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骷道:“無相記住,等你迴去向東方霞雪稟報時,就說罹雪冰城隻有我一個人在鎮守,至於城主你就說他不在城中,這樣雙方的實力才均等,東方霞雪也就不會懷疑你能夠破城了。”


    “多謝魔骷指點,無相記下了。”雲無相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魔骷你必須要防備東方霞雪的另一批人。”


    “另一批人?”


    雲無相道:“東方霞雪派我前來攻城,隻是佯攻,為的是分散你們的注意力。她其實另有目的,至於是什麽目的我就不清楚了,但是她肯定暗中還派了一批人來罹雪冰城。因此,魔骷你要多加防備。”


    魔骷心裏道:“原來雲無相說的是追月他們。不過,風城主早就安排妥當了。”他嗬嗬一笑對雲無相道:“多謝無相提醒,魔骷記在心裏了。”


    雲無相長鬆了一口氣,說道:“好,那咱們就打鬥出殿吧。”


    魔骷亮出霹靂手,雲無相拔出笛柳劍。


    二人打鬥著飛出龍殿,又在人群之中惡鬥了數十迴合。魔骷等西岸之軍剩下百人左右時故意賣出一個破綻。雲無相一劍刺來,正中魔骷左肩。魔骷運氣至肩將劍彈開,卻不料雲無相一掌襲向胸前,此掌看似兇狠,卻無半點內力。魔骷中掌後自行退出十幾米,然後低頭咬破嘴唇,鮮血沿著嘴角淌下,並運功催動熱氣行至額頭,生出豆大的汗珠,樣子跟受重傷的表象一模一樣。他抬起頭,裝出一副痛苦的表情,用虛弱的語氣對雲無相說道:“好小子,你竟然能讓我魔骷掛彩,真是不弱,咱們後會有期。走!”魔骷轉身逃向龍殿,其他龍族士卒也都跟著奔向龍殿。


    “追!”雲無相率兵追趕,到了龍殿門口,他停住了腳步。


    黑縹問道:“大人,怎麽不追了?”


    “這魔骷功力甚高,不可能挨不住我剛才的那一掌。”


    “大人的意思是?”


    “他一定是故意裝傷,想引我入殿,然後借助他們熟悉的地形和機關來偷襲我們。”


    “大人睿智。”白緲道,“那我們現在該如何呢?”


    “將咱們帶來的炸藥裝在龍殿的周圍,然後將這座宮殿炸了,讓魔骷他們玉石俱焚。”


    “這樣一來他們即便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出這龍殿了!真是自掘墳墓。”黑縹恭維的笑道,“大人此計果然高明。”


    白緲陪笑道:“大人妙計!大人妙計!”


    “快去辦吧。”雲無相不耐煩道。


    “遵命。”


    七


    追月、花情、葉緣三人救出龍盔,逃離罹雪冰城來到雪原的盡頭,正欲進入森林,卻感覺身後忽地衝來一人。


    四人猛一迴頭。一個黑衣女子站在離他們三丈開外的地方,身後的披風飄逸的揚起,正是月梟。


    四人均不認識月梟。追月見她隻是一個三十幾歲的瘦弱女子便沒有放在心上,對花情道:“花情,攔住她!”


    花情停住腳步站在道路中央,攔住月梟的去路。


    追月和葉緣扶著龍盔,繼續向森林的深處跑去。


    月梟想起風碧翼的話“龍盔固然要放,但也不能讓他們這麽容易就放走,給我除掉一個。”,又見他們中已有一人留下,便不再追,與花情對峙。


    花情從身後拿出兩把半圓形的手刀。手刀兩端距離一尺,並互相連接,在中部形成一個與刀刃平行的刀柄。花情揮舞雙刀,猶如手背上生刃,輕便危險,最適快戰。


    “弧月手刀,快中極險,這個叫花情的看樣子是想速戰速決。”月梟心裏暗道,“隻不過跟我比快你還差得遠。”月梟甩出右手中食二指,向花情激出一道閃電。花情下意識揮刀一斬,將閃電擊迴。那閃電如冰塊一般,硬梆梆的旋轉向月梟,斜插在她的身邊。月梟伸手握住閃電將其拔起。花情定睛一看,那閃電變成一柄閃電形狀的長劍。


    月梟舉劍刺來,速度不快卻勁道十足。花情緊握雙刀,正麵迎擊。就在刀劍接觸的霎那,花情隻覺右臂一震,仿佛被閃電擊中,接著整條手臂便失去了知覺。手中的刀不禁脫落。


    花情驚愕看著月梟。


    月梟道:“想不到你還能挺住,竟然沒有被電暈。”


    花情心想:“與其被動挨電,不如主動出擊。”便將左手的刀一旋,極速甩向月梟,然後就地一滾拾起脫落之刀,繼而向斜上一衝,直襲月梟小腹。


    旋轉的手刀猶如周身布滿鋒芒的圓刃,閃著白色的寒光準確的切向月梟的頸下。月梟正欲揮劍抵擋,卻不料花情拾刀攻其小腹,心裏一驚:“不愧是速攻的高手,出手即快又準。”月梟猛的向上一躍,躲過下方的攻擊,繼而雙手握劍劈向飛來的白刃,將其一分為二。斷刀分飛向兩側,隻聽噔噔兩聲,已入兩棵古木。花情一刀斬空,由於慣性繼續向前方衝向。月梟落迴原地,迅速轉身,向花情甩出手中之劍。花情此時也轉過身來,正看見飛來的長劍。她恐持刀抵擋再次被電,便甩出手刀迎擋來劍。可來劍突然由固體再次化成一道無形的閃電,速度驟然提升,不但將手刀擊碎,而且繼續向前射穿了花情的心髒。


