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甜扛著從百貨大樓進的貨,一路扛到政府家屬樓,這一棟樓住的都是政府單位的家屬。


    她一路扛到了三樓,才在自己家門口停下。幸好末世的力量型異能也一起來了,她力氣才這麽大,才能扛得住兩百斤的東西。要不然,根本吃不消。


    走進家裏,蘇甜聽到蘇爸蘇媽在爭執些什麽。


    “唉,你說,那陳家小子究竟使了什麽手段?讓咱家閨女沒心沒肺地上趕著。


    我們閨女都把家裏搬空了,全給了那小子。


    這小子是個沒良心的,這些年吃的穿的我就不說了,你說他怎麽幹的出來哄騙我們閨女去報名下鄉呢?”


    蘇媽王琳氣唿唿地說著。


    “這也是沒辦法了,報名下鄉是不能更改了。就算把爸請來,也無法更改這件事。


    這小子我以前看他就不是好人,你窮酸就窮酸咯,還裝的那麽清高,好像看誰都瞧不起他那樣……”


    他們兩個還沒說完,就看到扛著麻包袋到家的蘇甜。


    “閨女,你買了這麽多東西怎麽不叫你爸去幫你?


    累嗎?你看你,臉上這麽多汗。”


    “媽,沒事,我不熱,這東西不重。


    爸媽,下鄉的東西我已經買好了,你們不用為我擔心的,我下鄉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你看我力氣這麽大,幹農活不會很難的。


    還有,我之前的那個對象陳剛,我已經跟他撕破臉了,跟他分手了。


    他竟然背著我跟何花搞破鞋,這種男人送給我都不要。”


    “哎喲,我就說嘛,他就不是個好人,哪有男人哄騙女孩子把家裏搬空到男方家?


    而且哄騙你下鄉,還背著你搞破鞋。還有你那個好姐妹何花,心思也是不正的。


    每次來到我們家,那雙妒忌的眼睛,好像要捏死你一樣。


    以前就跟你說不要跟她來往,你又不聽。


    現在好了,你終於甩開他們了。”蘇媽說完,開心地拍了拍胸口。


    蘇甜也感覺原身有點一言難盡,誰叫她是家裏的掌中寶,被爸媽養的有點單純天真。


    可是,換她蘇甜來了,嗬嗬嗬……


    “閨女,你能看清他們的真麵目,爸感到很高興。


    唉,可惜你要下鄉了。爸媽都舍不得你,鄉下多苦你都無法想象。”想到這裏,蘇爸恨不得找人揍那兩個人一頓。


    看著兩人疼愛的目光,蘇甜心中一酸,這久違的父母之愛,多久沒感受到了?


    在末世裏都是你殺我我殺你,連親人都能被推出去擋喪屍。


    “爸媽,你放心,到了鄉下,我會努力掙工分,我從小力氣就大,像爺爺那般大力氣,幹活難不倒我的。”蘇甜自信地說。


    原身本來力氣就有點大,祖傳的。蘇甜又從末世帶來了力量型異能,力氣就又更大了。


    一想到自己從小疼到大的閨女去下鄉,王琳就覺得自己的心就像刀割一樣。


    “爸媽,就算我下鄉了,有你們給的錢和票,還有物資,我也不會餓死的。


    實在不行,我熬不下去了,你們給我找一份工作,我給你們發電報,把我搞迴城。”


    蘇爸蘇媽聽到這裏,心裏多少有點安慰。


    最終,夫妻倆人都默默地接受這一切。


    “要下鄉的那一天,爸送你去火車站,這是臥鋪票,你拿好。”蘇爸不舍地說著。


    蘇甜想了想,直接答應了下來,她可不想在火車上見到陳剛跟何花那兩個晦氣的東西。


    “咦,陳剛,你迴來了,你昨晚沒在家裏睡覺?”


    陳剛看到蘇甜走了,就把何花送迴去,又在何花家膩歪了很久,直到中午才迴來。他知道家被偷,他故意躲去外麵的。


    “你昨晚不在家睡覺?死去哪裏了?家裏都被偷了,你還在外麵蕩,生塊叉燒都好過生你。”陳母氣衝衝地罵道。


    陳父看到三兒子拳頭緊握,手背上青筋凸起,明顯很生氣地樣子,忙拉扯了一下陳母,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別理你嗎,你媽也是生氣極了,家裏都被偷的幹幹淨淨了。她心裏不好受,不是針對你。”


    “我一直在家,早上有事出去了一趟。”


    陳剛心裏哼的一聲,他家裏總是這樣,一個習慣扮紅臉,一個習慣扮白臉,就想這樣拿捏他。


    好的沒他份,壞的全有他。為什麽他們會如此偏心,就因為家裏兒子多了,就看不上他了嗎?


