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方空間好是好,唯獨就是沒有可供人住宿的院落。


    謝千訣幹脆把日月梭召出來暫時供眾人落腳。


    因為還要防著無盡之海的妖修找上門。


    無妄幹脆扣住了鼉龍一族的三個妖修,剩下兩個放出去讓他們幫忙盯梢。


    這些鼉龍不但膽小還有些呆萌,絲毫沒察覺到無妄的用意。


    還以為無妄是優待他們懷著身孕的族人。


    所以不管留下的還是被叫去出去盯梢的都高高興興。


    不過說到出去,眾人又犯了難。


    這裏四處白茫茫一片,他們是從上方掉下來的。


    兩隻鼉龍妖修正打算往上飛,蛇人看出他們的用意,又指著與藥田相反的方向示意他們過來。


    眾人心知這迴蛇人應該是要帶他們能出去的出口。


    於是眾人一同默契地跟在蛇人身後,打算看看此地的出口在何處。


    帝詔對此求之不得,趁著眾人離開他才好上岸。


    眾人走了大約半炷香的時間,冰泉與藥田都被拋在身後。


    他們終於看到了此方空間的中心。


    一個巨大金色的星盤上群星閃爍,星象遠觀構成一個紫金色的“曜”字。


    字體鐵畫銀鉤,群星之間蘊含著的神意從星盤上噴湧而出。


    星盤上每一顆星子都蘊含著不同的故事與底蘊。


    眾人仰頭看著浩渺雲煙般神采奕奕的星陣,不由看癡了。


    無妄卻當即變了臉色,疾奔過去到了星盤前。


    沈懷川冷靜道:“這星盤看著絕非凡俗之物,或許是帝詔父親留下的。”


    無妄痛苦蹙眉,再次陷入往事記憶中。


    他辨認一番,確認道:“這確實是帝曜道友本人留下的印記。”


    “可是當年他將神梧枝交給我的時候,並沒有特意交代神梧枝中另有玄機。”


    暮雲間毫不留情地戳中無妄的心髒:“你是把帝詔弄丟的罪魁禍首,他自然要防你一手,這肯定是為帝詔準備的。”


    無妄臉色蒼白,卻也沒臉辯駁。


    雲意辭更關心的是:“從這裏真的能出去嗎?”


    如果誰都能從帝詔父親的星盤上進出,那弄這個星盤就毫無意義了。


    蛇人用力指了星陣幾次,示意可以。


    他主動穿過星陣,身影模糊不見。


    兩隻鼉龍好奇地跟在身後,一下也不見了蹤影。


    無妄長籲短歎:“得叫帝詔小友過來看看。”


    眾人對視一眼,記下星盤的位置決定先迴去日月梭。


    日月梭就近停在冰泉邊。


    可是迴到日月梭之時,眾人卻驚奇地發現帝詔仍舊泡在泉水中。


    帝詔趴在泉水岸上,腹部以下浸在冰寒的泉水中。


    他悶聲道:“我一離開這個泉水,琉璃淨火又開始燃燒起來。”


    “所以我又迴來了,我可能暫時無法離開這裏。”


    雲意辭寬慰他:“反正我們也不急著離開,需要多泡些時間也無事。”


    無妄原本迫不及待想告訴帝詔他父親留下星盤的事。


    見雲意辭不提,他轉念一想,帝詔此時離開不得冰泉,說出來也是無用,所以也連忙附和。


    沈懷川等人更是不會多嘴。


    危機得解,眾人便將注意力放到了空間中開辟的那片藥田中。


    靈草靈花靈樹他們見得多了。


    可是那些獨屬於神界的植物,他們可還沒見過。


    帝詔也不喜歡泡在水裏被人圍觀。


    三隻鼉族妖修還算識趣,表示自己去日月梭上待著。


    謝千訣則帶著他們上去分配房間,以免他們亂闖。


    於是一時之間,冰泉邊上的眾人就散的差不多了。


    雲意辭原本也想去藥田看看。


    但見沈懷川上了日月梭,她想起之前沈懷川背著帝詔時身上燃起的黑煙。


    不妙的預感讓她調轉腳步也往日月梭走去。


    寧聽瀾師兄弟三人走出幾步,發現雲意辭往日月梭上去,不由喊住她:“師妹不來嗎?”


