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以前就看不上侯夫人這個妾室出身,總覺得小娘養不出什麽好的,可是當初兒子堅持扶正,加上這個繼室娘家也有了出息,便默許了。


    隻是這些年也沒見有多少長進,她平日看著顧婉瑩那不知規矩的樣子,心裏就來氣。


    現在侯夫人又不知眉眼高低跑來了她麵前說喪氣話,更是讓她覺得小妾就是上不得台麵。


    侯夫人被罵得臉色青青白白,灰頭土臉跑了,那二房柳氏聞訊趕來,對著老夫人各種安撫。


    一旦侯夫人倒下,那麽目前世子還未娶妻,勢必就是柳氏接管中饋,她肯定要多多在老夫人麵前刷刷存在感。


    那邊世子也沒閑著,特意跟夫子那邊請了三天假,專程處理這個事情。


    本來這事兒也無須他過多擔心,隻是那幫人明著是衝著幼梨來的,實則是衝自己來的,似乎鐵了心要壞他的名聲,那他就不能就讓這事兒輕易過去。


    他讓硯雲帶一批人去把那些人給他調查個底朝天,又重金請了上京城的名狀去代為處理這個案子。


    其實以他的身份地位,完全不需要這樣做,隻要知會一聲,便能輕易將那些人治罪。


    不過世子這個人吧,飽讀詩書,屬於非常較真的人,對方用這種拙劣的方式想搞臭他,那他就要正大光明地贏。


    世子資源多,人脈廣,要調查那些人,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果然沒兩天就查出了眉目。


    韋姓人家,韋父雖是屠夫,卻愛酗酒,終日醉醺醺,生意便也不好好做。


    他與死去的原配,共孕育一兒兩女,大女兒嫁外地去了,而這小女兒說是丟了,到底是不是真的丟人,倒是無從查證,不過丟的時間就跟幼梨到府裏的時間對不上……


    而那所謂的未婚夫,家中頗有家資,卻也是個屢屢落地的秀才,不知是不是屢屢落地的緣故,導致心理扭曲,如今想借著名頭要對抗權貴,以博名聲。


    這秀才怕是不知道自己惹了誰。


    較真的世子已經準備好,送他去獄裏吃牢飯。


    幼梨就靜靜地看世子忙那些事,她隻紅袖添香,照顧他起居便好。


    能解決掉那件事,對她來說,也算是了卻了心事。


    隻是有件事卻讓她隱隱不安。


    如果她曾經做過的那個詭異的夢是真的,那麽世子後來的結局……


    幼梨一想到此,便壓緊嘴角。


    若她能為世子破了死局,那就最好,若她無法破局,那麽……


    幼梨眼眸堅定,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不出幾日,那幫人果然被連根拔起,世子直接以欺詐的名義將那些人都一起送去了牢獄裏,韋家媳婦兒因為受不住三十大板,還招供了當初買通他們的人,然後官府順藤摸瓜尋到了方家管事。


    這個方家其實就是侯夫人的娘家,其弟已經是通政司五品右參議 。


    本來這事兒藏得很深,官府倒沒有那麽大本事尋到方家的頭上,但背後思考的人是世子。


    經過種種蛛絲馬跡,他料定這事兒跟侯夫人脫不開關係,所以他就一直往方家那邊去想,去調查,還派人盯著方家,果然那幫人被定了罪後,方家就有點坐不住了,這才露出蛛絲馬跡。


    不過如今方家管事已經不知所蹤了。


    但此時很多事情已經浮出水麵,那就是這次荒謬的認親,方家卷入其中。


    老夫人活了大半輩子,精著呢,當聽世子來稟報這件事,還有什麽不明白呢?


    出了那些事後,侯夫人和顧婉瑩是蹦躂得最歡的,老夫人原就厭煩,現在說背後這件事跟侯夫人娘家有關,老夫人自然是信的。


    但到底是家醜,也不好對外宣揚,免得平白惹人笑話了去。


    世子稟報完後,便退下了。


    這家裏的事情自然是交給老夫人定奪。


    而外事,他也不會輕易放過方家人。


    世子迴了自己的院子,養在廊下的鸚鵡喊:世子迴來啦,世子迴來啦!


    這隻鳥被幼梨教得不僅會唱歌,還會說話,每迴他迴來,這隻鳥就會這麽喊,挺有趣的。


    世子彎唇,逗起了笨鳥,鸚鵡煽動翅膀,喙子要啄他的手指。


    幼梨還在撫琴給顧婉月聽,聽到鸚鵡哥喊,琴聲便停止了。


    顧婉月起身迎出來道:“哥哥,祖母打算如何處置這件事?”


    幼梨給世子倒了茶,世子喝了一口,說:“這已非我們考慮之事,重要的是祖母知道了是誰在背後搞鬼就夠了。”


    顧婉月起身,“我去探聽探聽……”


    說著就帶寶翠走了。


    幼梨這才開口對世子說:“奴婢總覺得這事兒和綠柳逃不開關係,定是她跟那些人透露了奴婢肩上胎記之事。”


    世子淡淡道:“不急,綠柳被趕出府後,定是大哥收了去了,大哥婚事在即,待盛家姑娘進門,便是她該想著如何對付的,咱們不必管……”


    兄弟間不睦,也是高門裏的大忌。


    至少表麵的和氣得保持,以免落人話柄,成了別人的笑話。


    幼梨便不再這個話題,給世子揉揉肩,世子握住她的手說:“那方氏其實是衝著我來的,隻是對付不了我,才拿你做了文章,這事兒上讓你受委屈了。”


    幼梨道:“奴婢不委屈,倒是讓世子受累了,白白耽誤了許多功課……”


    世子將她拉到懷裏坐好,“那些學業終日讀,也是無趣,這幾日也算是放鬆放鬆腦子……”


    幼梨意外,“放鬆?查案會比讀書更放鬆?”


    “是啊,還挺有趣的。”世子平日裏除了讀那些八股文,最愛的就是兵書,或者一些奇案,這些動腦子方麵的,會讓他興奮,“以後若是得了官,便去地方曆練幾年……”


    世子對自己能中進士還是蠻有信心的,但是能不能進士及第,這還真不好說。


    不過能得個進士,就能名正言順當官了,加上家世加持,未來前程自是不必說。


    幼梨說:“世子去哪兒,奴婢便去哪兒,世子,你會帶著奴婢麽?”


    世子看著幼梨,輕輕點了點她的鼻尖,“自然,要不然誰服侍我?”


    幼梨笑眼彎彎。


    那邊老夫人對此次假認親背後牽扯到侯夫人娘家之事非常不滿,於是便喊來了侯夫人。


    侯夫人也早就聽聞官府查到了方家的事情,心裏清楚老夫人找她質問什麽,提早準備好了說辭,狡辯說,娘家刁奴為了錢財才縱容家人做下這般惡行,而她毫不知情。


    “許是兒媳上迴迴娘家時,同娘家人說起幼梨如何如何能幹,將食鼎樓經營得蒸蒸日上,這才讓底下刁奴起了歹心,但兒媳是半分也不知曉啊……”


    侯夫人心中忐忑不安,但該狡辯還是要狡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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