    花情直挺挺的站在原地,麵容極度扭曲,青筋條條綻出,一抹驚愕未褪,瞪著恐懼的牛眼直勾勾的盯著月梟。不一會兒,花情的目光開始渙散,凝結在其眼中的恐懼如同蒸汽一般緩緩消散,僅留下一雙深邃的空洞。


    月梟披風一揚,消失在茫茫的雪原之中。


    半個時辰後,龍殿的周圍已經布滿炸藥。


    雲無相等人退到廣場。


    黑縹對雲無相道:“大人,點火嗎?”


    雲無相心裏道:“半個時辰了,魔骷他們應該已經逃出罹雪冰城。”然後說道:“點火!”


    黑縹點著火箭,射向龍殿。隨著轟隆一聲巨響,百年龍殿分崩離析,電光火石四散飛濺。


    雪原外側的森林中,風碧翼、魔骷、月梟望著罹雪冰城中參天的火焰久久不語。


    魔骷看著一臉憤怒的月梟,拍拍她的肩膀。


    “月梟,你去半路劫雲無相一下,不要傷他太重。”風碧翼對月梟道,“至於西岸的其他兵士你自己看著辦吧。”


    風碧翼話音剛落,月梟已經消失在密林的深處。


    魔骷不解道:“城主為何叫月梟去劫雲無相?”


    “為了讓雲無相能夠更好的交差。”風碧翼道,“東方霞雪此人甚是多疑,如果沒有這一劫,我怕她不會完全相信雲無相僅憑一千兵士就攻克了罹雪冰城。”


    雲無相炸毀龍殿後,重整人馬返迴西岸。原來的一千兵士現在隻剩下百餘人,而且身殘耳聾者占到三成之多。他們拖著疲憊的身體緩緩出城。雲無相迴頭望著罹雪冰城,城牆上刀痕箭矢遍布,但是仍然堅固厚實,高不可攀。黑底綠字的城扁莊嚴的掛在城門之上,筆跡渾厚豐滿,磅礴大氣。它已經經曆了不知道多少場戰爭戰役,雖然扁麵陳舊,但是幾經滄桑,飽受戰火的洗禮,如同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之目。盯著看久了仿佛還能從中看到當年的硝煙彌漫,箭矢漫天,攻城掠地,燒殺劫搶,震天的鑼鼓,齊聲的呐喊,飛濺的鮮血,厲聲的慘叫。讓人不禁肅然起敬,竟不敢對其動一點點邪念。


    兵士牽來一匹白馬,雲無相踩鐙上馬,對眾人喊道:“啟程!”


    黑白二人也各乘一騎,拿著馬鞭在雲無相左右指點著眾兵士。不一會兒,眾兵士站成四列,跟在三騎之後,向西行去。眾人跨過雪原,穿過森林,躍過高山,來到一片冰湖。


    雲無相和黑白二人牽馬行走在如鏡的湖麵上。眾兵士也都相互攙扶著,小心的邁著步子。煞白的月光猶如刀劍的寒光淒冷的照向眾人。眾人感覺好像有一把快刀架在頸上似的,不禁豎起衣領,遮住脖頸。冰下的魚群舒緩的遊著,偶有幾條調皮的魚兒抬起頭盯著冰麵,看著掠過的一個個模糊的人影,然後用頭撞向冰層,似乎是想頂翻眾人。忽然,躲在暗處的什麽東西驚動了魚群。魚群霎時由靜至動,四散而去。


    雲無相感覺到冰下魚群的異動,下意識低頭看去。


    冰湖深處的黑暗中突然湧出一個黑衣白麵的羅刹,極速衝向冰麵,就在雲無相低頭的瞬間突然破冰而出,一爪抓向雲無相的麵門。雲無相急忙抬頭。羅刹的利爪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子尖掠過。羅刹見初爪抓空,繼而向雲無相的小腹踢出一腳。雲無相早已出手護住腹部,並於掌心凝聚一團綿氣,彈開來腳。羅刹轉身又是兩腳,踹向雲無相胸口。雲無相急忙出手護胸,先彈開一腳,然後快速移向下一位置,又彈開第二腳,動作伶俐迅速,手法準確到位。


    羅刹見偷襲的四招均傷不了雲無相,收身落在冰麵。


    “來人是誰?”雲無相喝道。


    羅刹沒有迴答,騰身躍到半空,向冰麵射出數道閃電。鏡湖破裂,不少兵士落入湖中。黑縹和白緲見狀躍入空中,拔劍刺向羅刹。羅刹甩手激出一道閃電,然後又反手吸迴。閃電凝固成一柄長劍,向黑白二人一揮。三劍相撞,黑白二人頓時感到一陣劇烈的電流從長劍傳入,瞬間傳遍全身,身體猛的一顫,不禁跌向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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