背影巍峨出現。他們單眼佩戴著夜視儀,背著步槍,動作嫻熟地將索降用的鐵鉤掛在鐵環上。隨後,他們緊握繩索,站在兩處機門前嚴陣以待。站在直升機中間的馬提斯揮動雙手,一聲令下,六名雇傭兵便如同獵豹般通過索降方式降落在地麵。


    一落地,雇傭兵們迅速舉起手中的加利爾步槍,對著正在破壞香檳酒店鐵網門的暴徒展開猛攻。其中一名雇傭兵冷靜地取下背著的mgl榴彈發射器,將煙霧彈一一塞進轉輪中,隨後射向暴民,濃煙滾滾,暴民們在煙霧中四處逃竄。


    隨著更多的雇傭兵紛紛索降到地麵,他們迅速組成戰術小組,展開行動,計劃將還在劫掠的暴民們一網打盡。


    在超市內,售貨員和經理中槍倒在血泊中的場景慘不忍睹。幾名背槍的暴民正肆無忌憚地劫掠貨櫃上的商品,他們大包小包地裝載,三五成群地忙碌著。突然,幾顆煙霧彈劃破夜空,射入超市。一隊頭戴防毒麵具的雇傭兵如同神兵天降,衝進超市,用英文大聲喝道:“馬上放下武器!”一名不知死活的暴民企圖舉起手中的ak47反抗,卻被雇傭兵們精準的槍法瞬間打成了篩子,血液染紅了地麵。其他暴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隻能乖乖地丟掉手中的武器,用手捂著嘴,被雇傭兵們押出了濃煙滾滾的超市。


    在服裝店外,雇傭兵們對著正在打砸劫掠的暴民們喊話:“裏麵的人聽著,馬上放下你們的武器……。”然而,已經陷入瘋狂的暴民們非但不停手,反而有人用手中的步槍向外射擊。雇傭兵們不再客氣,隻聽“嘭!嘭!”兩聲巨響,兩枚槍榴彈飛了進來。服裝店內一陣爆炸過後,渾身是血的暴民們高舉雙手,步槍扔在腳邊,乖乖地走出了服裝店。雇傭兵們命令他們將武器丟在店門口,麵對著強大的武力壓製,暴民們隻能無奈照做。


    這些暴民們曾經囂張跋扈,然而此刻,在“海妖”雇傭兵的鐵腕下,他們如同被馴服的野獸,恐懼和無力感在他們心中蔓延。一名暴民蹲在地上,抬頭看著兩名看押他的雇傭兵背心上的“海妖”標誌,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他們深知,這些雇傭兵在他們的國家中,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藍寶石社區的動蕩已然平息,然而工業區的戰火卻如狂怒的野獸,仍在肆虐。夜幕下,一架安-26運輸機轟鳴著撕裂夜空,它雄壯的身影映在工業區荒蕪的大地上,隨著一聲轟鳴,穩穩著陸。機艙門開啟,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們如出閘的猛虎,帶著凜冽的殺氣投身戰場。與此同時,五架米-28武裝直升機如同死神的使者,低空盤旋在驚慌失措的暴民頭頂,機槍的火力如同暴雨般傾瀉,暴民們在彈雨中紛紛倒下,場麵慘烈無比。


    在戰場的另一端,埃爾文率領的小隊正與占據中國工廠的叛軍展開激戰。他們緊緊貼著兩輛反伏擊車的車身,神色凝重。麵前是慘遭狙擊手毒手的隊友,空氣仿佛凝固,緊張的氣氛令人窒息。埃爾文與佩德羅默契地卸下背上的at4火箭筒,與隊友桑切斯交換了一個決絕的眼神。桑切斯果斷地丟棄步槍,一個敏捷的翻滾躲到另一輛反伏擊車的掩護下,狙擊手的子彈與他擦身而過,並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位置。抓住這轉瞬即逝的機會,埃爾文和佩德羅迅猛起身,火箭筒的炮口直指辦公樓內的狙擊點。兩枚破甲彈帶著怒火的咆哮射入樓內,爆炸的巨響震耳欲聾,大樓的牆壁瞬間被撕裂,石塊如雨點般飛濺,樓內的玻璃和雜物在氣浪中四散紛飛。


    就在此刻,“海妖”公司的裝甲車隊猶如及時雨般趕到戰場,高音喇叭中傳出威嚴的勸降聲:“參與叛亂的士兵和公民們!你們的首領亞當斯將軍已經拋棄你們逃之夭夭。希望你們迷途知返,盡快放下手中的武器,舉手投降,不要再做無謂的犧牲!”這聲勸降在夜空中迴蕩,如同晨鍾暮鼓般敲打著每個人的心弦。大部分暴民和叛兵在現實的壓力下紛紛放下武器,從簡陋的掩體、破敗的工廠和殘破的房屋中走出,隻有遠方還偶爾傳來零星的槍聲,像是在為這場戰鬥做著最後的挽歌。