    雲意辭笑道:“我去取些東西,等會兒就來,師兄你們先去。”


    眾人不疑有他,也不再多問。


    雲意辭上了日月梭便直奔沈懷川的房間。


    她抬手叩門:“沈前輩,我能進去嗎?”


    房內寂靜無聲,過了一會兒才傳來沈懷川沉穩冷靜的聲音:“掌門請進。”


    雲意辭推開門,步入沈懷川的房間。


    日月梭中客房的陳設各有特色,沈懷川所在的這間就十分雅致。


    窗邊玉質桌案,案上茶具瑩綠,帷幔輕紗吹拂,將內室與外室隔開。


    沈懷川在內室,影影綽綽,雲意辭感覺的出來他並不想她靠近。


    雲意辭從袖中摸出丹藥放到桌案之上。


    “方才你背著帝詔的時候可是受傷了?”


    帷幔後傳來青年溫和卻稍顯冷淡的聲音:“我無事。”


    雲意辭有些不安,之前沈懷川背上帝詔的時候,那不祥的黑煙可半點不像沒事的樣子啊。


    她一時有些後悔,應該先跟著無妄去藥田看看有沒有什麽能治療灼傷的草藥。


    可是來都來了。


    總不能現在掉頭走人吧。


    雲意辭自覺與沈懷川並沒有什麽不得了的隔閡。


    她將放在桌案上的丹瓶拿在手中,然後走向帷幔。


    雲意辭另外一隻手撩起擋在二人中間的帷幔,矮下身鑽進內室。


    沈懷川坐在床邊,見她貿貿然進來,他挑眉似乎有些不悅卻一語不發。


    雲意辭舉起手中藥瓶先開口道:“你讓我看看你身上的傷,要是這藥沒什麽大用,我就得去看看無妄那有什麽寶貝了。”


    沈懷川堅持道:“我說了,我沒事。”


    雲意辭:“沒事的話那你給我看看?”


    沈懷川眼中晦暗,語氣也變得寡淡陰鬱:“雲掌門難道沒有覺得你的要求太過逾矩了嗎?”


    雲意辭聽出他語氣漸冷,她錯愕抬頭。


    沈懷川也有脾氣,雲意辭知道。


    不過認識這麽多年,也就當年她劍指沈懷川之時,他露出了刻薄暴怒的一麵。


    這還是第二迴。


    雲意辭道:“我若存心冒犯你,那就是逾矩。”


    “如今我們中又無醫者,我擔心你,是站在醫者的角度想看看你的傷勢如何。”


    “修仙百年,還在乎什麽男女之別,你這般畏畏縮縮,倒讓我覺得你心虛呢。”


    要是沈懷川坦誠些,說想要容暄他們過來幫忙上藥,她絕無二話。


    偏生這樣遮遮掩掩的逞強,她才會放心不下。


    沈懷川緊抿的唇角頓時僵硬:“掌門,你非醫者,你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除此之外,你該以大局為重。”


    雲意辭終於弄明白症結所在。


    她無奈道:“原來還是因帝詔的事你在生氣。”


    “我當時既然選擇留下,就有把握。”


    沈懷川淡淡道:“幾分把握?掌門可是做好了要與帝詔同生共死的最壞準備?”


    “掌門倒是生死看淡,全然沒有想過宗門以後如何為繼。”


    雲意辭好聲好氣解釋:“當時那情景,若讓帝詔道友與無妄前輩留在那,十死無生。”


    “我自是有把握才會留下。”


    “不管是誰遇到這樣的險境,我都不會丟下他。”


    “我們是同伴,我不想丟下任何一個人。”


    沈懷川固執道:“所以我說請掌門以大局為重。”


    雲意辭一時口快,把對他的尊敬拋之腦後:“那如果是你呢?”


    “你也希望我舍棄你嗎?”


    雲意辭說完就後悔了。


    可是沈懷川反倒笑了,這笑嫻雅溫潤,卻讓雲意辭內疚到了極點。


    “這正是沈岫所願。”


    雲意辭深吸口氣,直接一個猛虎下山撲了上去:“別扯遠了,今天這衣服,你脫也得脫,不脫也得脫。”


    沈懷川根本沒想過一向沉穩的雲意辭會突然耍無賴。


    他嘴角一抽,肘間迅速向下重擊向雲意辭的手腕。


    雲意辭早有準備,手腕一轉,指尖風刃銀光閃過,青年的玄青腰帶應聲而斷。


    沈懷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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