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祺摸摸頭正要反駁,那小仙娥端著茶水過來了。煜祺環顧下四周,開口道:“帝姬去了何處?”


    那小仙娥麵露慌張的神態,但仍在迷魂訣的作用下娓娓道來事情的真相。


    幾日前的一個清晨。


    天宮裏都急瘋了似得天上地下到處找大長帝姬,因帝姬被禁了足,所以偷偷帶她出來的三殿下自然要擔了所有的罪責,此刻正跪在淩霄殿外,等著帝君的處責。


    還未到眾仙參拜的時辰,東華帝君坐在殿內龍鸞寶座上神色嚴肅,但過了許久都未開口說一句話,侍奉在側的數十位小仙見此狀況也是頗為謹慎,站在原地恭順著,生怕哪裏惹怒了帝君。


    又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南天門的守衛急匆匆來報說是帝姬已迴了天上,隨行的還有一個從未見過的男子,一身玄衣不像是這天上的人。


    帝君睜開了半閉的眼睛,疾言厲色:“速速把他們帶來見我,吩咐下去,今日本君身體微恙讓眾仙不必來了,明日的朝會照舊,文案放在本君的書房即可。”


    那守衛接了旨意便趕忙跑了出去,不多時便帶來了帝姬,身旁押的正是那個玄衣男子。


    帝姬兩頰已帶淚痕,麵色青白,剛至大殿中央便“撲通”一跪,那男子麵色憂鬱也一同跪了下去。


    帝君看著眼前場景早已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還未等他二人開口便先厲聲問道:“依傾,你昨晚去了何處!”


    依傾看著麵前昔日寵愛自己的父君如此責罵自己,心痛不已,她猶豫了一下,怯怯開了口:“孩兒昨日與燕公子在一起……孩兒與燕公子是真心相愛,還望父君成全!”


    “放肆!”帝君大怒,“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嗎?你身為大長帝姬乃是神女與一個來路不明的男子在一起成何體統!別忘了,你與那言承還有婚約!你三哥,從昨夜就跪在淩霄殿外,你此番作為又如何對得起他,對得起天族上下?”


    依傾迴過頭看了看跪在殿外的三殿下立刻哀求道:“是依傾自己跑出來的,不關三哥的事!求父君繞了三哥!”


    三殿下吉禹聽著這些話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知道此事已無退路,他也知道自己的妹妹一直都在騙他,但是他什麽都沒說,長期帶兵已讓他性格剛韌如鐵,卻始終不忍看到自己的妹妹相思成疾,嫁與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於風月之事,他曾經有過一段,情散曲終,他心死如灰,主動請旨去天上的極北之處帶兵,從此隻管兵戈殺伐再無了想要動情的心思。


    帝君沒有說話,一旁常伴帝君的小仙開了口:“帝姬這又是何必呢,如今婚約已定,昭書已送去各位仙家手中,猶如利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啊……”


    “她如何能體會本君,她眼裏怕是隻有這個人,早就不顧本君的顏麵了!”帝君臉色鐵青,然後把頭轉向一旁大喝:“你是何人?”


    “戚燕巡,魔族第三十九任祭司。”玄衣男子很是淡定,話說的不緊不慢。


    此話一出,全殿的人都露出驚慌的眼神。依傾皺著眉頭,眼珠瞪得老大頗為驚訝的看著他。


    “對不起,從前是我騙了,未曾告訴你我的全名和真實身份。但是依傾,我對你的真心日月可鑒!當初也是怕你與我生了間隙這才隱了姓斂了身份與你相處,除此之外,我從未欺騙過你!”戚燕巡急聲說道。


    “荒唐!天族與魔族向來都是兵戈相認,如今你欺騙帝姬感情在先,擅闖我天庭在後,按照律法,罪當其誅!來人,把他給我送去荒澤西漠祁連山受刺心極寒之苦,每日受七七四十九道洗血鞭,天地不滅他便將一直活著,永世不得返迴!”帝君當即手拍扶椅龍顏大怒,他高高在上數千年,從未有過什麽事令他有受辱之感,如今魔族祭司拐了他疼愛的大女兒,這件事他無法容忍。


    “不要父君,不要……那荒澤寒冷異常,血液根本無法流出便結成寒冰倒紮在皮膚裏,寒氣會引發內息紊亂,介時經脈寸寸相纏萬痛絞心,一般仙人在那根本無法承受……若是父君執意要做,那把依傾也帶去一道在那受罰吧。”依傾兩手撐地,哀聲哭嚎著,一旁的守衛和侍奉的小仙看了連連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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