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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燕王李景遂被李雙雙拉著走進了隔壁家的門,這家很是樸素,像尋常家戶一樣,不同的便是,到處都是書。


    其實李景遂認得,這是蘇老先生的住宅,隻是不曾想,自己的那個侄兒竟然和蘇老先生的鄰居。


    瞧見李雙雙又來了,在院子裏幹活的小廝滿臉愁容,迎上前來,憋出一張苦臉“你怎麽又來了,先生吩咐以後不見你了!”


    “什麽時候的事?我不是才出去小半刻的功夫嗎?快叫那老頭出來見我!”李雙雙氣勢赳赳,折騰這幾日了,她還就不相信自己擺平不了一個小老頭了。


    聽見院子裏的聲響,許久不曾露麵的蘇老先生,捧著書卷緩緩地走了出來,隻是臉色看上去有些差,有些惱怒。


    “姑娘,你莫要胡鬧了,糾纏了這幾日,我是不會降租金的,你若是真有心,便拿來銀錢,我便將鋪子的鑰匙給你!”蘇老先生也是無奈,原本是不想將臨街的鋪子賃出的,隻是找個了借口,這每月十多貫的賃錢,瞧著這小姑娘也法承擔,想著她就會放棄,隻是後來低估了這小姑娘的毅力,竟然時時刻刻都來講價,實在叫人煩惱的很。


    “這次,我可是有幫手的,我帶了燕王助陣,燕王曉得吧,就是那個譽滿長安……不不,譽滿金陵的燕王,燕王的臉麵,你不給嗎?”想是說漏了嘴,看來李雙雙在長安沒少幹這種事。


    其實蘇老先生自出門的那一刻,便瞧見了燕王,隻是不曾想到的是,這個小姑娘是如何請得動燕王的,難道燕王真是為此而來。


    蘇老先生微微低頭,躬身作禮“不知燕王來此,有何貴幹?不至於是為這位小姑娘來與老夫講價的吧?”


    “蘇老先生有禮,我隻是來看熱鬧的,這小姑娘與我素不相識,你們談,你們談!”李景遂將自己撇的幹幹淨淨,也不管李雙雙那一雙吃人噴火的眼睛。


    “什麽蘇老先生,明明是一個頑固不堪的小老頭,仗著自己一大把年齡,非要做一個黑心商家!”李雙雙指著蘇老先生一頓臭罵,他可不管這蘇老先生有多麽學識淵博,有多麽德高望重,想占自己的便宜,那是門也沒有。


    老先生這幾日也是無奈得很,初見時,還覺得這小姑娘有趣的很,後來,她便開始以租金太貴每日過來胡攪蠻纏,從日升到日落,除了吃飯,她便一直站在院子裏滔滔不絕。


    臨街的那間鋪子不是不想租給她,而是那間鋪子過於小,要開飯館,實在大大不妥,再者,這梧桐街人流甚是稀疏,也沒人願意在這條街做生意。


    蘇老先生是出於好心,便故意將這租金提高了幾十倍,目的便是想讓這小丫頭知難而退,可是沒想到的是,這小丫頭似乎是一根筋,每日吵吵鬧鬧,不成體統。


    “做個頑固不堪的小老頭有什麽不好?這鋪子的租金每月十幾貫,若是你舍得拿出來,這鑰匙今日你便可以拿走!”蘇老先生料定李雙雙舍不得,糾纏了這幾日,他大概也摸清了李雙雙的性子。


    “我偏不做這個冤大頭,你若是不降租金,我,李雙雙,便每日來這裏,大吵大鬧,攪得你不得清淨!”李雙雙站在院子裏,雙手叉腰,頭抬得高高地叫囂道。


    “先生,臨街的那間鋪子每月十幾貫的租金,是不是有些貴了?”李景遂微微顰眉,問道。


    蘇老先生偏頭,有些毫不在意,叫那長隨小廝搬了一張太師椅,坐了上去“這與燕王殿下毫不相幹吧?”