    二十歲的陳剛,總是被陳母罵:生塊叉燒好過生你,小的時候被他媽罵這句,周圍的鄰居都會哈哈哈地大笑。


    長這麽大了,還被陳母這樣罵,他心裏顯得更陰鬱,更加恨。


    再忍忍,馬上就下鄉了。自己要才華有才華,長相也不差,要不然省長秘書的女兒怎麽會對他死心塌地。


    山長水遠,他會混出頭的,他一定會等著你們來求自己。


    想到這裏,陳剛心中的怒火才沒爆出來,才漸漸平息。


    不管周圍的人怎麽指指點點,陳剛徑直朝著屋子走去。


    看到這一幕,他感覺到自己要盡快下鄉了,可是他胸口卻很疼,不知道是不是斷了?又沒有錢去看醫生。


    這真不是人幹的,什麽人才能把家搬得這麽空,床沒了,櫃子也沒了,好歹給他留一張凳子啊。


    一瞬間,陳剛不由的心裏暗自慶幸:幸好,自己馬上就要下鄉了,要不然,就這一堆爛攤子,指不定還要自己扛。


    陳父走到房間門口,瞧見兒子這個模樣,委婉地跟他說:“三兒,要不你去政府大樓找你對象,讓她家裏幫幫忙。


    她爸是省長秘書,隻要她爸給公安局長壓力,相信我們家丟的東西都會找迴來。”


    陳父說完這幾句話,麵上感到很風光。心裏更覺得驕傲:就算找不迴這些東西。


    但憑著女方對三兒的在意,還不乖乖地把所有的錢票都掏出來。


    聽到陳父的話,陳剛有些不滿:他平時雖然給蘇甜洗腦打壓,處處打擊著她的自尊心。


    再用深情地口吻說自己不嫌棄她一無是處、任性的性格。


    到最後,蘇甜就會每時每刻都在想著拿些好東西來補償他。


    這些都是私底下,他要求蘇甜幹的。


    現在,他父親竟然要讓自己去政府大樓找蘇甜,這讓她爸媽是怎麽想自己的?


    之前有一次拗不過蘇甜,跟她迴到她家裏,就被她爸用審視的目光打量著自己,這讓他渾身上下都感覺到很不自在。


    就好像他自己已經被發現是個小白臉,是個吃軟飯的人,是配不上蘇甜的人。


    想到這裏,陳剛很不耐煩地應付陳父。


    陳父不知道老三心中那些想法,看出陳剛不情願,聲音沉重地說道:“


    家裏的錢和票都偷走了,衣服被子糧食也都偷沒了。


    你要下鄉怎麽辦?知青點下鄉的補貼,也已經被你媽花得一分不剩了。


    你不去找你對象幫忙,家裏哪裏來的錢和票給你,要怪就怪那個該死的小偷。”


    陳父瞧見陳剛臉上的表情愈發難看,心中不由得一涼:這老三終歸與家裏脫了心。


    在全家餓肚子眼看都要餓死了的份上都不肯去找人幫忙,他竟然還這麽冷漠地無動於衷。


    陳父聲音冷咧地開口道:“老三,難不成,你下鄉要你對象養?那你豈不是成了吃軟飯的?”


    陳剛隱晦的小心思被自己父親道出,心中難免很恨:別人怎麽說他管不著,可自己父親這樣說,他就不得不恨了。


    他從蘇甜手裏要來的東西,家裏受益最大,他們憑什麽這麽瞧不起他,哼!這就是自己的父親,巴不得自己出洋相的父親。


    雖然心裏很恨,但嘴上卻慌忙解釋道:“不,我沒有,我跟蘇甜是純潔的革命友誼,我沒有錢票,我會找別人借。”


    陳父聽到兒子這麽一說,心裏哼的一聲,找別人借還不是找蘇甜要,有借沒還。


    這小子平時夠裝,怪不得能把蘇甜哄的團團轉。還想在老子麵前裝,你還沒有那個能耐。


    哼……


    既然這兒子已經跟他們離了心,以後下鄉是死是活,與他們無關。


    罷了,他再想其他辦法。陳父不再理會陳剛,連忙迴房想辦法了。


    陳剛一直站在自己房間門口一動不動,他打量著自己從小到大住的房間,沒有一絲不舍。


    在沒有愛的家庭長大的他,有哪些東西是值得他留戀的呢?一個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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