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擦掉眼淚看著媽媽,“去跟爸爸道歉吧!”


    媽媽驚訝,沒想到把他當成手中寶寵著的兒子竟然會說出這種話,有點生氣,“白溯,你覺得媽媽做錯了嗎?”


    白溯點了點頭。


    “我這麽愛他,而他竟然把我當成女巫白月光下的影子,對我們母子倆就跟外人似的,你覺得他做的對嗎?”


    “他這樣做是不對的,但如若從一開始你沒有設計與他上床,謀殺女巫,以我威脅他,說不定你們的關係還能一如既往的好。”


    媽媽憤怒地將白溯甩到一邊,“你這吃裏扒外的家夥,白可惜我這麽疼你,我要去阻止他們幽會,”說著,以箭般的速度向外麵爬去。


    在庭外打掃衛生的學徒們看到媽媽都嚇得是不停驚叫,有些人更是嚇得是直接癱坐在地,年齡比較大的下人看到她這副模樣直喊“罪過。”


    在正堂的索婭兒與黃浩南聽到他們的驚叫聲,想到外麵看情況被學徒給攔下,“兩位客人請不要亂走,飯菜等下就備好,免得等下找不到你們人,飯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索婭兒道:“好,我們剛剛聽到慘叫聲。”


    學徒微微一笑語氣輕輕:“是錯聽啦,這裏可是百年醫藥店怎麽可能會有慘叫聲,我去備些茶水點心給兩位客人解憂,”向門外走去叫了個口舌伶俐,長相好看的小姐姐進來陪他們聊天。


    學徒走出去向外麵站著年齡較大的下人打聽情況,“爺爺,剛才是什麽情況?”


    下人道:“剛才小姐變成了女巫的模樣。”


    學徒無比驚訝,好端端的人怎麽一下子變成那樣子,“師父有跟去嗎?”


    下人搖了搖頭,“不過少爺跟去了,但願他們能因這件事而解掉心結。”


    學徒道:“但願如此。”


    先從家裏離開的白笑,很擔憂女巫的生命安全,他到現在還不明白為何她會將魔丹給師妹食用,如若師妹將魔丹完全消化,那她就會死。


    他加快腳步一直往森林裏的破神廟跑去,第一次與她見麵就是在那地方,無比希望在那裏,可是跑到那裏卻沒有看到她人,在附近區域不斷唿喊她的名字,尋找她的蹤影,可惜還是沒找到。


    找得心疲力盡,在棵熟悉的大槐樹麵前停下腳步,看著大槐樹,想起以前的她特別喜歡坐在大槐樹上看著風景,微風吹著秀發是格外美麗,可惜是我負了她。


    他爬上樹坐在樹枝上看見她正從山腳下緩緩走來,迅速從樹枝下來落在地上向女巫靠去。


    女巫察覺到白笑在向自己靠來,臉上揚起絲苦笑,仍慢悠悠走著,而白笑是迫不及待地加快速度向她跑去。


    兩人就這樣碰麵了,白笑見到她,起先是很欣喜,有好多話想問,但想起對她許下的海誓山盟卻沒有實現,很快就被慚愧衝擊,原先灼熱的看著她但很快將目光轉移,想對她說的話又生吞在肚子裏。


    女巫溫柔道:“你看著我。”


    白笑看著女巫,她的長相與以前沒什麽變化,依舊那麽清純美麗,但她的眼神特別的傷感,似是在訴說傷心事,她穿著一襲白色漢服,如皎潔不受汙染的白月光在風下格外殘弱。


    他看著她臉色蒼白身板輕薄,心中悲痛,“你為什麽要將魔丹給我師妹?”


    女巫道:“因為隻有這樣你才會來見我。”


    “其實你不用這樣做我也會來找你,根本就沒必要靠這種方法。”


    女巫起先是很溫柔地看著他,聽到他前一句話,本該溫柔的目光一下變成怨恨,“我天天在你家附近徘徊,就是想要你主動來找我說話談心,講明你與那女人間的故事,然而你一次都沒有,都沒有。”


    白笑看到女巫眼睛漸漸濕潤,他的心如刀絞,抱著她慚愧道:“對不起,我是想找你聊天談心,可我負你有了家庭,我沒臉見你更沒有顏麵去跟你說話。”


    “你還愛我嗎?”


    “愛,我比任何人都愛你,我與師妹沒有感情,隻有恩情,娶她生子我是迫於婆婆與她父母的壓力。”


    “那好,與我一起墮入黃泉之下,你願意嗎?”


    “我願意。”


    沒有點猶豫,毫無拖泥帶水,斬釘截鐵的迴答讓女巫無比開心,果然在你的心裏還是有我的位置,她使出了僅存的魔力召喚出地獄之火,將自己與白笑包圍。


    吞食女巫魔丹的媽媽,不管是聽覺還是嗅覺都非常敏銳,從家離開就一直往樹林破舊神廟爬去,聞到空氣中女巫與白笑氣味兩人夾雜著火的味道,暗想不好是加快速度向他們爬去。


    “等等我媽媽,”白溯是加快腳步追著她,但蛇爬行速度很快,即使是加大馬達還是有點追不上,索性向前一躍抱住媽媽的蛇尾巴。


    待媽媽與白溯趕到時,看到在火堆裏的白笑與女巫是無比驚嚇與不解。


    媽媽道:“笑,你做為一個孩子的爸爸你忍得下丟下我母子倆嗎?”


    白溯使用魔力冰將地獄之火淋滅,看著兩人並沒有受多大的傷鬆了口氣,“爸爸聽媽媽的話,別做傻事。”


    女巫心生不喜,緊緊抱著白笑,仰起頭道:“他們好討厭,殺死他們好嗎?”