    “倒是也沒太大的幹係,隻是老先生與一個小姑娘家家的斤斤計較,說出去,怕有損老先生的名譽,先生為我朝大儒,我隻是在為老先生著想。”


    “那我豈不是要感謝燕王殿下?為我這糟老頭子的名譽著想?”蘇老先生嗬嗬一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悅的神情。


    “不敢當,不敢當,我這便離去了,不打擾老先生清淨了!”燕王拱手一拜,緩緩退出院子,燕王是一個聰明人,浸淫官場幾十年,自然能瞧見老先生眼中的厭惡之色,若是再待下去,不免礙了老先生的眼。


    燕王是來也快,去也快,不過一盞茶的功夫,走時,李雙雙也沒攔,畢竟沒有什麽太大的交集。


    …………


    李從嘉的院子裏,如今又搬來了幾口箱子,薑氏興衝衝地拉著李從嘉一口一口地瞧著,這都是薑氏帶來送給李從嘉的禮物,倒不是什麽過於貴重的東西。


    其中以吳越國希鬆堂的紙和吳淞墨最為珍貴,這紙和墨足足裝滿了兩口箱子。


    “從嘉啊!這紙和墨都是極好的,姨娘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麽,便送了過來。”薑氏拉著李從嘉的手,說著,期間也不曾放開。


    “隻要是姨娘送的,從嘉都喜歡,姨娘就不要費心了。”


    “怎能不費心呢?你好不容易才迴來,在外邊受了不少的苦,這十六年的虧欠,姨娘一定給你補迴來!”薑氏不知道李從嘉十六年是在長安怎麽過來的,但肯定是受了不少的苦,那一年,從嘉腿斷了,姐姐死了,從嘉又被派往長安為質,所有的不幸都在那一年,加在一個隻有八歲的小娃娃身上,他一定很害怕吧!


    也不知道怎麽了,薑氏又哭了,豆大的淚水在眼眶裏盈滿,一股腦地全都流了出來,怎麽擦也擦不幹淨。


    “不都過來了嗎?以後一定會好好的,阿娘在天上看著呢!”李從嘉雙手捧著薑氏的臉,替她一遍一遍地擦著。


    看著李從嘉,薑氏抿緊了嘴巴,長長舒了一口氣,“活了這許多年,還沒你看的透,是姨娘無用了!”


    李從嘉幹脆摟著薑氏,薑氏用帕子擦著淚水,小聲啜泣著。


    幹咳聲響起,門口的李景遂徑直走了進來,不由地幹咳了兩聲,畢竟,薑氏和一個男子有些不一樣的親近,他這個王爺心中難免有些不悅。


    “你來做什麽,滾出去!”薑氏指著李景遂開口便罵。


    “額……夫人……”


    “出去!”又是一聲嗬斥。


    李景遂隻好灰溜溜地又出去了,李景遂走後,李從嘉都不免笑了一聲“姨娘,王爺的名聲就是這麽來的吧!”


    薑氏聽罷,也不禁稍稍低了低腦袋,笑道“王爺哪裏都好,就是膽子小了些!”


    李從嘉眯了眯眼睛,抬頭看了看天空,又說到“姨娘是怎麽和王爺認識的?”


    “那時,我還和姐姐在秦淮河畔,賣藝唱詞過活,一日,我記得那一天下了雪,兩個貴公子賞了我們銀子,叫我們唱幾首助興,就是那一日,認識了李景遂!”薑氏說時,滿臉笑意,或許,在她的記憶裏,那一日一定記得很清楚吧!她遇上了一輩子的心上人。


    “王爺一定待姨娘極好吧?姨娘笑得嘴都合不攏了!”李從嘉笑著看著這個明媚的女子。


    薑氏依舊笑著,在自己侄兒麵前,她也毫不顧忌,“那是,我要什麽,他便給我什麽,我說的事情,他都一一用心辦好,對我自然是好的!”


    李從嘉用心聽著,替姨娘高興,他再一次抬頭,看看這藍天,今日覺得這天格外藍,陽光也如此耀眼。


    除了希鬆堂的紙和吳淞墨外,薑氏還帶了一些書過來,也不知道李從嘉喜歡讀些什麽,她自己選了一些。


    薑氏打開箱子,拿起了那本薄薄的小冊子,說道“這是從新宋那邊過來的,市麵上很是受歡迎,雖說這人作品不多,但都是精品,從嘉閑來無事,可以讀一讀。”


    李從嘉接過那本小冊子,是柔嘉書坊印的,這柔嘉書坊李從嘉是再熟悉不過的。


    “這李煜傳說是長安人士,這冊子便是他寫的,詞寫的極好,文人墨士最是推崇。”


    “好,有時間我讀一讀,看看好在哪裏!”


    “你在長安沒有聽說過此人嗎?”


    “並沒有,長安也沒有這冊子,想來是在南唐流行了,長安並不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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