    第二天清晨,當那一輪紅日緩緩升起,藍寶石社區的酒店大堂內,經曆了一夜驚魂的住客們紛紛聚攏在走廊之上。有的人叼著煙,猛吸幾口試圖壓下驚惶的心緒;有的人則彼此擁抱著,輕聲安慰著對方。還有一些人在房間裏手忙腳亂地收拾著行李,而昨夜被用來阻擋暴民的衣櫃、冰箱等沉重物件,也在雇傭兵們、住客以及中企工作人員們的齊心協力之下被搬了過來。


    身著防彈背心的李良,一臉疲憊地靠坐在大堂的牆邊,他手中的 m16所剩的子彈寥寥無幾。老高、林安雅和韓皓匆忙地朝他走去,林安雅蹲下身來,雙手扶住他的肩膀,滿是關切地詢問他的情況。李良輕輕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礙,而老高則緊咬著牙關說道:“李侄兒啊,昨晚你不該用櫃子把我們堵在房間裏,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麽向你舅舅交代喲!”韓皓趕忙遞上一瓶水,讓李良解解渴。


    就在這時,昨晚參與保衛酒店的那位老先生緩緩地邁出酒店大門,望著門外橫七豎八躺著的老人、小孩、女人和男人的屍體,他的眼中瞬間盈滿了淚水。雖說他射殺這些化身暴民之人實屬自衛之舉,然而這位飽受戰後心理創傷折磨的退役老兵,還是被強烈到幾乎將他吞噬的負罪感所淹沒。他緩緩蹲下身子,抱起一名被他射殺的孩子的屍體,放聲痛哭起來。李良見此情形,趕忙走出酒店大門,走上前去勸慰。老先生擦了擦眼淚,說道:“孩子,能給我拿點水嗎?”然而,就在李良轉身的那一刹那,這位老先生突然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自己的頭部,用僅存的最後一顆子彈,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就這樣與那些暴民一同躺在了地上。


    工業園的暴動已然步入終結的篇章。眾多的暴民與叛亂士兵,在荷槍實彈的“海妖”雇傭兵以及政府軍的森嚴注視下,無可奈何地將手中的槍支逐一丟棄在不斷增高的槍堆之上。裝甲車與警車在現場穿梭往來,醫護人員忙碌地為在暴動中負傷的中企工人和工作人員進行包紮處理。多輛救護車整齊地停靠在路旁,醫務人員抬著擔架,小心翼翼地將傷者送進車內。


    身穿防護服的工作人員,則沉默不語地將一具具暴民與叛亂士兵的遺體提起,拋向卡車。這些屍體當中,有身材魁梧的男子,有柔弱纖細的女子,甚至還有稚氣未脫的孩子。他們最終的歸宿,無非是那冰冷刺骨的亂葬坑。埃爾文坐在一旁的空心磚牆上,目睹著這一幕幕場景。看著這些因政變煽動而慘死於自己和隊友槍口之下的人們,如今如同破布娃娃一般被隨意丟進運屍卡車,他的眼中充斥著難以言表的複雜情緒以及深切的悲愴。他猛地灌下一口水,試圖撫平自己激蕩起伏的心情。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幅景象所吸引。五名全副武裝的“獅鷲”雇傭兵正押送著一名頭部被蒙住的白人男子,將其塞進一輛越野車。埃爾文目光敏銳,注意到其中一人的手臂上刺有歐洲特種部隊的標誌。迴想起昨晚暴民中有人使用的“毒刺”式導彈,他的心中不禁泛起疑團:“難道世界兩大攪屎棍子又為了利益開始相互攪了嗎?”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一個熟悉的聲音唿喚著他的名字。他猛然迴頭,隻見一名金發碧眼的歐洲女子正朝他跑來。那是他曾經的戀人——安娜。多年以前,埃爾文與隊友們曾奉公司之命,在歐洲南部執行絕密任務,而安娜正是當時雇主方的代表。他們曾擁有過一段別樣的戀情,然而因安娜身份特殊,兩人最終隻得勞燕分飛。


    此刻,安娜的出現令埃爾文激動萬分。他站起身來,迎接向他奔來的戀人。安娜緊緊地擁抱著他,親吻著他的嘴唇,用深情彌補當初在餐廳不能吐露心聲的遺憾。埃爾文也深情地迴應著她。然而,在這溫馨重逢的時刻,埃爾文突然想起了安娜的身份。他輕輕推開她,眼神變得冷厲而肅穆,低聲地質問她是否也參與了這場政變。


    安娜聽聞,眼中閃過一絲痛楚。她溫柔地迴答道:“埃爾文,親愛的,這並非你應當過問的事情。”然而,埃爾文望著周圍滿地的血跡與一片狼藉,心中的怒火再也難以抑製。他猛地推開安娜,轉身大步離去。安娜呆立在原地,望著他決絕的背影,聲嘶力竭地唿喊著他的名字。


    當埃爾文再次轉過身來,他的眼中隻有痛恨與失望。他冷冷地看了安娜一眼,便再次轉身離開。這一對視,對於他們二人而言,注定成為永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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