    白笑有點為難,一是結識了三十幾年的師妹,二是自己養了18年的親生兒子,不管是殺死都下不了手,“對不起我做不到。”


    媽媽道:“你這巫女,快把我恢複原樣。”


    巫女不相信白笑會繼續拒絕,親了下他的嘴,“殺了那女人,將魔丹取出,我們就能恢複成以前青梅竹馬的日子,如若不殺她,我就會死,你不會眼睜睜看我在你麵前死掉吧!”


    巫女說完從白笑的懷裏離開,滿臉期待地看著他的舉動。


    白笑先是猶豫下,下了很大的決心向媽媽走去右手凝聚魔力。


    白溯走在媽媽的麵前雙手張開,“如若你要殺了媽媽,先殺掉我。”


    白笑猶豫停下了腳步,掌心的魔力也收迴,看著兩人想起一家三口生活的場景,雖然不是自己喜歡的女人,但在最艱難,最寒酸的日子是她陪自己成長,對於兒子的出生,起初是沒什麽感觸,但當他叫爸爸那刻起,就覺得生命中似乎多了份責任,


    他轉過頭想對女巫說,他還是下不了手,就看見她已接近瀕臨死亡,原本蒼白的臉此刻是慘白,如那種失血過多連點血色都沒有的貧血症患者,連紅潤的嘴唇都變成紫色,嘴裏流出一行鮮血。


    她已沒多長時間與精力支撐這副接近死亡的身體,當身體無力要向地倒去時,白笑接住她。


    白笑心疼道:“你傻不傻,為了引我找你,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巫女苦笑,“不傻,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不可能會為了我而殺了那兩人,但人生就像賭注,賭贏賭輸從一開始就是不確定性,我很開心你能過來找我,我也知道我們是不可能再迴到以前的日子,謝謝你,陪我度過這麽多美好日子。”


    白笑能夠感覺到懷中人生命在慢慢消噬,眼淚是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滴在她的臉上。


    女巫伸出雙手抹掉他的淚水,“哎呀,那麽大的人竟然還掉眼淚,你不覺得丟臉嗎,給我笑一個行嗎?”


    白笑努力抑製悲痛,強擠出個陽光般的微笑。


    女巫露出了個無比溫柔的笑臉在他的懷裏慢慢地凋謝。


    對不起,是我負了你,今生我是無力彌補,下輩子我絕對不會辜負你。


    隨著女巫生命的消噬,媽媽也恢複原樣,她想過去抱白笑,想過去安慰她,但生怕他會推開自己,拉著白溯走到他旁邊。


    白笑抱著女巫,知道自己這幾十年來,不管是對師妹,兒子還是女巫,都是虧欠他們,沒盡一份應有的責任,“你們怨我嗎?”


    媽媽道:“不怨,隻要你能像以前那麽對待我。”


    白溯道:“爸爸隻要不把我們當成月光下的影子,我們是不會怨你。”


    白笑抱著女巫向破舊神廟走去,將她放置坐姿在門口,“你們有小木柴嗎?”


    媽媽道:“沒有。”


    白溯道:“爸爸拿小木柴幹什麽?”


    “我想燒了這座神廟。”


    白溯從口袋拿出消毒酒精,“有它點了小火苗燃燒不輸給小火柴。”


    白笑道:“那也得有火才行。”


    媽媽從口袋拿出打火機遞給他,“如若下不了手,我幫你。”


    “不了,這是我女人,我想親自下手,”白笑接過她手裏的打火機,找了個木棍子將消毒酒清灑在上麵點燃它,然遲遲下不了手。


    媽媽看得心急,她等這時刻等了幾十年,總算等到,想到她一死,就能恢複成以前恩愛如漆的師兄妹,直接奪過他手裏燃燒的木棍子甩向神廟。


    火勢很猛也就不到半分鍾,火就吞滅了整個神廟。


    在媽媽與白溯的眼裏,無非是個女人被火燃燒,而在白笑的眼裏,這場火吞食了最愛的女人,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她人,想起她日日夜夜總在家徘徊看著自己,


    自己因辜負她不能實現對她的海誓山盟而不敢麵對,選擇無視逃避她,可能就是因自己的舉動才選擇這方式,始終是我殺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此刻已是深晚,本該漆黑的山路此刻因火的照耀而無比明亮,棲息在附近的小動物因空氣遺留的火硝味而四處亂竄。


    白溯道:“趁有火照明我們迴去吧,免得等下天黑夜暗看不清路就不好辦了。”


    白笑是想送女巫走完這一程,但兩人並沒有久留的意思,也就隨他們走。


    白溯的家


    此時此刻,餐桌上的飯菜是都上齊了,有宮保雞丁,酸菜魚,青椒炒肉,青菜,番茄湯,以及6個饅頭。


    黃浩南與索婭兒原本是在正堂,但飯菜做好後便被學徒邀請到吃飯的地方,雖被告知不用等白笑他們先吃,但出於教養,誰都沒有動筷子。


    剛做好的飯菜散發的香味無疑是種誘惑,但若飯菜涼了,就算做得再好吃也會口感不佳。


    學徒道:“你們其實不用等他們,可以自己先吃,他們是不會說你們。”


    索婭兒道:“再好吃的飯菜也得人多才能品嚐出那種美味的味道,我們想等大家到齊了再吃,如若你有事要做可先行離開。”


    “好,我出去了,如若有需要幫忙可來叫我,”學徒落下這話便離開去做自己份內的事。


    索婭兒道:“你說我們剛才聽到的慘叫聲是怎麽迴事?”


    黃浩南道:“不清楚,不過可確定的是應該是與這裏的人有關,要不然他不會阻止我們去看,甚至是丁點信息都不肯透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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